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十块钱稿费就行,要信封里装着的。我也想看看你的稿费是什么样的,也想买块雪糕,试试有没有更甜一些。秦韫打趣道。
蜜宝笑的眉眼弯弯:那肯定甜啊,甜到心尖的那种。
三个老人听着两人说话,都跟着乐了,钟修奕道:那也给我买块糖,让我也甜到心尖啊。
廖宾笑:我也吃块糖。
蜜宝道:买!糖也买,雪糕也买,虽然到家肯定化了,但也可以放在井里冰一冰,当甜水喝。
她打开棋盘,一边说话,一边和秦韫玩五子棋,秦韫也不赢,就堵着蜜宝的棋路玩,愣是让她赢不了。
玩到最后,蜜宝终于连成了五子,她开心的哼了哼:我赢啦,你堵不住我啦!
秦韫笑道:天快黑了,要回去吗?
两人又一起离开,粱呈看着两人的背影,捋了捋胡须,秦韫这是带孩子呢?
廖宾:反正哄得蜜宝很开心。玩五子棋光堵不赢也挺不容易的。
钟修奕:那小子的脑子就跟一般人长得不一样,聪明成精了。老廖啊,你好好教,后继有人咯。
粱呈羡慕:你俩都收了好学生啊。
钟修奕笑:蜜宝跟我不一样,她的世界五彩缤纷,写出来的文字,也是带着色彩的,能让人看到希望,能指引人走过最黑暗的路。
秦韫跟着蜜宝,等蜜宝回去拿钱。
蜜宝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钱。有大团结,也有一块的,看着有一沓子。
她不舍的拿出了一张大团结,又数了十张一块的。
剩下的越来越少了!
她决定要多投稿子,多挣钱。
她又从别的包里数出了三张大团结,跑了出去。
秦韫哥,你收好了,这是我的稿费啊!我就剩下三十块钱了呢。她郑重的将稿费递给秦韫,又随意的将另外三张大团结也给他,这个随便花。
秦韫没接另外三张大团结,而是接了稿费。他笑:这钱看着都不一样呢。他也拿了出来了两张大团结:这是我卖草药挣得,和你换。
蜜宝哇了一声:秦韫哥也会挣钱了?你以后能过得更好了!
秦韫笑:山中很适合生长药材,我在尝试在自留地里种药材,也许大禹村可以量产药材。
蜜宝震惊:秦韫哥,你是不是太厉害了?真的能种吗?
秦韫:只是尝试一下,药材是可以种出来的,具体品相,还要再看看。如果可以量产,可以作为大禹村的集体经济。
蜜宝佩服的说不出其他夸赞的话,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是按照老人教的方法种地,谁想过这些啊。
等蜜宝回家以后,发现她拿出了五十,拿回了五十,她的稿费换成了秦韫卖药材的钱了。
她将那二十块钱也放在了她的信封中。
晚上吃了晚饭,林清岳几乎是抹黑将夏窈窈送回去了,夏父气的晚饭都没吃,他指着林清岳吼:让你晚饭前将人送回来的。
夏窈窈站在林清岳旁边没动,害怕自家父亲动手打人了,她这举动让夏父更气了,你给我回屋去,是给你胆子让你这么晚回来的?
林清岳拉着夏窈窈让她先进去,还将一大罐子的萤火虫塞给她,进屋去,没事。
夏窈窈捧着萤火虫,一脸的担心,夏父气的鼻子都歪了。
夏母看着夏窈窈手里的萤火虫,眉眼都是笑意,这是带着闺女出去捉萤火虫了,难怪这么晚回来。
毕竟,萤火虫只有晚上才有的。
林清岳道:娘,窈窈晚上就吃了点零嘴,没吃晚饭,娘给窈窈做点东西吃。
夏母:行,你也先别走,我给你们擀面条。
林清岳站在夏父跟前:爹,我真没留窈窈在家吃晚饭。
夏父:下次五点前给我送回来!还有,谁让你改称呼的?没结婚呢,瞎喊什么?
