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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
看到从窗户中伸出头的夏厘,坊主仿佛看到了救星,完全忘了他原本就是为了躲这两人才翻的窗。
夏厘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到了地面。
驰道无奈地朝他耸了个肩,他已经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了。本来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就听到有人翻窗,当时这家伙就挂在这里,半天没动静。
他知道人没走,才有心情去逗护犊子的汉子。
谁知道现在还挂着呢……
驰道打趣道,“坊主好臂力啊。”
“救我……”
坊主都快哭了,明知驰道就在下面,他还愣是不敢往下看一眼。
驰道无奈地道,“下来吧,我接着你。”
他刚确实是说要来接坊主的,但也没想到是这种接法。
“……不……不!”
坊主死也不松手,仿佛松手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坊……呜……”
刚来送茶点的小姑娘从厨房里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正想提醒坊主“跳,没事。”就被赶过来想要替她送茶点的亲哥哥一把给捂住了嘴:祖宗,你不要命啦!
其实这个动静,早就有赌坊的人发现了。
因为这里就是赌坊的后院,侍从们进进出出的,但愣是没有人敢出来救急:坊主在下人跟前挺好面子的。
被他知道自己看见了他出丑,日后不被灭口也得脱层皮啊。也就这刚来不久的小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
拜菩萨
汉子在认真地思考:看来,这妹子是必须得送回去了。
本来嘛,他想着活也不重,又有自己照应着,找补点家用也挺好的,小姑娘也乐意不是。
现在看来,是真不行啊,太作死了。
不过大家虽然心照不宣,但也不能说下人们啥也没干,他们非常尽职地拦着门口,防止更多人发现坊主的窘事。
当然也有拦不住的,比如说驰道。比如说听不懂暗示的小姑娘以及她的妹控哥哥。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做到心中无愧就好了。
驰道扫了一眼后面那几扇紧闭着的窗户,别以为后面藏着几双眼睛他不知道。
再这麽下去,不止墙上的那只“大壁虎”,自己也快被人当猴看了。
见实在是叫不下来这“大壁虎”,驰道直接拧身错步上墙,给“大壁虎”硬生生拽了下来。
就这样,驰道拉他的时候还死活不松手呢,逼得他不得不将人震开。
然后脚尖在墙上一点,拉着人从敞开的窗户直接跃进了屋内,不再给旁人看戏的机会。
驰道一般不对普通人用内劲,因为他控制得不好,伤过人,无法弥补的那种,至今都在懊悔。
这回是真的被逼急了,这麽多年也没被当猴看过,羞恼之下便顾不得那麽多了。
说到内劲运用,他真的很佩服小武,小武的输出特别稳定,说多少是多少,哪怕接受人自身内力出了问题,他都能给平下来。
他也找小武学过,可就是学不会,也不知道小武脑子是怎麽长的。
“大壁虎”直到双脚落地都还是懵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的屋。
驰道落地后随手带上窗户,隔断外面探究的目光。
夏厘坐在主位上,铺展开一张新纸,摘下那支还在滴墨的笔。
十分和善地跟“大壁虎”打招呼,“坊主,好久不见啊。”
坊主这时方才反应过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这是又回来了啊,真是啥也没躲开吶。
他本以为这点高度不会有问题,结果还是高估了自己。
“感谢,感谢两位大侠的救命之恩!”
坊主吓得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知两位大侠找小的有何事?”
夏厘将笔放在砚台里控了控墨,问道,“你不知道?”
坊主陪着笑,“您这话说的,您来啥也没说呀,小的怎麽会知道?”
“不知道,你跑什麽?”
驰道斜靠在窗户上,手指在窗棂上轻轻叩了叩,準备随时打开的模样。
“瞧二位这是有些火气啊。”
坊主十分卑微地道,“小的哪里做得不好,您直说,小的改。”
夏厘提笔在新铺开的白纸上写了两个字,“余年,好名字,是你的风格,做什麽事都留点余地啊。”
这是夏厘刚从这里的文书中找到的,是这个坊主的名字。
“欲念?”
驰道嗤笑,“这算是什麽好名字,赤裸裸的贪得无厌啊。”
也不知他嘲讽的是坊主余年,还是夸赞他名字好的夏厘?
余年,“……”
要不要这麽直白?
更嘲讽的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居然还真在他的名字后面添了“欲念”两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