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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靳魇突然打碎空
间出现的时刻，淡淡的安心与喜悦随着靳魇的闯入溢出, 就像巨大的碎裂声后从裂口外涌入的光亮。
虽然……咳。虽然说，靳魇出现的时候，秦澈刚好在疯狂揉脸，想要努力甩掉心底的尴尬和不自在……因为他觉得自己给靳魇的表白很轻浮……
……糟糕。
秦澈缓缓绷起脸。
他又回想起那时候的场面了——该死的，他的表白怎么那么不浪漫！
秦澈没有发现, 靳魇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而在秦澈缓缓绷起脸变得面无表情后，靳魇的眼底闪过几分慌乱。
“秦澈，你听我说。”靳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原本在湖边时我就打算告诉你，但幽冥鲸突然出现, 接着又是‘灰雾’和半透明巨兽, 一切都打乱了。”
“我原本也希望这个场景能更……更好一点。”靳魇眼底的情绪微颤, 像是连组织语言都困难。“但是, 我必须尽快找到你。”
“你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东西？靳魇在说什么？
秦澈困惑地看着靳魇, 不理解对方的不知所措和紧张从何而来。
看着秦澈困惑地样子, 靳魇的眼底出现迟疑：“秦澈？”
“靳魇。”秦澈莫名道：“你还好吗？”
“我？”靳魇愣了愣，“我很好。”
紧接着, 靳魇不知是思考了什么，开始解释：“不用担心。变换形态对我们来说就像本能一样自然，不会带来任何痛苦。”
变换形态？痛苦？
秦澈移动视线，茫然地看了一圈。靳魇五官深邃的面容，靳魇深色的头发，靳魇黑底金纹的斗篷披风。
靳魇变换形态了吗？
说起来，这个“变换形态”又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秦澈谨慎地说道：“我好像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次，因为困惑而愣住的多了个靳魇。
靳魇：“0-0？”
秦澈：“0-0？？”
大眼瞪小眼了两分钟后，秦澈率先开口打破这个迷惑场面：“搞不清楚就先放放，我有别的事要告诉你。”
随即，秦澈用最快的速度将刚才这片空间里发生的所有事告诉了靳魇，包括他感受到的“真实性”。
“我确认那绝对不是我的过去，但我还是很担心阿梦。”秦澈的眉心不自觉地皱起，“靳魇，我们要尽快从这里出去，去外面找到阿梦后我才能安心。”
不知为何，听完了秦澈的话语后，靳魇眼底的困惑更深。
“秦澈。”靳魇犹豫道：“你还需要出去外面，才能找到阿梦。”
“当然。”秦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继续说道：“不然呢？阿梦在外面。”
秦澈看着靳魇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自己。许久过后，仿若低音乐器般蛊惑而磁性的嗓音在这片空间里响起，那是属于靳魇的声音：
“那我是谁？”
随着靳魇的话音落下，秦澈眼前的一切忽然清明。就像是存在却一直没被他意识到的薄雾被抹去，被忽视的真实出现。
仿佛盈蕴了星辉的漆暗皮毛、黑铁般具有光泽的四蹄，带着压迫感的庞大身型——从刚才开始，出现在他面前的就不是“人类靳魇”，而是梦魇！
「“别着急别着急别着急——答案之书在找了，答案之书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找了！”」答案之书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它的书页正在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疯狂翻动，完全体现出书的焦急。「“肯定不是眷兽的能力不然答案之书早就找到了这到底是谁的能力这里是幽冥鲸的体内难不成是幽冥鲸——有了！”」
