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晴天自然是不相信这个理由,青天白日请我吃饭,我怎么觉得瘆得慌呢。
快说实话,不然我不去!
这不是俩孩子师兄中午在我们家吃饭,重点长得风流倜傥,还没娶妻。作为一个好闺蜜,身边有了优质单身男青年,那必须要介绍给姐妹认识啊!
必须去,不去不是中国人。
等我换件衣服,很快就好。
酱菜铺子另一个伙计,是祁元潜的属下,老板和老板娘同时出现,没有人可以不八卦,他悄悄竖起耳朵,就发现夫人的画风似乎有些新奇。
不着急,我们还要去买菜,回来叫你一起。
走出酱菜铺,祁元潜低头跟郑葳探讨:他俩好像不太合适。
就是见一面,不合适也没关系。难道相亲的那些男女最终都在一起,成功也只是少数。
郑葳和祁元潜买完菜肉,去酱菜铺子接上孙晴天回家。
孙晴天换了一套稍微精致一点的衣裙,涂了粉,抹了口脂。能看出打扮的痕迹,但又不是那么过度。
扪心自问孙晴天长相算不得太出色,只是一个五官都挑不出错处,皮相尚可的小美女。
但她懂得化妆,知道如何提高自身优势,五分的长相变成了七分。
孙晴天以为好闺蜜叫她来是为了相亲,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郑葳丧心病狂到让她去厨房帮忙做菜。
我的漂亮小裙子会沾上油烟味,我的妆容也会被蹭掉,您忍心吗?
郑葳最终还是没忍心,只让孙晴天顶上郑章和宇文允之前的工作,俩崽子在招待客人,不能让他俩把客人扔下,过来洗菜。
孙晴天勉强可以接受洗菜的任务。
不过最后郑葳还是贡献了一道拔丝苹果,刚好管信衡带过来一些苹果。
午饭上桌,一桌子都是硬菜。
孙晴天上菜的时候偷偷打量管信衡,长得一表人才,一身书卷气。
满意。
郑葳看到孙晴天竖给她的大拇指,知道她满意,便介绍孙晴天:十五弟,这是我们之前的邻居,姓孙,今天过来蹭饭。
这是俩孩子的师兄,管信衡,字贤先,你沾了人家的光,才能蹭到饭。
孙晴天听到郑葳介绍对方的姓名时,便当场愣住。
就算有重名的情况出现,也不会连表字都一样,甚至排行都一样。
孙晴天: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你们到底在搞森么!
管信衡冲她行礼后,孙晴天就没有反应。
郑葳拽拽她的裙子,孙晴天回神,冲大家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郑葳看她心不在焉的,就说:那我们先吃饭吧。
即便孙晴天有些不对劲,这一顿饭还是吃的宾主尽欢。
管信衡挺喜欢这一家子的氛围,欢快不压抑,处在这种环境下,人会很放松。
管信衡一直待到吃完晚饭才回家,他离开之后郑葳把孙晴天拉到一边: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怪怪的,别告诉我你是在害羞。
我只是觉得我跟他不太合适。
这是什么鬼借口。
他这个人挺好的,我掐指一算,他的命定之人不是我。
你不装神弄鬼会死哦,还掐指一算,还命定之人。之前还是借着大和尚的名头,现在干脆自己来了。
郑葳没好气:那你来给我算算我的命定之人是谁?
