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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冷了吗?”,晏观站在屋瓦上翻药材,闻言看看天问道。
杨婶擡头眯着眼瞧了一阵,“哎呦,小观吶你快下来吧,一个晚上霜冻,你这些药都要废了”
“啊?”,晏观连忙把药搂了,“这就收,这就收。”他如今清白之身回了家乡,行医的事也捡了起来。
果不其然,次日,晏观刚打开房门就被冻得打了一个寒噤,连忙把门合上,回屋去套了厚衫。
大早上街上还清净,没什麽人。晏观在厨房里鼓捣早饭,一边呵着气,一边把鸡蛋打散,嘟嘟囔囔道:“哪里吹来的冷风,都下霜了。”
这麽说着,晏观不知想到什麽,神色温柔了许多,“也许是北地吹来的,难怪这麽冷。”
水烧开正準备下面,院门却被敲响了。
晏观还纳罕这麽早就有病人上门了,连忙擦干净手去开门。
“咚”的一声。
木门的栓子落了,晏观也呆在原地。
“小晏大夫,好久不见”,屋外站着的男人遮掉了半寸日光。
“朝戈……朝戈……你来了。”
晏观唤了几句依旧是忍不住抽噎,眼睛起了雾却还一眼不眨地盯着来人。他想掐自己,怎麽又要哭了,惹人笑话。
朝戈连忙上前抱住晏观,将人死死搂着,侧头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嗅闻。
“不是你让我二月归的?”,朝戈揉了揉他的脑袋,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爱意。
晏观嗯了一声,也擡手扣住他的腰,温热的泪水还是沾湿了朝戈的衣襟,晏观仰了仰脑袋,嘟囔一句,“好久,我好想你。”
朝戈失笑,他总是会被晏观难得直白的情话挠得心痒。
“我的错,夫君见谅?”,朝戈抚上了他的脸颊,闭眼轻轻啄了一口。
晏观顺势勾住对方的脖子,大着胆子张嘴回应。朝戈一把收紧了怀抱。
梁洲的风终吹过了柳桥,天光下,他们亲密无间地拥吻。
番外:十二红龙睛
御赐的宅子在丰乐街上,朝戈从司里下来就回了家。晏观也早搬了过来,反正宅子大,临街的房间放着也是放着,干脆重新开了医铺。朝戈不管这些,虽然家里用不着晏观赚银钱,但千金难买人家乐意不是。
“你回来啦”,老远就听晏观喊,接着就被抱了个满怀。
“今日不坐堂吗?这麽早”,朝戈揉了一把软乎乎的脑袋问道。
“早上的号看完了,今日就早些下了,嗯?这是什麽?”,晏观伸手就要拿朝戈手里的竹篾。
“路上遇到个鱼把式,养的金鱼倒是好看,挑了几条”,打开篾子,果真里头四五条火红的鱼儿游得正欢。这编篾子也是厉害,扎得细细密密,一点水都不漏。
晏观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就将鱼儿从朝戈手里夺过。
“这是什麽品啊,颜色真亮!”,晏观伸指去戳了戳它们隆起的脑袋,身子小小的气性倒大,立刻噗嗤地甩了晏观一脸水。
晏观惊呼,朝戈连忙将盖合上,哄道:“好了,待会找个缸子再看”,又拿袖子把人好好擦干。
晏观全不在意,一门心思放在了那几尾鱼上,屁颠颠地跟在朝戈后面,眼睛黏在那竹篾上下不来。朝戈有些后悔了……
寻了个白瓷的鱼缸,再把石子儿、水草浮萍俱放了进去,晏观就兴致勃勃地趴在博古架上赏鱼了。
“这几尾多少银子啊?”
朝戈打了个磕巴,含糊说了个数字。
“什麽?!”,晏观鱼也不看了,噌地站起来,“这麽贵!这鱼金子打的?”
“那店家说是十二红龙睛,配了好几回种才出来的,再说你喜欢不就得了”,朝戈说到最后终于有些理直气壮。
晏观看看他又看看鱼,哼了一声,“打哪儿学来的败家把戏。”
朝戈上前扯过人,摁在自个儿大腿上,“这话可说错了,我分明是为博美人一笑。”
晏观臊得面皮发烫,嘟囔,“我算什麽美人?你就哄我吧。”
朝戈捏着人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又埋到颈边去亲他的耳朵,犬齿细细地磨过耳垂,晏观身子一颤,挣扎着要下去。
朝戈干脆发力将人死死锁住,晏观哪里比得过他的力气,躲又躲不开,只能被摁着亲。
“美人又不分男女,我觉得好看就是了”,朝戈轻佻地解开衣带,手不老实地钻进晏观的衣服里,顺着温热的皮肉一寸寸抚上去。
很坏心地捏住了,晏观喝道,“大白天的,你……”
没等他说完,衣衫里的手就急转而下,直到裤腰边上。晏观急了,“别在这,回去回去……”。这是会客的外间,堂外时不时有侍人走过,万一有人进来收拾被看到怎麽办,晏观光是想想就受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