夏母将夏父喊到了灶屋,林清岳偷偷跑去夏窈窈房间,夏窈窈担心:你没事吧?我爹就是脾气大。
林清岳笑着拉小姑娘小手:我就是挨一顿,也高兴。
春去秋来,时光匆匆逝去,又是一年过去,秦韫初步得到了一亩村里的试验田,这属于公社后面的自留地,批给秦韫,让他先教村里的老农种药材。
种了金银花和板蓝根,这两种产量比较高,市场需求也比较高。
如果成功,明年将拨出更多第都种上药材。田里的庄稼还是要种庄稼的!那里不能动。
大村里的工农兵大学名额,当属秦韫。
旺达娘有些担心:秦韫这孩子有本事,这一去上大学,以后哪里还会回来啊?我看啊,不如再留他两年,等教会了村里人,再让他去上大学。
去上大学,粮油本子可就跟着迁出去了。
许旺达皱眉:娘,这话以后别说了,咱们大禹村可不是这种不讲良心的村子,小秦能力强,这一年多,帮了村里多大的忙?他这样的孩子,就该去外面,就该有更广袤的未来。咱们得知足!
这话自然是跟着林伯越学的,村里也有人去找林伯越,建议再留秦韫几年。
被林伯越骂回去了,那话可比这话更难听。
旺达娘叹了一口气,哎,你说的对。咱们得知足。
名额已经报上去了,秦韫也过了考试,社员们心中不舍,那几个老农恨不得日夜守着药田,药苗越长越好,他们也越来越高兴。田里的粮食能吃饱喝足,这药田能让大家挣钱哟。
邻村的听说后,也跟着来学,大禹村周边的几个村的田地也能种,再往外几个村,就种不了药了,药苗插上去活不成。
地不合适。
多几个村种药田,大禹村也不打眼了,自然愿意教的。
林伯越向来不藏私心,希望大家过得都好。
但这么多的量,就不能种相同的药材,秦韫又选了几样,让每个村的药材都不一样。
秦韫都觉得自己的路越来越顺了,他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开学时,和林清岳几人一起去工农兵大学读书了。
就在这时候,他的名额被打下来了,有人向省里举报秦韫,说他的姥姥是资本家,说他是资本家的狗崽子,说他该去农场改造的,如今在村里当知青,竟然还得到了工农兵的名额!
其实秦韫的政治背景是安全的,她娘和她爹决裂,临死前还和他断绝了关系的。
她娘将他保了下来。
但这种事情,只要有人举报,别管干净不干净,学校为了名誉都不敢收的,大家只知道省城工农兵大学收了个资本家狗崽子,至于解释,人家不信啊。
这种流言蜚语最伤人。
林伯越去了县里,又跑去了省城一趟,解释清楚了也不行,学校害怕惹事。
学校回应,可以明年再试一次,最好能将背后举报的人解决掉,大家都恨这种背后下黑手的人,学校觉得大禹村不错,从大禹村出来的几个学生,如今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破例让大禹村换人,重新再送过来一个学生就行。
秦韫在大山中坐了一天,在村里人都愤愤不平时,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他道:不去读大学也没事,在村里也挺好的,我喜欢大禹村。
多么懂事的孩子啊,村里原本不舍得他走的人都恨得牙痒痒。
到底是谁干的?这也太毒了。林伯越道。
村里人并不知道秦韫的家里的事情,林伯越也相信村里人不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
秦韫苦笑:是京城的人。他们不愿意我走出去。
蜜宝回家后,得知这件事情,跑到知青点找秦韫,哭的稀里哗啦的,谁这么坏啊?他们一定会倒霉的!
秦韫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我都不哭,你哭什么呀,不上学也没什么啊,这不是挺好的吗?没关系的,时代不能总是这样的。古代还有科举,现代不可能考不出去的。
蜜宝扑在秦韫身上哭,我就是难道,我就是难受啊,你为了这一天,努力了这么久,凭什么不能去读书,凭什么一封举报信就能把你的努力全毁掉。
她哭的毫无形象,眼泪鼻涕全往秦韫身上抹,可见是真的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