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吃上了,还怕什么啊?
滚。
他看着宁清还握着饭团,我帮你把风,吃吧。
宁清不是个叛逆的人,她认为合理的规则都会遵守以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却在怂恿她逾矩。
被发现了我给你担着。
她看了眼教室门口,没有开门的迹象,边撕包装边跟他说,说好的,被发现了你负责。
好。
站在前边的李慧看着他们,光明正大地在罚站时吃着早饭,他还拿走了她手上的塑料袋扔去了垃圾桶里。
为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朋友?李慧以为,只有她,会是他的朋友。赵昕远有没有意识到,他对她不一般?
晚自习结束时,李慧照例跟赵昕远一同回家,她背着书包走在他旁边,你今早为什么要帮宁清说话?
赵昕远还在想着一道数列题,虽然做出来了,但使用的方法太繁琐了,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
听到了这个问题,他第一反应: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你不觉得夏丹太过分了点吗?
不觉得。李慧快步走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是她自己不回答夏丹的问题。
OK,那是你不觉得。赵昕远耸耸肩,我觉得过分,所以我们想法不一样。
她有必要这么彰显个性吗?早回答个忘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
我不觉得我们有在这件事上争执的必要,没有意义。
为什么?李慧很烦他一副不想跟她讨论的样子,我们观点不一样,为什么不能讨论?
快走到了校门口,灯光通明,分批次下晚自习,三个年级大多数走读生都选了更晚的批次,这个点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喧闹不已,校外的马路上汽车的滴滴声也不断。
赵昕远停下了脚步,对,老师是有资格批评学生。但如果对方毫无尊重可言,她就有反抗的权利。每个人反抗的方式不一样,沉默是她的选择。况且这个规定本身就不合理,她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呢?
李慧看着赵昕远认真的眼神,可是夏丹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啊,高中不就是这样吗?就要珍惜一切时间去学习。早读效率低,早到十分钟给了缓冲调整状态啊。怎么就她觉得不合理呢?
对,我们现在讨论这个就是浪费了学习的时间。他又继续往前走。
李慧看着他疾走的背影,他为什么对她这个态度?
我说的有错吗?她班级排名才十名左右,不觉得成绩不好就没资格反对多加学习时间的要求吗?她追上了他,可能夏丹的态度确实有问题,但老师总归是为了学生成绩着想的。
如果物化算分数的话,她总分未必比你差。赵昕远不想反驳她如此荒谬的逻辑,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讨论了。
他是物理课代表,偶尔一次看到了宁清的作业,那次作业特别难,他都有两道题做不出来。但宁清全对,受力分析在她那就是很简单的事,物理考试她失手了才会得A。
你为什么要这么维护宁清?这是他俩认识以来,赵昕远第一次这么对她说话。
这不是维护。赵昕远下意识否认,这是对错问题,你也可以理解为想法不一致。
在说什么呢?宁真站在车外等着两个孩子,同在一个小区,与李慧父母轮流接送,这周轮到她。儿子皱着眉头走过来,她还听到了宁清的名字。
没什么。赵昕远上了车。
听你说到了宁清,她怎么了?宁真递了酸奶和坚果给他们,正是动脑长身体的时候,每次来都会带点健康的零食当宵夜。
阿姨也认识宁清啊。李慧乖巧地问,上次看到了宁真和宁清站在一起,但她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关系,难道是亲戚吗?
对啊。宁真发动了车子,她是昕远外婆家那边的邻居,真巧是不是,都在一个班。
原来是这样啊。
第18章
这一年开头,对宁国涛来说不太平。
年后开工,就花了几千修了车。那天是回程时,为了省过道费,没上高速。卸了货,车子也轻了,就绕路走了另一条小路。结果半路上车胎就给爆了,路过的轿车司机还给他打了喇叭提醒他,他知道爆胎了,为了保险起见,也得过了这个红绿灯再开个几百米才停下。
打电话找人来修车就等了一个多小时,从傍晚等到天黑,把轮胎换了,检查了下,把轴承也一并更换了。
蒋月还在等他回家,听到汽车到家的声音,她赶紧热了饭菜,再烧了碗番茄汤。今天五点多他就出门,到家都已经是十一点了。
这几天家里都她烧饭,婆婆胃不舒服,照例去镇上医院配了点阿莫西林,蒋月晚饭给她做了烂糊面养养胃。幸亏年后还没开始捉鸡来养,不然她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孙英是多年老胃病了,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早年下地干农活时经常来不及吃饭,等回家早已饿过了头没了胃口,喝碗粥胃里才舒坦,哪有什么营养?所以胃不舒服她也并不当回事,吃个药休息两天就会好。过几天就准备去运点小鸡回来,村里人过了年都开始工作挣钱了,她哪里能歇着?
才修完车一个月,又出事了。
年后拖的是石子,一天他拖完货回家,拿着铁锹爬去后边清理残渣,结果刚跳下去,走了步就一脚就踩到了洋钉。谁能想到角落残渣里能有钉子,直接穿透了运动鞋,扎进了脚掌里。宁国涛疼到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幸亏蒋月在家,她不会开车,骑了电瓶车带他去了镇上卫生院,连麻醉都没有,把钉子拔了,消完毒包扎后再打了破伤风。
这个脚,起码歇一个月。疼到躺床上歇了三天,他又闲不住了,开始动脑筋怎么赚钱了。
据内部消息说,养鸡棚那块地,明年就要拆迁。
如果这种天降好运是中彩票,中彩票是要交税的,并且税率高达20%。
宁国涛知道,好事绝对不会简单地落到自己头上,没到嘴的鸭子随时会被人抢走。要真老实地在家等拆迁款,就不知是天真还是没遭过毒打。也不是说拿不到拆迁款,就是会有很大出入。
如果有意外之财,那千万不能吝啬。先把该交的税给交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阎王和小鬼都要打点好了。
宁国涛舍得花钱,脚伤了无法拖货,就跑去外边各种花钱请人吃饭,当孙子陪喝酒,就为了打下关系,将来拆迁时,该拿的钱一分不能少。更试图商量着,我这可是养殖户,一年养鸡能赚那么多钱,拆迁给我一次性赔付,不应该只拿这么点钱吧?我要能拿了这笔钱,少不了哥哥你的好处。
同时,养鸡棚旁有块空地,也是他家的。当初搭建鸡棚时没利用上,就干脆空着了,孙英闲着没事干还种了点菜在那。
房屋面积和空地面积的赔偿标准是不一样的,搭建一个简易的屋子算上人工成本才几千块,一间房能多赔付个两万都算赚了。
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宁国涛打电话让人送了砖头和水泥,再请了两个泥瓦匠来搭个屋子。就准备打个地基灌水泥,砌个水泥地,连天花板都不准备弄吊顶。不接水电,就从隔壁屋子拉根线装个电灯,再放个马桶做摆设,把这装成一个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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