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刚方江源喝的高兴,一时兴起就约了盛柠樾明天去打高尔夫,并且还希望盛柠樾能带上方文博一块去。
顾司尘觉得自己不能懈怠,他现在必须马上回去吐一下,然后吃下解酒药,睡一觉,省的明早耽误事。
盛柠樾滴酒未沾,拿过他手中的车钥匙就上了车,顾司尘想跟上来又不太敢。
合同条款是写明了生活助理要跟老板住在一起,但是盛柠樾不发话,他有点不太敢自作主张了。
盛柠樾哼笑一声,拉下车窗,睨着他道:怎么?现在又开始装怂了,刚刚抢我的杯子,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顾司尘不敢说话,呆呆地站在台阶下,像个犯错等训的狗勾,面颊红红,看着竟有几分乖巧。
盛柠樾差点以为自己眼花,堂堂大影帝什么时候会有这种表情了。
不远处,几名喝得东倒西歪的男人朝他们投来目光,那目光在顾司尘紧致的腰身上来回扫视,视线里掺杂了些猥琐和油腻,只盯得盛柠樾心头恼火。
要么立刻滚上来,要么留下来被捡尸,你自己选,我只给你三秒的考虑时间。
顾司尘闻声,马上打开车门乖乖上来,连安全带都没力气系,整个人就摊在了座椅上。
盛柠樾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头又有些痛,他刚刚几乎是冲口而出的那句话,说完又立刻后悔起来,就不该可怜这个人,他毕竟是仇人的儿子。
盛柠樾在心中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反悔道:你给我滚下去,自己打车回去。
顾司尘忍着恶心,捂着嘴巴闷声道:樾樾
呵
倒是越来越会抓他的软肋,装可怜了。
正想着,那几名男人已经靠近了他们的车子,为首的人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大声调笑,嘿,今晚赚了,一下来了两个美人。
盛柠樾厌恶地看他们一眼,探头冷声道: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哎哟哟,你想怎么不客气法?说出来让哥哥们听听啊!那群人全部都喝醉了,并没能认出这俩人就是常挂热搜的主儿。
盛柠樾蓦然发动引擎,嘴角斥出一声冰冷的笑,一脚油门就奔着那几人冲了过去。
刺目的车灯骤然亮起,强光由远及近,车子冲向他们时,一群人的酒几乎全都被吓醒了,盛柠樾及时打了下方向盘,冲力迫使醉鬼们慌乱倒退,狼狈的坐到了台阶上。
他猛地踩了刹车,淡漠的盯向后视镜中吓傻了的几个男人,而后,又重新发动车子,消失在了街头。
如果在从前,他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多半会迅速开车溜掉,可现在,他尽管还会紧张到心脏怦怦直跳,但他不想再做缩壳乌龟。
有些人,你肯退让一步,他就会恬不知耻的前进一步,因为那些人,不配叫做人。
车子停到公寓楼下,顾司尘便再也忍不了的推门跑下去,撑着垃圾桶开始疯狂呕吐起来,盛柠樾迈速飚得很高,并没有顾忌他能不能受得住。
他刚吐完一次,见到对方已经下车进了大厅,只好提步追了上去。
盛柠樾进门便丢下一句你自己找地方睡,别来烦我,主卧门摔的发出咚响,客厅里就只剩下顾司尘一个人了。
盛柠樾的房子不大,除了主卧还剩下一间客房,偶尔钟诺忙得没法回去时,也会临时睡在那一晚。
顾司尘又有些想吐,他忙跑去洗手间,处理好了自己这边,才贴着墙壁缓缓顺气,准备给秦管家打一通电话,至少也要送来几套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
刚才在饭桌上只顾着陪方江源喝酒,胃里空空如也,等洋酒的后劲一上来,整个人就眩晕的看什么都是重影。
好在他酒品不错,喝多了也不会撒酒疯,顶多就是难受。
他强挺着困劲等佣人把行李送过来,快速的冲了个澡之后,才把行李推进了客房里。顾司尘侧躺在床上,又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盛柠樾的家里。
顾司尘扑腾一下坐起身,瞌睡虫直接不见了。
他在房间里辗转许久,才敢推门走出来,浴室的门大开着,沐浴露的香味蔓延进了客厅,很显然,盛柠樾前不久才用过。
男人有点激动和窃喜,他好久都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了。
眼下,又能和盛柠樾共处一室了,哪怕对方只是想报复他,他也心甘情愿。
顾司尘屏住呼吸,偷偷靠近主卧的门,门虚掩着,屋内的地板上,铺散着一地银光。
他等了会儿,没等到盛柠樾开口撵他,只听到轻微又均匀的呼吸声,这气息即便只隔了个门板,他也能完全感受到那种久违的熟稔。
看来,盛柠樾已经睡熟了。
顾司尘这才敢迈步进来,入眼便发觉,窗帘一角没有拉严,漏了小缝。
借着那淡淡的余晕,顾司尘看清了床上侧卧着的男孩,盛柠樾睡姿很乖,微微蜷着腿,两只手懒懒地搭在枕边,遮住白皙的面颊,鸦羽般的眼睫自然卷起一点,像只毫无防备心的小兔子。
顾司尘慢慢移动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身,抬手摸了两下他的头发,嗫嚅道:樾樾我好想你
你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呢。
男人不敢停留太久,鼻息靠近盛柠樾,想吻那人的脸,又没有贼胆,只能重新站起,帮他拉好窗帘,掖好了被角,才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盛柠樾一早醒来,才想起上午答应了方江源去打高尔夫,他揉揉眼,给方文博拨了通电话,让他直接跟方江源一块过去就好。
穿着睡衣的盛柠樾还有些没睡醒,眼皮一直打架,好奇怪,他大概已经有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了。
连噩梦都没做一个。
车祸之后他虽然嗜睡,可睡眠质量却直线下降。
盛柠樾蹙蹙鼻子,刚好闻到一阵香味,是从门缝顺进来的,厨房里有人叮叮当当地忙碌着,他一拍额头,记起了某个渣男已经住进了自己家里。
盛柠樾平时都不太吃早饭,如果不是张默心总像个管家公一样的叮嘱他,他有可能连午饭都不会记得吃。
推门出来时,刚好看到顾司尘泡了牛奶,又煎了太阳蛋出来,男人对他笑笑,眼下还有没睡好而留下的青黑,樾樾早,你先去洗漱,等下过来吃早饭吧。
盛柠樾发觉顾司尘准备的早饭是一人份的,下意识问了句,你的呢?
顾司尘讶然片刻,忙回应道:我等下我们出去了,我自己找地方吃
盛柠樾哼笑一声:怎么?我是刻薄了你的早饭?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吃的。顾司尘昨天折腾一夜,酸水都吐了几个来回,眼下胃痛的都要升天了,别说是早饭,他可能一天都吃不下什么了。
爱吃不吃。盛柠樾没再理他,直接进了洗手间。
一眼扫过,洗漱台边的架子上又新摆了不少东西,剃须刀,牙缸牙刷和洁面乳,似乎每一样摆放的位置都很精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同居的关系。
盛柠樾厌恶的扫开顾司尘的东西,低着头,拧开了水龙头。
等他坐下来后,顾司尘又煎了两片培根配上一片烤面包,殷勤的从厨房端出来,培根和面包凉了就难吃了,现在刚刚好。
盛柠樾坐在那盯着眼前的食物没有动,他恍然记起住在顾宅的日子,为了讨顾司尘的欢心,他不但学了怎么做鱼,还追着秦管家去学怎么做小零食。
当日,他做了爆米花给这个男人吃,顾司尘是怎么刁难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