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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澈在温热柔软的梦魇幼崽绒毛里深吸了一顿,抬起脸后就撞见梦魇幼崽那睁大的双眼。“怎么了?”秦澈问,“眼睛睁这么大,你也知道自己这样可爱?”
【“你刚刚的动作怎么能那么果断,并且理直气壮。”】梦魇幼崽睁大的眼睛里带着震惊, 【“我拥有人类形态,我的人类形态是个Alpha。”】
作为一名Omega,秦澈为什么能这么毫无顾忌地对祂——
“哇哦, 好厉害啊。”秦澈面无表情地棒读道,“那又怎么样?”
“再厉害的Alpha, 现在还不是落在我手里?”
话音刚落, 秦澈立马伸出手, 按在梦魇幼崽身上一顿猛搓猛揉!
小梦魇, 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人类幼崽的可怕!
【“秦澈。”】浑身的毛发被揉的糟乱, 梦魇幼崽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别闹了。”】
只是外形被变成了幼年时期而已, 心智也变幼稚了吗?
秦澈:“看招!”
梦魇:【“……不看。”】
不如说,秦澈一直都这么幼稚。
*
闹是要闹, 但也不能闹腾太久,他们并不是主动来体验“返老还童”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此时发生的一切,都是那只怀表事先准备好的。
“这里像是伊兰麦尔。”秦澈和梦魇幼崽坐在灰蓝色的小土坡上。黯淡的星空下,是仿佛无边无际的广袤原野。“那块怀表把我们带到了伊兰麦尔?”
【“符合你说的那个声音一直提起的‘过去’。”】梦魇幼崽神情严肃,【“目前来看,我们像是被放入了一段回忆里。”】
属于他们幼年时期的回忆。
漆黑的云缓缓飘动,逐渐向月亮靠去。秦澈抬起头,蔚蓝的眼眸里映出的月亮被漆黑的云雾遮蔽。
空气冰冷,阴凉得似是风暴到来前夕。薄而漆黑的云飘浮在夜空之中,将最后那点黯淡的星光逐一吞噬。伊兰麦尔的原野上,风沉闷地咆哮着,像是魔鬼的低鸣。
阴沉的、压抑的,预兆着什么而令人烦闷的天气。
就像那天一样。
【“秦澈。”】梦魇幼崽低声唤他。
“我没事。”秦澈的神情冷淡,“如果是我,也会选择‘特别’的一天。”
他童年时期所经历的,最深刻、最痛苦的一天。
【“这只是一段类似于回忆的影像。”】梦魇幼崽向他贴近,【“我现在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嗯。”秦澈倒向梦魇幼崽,把重心靠在祂身上。
时间分秒而过,秦澈和梦魇幼崽就这样坐在小土坡上,等着那些人出现。
没错,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十年前,就在和这个‘回忆’中一模一样的日子里,一群行迹隐秘并强大得无法反抗的人出现,带走了梦魇。
在那之后,秦澈和梦魇只能在梦境里相见。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和梦魇在梦境中相见的频率也在降低。
直到他进入奥森。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当初被带走后都发生了什么。”秦澈靠着梦魇低声呢喃,“好奇怪,我居然一直忘了问。”
【“等出去之后。”】梦魇说道。
按照记忆,那群将梦魇夺走的人很快就会出现。可秦澈与梦魇幼崽在小土坡上等了很久,直到伊兰麦尔原野上咆哮的风逐渐平息,直到薄而漆黑的云缓缓散去,直到天边渐渐被朝霞镀上光亮,直到太阳升起,那些人都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秦澈的眼底带着警惕,“那只怀表如此好心,耗费能量却只是单纯让我们来体验童年没被拆散的世界线吗。”
他不相信。
【“秦澈,小心。”】梦魇幼崽忽地站起身,【“能量波动不对!”】
以此为节点,这个空间、或者说这个‘回忆’里的时间加速流动!秦澈和梦魇不再是能感受到身体的第一视角,而是突然被某种能量剥离,并且被放到了只能旁观的第三视角上。
在这个视角上,秦澈看着没有被拆散的‘自己’与‘梦魇’在伊兰麦尔长大。时间飞速流转,在被快进了的影像中,‘他’在‘梦魇’的陪伴下觉醒了‘天赋’——‘时间之神’。
【“你拥有‘时间之神’家族的血脉。”】梦魇的声音在秦澈耳旁响起,【“我想你已经猜到了。”】
“废话,我又不是笨蛋。”秦澈看着那快进般飞速闪动的影像,忽地开口:“阿梦,这些是你来之前我看到的!”
