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那个花园洋房占地面积不大,又是二层,看起来又气派又有面子,恐怕有的是人愿意买呢。

两人抓紧时间去了雁南路,还没走到附近,郑西洲惊呆了。

他的小洋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妇女也是一脸惊讶,左看右看,陡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土高炉”,男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浓浓黑烟弥漫。

被风一吹,烟雾直接飘到了小洋楼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天的积累下来,可不得把楼体熏黑了?

妇女气得叉腰,“这帮人,干事腻缺德了。”

郑西洲没吭声,抬头望着原本光鲜亮丽的白色小洋楼,不对,现在已经是一个灰扑扑的二层小破楼了。

他眼眸闪烁,顿时改了心思。

原本担心搬进小洋楼太招摇,会惹来太多没必要的麻烦,现在不一样,这个黑烟熏得太及时了!

郑西洲忙道:“大姐,我刚刚想起了一件事,我媳妇儿上次念叨着生闺女,我决定了,这个房子不卖了,以后留着给闺女当嫁妆……”

妇女愣神,“你说啥?”

“我改主意了。”郑西洲干脆利落,“大姐,我不想卖房了,辛苦你跑这一趟,这包喜糖送你,就当是跑腿费。”

“真不卖了?”妇女惋惜。

“不卖了!”

妇女下意识说:“这房子给闺女留着有什么用,都是便宜了外人,还不如拿去卖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冷声道:“我乐意给我闺女留着,不行吗?”

妇女讪笑:“行,当然行……”

送走房管所的老大姐,郑西洲扭头看了眼前面的“土高炉”,火光缭绕,烟雾升腾。

他笑了笑,把他的小洋楼祸害成这个样子,不剐点名声简直太对不起这个免费送上门的机会了。

中午十二点,姜萱被他拉着去了雁南路。

“就是这个小洋楼!我想买。”姜萱额头抵着他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胳膊,颇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郑西洲故意:“没钱怎么买?”

“我们两个攒一攒工资,我还会投稿赚钱呢,上次已经赚了5块钱的稿费——”

“等等,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稿的?”郑西洲捏住她后颈。

“回去再和你说这个,”姜萱拧眉,“总之钱的问题肯定有办法,我们迟早能攒够。我真的想搬家,不想在那个大杂院住了……”

她眨眨眼睛,拽着男人胳膊,漂亮的眸子目不转睛注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摸摸她的傻脑袋,揪住白润的小耳朵,低声道:“这次听你的。”

“真的?”姜萱雀跃。

“不骗你。”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上挂了一串做工精致的钥匙,黄铜鎏金,在明媚光影里,反射着亮眼的光芒。

“忘了和你说,”郑西洲咳咳,“那个小洋楼的房主,就是我,用不着花钱买。”

姜萱:……

不等她破口大骂,郑西洲淡定地捂住她说话的那张嘴,撩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土高炉。

“傻妞儿,我和你说实话,本来我不打算搬进去,准备偷偷把小洋楼卖了。我觉得它太招眼,住进去惹麻烦……”

“唔唔唔。”不能卖!

“别嚎了,”他失笑,“我改主意了,看见那个土高炉没?”

姜萱眨眨眼,讨好地抓紧他的手,点头如捣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恼怒地指了指被熏黑的墙面。

郑西洲又想笑了,“外面看起来又脏又破,不代表里面也是这样。”

那是爷爷当年亲自督建的,用料实在,每一砖每一瓦,挑的都是最好的材质。

壁挂炉,玻璃窗,烧水炉,洗手间的淋浴头和水箱……大理石地板,仿羊皮壁纸,多宝阁设计,方方面面,无一不是费了心思。

最重要的是,保存也很完整。

郑西洲低声道:“多亏了那些人在旁边搭建土高炉。”

“姜萱同志,你现在呢,唯一该祈祷的,就是盼着那些人把火烧的更旺,把小洋楼熏得越不起眼,我们越有可能搬进去,明白吗?”

“……呜。”

第57章手表秘密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

姜萱天天都要去雁南路看一眼,望穿秋水,只期盼着能够早点搬进小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炼铁炉”冒黑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祸害小洋楼的墙皮,姜萱心痛难忍。

“同志,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没什么的!”姜萱咬牙切齿。

正忙着拉鼓风箱的老大爷一愣,扭头看见姜萱,连忙道:“你刚说啥?”

“没、没事。”姜萱哭卿卿,不敢再说什么,垂头丧气回到大杂院。

“苍天呐,什么时候才能搬家啊?”

郑西洲想笑:“快了,半个月内搬!”

