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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澈在宿舍客厅里扔着球, 看着小森林满屋子追着球跑，表情十分平静。
他早就习惯了。
“我好了我好了。秦澈，我们可以出发了！”两分钟后，终于匆匆忙忙把自己收拾好的亚尔斯推门冲出。“厨房里应该还有昨天剩的吐司吧？”
“有。”秦澈点了点头, “给你留了两片。”
***
“哇，怎么这么多人？”亚尔斯走进礼堂时吓了一跳, “今天是上大课吗？”
“佩教授要求所有一年级学生在上午十点前到达凯文葛礼堂集合。”秦澈走在亚尔斯身旁，“刚才智能光脑弹出了通知。”
“诶嘿嘿，我起晚了嘛。别说通知了，我就连一年级的群聊都没看呢……一楼好像坐满了，我们上二楼去吧。”亚尔斯垫着脚仰起头观察了一圈。
“嗯。”秦澈也看了看四周, “确实坐满了。”
五分钟后，两人在礼堂二层的倒数第二排入座。
“就连二层都快满了？一年级哪来的这么多人。”亚尔斯边说边隐晦地看了周围的人几眼。
“学院服上的徽章不一样……秦澈，礼堂里来了好多其他年级的学长学姐！”亚尔斯贴近秦澈身旁低声惊呼道, “二三年级的人比较多，但高年级的也有一些……难道今天让一年级来礼堂集合有什么特别的吗？”
“临时弹出的通知, 看不出迹象。”秦澈的注意力落在下方的讲台上, “不排除消息提前传播的可能。”
“一年级的群聊里完全没有动静, 估计信息只在部分‘天赋’家族的孩子内部共享吧……真是的。”亚尔斯不满地抱怨道, “我大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学生会好像很忙。”秦澈面无表情地望着下方, “今早我的智能光脑收到通知, 由于学院首席靳魇本周事务繁忙，且没有时间表合适的学生会成员, 本周学生会对我的看管教育取消。”
“看管教育？对哦，还有这个东西来着。”亚尔斯弯起眼笑道，“当时你第一次去接受学院首席的看管教育前，我还紧张得不行。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秦澈和亚尔斯交谈的这几分钟内，礼堂二层也坐满了。但从他们的角度仰望可以看到礼堂三层的侧方，那里也渐渐坐满了人。
“高年级的学生越来越多了。”亚尔斯小声说道，“一年级的还有些人在聊天，其他年级的学长学姐表情都好正经……秦澈，这个氛围总让我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我这两天经常做梦。”秦澈忽然说道，“应该是光怪陆离的，很奇怪的梦。”
“梦？”亚尔斯眨了眨眼睛，对这跳跃的话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你都梦到什么了？”
闻言，秦澈沉默了片刻，才淡声说：“不知道。”
“不知道？”亚尔斯又眨了眨眼，“你不是说是光怪陆离而且很奇怪的梦嘛，应该印象很深刻才对呀。”
“潜意识里隐约能够感觉到梦里有或明或现的荧光，巨大的生物，看不清的图腾。”秦澈说道，“无论我怎么努力，醒来后对梦的印象都只有这些。”
“没事啦，这种情况挺常见的，醒来后记不得梦里发生的事什么的。”亚尔斯语气轻松地说道，“你不用太在意，就随它去吧。”
“可是，从给森林洗完澡的那天开始，几乎每天都这样。”秦澈的语气里渐渐染上几分疑惑，“更奇怪，是我每次醒来后，脑子里总会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奇怪的想法？”亚尔斯开始好奇了，“怎么听上去像是悬疑故事的开头了。快说快说，我喜欢听这种！”
“倒是和悬疑没什么关系。”秦澈看向亚尔斯，“还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的主旨是‘平静的生活’。”秦澈微微扬眉，“很奇怪，对吧。”
“这确实有些没头没尾的……确实是莫名其妙。”亚尔斯单手握拳托住下巴，“没错，是很奇怪。”