在秦澈和梦魇以上帝视角观看的影像里,‘梦魇’的躯体挡在‘秦澈’身前,并且最终缓慢地、沉重地倒下。黑铁般的四蹄子失去光泽,漆深的皮毛不再蕴满星辉。生命力在那双本是深邃的眼眸中渐渐干涸,像是枯萎的花干枯凋谢。
秦澈眼底的神色冷下。再次观看,这个场面依然令他无比地不适。
紧接着,影像飞速跳转,再次显现便是‘秦澈’被关进了那座散发着冰冷光泽的银白色监牢中。在这个片段里,‘秦澈’的身形长高了不少,却比现实中的秦澈看上去更加瘦弱。他的肤色是经年不见天日的白皙,有一个机器人出现,称影像中的‘秦澈’为“首席”。
【“因为我们没有分开,所以你在少年时期就觉醒了‘时间之神’。”】梦魇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这之后,我为了保护你而死去。”】
【“虽然这个影像没给出原因,但这个结果十分合理。神名‘天赋’的诞生会打破联邦各势力之间的平衡,争斗会以最激烈的形式在最短的时间内爆发。拥有神名的你不仅会被卷入,还会成为各势力争斗的核心。”】梦魇继续说道,【“影像里那两个一直生活在伊兰麦尔、从未接触过外界的家伙,确实很容易被解决。”】
“阿梦?”秦澈皱起眉,“你在说什么?”
【“总结这些影像给出信息。”】与秦澈潜意识的抗拒相比,梦魇显得十分冷静。
“我知道。”秦澈的眉心仍然皱在一起,“但你的态度,为什么就像是……”
【“继续看。”】梦魇打断他道,【“新的情报要出现了。”】
秦澈沉着脸移回视线。果然,随着影像飞速闪动,新的片段出现了。
这个片段所显示的内容似乎是又过了许多年,里面的‘秦澈’似乎已经成长为了更加成熟的人,有着更挺拔的身形与更加冷峻的面容……然而,那个‘秦澈’周身的气势,却陌生得可怕。
秦澈的瞳孔缓缓放大:“这是——”
影像中,‘秦澈’所处之处是一片火海。‘他’坐在层层白骨堆砌而起的王座之上,神情冷淡。
火海里不时传来凄烈的叫喊,挣扎扭曲的人影时不时在闪动的火光中浮现。‘秦澈’置若罔闻,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黑色的饰物,等待时间流逝。
“阿梦,那是你的鬃毛。”秦澈眼底的神色一凛,“他手里拿着的那个装饰品,是用你的鬃毛做的。”
【“是吗?”】梦魇愣了一瞬,犹豫道:【“我看不出来。”】
“不会有错。”秦澈正色道,“我不会把你的鬃毛看错的。”
影像里,火光渐渐消失。那坐在层层白骨上的‘秦澈’抬起眼,面无表情地收起了手中黑色的饰物。
【神名‘天赋’。】许久后,‘他’缓缓开口:【神名啊……】
【就允许我做一次,自己的神吧。】
下一秒,那堆白骨蓦地化为了无数带着荧光的半透明碎片,不可思议的力量爆发,‘时间之神’家族的图腾在这一瞬间显形!
‘轰——!’
巨大的轰鸣声在响起的下一秒戛然而止。秦澈愣神片刻,才发现这代表着影像到此结束。
“那是什么?”秦澈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惊人的猜想,“阿梦,你和我想的一样吗?”
【“恐怕一样。”】梦魇的声音无比低沉,【“影像中的‘秦澈’,使用了极大规模的‘时空回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