姜萱分分钟恢复精神,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那你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都不知道小洋楼里面是什么样呢?”

“下回再带你去,这两天忙。”

“忙什么?我也没见你忙啊!”姜萱闲的没事,无聊地戳戳他胳膊。

“……大小姐,没看见我给你弄这些香柏木吗?”

说完,郑西洲在堂屋大厅扔下乱七八糟的工具,锤子木锉刀锯……还有最常见的木工刨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是香柏木,木质纹理清晰,色泽均匀,姜萱抱起一根香柏木,能闻到淡淡的天然芳香。

“你准备做什么?”姜萱好奇。

“浴桶,给你泡澡。”

“!”

姜萱惊喜:“真的给我做?”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郑西洲拍拍她脑袋,“一边去,别打扰我。”

“……”

姜萱哼哼唧唧,就是不肯走,坐在一边看着他认真忙活。

郑西洲没再赶人,眉宇紧皱,似乎是第一次做木匠活不熟练,翻出找木匠提前画好的图纸,看清楚上面一步一步的流程,收回图纸,开始锯起了木头。

傍晚夕阳西下,霞光熹微洒在他脸上,犹如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格外好看。

姜萱笑了笑,目光越发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现在,搁到未来二十一世纪,能亲手给媳妇儿做浴桶的男人,几乎是寥寥无几。

找木匠买一个多轻松,非要自己做?姜萱越想越觉得心里甜的冒泡泡。

虽然郑西洲身上还是有一堆臭毛病,但瑕不掩瑜,改造改造多好啊。

以后搬进小洋楼,不用面对大蛋二蛋嘴馋的眼神,不用搭理满院子的邻居,关上门,想吃什么吃什么,用不着憋屈。

她和郑西洲明明有条件吃的更好一点,却碍于对门的杨婶和田寡妇,天天都要低调,别说烙饼,想下油锅炸丸子都弄不了!

等搬进小洋楼,第一件事必须是炸丸子,如果是肉丸子就更好了……

副食品店的猪肉摊子怎么一直不开呢?

姜萱馋肉馋得流口水,没忍住,打开抽屉抓了一把果脯,又给郑西洲喂了一个。

“你说,咱们准备的瓜子糖块也够多了,请帖也没写,到时候结婚酒席怎么弄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有,请厨子做饭也要提前弄食材吧?”姜萱疑惑。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又哪里想太多啦?”姜萱恼怒,“这不是马上就到八号了嘛,我想给你帮帮忙,好歹能帮着写写请帖。”

“没有请帖,也没有流水席。”

“……?”

姜萱纳闷,不是说要办结婚酒席吗?

郑西洲叹气,扔掉木头锯子,拍拍旁边的小凳子,“过来,我跟你说。”

姜萱一脸问号,坐到他跟前。

郑西洲抬脚关上门,目光怜爱,屈指弹她脑门,“你是不是傻?”

姜萱不想吃亏,低头冲着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你才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眼角微抽,看了眼胳膊上的清晰牙印,“惯的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姜萱冷哼,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两人一来一回闹腾,郑西洲瞅着七八个还没消退的牙印,决定停止这个幼稚的游戏。

自从两人领了证,姜萱在他面前越来越随意,小女生的性情自然流露,撒娇痴缠打闹,半点遮掩的心思也没有。

“不闹了,说正事。”

他抓住姜萱的手指把玩,“我不想太招摇,结婚酒席就是一个简单的征婚仪式,找单位的领导或者其他长辈当证婚人,走个流程。”

原来是这样,姜萱明显有点失落。

郑西洲把人搂到怀里,摸摸她头发,低声安慰:“别人结婚都是这样,我不能标新立异,明白吗?就像你在外面花钱,喜欢再多的东西,也只能暂时买一样……”

“我知道。”姜萱靠着他肩膀,脸色不满。

大环境特殊,只能低调结婚,不能再多了。

更何况,该给的,郑西洲都给了,她没觉得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给她汇报进度:“三转一响,收音机明天买,自行车票今天才弄到手,至于缝纫机……”

姜萱双手拒绝:“我不要这个,你买了也没用,我不干!”

织毛衣还能试着玩玩,指望她贤惠地缝缝补补做衣裳,梦里找去吧。

“……行,”郑西洲气笑了,“那这个缝纫机不买了,手表——”

正说着,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玫金色的瑞士梅花表,表盘光亮,分针一格一格地转动。

郑西洲笑笑,目光意味深长,“刚到九月份,上个月的工资也该发了?”

