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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的实现之前，秦澈不会离开奥森。
“嗯。”靳魇深邃的眼神软化，显出几分温柔。“我知道。”
秦澈已经确认了“阿梦”就在奥森之中，在见到梦魇之前，秦澈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离开奥森。
因信息素过度活跃而比往日更加直率的秦澈，就这样坦诚地说出自己是他必须要留在奥森的理由——
“只有在奥森，我才能这么方便地得到关于Alpha信息素的信息，在有需要的时候抓和我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lpha来用。”秦澈无比正经地说道，“我不会离开奥森。”
尽管养父母最初让秦澈来奥森是为了让他寻找自己的命定A，但秦澈早就忘了。多年在伊兰麦尔生存的经历，让他下意识想到的都是更加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方式。
既然多换几个信息素匹配度过得去的A级Alpha就能解决问题，何必费心费力地去寻找那个几乎不可能存在的S级Alpha？
秦澈的语气十分坦然，完全不顾靳魇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秦澈必须留在奥森的理由，居然不是因为他？
第83章
靳魇有些恍惚, 心底不受控制地溢出几分酸气。
为什么……
‘轰——！’
秦澈突然转身一击向地面砸去！尘土飞扬，地上被砸出一个浅坑。
“这种受信息素影响的烦躁状态，暂时还不会影响攻击。”秦澈看着地上的浅坑, “还好。”
Omega成年日的信息素异常波动无法避免, 那就只能适应。
“靳魇，你觉得可以我们就进去……靳魇？”秦澈抬眼看向靳魇后疑惑，“你怎么了？”
身披黑底金丝的斗篷披风的学院首席侧着脸没看他，垂下的碎发遮挡不住神情的冷淡。就在这仿佛被蒙上一层灰色的阴影的冷淡之中, 不知为何，秦澈莫名感受到了几分熟悉。
就像是之前梦魇闹脾气的时候一声不吭, 默默把脑袋移向一边委屈得不肯看他也不肯和他说话的时候……闹脾气？
靳魇吗？
“不，不对。”秦澈用指尖摁住了额角，“不可能，根本没有理由。”
他现在被信息素的过度起伏闹得头昏脑胀，周围的一切都不尽真切, 雾蒙蒙的。
估计是看错了。
秦澈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当他甩完脑袋再次抬起眼看向靳魇时，脑子里还是立即冒出了“好像阿梦在撒娇”的想法。
秦澈：“……”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Omega信息素过度起伏对他的判断力造成的影响, 真的这么大？
秦澈一会突然甩头一会面露困惑，反常得十分显眼。
尽管心底还有些郁闷, 靳魇依然转动眼神看向他, 问道：“你怎么了？”
靳魇的嗓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暗哑, 在秦澈听来, 竟有些像是梦魇委屈时从鼻腔喷着闷气时带出的娇气。
真的很像……他都想上手揉揉了。
要是此刻站在秦澈面前的是梦魇, 秦澈早就已经兴奋地扑上去呼噜梦魇地脑袋毛——当然, 梦魇太高大了，必须要梦魇在生他闷气的同时
配合他低下脑袋才能呼噜呼噜揉个畅快。
明明一脸委屈还不得不配合自己的阿梦, 真的非常可爱。
“没事。”秦澈面无表情地用力揉起了自己的脸颊，试图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受委屈后生闷气的阿梦。”
一听就毫无根据且莫名其妙。
闻言，靳魇心中一紧，下意识转头看向他。
“但很没道理，对吧？”秦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估计是又受到了信息素异常波动的影响。”
因为受到了Omega成年日信息素过度起伏的影响，才会把靳魇和他的梦魇联系在一起。
“……嗯。”靳魇沉默了片刻，无奈道：“可能是这样。”
应该顺势承认吗？
靳魇看向前方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的危险森林，然后转动眼神，看了一圈荒凉萧瑟的草地。
……不行。
和原先计划中“在漫天的烟火中变回梦魇出现在秦澈面前”相比，现在的氛围和环境，实在是太不……浪漫。
现在的氛围和环境，非常糟糕。
靳魇微微皱起眉，心底升起几分烦躁。
不知道这场W区实训将会持续多久。在午夜那场烟花庆典最盛大的烟火之前，他和秦澈能否被传送回奥森？
“先不说这些，我刚刚喊你好像是要问什么……”秦澈回想着，“对了，我原本打算说，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进森林——”
‘噔————！’
天空中蓦地传来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响，刹那间便贯穿了整片W区。伴随着那不可忽视的响声，一道银白色的光柱自天而下，直直地照向森林的中央。
声响消失，秦澈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
“W区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光柱？”秦澈抬起头看向天空中落下的银白色光柱，“这是什么？”
“目的地指引。”靳魇也看向那巨大的银白色光柱，“目的地指引出现，代表着W区实训的第一道考验结束。”
所有参与W区实训的学生传送完毕，在高空落地考验中顺利回到地面或被淘汰。第一批筛选结束，下一阶段即将开始。
“目的地指引照进森林，就意味着下一个阶段的考验就在森林之中。”靳魇说道，“通过第一道考验的学生们，应该都在赶来森林的路上。”
除了那些已经位于森林附近的学生，比如他和秦澈。
“赶来森林……”异样感再次出现，秦澈单手捂上后颈。在代表目的地指引的光柱出现后，那里又开始传来阵阵胀痛。
“他们会赶过来，而不是在远处观望。”秦澈的声线隐隐有些发哑，“你的意思是，下一个阶段的筛选，有时间限制。”
“嗯。”靳魇淡道，“理论上，具体的时间会和目的地指引同时出现。”
‘噌————’
靳魇的话音刚落，代表倒计时的数字便随着一道音效出现在了光柱之上。
【3:00:00】
【2:59:59】
【2:59:58】
“三个小时。”秦澈望着光柱上代表倒计时的数字，若有所思道：“时间不算很长……”
靳魇：“怎么了？”
“没。”秦澈转身向森林走去，“出发吧。”
“速战速决。”
*
在踏入森林的那一瞬，秦澈就感受到了空间的扭曲。与被幽冥鲸“吞”入口中传送进W区时相比，进入森林的空间扭曲感细微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又确实存在。
“跟紧我。”靳魇的眼底隐隐浮现出黑紫色的暗光，“这里面空间混乱，一步踏错就会被卷入扭曲的空间中，位移至其他区域。”
这是靳魇在进入森林前，通过‘天赋’同步进入森林的小体型生物的感官得到的情报。
‘唰——’布料被撕裂的声响。
秦澈反手从学院袍的边缘撕下一长条布料，哼道：“是你跟紧我。”
靳魇的手腕处忽地被缠紧，随之而来的，是肌肤相贴的触感。
“绑得够紧吗？”秦澈用牙咬着长长的布条的另一端，声音因而有些发闷。“只剩一只手能用来把我们两的手腕缠在一起，不方便发力啊……喂，靳魇，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帮我？”
在这种空间扭曲的环境里，光凭“跟紧”可不能保证不走散。
秦澈哼哧哼哧地废了半天力，终于用布条把自己和靳魇的手腕紧紧捆在了一起。他抬起手臂，靳魇的手也随之抬起。他把手放下，靳魇的手臂也随之垂下。
嗯，不错，绑得很紧很结实。
秦澈微微扬眉，对自己辛苦劳动的成果十分满意。
“这样就没问题了。”秦澈满意道。
“靳魇。”欣赏完自己用布条完成的捆/绑大作，秦澈冷下脸抬眼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动手帮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