('
这样的伤,根本撑不到把这封信写完。
也就是说,有人在邹进酒写完信之后杀了他。
能在群兽环伺的情况下进到这里,再用一根草茎击杀一个武功高手,那这人的功力怕是不在小武之下。
可是他既然杀了人,那又为什麽不拿走信呢?
还是说这封信是他故意留在这的,又或者这封信根本就是假的,他不相信有如此功力之人能被这麽一把锁难住。
刚得到的豸鬣山真相又开始扑朔迷离起来。
无论如何,信件还是要带回去,找邹进酒写过的相关文书对比字迹,便可辨得真假,也不算一无所获。
现在,这个子庚是关键。
想来“子庚”应该是这宅子里人员的代号,可是饷银发放表上并不是以代号填写的,根本就对应不上是谁。
仅凭一个代号找人,实在是难比登天,夏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其实,还有跑了的牢犯和追出去的教头。
看来黎家的真相还是有人知道的,只可惜这些人若不主动露面,根本就无从查起。
黎宵默默地把邹进酒的白骨收拾起来,连着衣服带回去安葬。不管怎麽说,他也是为黎家卖的命。
夏厘仔细地查看着这个牢房,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好确定牢犯的身份。
要是能找到这个逃窜的牢犯,他们或许就能够知道那个大教头是谁了,做为黎家基地的大教头必然知道不少秘密。
域外?
“当真是薄如蝉翼,这会是个什麽刀啊,真能打造出来吗?”
周劲还在研究牢门。他把门合上,发现原装的锁在门合上后,缝隙窄得都插不进纸片。而锁舌距门边尚有寸余的距离,普通的刀具根本插不进去。
蝉翼?
这个词提醒了夏厘,他后退了几步,回到自己刚刚站立的位置,那里的青石砖上有一条极窄的缝隙,大概半寸长,突兀地出现在这过道的墙上。
刚刚一扫而过的时候他并没在意,此时看来这处不是墙缝,也不是普通的划痕,应该是武器造成的。
至于这个武器……
夏厘回头看向驰道,驰薇的武器就叫‘蝉翼’,与这处破损也十分相符。
却在转头时突然想起来,他找这个驰道征询什麽:这个又不是真的驰道,能多了解驰薇的武器?
要知道驰薇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响亮,常用武器也不是蝉翼。蝉翼只是她的个人爱好,用得并不多。
驰道就见夏厘朝他看过来,似乎想确认什麽,没等自己作出反应呢,眼神又突然一寂,似乎是对自己很失望。
他是真的懵:我什麽也没干啊,怎麽就失望了?
夏厘收拾了一下心情,决定还是试试,说不定这个驰道也知道呢。
他招呼驰道过来,“看看这个。”
驰道一看这痕迹,再回想刚刚周劲说完“薄如蝉翼”后夏厘回退的举动,立刻反应过来,“蝉翼?”
夏厘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个假驰道还真能看出来,看来是下过功夫的。
夏厘不知道的是,他其实跟驰薇还挺熟的,而且蝉翼这个东西跟他也有些渊源。
但只看外面就断定,还是太草率了,驰道朝夏厘伸了伸手,“刀借我用用,我那刀太长了,施展不开。”
夏厘问,“什麽刀?”
要知道他出门基本都不带刀的,只有一个匕首,但从来都不用。
“那个。”
驰道目光落在他的腰间,都说一寸短一寸险,明明武功不咋地,还偏偏喜欢用这等短刃,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但这个长度此时用来正合适。
“这个不行。”
夏厘果断地回绝,他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东西,更不可能给别人用来撬砖头。
驰道无语,瞧给他稀罕的,“放心,用不坏,坏了赔你。”
夏厘却按紧腰间的匕首,一副提防被抢的样子,坚决道,“不行。”
“什麽宝贝?”
驰道感叹一句,放弃了。没想到夏厘居然如此紧张这把匕首,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故事吗?
不过算了,他也不夺人所爱,自己的佩刀也不是不能用,费点事罢了。
他示意夏厘躲远点,挥刀对着墙壁就是一通乱砍,三寸厚的青石砖,被他斩瓜切菜似的砍了下来。但那痕迹周围,却是丝毫未损。
驰道将它捡起,掂了掂,找準位置,“噌”就一刀。
準準地卡着那道缝切了过去,青石砖像被切豆腐似的削成两段,将那道痕迹暴露地明明白白。
其余三人全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知道他强,但没想到这麽强。以他这手砍青石砖的功力,就算是这个牢房,怕是也关不住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