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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啊,连带着各种蔬菜,味道都是出奇的好,出奇的鲜,出奇的纯粹。
“宴哥,”
沐雅心小声道,“我感觉第一次知道蔬菜是什么味了——”
就是这种感觉。
感觉以前的蔬菜味道,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花似的,朦朦胧胧的大致就是吃个大致的味。
可眼下,就像是第一回看清了蔬菜的味道,没错,就是看清,感觉第一次认识到每种蔬菜似的。
听着他们的话,那边姚总得意地一挺胸:
就知道,就知道,没人能抵抗顾老板种出的东西,做出的饭菜!
但不得不说,大约是这边厨师厨艺更高的缘故,这边食材也更丰富,做出的菜品也更精致。
此时满桌人,除了曾吃过民宿饭菜的外,没有不被这菜香震惊的。
一时间少见的酒桌上的客气没了,谁也没空跟满桌宾客寒暄了……
开玩笑,多说一句话,就等于少吃一口菜!
本来捧场过来,想着借此一个机会,来走走社交人情,拉拉关系人脉的客人们,这时都把初始的来意,远远丢在了脑后。
只余下一个念头:
吃。
宋宴吃饭一向很有章法,不紧不慢的。
可眼见着众人吃的一个比一个快,一盘菜,他才吃了一口,再转过来时,竟然已经空盘了!
宋宴默了默,立刻毫不客气一把夹起了面前一样菜里的一只鸡翅膀夹给了沐雅心,自己又飞速夹起了一只鸡爪。
主打一个快、准、狠。
“这鸡肉怎么这么香,”
沐雅心没忍住又感慨道,“不知道喂什么长大的——”
这时,有客人才想起酒水还没怎么动,只忙着吃菜了。
“我们芥子目前有枸杞酒、桑葚酒,还有黄精酒,”
这包厢的服务员脆生生笑道,“都是我们芥子自己泡制的,先生女士们可以尝尝试试味道。”
宋宴对这些打着药酒噱头的东西根本就不在意。
“来来,给我一杯枸杞酒——”
没想到那姓姚的港城人却一听眼睛就亮了,一迭声要了一大杯枸杞酒。
“听说黄精治白头,”
有客人笑问,“我这年纪轻轻的就少白头了,你这黄精酒喝了,能让我头发变黑不?”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
开玩笑,谁不知道脱发白发世界级难题,喝点药酒就能治的话,那些富豪富太太们也不至于愁的戴假发或者染发了。
“先生尝尝,”
服务生也是甜甜一笑,“功效不功效的,我们老板也不让我们多嘴,不过也说了,常喝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这是他们芥子的规矩,永远不和客人吹捧食物酒水。一切评价留给客人自由来定。
“给我一杯桑葚酒,”
沐雅心好奇道,“我也尝尝。”
服务生笑着给她倒了一杯桑葚酒。
酒液一入杯,浓郁的桑葚香甜气息便散溢开来,在酒香中微微浮动,勾人心魂。
“也给我一杯,给我枸杞酒吧。”
宋宴闻着酒味,也要了一杯。
酒一入喉,宋宴眼神微微一动。
确实极好。
与此同时,随着一口酒咽下去,宋宴只觉得体内似乎一丝暖暖的气息渗透进了四肢百骸中一样,浑身每一个细胞一下子像是清醒活跃了起来。
', ' ')('那感觉,微妙难言。
一口酒一口菜的,众人吃喝得不亦乐乎。
“真好,”
沐雅心觉得自己已经吃撑了,她从没一顿吃过这么多东西,“我吃的有点多了。”
宋宴没回应沐雅心的话,却不动声色,去找了服务员要了一个小餐盒,将一些菜汤菜渣的盛了进去。
“回去拌点狗粮喂狗,”
宋宴面色不变向身旁人解释,“这菜挺香。”
旁边人都连连点头,谁也没有怀疑。
沐雅心:“……”
自从之前宋家养的那二哈病死后,他们家早就不养狗了好吗?
虽然不知道丈夫是什么用意,沐雅心还是没有开口质疑,只笑着帮宋宴弄好。
宋宴神色淡淡的,让沐雅心将那餐盒收好:
他肯定不是去喂狗的,他要拿去找熟人送检。
这芥子的菜香太特别了,他甚至怀疑,宋酬他们是不是动了什么歪主意,弄了什么不该有的材料进去。
真要检出来什么,他打断宋酬的狗腿。
沐雅心小心地扫了一眼丈夫的脸色,见他并没太过高兴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兄弟不合,果然是积重难返。
连宋酬生意有这么好的开端,宋宴这个做亲哥的,竟然也没有太欣喜,真是……看来兄弟之间是很难和好了。
吃完饭,来捧场的嘉宾也都一一陆续告辞。
嘉宾中不断有人来问,芥子这边有没有开外卖服务,以及芥子的药酒能不能单卖之类。
芥子的服务生耐心微笑一再强调:芥子的一切菜肴乃至酒水,都不外卖。
众人听了都遗憾得不行。
看来,要想再吃到这样的饭菜,才喝到这样的酒水,只能再来这里吃饭了。
傅灼满面春风地招呼着,连看也没怎么看过来吃饭的继母以及继母的那些亲友。
说是来给他捧场,吃起来听服务生也是吃的很多……
可吃完了,又挑刺这个那个的,还刻意提高声音,似乎生怕别人听不到。
开业的大吉的日子,他压着怒火没有发作。
他心里很清楚,有继母在,他父亲对他的生意,必定会暗中捣鬼的,就跟之前一样,恨不得他穷愁潦倒得听他这个父亲摆布。
“宋哥,吃的怎么样?”
这时,见宋宴夫妇出来,知道宋酬不会去招呼,傅灼连忙笑道,“多谢捧场啊。”
“挺好,”
宋宴罕见地点了点头道,“不过在海城做生意,要先有个诚信的口碑,生意才起步,小心谨慎点总是该当的。”
傅灼听了,心里有点纳罕:
宋宴这话虽不是赞扬,但这话能从宋宴嘴里说出来,诚意却是十分难得,并不是单纯的敷衍了。
“多谢宋哥提点,”
一念至此,傅灼哈哈笑道,“宋哥和嫂子有空了再来啊——”
看着宋宴夫妇离开,宋酬神色淡淡扫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没说什么。
“你哥这回说话还挺——中肯的,”
傅灼跟他道,“我就说,你哥不应该是过来砸场子的。”
一来毕竟亲兄弟,二来嘛,当着这么多贵宾的面呢,宋宴就是再对宋酬不满,也不至于当场发作什么。
“开业大吉,”
宋酬没接他的话,一笑道,“一会儿让嬿白早点回去休息吧,她昨天睡得那么死,怕是这一段太忙了,心累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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