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进行所谓的“拉博塔暴乱案”的调查,可实际上进度缓慢,绝大部分的警员对此并不上心,每天都是划水的状态。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肯达里出了更大的事情,再加上总统和军方的冲突愈演愈烈,对拉博塔暴乱案的关注已经下降了不少,在缺乏约束的情况下,他们能认真干活儿就怪了。
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古纳万就会把这些人调回到肯达里去。
既然如此,那不如把他们调到洛索尼,干点真正能出成绩的事情,这样对大家都好。
大不了,陈沉就出点钱,然后再找小鱼报销得了。
一千美金一个人,陈沉不信他们不干。
30万美金,对印尼警方来说是笔大钱,可对小鱼他们来说,别说打掉is-k的一部分力量了,哪怕只是拿到他们的情报,都是绝对划算的……
想到这里,陈沉也放松了下来。
既然有保底方案,那就放开手脚去做好了。
第二天一早,东风兵团12人全部集合完毕,装备准备完成,平川需要的医疗车也整装待发。
这是非常稳健的考虑——东风兵团有可能正面撞上mpri,在冲突大概率发生的情况下,就得做好受伤减员的准备。
不过,考虑到平川的医疗车实在是有些过于显眼,所以陈沉并没有让他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而是安排他在距离洛索尼两公里的另一处城镇克鲁诺等待,随时准备接应。
一旦有冲突发生趋势,平川可以在3分钟之内赶到事发地点,而按照陈沉的估计,哪怕即将发生的冲突烈度再高,他们也基本可以拖住三分钟再开火。
到那个时候,平川应该已经可以完成准备、参与战斗了。
一切准备就绪,早上7点,东风兵团1组首先出发,便装不携带重型装备,前往洛索尼,组织进行前期侦察。
毫不起眼的丰田轿车上坐着5个大汉,后备箱里塞满了枪支弹药,车上所有伸手可及的地方都放着可以杀人的武器,但四人的装束,确实就跟这片土地上的所有普通人一样平平无奇。
“到达洛索尼之后我们要分开行动。”
“按照计划,鲍启去找可能的集会地点,石大凯盯着接头点,李帮、林河和我跟踪接头人。”
“注意不要引起注意,随意一点,别等到察觉到被发现的危险了再脱离,注意观察周边环境,发现环境有明显变化时,跟随环境变化调整策略。”
“谨慎使用无线电,尤其不要用手摸耳机,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所有人依次回答,而此时,车子也已经开到了洛索尼城内。
按照预定的策略,鲍启首先对城内几个重点的潜在目标进行摸底,包括清真寺、学校、和规模较大的民宅,他都要去看一看,判断是否具备组织集会的条件,或者是否已经为集会做了准备。
除他之外的其他四人则徒步前往接头点——那地方位于洛索尼东北角的一个废弃的公共排球场,周围住户稀少,理论上来说,根本就不会有人到这片区域活动。
只要陈沉一行四人出现在那里,就已经是明显的警报信号了。
不过好在,对方的安排也不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排球场没有人,可去往排球场的路上也没有人啊。
这里只有一条必经之路,而在路边恰好就有一个景点,蓝波诺·马塔水洞。
这地方是当地人消暑常去的地方,陈沉带着3人提前赶到,就像其他所有“游客”一样脱了衣服泡在水中,静静等待。
他们甚至还在岸边放上了啤酒和野餐的食品,一眼看去,已经完全融入了在这里休息的人群中。
此时时间刚到9点,虽然还早,但水温已经渐渐升起来了。
四人一边聊天一边观察着路过的人,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锁定了第一个可疑目标。
那是一个行色匆匆的本地人,无论是从动作还是神态上看他都有点紧张,而在经过河边之后,仅仅过了不到10分钟,他就又匆匆忙忙地返回。
“这个人有问题。”
陈沉立刻做出了判断,随后继续说道:
“林河,跟上他,随时报告情况。”
“注意跟踪原则,别暴露。”
“明白。”
林河立刻起身穿好衣服,随后快速穿过树林,从林子里绕到了目标的前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从远处过来的目标。
“我咬上了,目标向北边前进,目的不明,暂时不能确定是否is-k成员,继续观察。”
“明白,继续观察。”
“报告位置,我五分钟后到位。”
陈沉站起身,假装疲惫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擦干了身体,穿上了衣服。
跟踪和盯梢是一项复杂的系统性工作,不可能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靠一个人就能完成。
伪装、反跟踪、信息传递、衔接和接力……
每一个技巧和步骤单独拎出来都足够写一本书那么厚,而在执行的过程中只要少有不慎,就会暴露自己的跟踪企图,导致整个任务全盘崩溃。
用一个生动的例子来表述的话,一次跟踪盯梢就像是一件无法复原的珍贵瓷器上用刻刀雕刻,只要有一笔错了,整件瓷器就直接报废。
难度很高,困难很大,所以陈沉也抛弃了传统的训练方式,直接按照一贯的思路,上短平快的专项策略。
按照计划,林河在完成第一阶段的“身份确认”之后,陈沉就会跟上补位,接替林河的位置之后,让他有时间可以重新伪装,利用伪装的多变性降低暴露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