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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两边都有洗手间,梁颂年站在走廊上思考了几分钟,转向了左边。

梁颂年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推开门,看见谈玉琢站在洗手池边,拧开的水龙头下流出的水哗哗作响。

他正在洗脸,一捧一捧地往自己脸上浇水。

梁颂年走过去,把水龙头关上。

谈玉琢没有接到水,疑惑地抬起头,脸上的水珠都没有抹干净,下巴湿漉漉地淌水。

“你怎么来了。”谈玉琢眯着眼睛费力地看了一会,发现是他,抬手把脸上的水抹干净。

梁颂年歪头看他,谈玉琢潮湿着一张小脸,很单纯地笑,像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的样子,“干什么不说话。”

他明显是用冷水洗了脸,鼻子和眼睑都被冻出淡淡的红色。

梁颂年松开手,转而撑在台面上,身子微微后靠在洗手池上,“来看你有没有哭。”

谈玉琢的皮肤被冷水一泡,显得更加白了,他垂下漆黑的眼睫,有几分犟地说:“才没哭。”

梁颂年看着他,谈玉琢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轻易地涌起不安全感。

谈玉琢走近他,小心地把自己的身子塞进他的怀抱,细声细气地问:“你来就是为了看我哭的吗?”

“死变态。”谈玉琢小声。

梁颂年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烟草味道,谈玉琢应该已经做了消除味道的措施,但依旧做得不够。

他总是这样,很想尽力做好一些事情,却总是在做错误的决定。

梁颂年没有追究他,谈玉琢有点心不在焉,耳朵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他的声音又轻又飘,“颂年,我妈妈要死了。”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带任何语气起伏,没有悲伤的感觉,“她这次回来应该是想见我最后一面。”

梁颂年说“我知道”,谈玉琢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晓的,可能很早就清楚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欲盖弥彰地隐瞒。

他从始至终都觉得在梁颂年面前展露出自己生活不幸的一角,是非常羞耻的行为。

谈玉琢对自己感到很失望,但实际上,他根本不必用这样的眼光看待自己,谈雪没有要求他,梁颂年也没有。

他想起周时,想起周时向他打开戒指盒的那一刻。

谈玉琢叹了口气,倒不是觉得自己可怜。

他觉得自己还是稍微长大了一点,曾经他在梁颂年怀里哭,哽咽地说妈妈不要他了,现在他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和眼泪。

或许也是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点在为难梁颂年,他太难理解这种感情了,无法给予安慰,只会一再沉默地看着。

谈玉琢把自己的脸埋在梁颂年胸口干燥的布料里,“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梁颂年没有起身,手臂环在他的腰间,用的力不算大。

谈玉琢仰头看他,梁颂年垂着眼,不知道两人的视线有没有相触,他眼前便模糊了。

梁颂年和他短暂地交换了一个吻,细密地吻他的耳垂,很轻地叫他:“谈谈。”

“我感觉你好难过。”梁颂年贴着他的脸颊,在眼下的位置,在眼泪流过已经干涸的地方。

谈玉琢低下头,想说生老病死,是世间常事,实际上这些年过来他已经慢慢地开始接受。

梁颂年的手放在他的背后,给他很奇异的温暖感,却问他:“为什么一开始没有选择我?”

“我会比周时做得更好。”

谈玉琢看向梁颂年,皱了皱眉,很不能理解,因为梁颂年从没有主动过,他一直都在被动地接受,然后扮演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所以哪怕是做前男友,他也做得十分出色,适当的关心与问候,行为绝不逾矩。

“我不太想。”谈玉琢也没什么力气去隐瞒,平淡地说,“当时认为你是我初恋,爱你的时候总不能坦然接受你的好,总觉得偿还不了,患得患失。”

“后来,你一声不吭就准备出国,这件事就更加无法说出口。”谈玉琢没有愤懑,也没有怨气,语气轻松,“我本来还想着复合,好在没有说,实际上你根本也没想过和我以后要怎么样吧。”

“如果当时你说复合。”梁颂年认真道,“我愿意。”

谈玉琢觉得荒谬,没忍住笑出来,“你当然会同意,只是我不想,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出国一直都是你规划中的一环,已经推迟四年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得继续生活下去,只是你的路和我的路太难重叠了。”谈玉琢靠在他的胸口,一副很依赖的样子,“我一开始就知道,不用那么怨天尤人。”

谈玉琢觉得现在就挺好,他们的关系只适合这样,随时都能抽身,互不纠缠,彼此做对体面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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