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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响后,哈利当场晕倒,鲜血在地面流淌,四周的人尖叫着跑开,西淮却无差别攻击,拿着酒瓶一直追着人跑。
直到警察上门。
视频结束,停在西淮被白人警察带走的画面。
陈迟:“……”
顾溪淮:“是不是荒谬又可笑?”
陈迟许久没都有说话,表情没有一点放松的笑意。
顾溪淮的心蓦地一提。
陈迟不会……
介意吧。
他坐起来,正想询问。
陈迟大力抱住他,哑声道:“那时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顾溪淮一怔,慌乱的情绪瞬间得到安抚。
他缓了缓,靠上陈迟宽厚的肩膀,柔声:“没事……”
“现在你能在我身边也很好。”
顾溪淮自嘲:“原本也不是大事。是我太脆弱了。”
“不要这样说自己。”
顾溪淮笑了声,应声了“好”后,再次开啓话匣子,靠着陈迟慢慢说后面的事情。
“我被抓之后,我的老师来接我,和当地警察解释文化差异、个人性格什麽的,警察就把我放走了。被我酒瓶开瓢的同学也没纠缠。”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家都是校友,开淫.乱派对这种事情闹大了会影响学校和个人的声誉,最好的结果就是点到为止,我出钱赔他们医药费,他们为吓到我道歉。”
“挺好的结局,误会解开,大家回归自己的生活,以后就当不认识。只是那之后我的心理出现了些问题。侵入性思维很严重,老幻想事情的另外一种走向。”
顾溪淮点出一张在床上拍摄的露着腿和肩膀的照片,“这就是那段时间拍摄的。那时候我的脑子很混乱,意识被侵入性思维霸占,分不清真与假,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很希望,有一个人能抱抱我。”
陈迟静静听着,横在西淮背脊的双臂缓缓收紧,直至两人之间在没有丝毫间隙。
顾溪淮擡起头,轻轻蹭陈迟的下颌。
“没事的陈迟,这件事过去很久了。”
顾溪淮抵着陈迟额头,笑道:“那时候我上的实验班,文史哲通修,对心理学也有所涉猎。所以察觉自己情绪不对就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就是太孤独了,长久的情感闭塞导致了一系列问题。”
“那时候我想我可能是在异乡漂泊太久了,就选择放弃学业回到了国内。”
顾溪淮隐去一些不必要的回国原因,乐呵呵道:“回国之后就好了很多,遇到陈总之后就更好了。”
他捧上陈迟的脸,嘿嘿傻笑:“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开心。
“好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陈迟闻言抱着男朋友坐起来。
窗外,阳光照在青绿的麦田,微风拂过,掀起一阵麦浪,就像陈迟此刻泛起的心上涟漪。
“西淮。”陈迟抱着男朋友,郑重邀请:“愿意和我去见见父母吗?”
第 22 章
库里南驶离S市,转入一处鲜有人迹的盘山公路。
阳光穿透道路两旁疏疏密密的树冠,在蜿蜒的柏油公路上撒下一路光斑。
山行一个半小时,陈迟在一座古庙旁停下车。
顾溪淮推门,嗅到山林潮湿的草木气息和弥漫的香火味道。
阵阵梵音从寺庙中传来,偶尔带起一两声钟声,静谧而宁静,令人内心平和。
“走吧。”陈迟下车,牵上顾溪淮,从青石板台阶走进寺庙。
寺庙正殿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僧人正在佛前佛前诵经。
陈迟没有打扰他们,熟门熟路地带着顾溪淮去了偏殿。
古寺周遭巨木参天,院落中生着青苔,砖缝间有有郁郁葱葱的无名野草,但屋檐下被打扫得很干净。
“这里。”
陈迟跨过高高的木门槛,走进一间点着长明灯的屋宇。
顾溪淮站在门口,看见蜡烛架子的前方放着两个盒子。
盒子上分别贴着两张黑白照片,是陈迟的爸爸和妈妈。
……
竟然真是这样……
他擡眼看向陈迟,有些无措。
陈迟:“别怕。”
“不是怕。只是……”顾溪淮抿唇,“觉得人世无常。”
“怎麽会这样?”
“车祸。”陈迟低眼,看着洒落檐下的细碎光斑,语调很轻,“大货车侧翻,两个人都没救回来。”
顾溪淮愣住,内心酸涩,眼眶慢慢泛红。
“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别哭。”陈迟摸摸他的脸,站在门槛内向他伸手:“进来吗?”
顾溪淮微微顿住。
他看着此时此刻隔在他们之间的高高门槛,觉得隐喻的意味太强了。
真的跨得过去吗?
他擡眼,恰见满架子的长明烛火无风摇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