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要赚钱也不是这个时候,有命赚没命花。
什么地方最安全,那必然是陛下和将军身边,孙晴天相信这俩人有气运保护。
她赶紧跑回来,守着县城内的几个店铺经营,看到这辈子跟上辈子有很大的不同。
就说段立肖,上辈子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没有段立肖从中掺和,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县城很平静。
孙晴天的糕点铺子离段氏金铺距离近,孙晴天没有住在酱菜铺里,住在糕点铺方便她每天监视段立肖的一举一动。
虽然酱菜铺隔壁是祁家护卫,住在那里肯定安全感爆棚。
完全可以让延寿司的手下去糕点铺监视段立肖,但孙晴天觉得这是个穿越者,又是个奇思妙想很多的穿越者,她不在跟前看着不放心。
孙晴天看他一步步地越来越疯狂,直到自封为太明县令,为屈尊在他家里的七皇子匡扶大业。
孙晴天敏锐的察觉到此事有异,原因是上辈子七皇子这一时间没有出现在太明县。
这辈子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变故,按理说她不应该对这件事表现出过激的反应,可出现的这人是七皇子。
在她意识里,七皇子和宇文允不应该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空气。
她赶紧让崔佳虹去通知祁元潜,希望他们能知道这消息后早做打算,也希望他们能在七皇子的羽翼尚未丰满,还没有完全得罪他们时,及时击溃他,这样七皇子是不是能活下去呢。
崔佳虹的声音不大,但她那句话的内容极有分量。
宇文允和祁元潜控制自己的视线尽量不要往郑章身上飘,而郑葳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郑章,郑章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不确定的在心里想,那个七皇子说的是我吗?
说的是我吧!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七皇子是我三叔的儿子。我三叔虽然有十三个儿子,他的七儿子在十五岁的时候骑马摔死了,三叔他还追封了这个早殇的儿子东海王的封号。
但万一他是假死呢?
万一他假死以后云游四海,然后来了这个小地方行商,化名段立肖呢?
好吧,没有这个可能。
人生不是话本子,没有那么多离奇缠绵的故事。
郑章看过这个人,他跟堂兄俩长得都不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他的名号好像被人给用了。
心情复杂。
宇文允在默默回想,是不是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郑章跟段氏金铺老板有了交集,那位段老板还愿意为他卖命。
不然的话,就是那位段老板为了造反的合理性,用了先帝七皇子为噱头,他认为七皇子和宁寿公主下落不明,必然是都不在人世了,用七皇子的名号作为起义的大旗,不担心有人拆穿。
可问题是,七皇子和宁寿公主非但没死,还就藏在他的身边。
崔佳虹说完那句话后,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让她觉得这家人的反应有些奇怪,本来掌柜让她过来传这句话,她就不理解。
崔佳虹跟在孙晴天身边这段时间,练就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无论多么不理解,她都不会去问为什么,而是直接去做。
一家四口三个人在考虑未来怎么办,郑章是在为自己做打算,另外的宇文允和祁元潜则单纯站在旁观者角度,为郑章担心。
还是郑葳最先回过神:让你跑这一趟累坏了吧,坐下歇会,喝点茶水?
不了,传完话,我就回去了。
郑葳皱眉:路上这么乱,哪里能让你一个人回去,你先在家里住一个晚上,等到明天再回去。
郑葳不等崔佳虹拒绝,就让刘妈收拾一间厢房让她住。
崔佳虹见拗不过郑葳,只好同意。她跟着刘妈去安置,这个房间就只剩下一家四口。
祁元潜和宇文允非常懂事要给他俩留下独处的空间,以方便他们讨论。
祁元潜:我回房间看书。
宇文允的借口被祁元潜用去,他只能用万能的尿遁大法:我,我去趟茅房。
郑葳对着快要跨过门槛的祁元潜说:等一下我,我也回去。
祁元潜的步子顿在半空中:不用急,我回去也是看书,你们姨甥两个顺便说一会体己话。
郑葳快走两步,挽上祁元潜的臂弯:天天见面,没有体己话要讲。
见祁元潜一直没动,郑葳纳闷:急着回去,怎么还不走?
走。
祁元潜心里猜测自己是不是被发现,所以她故意不在这时候跟郑章商讨对策。
郑章见一下子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干净,把桌上凉透的半杯茶水喝光,才回屋看书。
祁元潜手里拿着书本,装作无意地问:七皇子真的下榻段家?
郑葳铺床的动作没停:真相估计只有七皇子和段老板才知道。
祁元潜:我觉得是段老板在胡说。
郑葳似乎是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致,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难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在试探自己。
哦?你说说。郑葳穿着雪白的睡裤,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抱着枕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祁元潜,好像是一个等着丈夫分析□□势的小妻子。
说什么,真的七皇子在我们家,那个当然是假的。
床上是个一直演戏的小骗子,到了现在还不忘骗他,祁元潜没法拒绝她。
于是他走到床边,撩起袍子要坐下。
祁元潜还没坐下,郑葳就要推他:你这是外衣,不要往床上坐。
郑葳嫌弃的不行,明明是贵族出身,怎么就这么糙。
祁元潜只好脱下外衣,顺手换上郑葳找人做的睡衣。
祁元潜身上穿的睡衣,跟郑葳身上的是一套,不光是从素白的料子到奇特的款式,就连两件睡衣的领口处都有一个绣上的图案。
祁元潜领口是一根青竹,而郑葳领口处是一个国宝熊猫。
她当时给绣娘描述了很久,绣娘都没听明白,郑葳没办法,最终画出一个图样,那绣娘才明白这该怎么绣。
睡衣刚穿上身,他就注意到身上的青竹,但郑葳领口的图案跟他不一样,是一个他没看过的动物。
祁元潜有些闷闷地扣着熊猫的头,问郑葳:这是什么?为什么你跟我的不一样。
你可真没见识,熊猫跟竹子天生一对,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能明白,不用我明说。
熊猫每天都要吃竹子!
祁元潜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不明白,需要你明说。
祁元潜很喜欢这套睡衣,好像一看见这套睡衣,就想到了郑葳对他的无声告白。
他俩都不配说天生一对,那这世界上没有情侣有资格用这个词。
明明应该是宿敌,却阴差阳错结为夫妻。
祁元潜换上睡衣,郑葳就没有阻止他坐上床。
他顺势上床,长臂一揽,郑葳就坐进了他的怀里。
郑葳撒娇:你快讲讲嘛。
没什么好讲的,但是为了自己知道她身份的事情不暴露,祁元潜只能硬着头皮编。
根据我听市井说书先生讲,七皇子的母族在豫州当地是豪族,姻亲故旧遍布整个豫州,若他打算起事,完全可以以豫州为根基发展,而不是来咱们这个小县城,找一个小商人合作。这也是祁元潜不理解的地方,郑章为什么没有去豫州,而是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兖州。
屁话,说书先生才不会讲郑章的故事,他一无政治建树,二无复杂感情经历。
换言之,七皇子这个ip的流量,不如感情经历复杂的宁寿公主,更受百姓的欢迎。
郑葳偶尔去茶楼都能听到说书先生讲自己的故事,她非常喜欢自己被杜撰出来的小可怜形象。
但是有时候讲得太可怜,她自己都有点不忍心听,环顾茶楼四周,泪点低的姑娘都开始啜泣了。
郑葳稍微有那么些不自然,就要拉着祁元潜离开,祁元潜听得特入戏,要离开他还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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