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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漫长的航程……
怎麽还要两小时!
顾溪淮揉揉自己的脸,让空乘给自己拿了点食物。
空乘是个白人青年,见他长得漂亮,服务意识出奇的好,把仓储能上的食物都给他上了,还暗示下飞机也能继续享受他的服务。
顾溪淮无语,换平时高低得给个投诉,但现在莫名没有战斗力。
勉强吃下一点难以下咽的飞机餐,胃部的烧灼感略有缓解。
可顾溪淮还是心慌。
不知道陈迟怎麽样了……
千万别是什麽连他也解决不了的大事情!
心里期盼着事情向好,最好只是一场乌龙,但他的侵入性思维却在一遍遍模拟最坏的情况。
“dear…”
刚刚那个空乘见他面色有异,又慢慢靠过来,显然还没放弃推销下班后的自己。
顾溪淮在国外呆了十几年,没少碰见类似的情况,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麽锲而不舍的。
烦。
顾溪淮压下视线,不想再从这个白人鬼佬的嘴里听到半个暧昧的音节,于是缓缓吐出一个文明的中国汉字。
“滚。”
空乘微怔,害怕被投诉,圆润地走远了。
顾溪淮倒回座椅上,本来想继续睡觉,却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处于极度清醒的状态,根本睡不着。
于是,在这没有手机陪伴的档口,顾溪淮睁着眼,又硬生生扛过了两小时。
落地时异国的天已经黑净。
顾溪淮走出廊桥,被刺骨的冷风一吹,哆嗦一下后抱住了裸露在外的胳膊。
他这次走得急,根本没做任何準备,还穿着夏天的白T短袖。现下被混着潮气的冷风一吹,瞬间对方才播报提醒的十来度有了切肤的感受。
冷!!!
顾溪淮快步离开呼呼窜风的廊桥,进入机场大厅。
大厅没有开暖气,但胜在封闭且人多,比外面高了好几度。
顾溪淮觉得好受些,冻僵的脑子开始盘算是直接去买一部手机,还是就在来来往往的旅客间借个电话先联系上陈迟,确定如今的情况。
犹豫不定间,他忽视了周遭鱼贯而出的人群闷头奏折,直到迎面撞上逆流而来熟悉的胸膛。
几乎是瞬间,顾溪淮就觉得悬着的心落地,惊喜地看向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接着伸出手紧紧抱住。
“陈迟!”
陈迟搭上他的腰,回抱一阵后摸到他胳膊泛着凉意,当即脱下外袍罩在顾溪淮的身上。
“你还病着!”
顾西淮感受着陈迟体表的高温,觉得他比自己更需要这件衣服。但陈迟不由分说把他裹上了。
“我已经病了,你别再病。”
“可……”
“再说生气了。”
陈迟少见的强硬,顾溪淮拢龙西装,靠着人不说话了。
陈迟摸摸他,又牵上他的手到没什麽人来往的角落坐下。
“怎麽一路上都不回我消息?知道我很担心吗?”
顾溪淮听出陈迟话里带着重音,抿抿唇,委屈道:“手机掉了。上飞机的时候走得急,没注意,起飞了才发现。我联系不上你也很着急的,你不要说我!”
陈迟一顿,看着男朋友白净漂亮的脸轻轻皱着,心中一酸,再度将人拉进自己怀中。
“对不起。”陈迟:“我太急了。”
顾溪淮靠上陈迟,过高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烧灼着他的侧脸。
意识到不对,他擡头看着陈迟:“你发烧了!”
陈迟不以为意:“只是感冒了。”
“感冒哪有那麽烫的!我还以为你只是……”顾溪淮急了,白皙细长的手贴上陈迟滚烫的头,要拉人去医院。
陈迟现下格外需要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环境,不想去。
“我想回去。”
“不行!”顾溪淮强硬起来:“这麽烫,飞机上出意外怎麽办!手机给我,衣服穿上!快起来!”
他还了外套,拽上陈迟,跟着导航去靠谱的医院。
“是不是除了早上那道,就一天没吃药?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为什麽这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等待检查的间隙,顾溪淮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小声训着陈迟。只是他的语调并不重,话音里的关切压过了焦急,听得人心里暖暖的。
陈迟安静坐着,慢慢握紧了男朋友的手。
顾溪淮察觉陈迟的情绪,坐下来,轻轻抚摸他的侧脸,抵着额头问:
“陈迟,是不是很不舒服?”
陈迟没话说,一会儿后揽过他的腰,轻轻靠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灼热的吐息不时擦过皮肤。顾溪淮压下点外露的担忧,伸手抱着陈迟,学着他安慰自己时的动作,慢慢抚摸男人宽厚的背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