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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陈迟:“怎麽忽然这麽问?”
顾溪淮放下筷子,叹道:“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去做,可我又很怕输。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麽经验。谁知道问错了人,咱们陈总竟然没有这样的苦恼。”
“也不是没有。”陈迟说话间已经用完午餐,他洗漱后对西淮道:“只是每次都化险为夷。”
顾溪淮也差不多吃饱了,跟过去漱口,和陈迟挨着站,肩膀贴肩膀。
“所以那段时间你是怎麽想的?难熬吗?”
陈迟从镜子里看向他,轻轻笑了声。
顾溪淮不解,慢吞吞包了口漱口水,两颊鼓起。
陈迟摸摸他腮帮子,轻声道:“难熬。但如果我真的想做到或得到,就会尽全力争取。如果不幸失败、或是没能得到……”
陈迟忽然停顿,垂眸看着他。
顾溪淮按住陈迟的手,偏头吐掉了漱口水,追问:“嗯?没能得到会怎样?”
陈迟眼里含了点温柔的笑意,对他道:“那就等一个东山再起。反正来日方长。”
反正来日方长……
顾溪淮握住陈迟的手指,若有所思,片刻后又开怀笑起来。
“对!”顾溪淮:“来日方长!”
陈迟看他振作,稍稍放下心。
他原本打算陪男朋友半天,明天再回去。岂料半下午就被助理的电话叫走,说江国明催他签合同。
陈迟无奈,只得返回S市。
顾溪淮看他白白为自己奔波劳碌,心里不是滋味,暗自希望这一切能早点结束。
翌日,顾溪淮独自在酒店的房间醒来。
清晨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房内,射得人睁不开眼。
他揉揉眼睛,缓了会儿才点开手机。
时间还很早,但陈迟已经给他打过去上班的早安卡。
顾溪淮捧着手机在屏幕上敲字。
-我也要去工作了。
陈迟:加油。
顾溪淮笑起来,起身穿衣洗漱。结束,恰好接到顾英台的电话。
“下来了大少爷。”顾英台提醒:“车库等你。”
“两分钟。”
顾溪淮挂断电话,带上保镖下楼。他今天得和顾英台一起去约定的餐厅见他父亲所谓的债主。
清晨的车库停满了车。
顾溪淮晃了眼,找到顾英台的车后迅速坐上去。
“走吧。”
司机发动车辆。
顾英台靠着椅背调侃他:“你这情人找得不错,还挺在乎你。”
顾溪淮无语,正想纠正他话里的谬误,余光却从后视镜瞥见他们的车屁股后面跟了七八辆黑色的越野。
他猛地拉紧神经,惊声:“顾英台!有人跟着我们!”
“没事。”顾英台平静道:“都是我们的人。”
顾溪淮:“保镖?”
“嗯。”
顾英台看他额头渗出的冷汗,知道前天的事情还没彻底过去,难得端了点哥哥的架子,安抚他:“放心吧,之前的事情不会再重演了。”
顾溪淮稍稍松了口气,卸力靠上椅背。
过了会儿,加速的心跳恢複正常,他回头看了眼,察觉不对。
“你叫了几十个保镖跟着?”
“我自有安排。”顾英台提醒他:“待会儿到了餐厅,你看着就行。”
顾溪淮蹙眉,对他的隐瞒不满。
顾英台解释:“说了没效果。反正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顾溪淮:“事后知道和事前知道能一样吗?”
顾英台扶住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望向窗外沉默不语。
顾溪淮脸色沉了下来,却知道他不会再开口。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餐厅。
这次的餐厅定在了一家日式会所。
顾溪淮看着满院子的和风装修,本就不悦的表情又添几分厌恶。
等候的服务员看见他,心中忐忑,战战兢兢服务,用日语道:“两位,这边请。”
顾溪淮:“日本人?”
“嗨!”
顾溪淮轻嗤一声,大步向前,率先踏入低矮的包间。
包间的圆桌边儿已经坐了两个中年人。一个外方代表,一个本国的代理人。
那两人见他们表情不虞,反倒乐呵呵笑起来,起身上前,要和他们握手。
态度不可谓不友好。
顾溪淮最烦商场上的笑面虎,这会让他想起他爸早些年还僞装得人模狗样的时候。
“不用这样。”顾溪淮冷声,走到桌面拉开椅子坐下:“大家的时间都听宝贵的。有什麽话,直接说了吧。”
代表和代理人面面相觑,笑容不变,又迎上了落后半步的顾英台。
顾英台笑了声,一一和两人握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