「“这肯定是眷兽和幽冥鲸能力互相影响综合的结果！小主人被眷兽拉入了这片空间里，可‘时间之神’家族的眷兽无法创造空间，能创造空间的是幽冥鲸。所以眷兽无法将小主人的本体拉入这个空间，只能通过和小主人之间的联系，将小主人的意识拉入到这片空间之中。”」
「“答案之书和靳魇在外面看见小主人昏迷后真的非常着急！靳魇在巨大的情绪起伏中没能控制住变回了梦魇原型，因为答案之书与眷兽和小主人也存在联系，我们最终成功闯了进来。”」
「“闯入这片空间的靳魇和答案之书当然也不是本体——书的意思是，小主人和靳魇的意识在这片空间里相见了。而这一页上的幽冥鲸相关记载中，包含了有关意识与意识之间发生碰撞的内容……这里的碰撞，可能是在说相遇？总之，这一页有这样的案例！”」答案之书一目十行，语速也渐渐加快：「“这上面说，由于意识之间的碰撞无法实现物理意义，所以当意识碰撞时，它们会通过第七精神纬度实现……通过意识本体对所碰撞意识的最深印象来……呃，这里好像有点念不顺——”」
“不需要念得顺。”秦澈喃喃道，“我大概猜到了。”
总之，他遇见的这个“意识”既是靳魇，也是梦魇。
「“真厉害！不愧是小主人！”」答案之书接着看向下一段，「“下面好像是说，碰撞意识可以通过向被碰撞意识传达……根据顿凯斯第五定律……呃，这里答案之书也有点念不懂……”」
“反正就是满足了什么条件，我能看到的形象变成了梦魇，而不是靳魇。”秦澈面无表情，“因为祂在进入这个空间前，已经变回了梦魇形态。”
怪不得“靳魇”出现后，说的话都那么奇怪。
总而言之……奥森的学院首席，他这几个月来一直有交集的‘人类’，就是他的阿梦。
他一直在寻找的梦魇。
“所以你叫靳魇。”秦澈感觉自己的大脑混乱又空白，“但你为什么不叫靳梦？”
第96章
梦魇愣住了, 似乎是从没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祂那双蕴着星辉的眼睛显出几分茫然，头顶上的耳朵也不自觉地抖了抖，扑棱扑棱。
好可爱。
秦澈放空的逐渐视线有了重心, 注意力不断向梦魇脑袋上那双耳朵集中。
太可爱了。
【我不知道。】梦魇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毫无预感, 【我没有……仔细想过。】
或许，祂只是本能地不想被除了秦澈以外的人称作“梦”。
“我能捏一下你的耳朵吗？”秦澈突然开口说道：“让我捏一下你的耳朵，阿梦。”
【什么？】梦魇不理解这莫名大转弯的话题。
“拜托了，就捏一下。”秦澈的眼睛里已经全是那双偶尔扑棱一下的梦魇耳朵, “它太可爱了。”
【……】梦魇沉默着缓缓向后退去。
“阿梦，你去哪里？”秦澈立即扑了上去, “回来。”
*
【我有时候会想，也许你是个变/态，秦澈。】梦魇的语气里带着生无可恋和无奈，【其实你根本不喜欢人类，而是喜欢‘梦魇’这个种族。】
不然无法解释, 为什么秦澈每次见到梦魇形态的祂都要扑上来。
“你胡说。”秦澈坐在梦魇背上，双手揪着祂的那双耳朵。“我也喜欢人类靳魇。”
话落，秦澈明显感觉到梦魇的耳朵在自己的指尖下颤了颤, 触得他的指腹一阵酥麻。
“哟。”秦澈失笑，“害羞了？”
梦魇的脑袋直直地对着前方, 丝毫没有回头, 全当是没听见背上载着的人类在说什么。
“哦。”秦澈懂了, “还真是害羞了。”
是他的错觉, 还是梦魇形态时的阿梦真的比人类形态的靳魇更娇气一点？
秦澈勾起嘴角, 不自觉地用指尖挠了挠梦魇耳后的绒毛。
他的阿梦, 为什么那么可爱。
梦魇载着背上的人类在这片四处皆悬浮着钟表的空间里飘行着。沉默了许久后，祂开口说
道：【在我的预想里, 你会很生气。】
“我当然生气。”秦澈把玩着梦魇的鬃毛，满足于掌心传来的触感。“记得那捆黑色的绳子吗？那原本就是要用来捆你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