“所以像现在这样山雨欲来的气氛，反而让我感到舒服。”秦澈将视线转回礼堂的讲台上，“什么都好。该发生的事，尽管发生吧。”
“万一是不好的事呢？那些高年级的表情真的有点严肃诶，有点吓人哦。”亚尔斯轻轻用肩膀撞了撞秦澈，揶揄道：“喂喂喂，怎么我一说‘吓人’，你看上去反而有点兴奋起来了。”
“有吗？”秦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没有。”
礼堂里，几乎所有一年级的学生都在小声地交谈着。尽管所有人都颇具礼节地放轻了音量，但这些汇聚的交谈声还是共振成了喧闹嘈杂的嗡鸣。
时间分秒流动，礼堂上方的时钟缓缓走着。在时针最终指向十点的瞬间，礼堂内的嗡鸣声便如退潮般淡去。
“上午好。”佩教授坐着靠椅出现在了台上——就在上一秒，那个位置还空无一人。佩教授就宛如幽灵般忽然出现在了那里，带着他总是坐着的那张白色靠椅一起。
“看上去一年级的各位都到齐了。”佩教授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倒是没给我扣你们积分的机会。”
他没有提及礼堂里多出来的那大半来自其他年级的学生，像是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平静的态度里带着几分放任和默许。
“我就不和你们客套了，直接说重点。”佩教授点了点智能光脑，一个巨大的光屏便在礼堂的中央亮起。“这次要宣布的事情只有一件。”
“提前开展W区实训。”
***
“W区啊，那是个挺不错的地方。”阿瑞斯摊开双臂将之搭在椅背上，靠着长椅的姿势舒展又惬意。
“嗯嗯，挺不错的地方。”亚尔斯双眼亮晶晶地望
着他，满是期待：“然后呢？”
“然后？有什么然后。”阿瑞斯咧嘴一笑，“就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呗。”
“大哥！”亚尔斯愤怒地锤了他一拳，“你正经一点，我们可是在问你正事！”
“哈哈哈，别担心，W区就只是个好地方而已。”阿瑞斯无比轻松，“用不着想太多，随便玩玩吧。”
有时候，想得太多反倒不好。
“你这什么态度……真是的。”亚尔斯气得鼓脸，“那可是原定的期末考试，会影响一年级学生的去留啊。”
如果在W区实训里排位倒数，就要退学离开奥森了，怎么能不在意呢？
“佩教授说也说不需要想得太复杂。”秦澈喝了口汽水，“W区实训提前，每隔几届就会发生。”
“没错，真是撞大运了。”阿瑞斯打了个响指，“W区实训这个生存制的‘期末考’被提前到一年级上半学年，考虑到一年级学生所获得的成长时间不足，特别允许其他年级加入，和一年级组队共同进入W区。”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礼堂中央的光屏播放着W区的简介，官方得仿佛是在介绍一个梦幻又神秘的景区，光影运用到了极致——简单来说，就是完全没有给重点，具体信息半点没露。
“介绍结束。”佩教授慢悠悠地说道，“散会。”
“然后我们就解散了！连一个提出异议的人都没有！”画面拉回现在，亚尔斯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
“谁会在佩教授面前提出异议啊，傻了吗？”阿瑞斯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还太嫩了啊！”
“可是……是佩教授自己召开的会议，说有事情要宣布。”亚尔斯的声音弱了下去，不满地嘟囔道：“是他自己要说的嘛……”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佩教授啊。”阿瑞斯笑着猛揉亚尔斯的脑袋，“你在想什么呢。”
“大哥！不要揉我脑袋！”亚尔斯龇牙咧嘴地抗议，“很不舒服的啊！”
听着身旁两兄弟打闹，秦澈喝完了最后一点汽水，随手把汽水罐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嗯？”视线随意流转时捕捉到了什么，“又是这种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