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回房后洗了个澡,今天她想早点休息,早上起的太早,在飞机上也一直没睡,她看着镜子里素颜的自己,长叹了一声。
她嘟囔一声:很好,自带烟熏妆了已经。
美美地敷了个面膜,然后开着空调窝在被子里看剧本,如果这时候能有一碗冰淇淋就更愉快了。
A市,林芷合上电脑,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活动了下脖颈,她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点开了江莱的荷花头像,在聊天记录里找到了江莱喜欢的那个包,她放大图片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只是某宝商家的独创,但你只要多关注时尚圈就会发现这个是抄袭的,但国内外大品牌很多,林芷一时拿不准是抄袭了哪个品牌的哪一款。
江莱只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对奢侈品没有概念,喜欢便宜点的包也没什么错,只是林芷肯定不会给她买66还包邮的抄袭货,她年长于江莱,有些事要做的体面。
林芷从书架上找出近几年的时尚杂志,认真的比对之后还是没找到相似的,这时候助理敲门,林芷抬头说了声:请进。
助理推开门,看见林芷的办公桌堆满了时尚杂志,她凑过去看了一眼,碰巧看到林芷手机屏幕上的那款包。
林姐,这个好像是抄袭Gucci两年前的春季系列吗?
林芷听后放下手中的杂志,拿起手机放大图片:好像真的是,两年前的限定款啊,我说怎么找不到。
林芷看的杂志都是近一年内的,两年前的杂志已经被她放在柜子下封存起来了,杂志太多不可能一一摆出来。
助理点头,把文件打开放在林芷面前:是啊,我手机里到现在还存了图。
助理边说边在手机里翻找图片:呐,找到了。
林芷接过手机,对比了一下的确差不多,但还是有明显差距,要不然恐怕要吃官司。
国内还能买到吗?林芷问。
助理摇头:国内专柜早就下架了,要到国外买。
林芷从笔筒里拿出笔,拔掉笔盖在纸上签下名字,笔锋凌厉和她的长相完全是两种风格。
签完,她递给助理: 诺,送完就下班吧。
助理有些感动,老板今天真好,签的真快,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那个包你帮我买。
啊?
三个月内一定要拿到。
好的林姐......
呜呜呜,老板又不好了。
江莱三个月后差不多就要杀青了,作为杀青礼正合适,虽然贵了点,大不了省吃省喝。
下班后,林芷在路边摊简单吃了口,她穿着女士西装,长卷发拢在一起随意扎了下披在身后。
她的气质与路边摊极度不符合,整个人安静又温柔,吃面的时候也很优雅,像是掉落民间的大家闺秀,老板娘看了好久终是没忍住,问了句:闺女,你是在体验生活吗?这附近是不是有摄像机啊?
林芷把掉落下的碎发掖到耳后,抬头微笑:不是的,我只是随便吃一口。
老板娘哦了声,但面上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
林芷也懒得解释,吃完面擦了嘴,付账离开。
夜晚的医院安静的渗人,林芷刚停好车就听见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闪动的蓝光很刺眼,救护车停在急诊,医生护士冲出来,分秒必争。
林芷不敢去看,生命太脆弱了,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她呼了口气才下车,路过急诊处,远远地就听见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护士不断告诉她要冷静相信医生,可那哭声却从未因此消失。
林芷会猜测,那是谁的丈夫又是谁的父亲,那女人哭的那么伤心,那那个人一定很爱那个女人,林芷没有为父亲伤心,即便今夜父亲的心率变成一条直线,那她一定会冷静的处理父亲的后事,然后再安慰母亲。
可能王春梅那个小三会伤心吧,没有人逼迫林芷给她钱,没有人逼迫林芷给她儿子捐骨髓了。
林芷看着玻璃上反光的自己,她就是一种很容易欺负的长相,但只有林芷自己知道,她并不如看起来那么温柔可亲,王春梅想要她的骨髓,除非她死了,林枫是可怜,但她已经做到了力所能及,她不是圣母,今天王春梅要她的骨髓,明天再要个肾,后天是不是还想要她的心脏了?
妈的,命给你算了。
林芷很少说脏话,一般都是在心里说,她有素质,不代表没脾气。
有些人就是不经念,林芷前脚刚踏进电梯,后脚王春梅就跟她进了同一部电梯,而且还只有她们两个人。
林芷没看她,生怕对视一秒自己就会想起那天这女人不要脸的跟她要骨髓。
王春梅同样没看她,连话都没说一句,很反常,似乎在躲着林芷。
电梯开门,王春梅迈开腿大跨步的离开,就像多待一秒电梯就会炸了似的。
林芷不明所以,不过这样最好,被烦了那么多年总算是安静了,就怕她憋了什么坏没使出来。
电梯门再度打开,林芷一眼就看见了母亲:妈,我来了,您回家休息吧。
林母点头,起身时有些费力,黑眼圈特别明显:小芷,医生说你父亲各项指标都很稳定,可能最近几天就会醒。
林母心情不错,林芷就没说什么:好,您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您了。
好...好。
母亲走后,林芷在玻璃前站了许久,心里百感交集,既希望里面躺着的男人醒来又希望他永远别醒,林芷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恐惧,毕竟里面那人是他的生父。
还是醒来吧,别在我面前醒来就好。
站的腿有点酸,林芷坐下,拿出手机后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江莱,一个齐川。
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江莱,可惜对方没接,看眼时间应该是睡了,毕竟这人明天要拍戏。
拇指在江莱两个字上摩挲了下,林芷发现心里有些失落,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很喜欢一个玩具,却被父亲硬生生夺走送给弟弟,她偶尔能看见它,却再也不能拥有它了。
江莱也是,林芷随处都可以看见江莱,或许以后在商场会看见她的海报,在微博看见她的消息,或许有一天她会看见她官宣,女的或男的,不过却不会是林芷。
她们就像两条交叉的直线,终有交集的一天,但交集过后就会渐行渐远,遥遥无期,不得相见。
那就珍惜短暂的交集,哪怕日后分开也不会留有遗憾。
林芷在长椅上睡着了,再醒来时是被母亲叫醒的,太阳初升,清晨的光射进医院走廊,洁白的地砖被映衬成暖黄色。
她一睁眼就去看父亲,男人没醒,林芷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她明白,这种心理是不该存在的。
七点,林芷回家洗漱,吃早饭时江莱打来了电话,听声音是已经在片场上妆了,那边还有化妆师小姐姐和安娜的聊天声。
江莱的头发都被夹起来,脸上刚上了粉底,她醒来时就想给林芷回电话,又担心她没醒所以一直撑到了现在。
化妆刷在脸上轻轻扫过,痒痒的,江莱没忍住躲了下,拿开手机,对小姐姐说:小姐姐,有点痒。
小姐姐:忍着点。
哦...
林芷听着那边的声音,唇角不自觉上扬。
姐姐。江莱唤了声,有点甜。
嗯,在上妆吗?
对呀,姐姐,我跟你说,今早出门,楼下有个小三花,特别可爱,然后我就去隔壁超市给它买了肠,它吃的老开心了,结果我想摸摸它,它扭头就跑,呜呜呜渣猫,它伤害了我的心。
林芷听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仿佛看见了江莱那委屈的小模样:人家跟你又不熟。
江莱不服:不熟它还吃我的肠!我不管,晚上别让我看见它,不然我一定要教它怎么做人,不对,是怎么做猫!
好,小心点,别被猫挠了。
江莱语气轻佻,不以为然:没事,过年的时候我调戏楼下小猫被挠了,刚打了针,现在无所畏惧,它挠死我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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