孙晴天是重生回来的,她说的掐指一算,还知道管信衡有命定之人,那证明她前世知道或认识管信衡。
孙晴天看到管信衡的脸时,态度都很正常,还向她竖了个大拇指,证明那时候她没有认出他。
她好像听说管信衡的姓名表字时,才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所以孙晴天有可能不认识管信衡的脸,或者说不认识管信衡现在的脸。
那就是孙晴天要么只听过他的名字,要么是认识未来的他。
至于究竟是哪一种可能,这就要看孙晴天对他的态度。
孙晴天装模作样看郑葳的手相和面相,得出结论:你这命格复杂,本座看不透。
一旁偷听的祁元潜相当不满意,什么叫命格复杂,命格复杂就看不出命定之人吗,他夫人的命定之人只能是他。
郑葳把祁元潜拉过来,那你再看看他。
郑葳把他的手拿出捋平,送到孙晴天面前。
孙晴天只看了两眼,就让她收回手,行了,看好了。
开元命格,以后会大富大贵的。
开阳星,北斗七星之一,它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武曲星,不少有名的将领都是开元命格。
文盲郑葳连北斗七星的七颗星分别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它的别称是什么。
大富大贵,真的假的?
郑葳仔细扒拉祁元潜手心的掌纹,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祁元潜在郑葳低头看他掌心的时候,狠狠瞪了孙晴天一眼,孙晴天知道这祖宗不想被妻子知道自己的身份,闭嘴不敢说话。
说了你也不懂,我先回去了。
所谓命格只是一个插曲,在郑葳知道什么是开元之前,都不会怀疑祁元潜。
第二天学堂不放假,郑章和宇文允又恢复了每日早出晚归上学的作息。
这年秋天整个蒲郡果然爆发了粮食危机,但是还不至于出现灾情。
大旱是从夏天开始,百姓们在春日里种下的诸如土豆之类的作物,还是能够保证每家每户都艰难地度日。
郑葳把地窖和仓库里的一半粮食都拿到市场上,用稍微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出售,很快便销售一空,小赚了一笔。
很快郑葳发现,孙晴天也在偷偷做倒卖粮食的生意,但她现在还是一直在买进状态,这说明什么?
说明来年的灾情还会更严重,说明明年的粮食价格更贵。
郑葳便给梅君去信,让她去徐州和冀州大规模采购粮食。
梅君通过这次低价囤粮,高价卖粮,五千两的本金翻了好几番。
手里的钱多了,做事就不需要再束手束脚。
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舒嫔把她现在的那个老头子给搞死了,和正房的儿子一起把老头子的家产给分了。
那老头子靠着正房的娘家提供的第一桶金,才能做强做大。男人有钱就变坏,发家之后,他很快纳了二房三房。
这些小妾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正室被挤兑的郁郁寡欢,留下一对儿女便撒手人寰。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非常在理,这一对嫡子在小妾的苛待之下,小女儿夭折,只剩下长子艰难长大。
这长子恨透了亲爹和几个小娘,小娘都有自己的儿女,希望能分得老头子财产的大头。
而按照礼法来说,嫡长子才有资格继承遗产。
几个小娘都在暗搓搓的跟老头子吹枕头风,盼着自己儿子继承。
正室生的那个长子不能坐以待毙,刚好舒嫔向他投来橄榄枝,帮他夺家产,六四分便可,他是占大头的那一个。
正室生的长子没办法拒绝,毕竟他现在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成问题,若是再拖,他恐怕一分钱都继承不到。
两个人一拍即合,短短几个月就搞死了老头子和他的妾室们,还有那一群小娘生的孩子们。
长子害人的证据掌握在舒嫔手里,当然舒嫔的手段也不阳春白雪就是了。
老头子一直以来跟官府勾结,为了不被清算,舒嫔鼓动他明面上跟官府交好,背地里囤粮买马共谋大事。
郑葳觉得舒嫔怕不是把这傻儿子当冤大头了,先把他养肥了再宰。
郑葳乐得见到这结果。
有了这么个钱袋子,郑葳觉得自己变成了个大老板,能用钱解决的,绝不考虑其他方法。
转眼间快到八月十五,隔壁薛家院子里葡萄藤上结了一串又一串的葡萄,小薛夫人来串门的时候给郑葳送来一小篮子。
她的肚子已经显怀,能看到一个微微隆起的弧度,靠着外表就能辨认出这是个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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