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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怕吗?”顾溪淮:“到时候顾家破産,我会连累你。”
“不会。”陈迟慢慢拍他背,轻声道:“不会的。”
“肯定会。”顾溪淮对自己没信心,虽然尽力在做,但总觉得会失败。
陈迟摸摸他的颈窝,说他想事情太悲观了。
这段时间,他结合顾家的情况和溪淮往日的表现,去咨询了心理医生。
医生给他爱人的心理评估并不向好,建议他多陪伴鼓励自己的伴侣,不要让他现在自己不断下坠的负面情绪当中。
“会好起来的。”陈迟手指没入溪淮湿润的发丝,另手拿上帕子擦拭。
“上层的变动虽然会对下层的商业布局産生影响,但下层崩塌同样会影响上层。所以上层关门的动作必然伴随开窗的不救。目前拿出来的联合项目就是一块浮木,日后这样的浮木还会越来越多的。”
“我没抓住怎麽办?”
“这件事情就像救援一样。”陈迟柔声:“只要落海的人还在挣扎,那就会有源源不断地人来救他。所以不必太过担心,尽人事,听天命。”
顾溪淮安静下来,顺着陈迟的话头去思考这件事情的转机。
陈迟轻轻抚摸他背脊,以过来人的经验去讲述相同的经历,替他列举完美的自我拯救案例,慢慢抚平了顾溪淮内心的不安感。
他到底还年轻,相信未来的无限可能,很快又振奋起来,觉得别人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也能做到。
陈迟看他提起精气神,稍稍放下心,建议:“以后出席各种活动,可以多跟着你的母亲。”
顾溪淮看向他,微微抿唇。
陈迟:“在生意场上,借势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你还小,初出茅庐,别人就会欺你脸嫩,但你若时常跟着长辈出入,别人就会考量你背后的长辈教过你多少。”
“好。”顾溪淮点头:“我记住了。”
夜间,梁祝和顾英台回来。
四人围坐桌前吃了顿饭,算是认识。
吃完,梁祝留顾英台和陈迟说话,自己则叫上顾溪淮去了阳台。
七月流火,夜风微凉。
顾溪淮靠着玻璃栏杆,吹拂而过的风扬起他额角鬓发。
“有事情和我说吗?”他问梁祝。
梁祝点了点头,望着天上细细一轮的弦月,问他:“你和陈迟和好了?”
顾溪淮隔窗望着屋内的人,目光温柔,默认了。他面对陈迟,意志实在不坚定。
梁祝当即轻笑了声,“所以这一周把自己弄得那麽苦,是为了什麽?”
顾溪淮抿唇,也笑了,感慨:“还不知道未来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尽人事吧。”梁祝说着,和他閑聊起来,话题集中在大学时期。
他们二人是大学校友,聊起这个,既有不少的共同话题,又有不同的看法和视角。
顾溪淮说着说着笑起来,和梁祝约定后年抽空回学校看老师。
“当然,”顾溪淮轻叹:“希望还有后年。”
“会有的。”梁祝温柔地拍拍他肩膀,见他已经没什麽应激反应,彻底放下心来。
“比年前好多了。”
顾溪淮点头,对梁祝道:“这两年,谢谢了。”
梁祝:“互帮互助。不过溪淮,心理问题波动反複,你以后即便与陈迟在一起,也得多关注自己的情绪,觉得不对尽早去看医生。联系我也行。”
顾溪淮看向他,隐约觉得这像是告别的台词。
梁祝对上他视线,敛起笑意,缓声道:“如今你和陈迟在一块儿。我和顾英台还住着这里也不方便,所以白天商量了一下,準备去我父母家住几天,否则等他们开新项目,一年到头又难碰面了。”
顾溪淮微微顿住,对即将来临的分家感到失落,但没表现出来,笑着应下梁祝。
“準备什麽时候过去?”
梁祝:“明天吧。”
“那我明天也跟去凑凑热闹,和伯父伯母打个招呼,谢谢他们之前帮陈迟在技术大佬面前美言。”
梁祝主动邀请:“也叫上陈迟,大家一起吃个饭。”
“好。”
夜渐深,四人分作两拨,各自回屋。
顾溪淮洗漱后躺陈迟怀里,和陈迟说起梁祝的邀请。
陈迟应下,看他表情不对,问他:“怎麽有些低落?”
“没什麽。”顾溪淮轻叹:“就是有些舍不得梁祝。这两年他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像家人一样……”
陈迟明白溪淮格外珍惜身边,抱着人安慰道:“你可以把整个北城看做一间房子,他们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
顾溪淮听着这个比喻,瞬间笑起来,“那我去做皇帝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