“发了,昨天刚发的……”

姜萱脸红,“我只有十八块钱,估计不够给你买手表的。”

郑西洲想也不想:“没事,我看过了,百货大楼二楼的柜台里,有一款男士手表,上海牌的,刚好十八块。”

姜萱:……

姜萱悲痛:“明天带你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笑了,“给我花钱就这么难过?我塞给你的零花钱还少了?”

“那不一样,”姜萱肉疼,“我赚钱不容易,我就想多揣一会……”

“行,你揣着,明天趁早花了!”

“呜。”

……

第二天,两人去了百货大楼。

姜萱默默瞅着他一眼挑中的那款男士手表,样式很简单,乍一看还以为是进口的大罗马呢。

郑西洲丝毫不嫌弃,“先买这个,等你以后赚到钱了,攒够两百块,再给我换一个进口的梅花表。”

“……呸。”

姜萱用脚趾头也猜到了他要说这句话,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打发。

郑西洲勾起嘴角,把姜萱当初卖给他的瑞士表拆下来,物归原主,认认真真地给她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家有一个新传下来的习俗,大概是民国那会开始的……”

他随口胡诌,“新郎送给新娘的手表,不能让别人碰。”

姜萱黑人问号,这什么狗屁习俗?

郑西洲面不改色,继续忽悠:“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手表坏了,或者要上发条,只能让新郎亲自修理,绝对不能让别人碰,否则霉运上身,走路会摔,吃饭会卡嗓子眼,喝凉水都要被呛到……”

姜萱:……这大概就是有病吧。

第58章上海美梦

郑西洲辛辛苦苦忽悠半天,姜萱压根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懒得搭理他骗人的鬼把戏。

“你说完了没?”姜萱不耐烦。

“……完了。”

“那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个狗屁习俗吗?”姜萱声音幽幽。

郑西洲摸摸鼻子,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翻白眼:“郑西洲同志,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给我拐弯抹角的!”

“这个手表,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不想让别人碰……”

“早说不就行了?”姜萱踹他。

郑西洲一个踉跄,难以置信地抬头:“你答应了?”

“不就是手表坏了找你修吗?天天让你看一眼,行不行?”

修理手表这样的寻常小事,姜萱乐意顺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西洲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盯着她明媚绮丽的一张脸,眸光澄澈明净,忍不住默默她脑袋,爱怜地和她说:“你怎么这么听话呢?”

让他越来越喜欢。

姜萱哼唧:“回了家,你也得听我的,今天必须帮忙洗菜淘米,说好了结婚帮我分担家务的。”

……郑西洲顿时想装作没听见了。

看这样子,还是想逃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非要掰一掰他骨子里的封建腐朽思维,郑西洲什么都好,虽然心里不愿意,起码行动上还算配合,躲在房里偷偷洗碗洗衣裳,就是回回阴着脸,一副老子很不爽的模样。

姜萱看一次乐一次。

凭什么烧水做饭打扫卫生就该是女人干的活?男人也要学着分担呢!

姜萱不想轻易放过他,正好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顾不上买收音机和自行车,拽着郑西洲回家拿菜篮子和白瓷碗,当即去了粮店和副食品店。

买了两斤玉米面,一颗圆白菜,还有大白萝卜。

中间看到卖豆腐的那个柜台前面排了一长串队伍,姜萱拍拍男人胳膊,催促道:“你先去排队,我去那边买点豆角。”

“……”郑西洲没动,抬眼看向队伍,里面几乎全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大妈,或者年轻小媳妇,拎着菜篮子,熟稔地说说笑笑。

他一个大男人,去那里排队是不是太突兀了?

没等他拒绝,姜萱又捅了捅他的后腰,仰脸瞅着他,一双眸子水润润的,软着声音撒娇,“去嘛,排队而已,没什么的。”

郑西洲眼睫低垂,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阴着脸去排队买豆腐了。

姜萱站在后头捂嘴憋笑,去另一边买豆角和西红柿,磨磨蹭蹭半晌,拎着沉甸甸的背篓,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我来了我来了……”语气不是不欢喜。

姜萱亲昵地靠着他,“你这里怎么这么慢?”

“本来就慢。”男人声音冷冰冰。

“耐心点嘛,郑西洲同志,以后多的是这种排队买菜的时候呢。”

“……”

后面的妇女会心一笑,和姜萱搭话,“你们是刚结婚吧?”

“对,”姜萱眉眼弯弯,“我们刚领了证,酒席过几天办。”

“哎呀,我就说,看着就有夫妻相,你男人也贴心,连买菜都要跟着你呢。”

“没有没有……”姜萱佯装害羞。

妇女不停打趣,絮絮叨叨,羡慕地说了老半天。

郑西洲面无表情,淡定地看着姜萱一脸乐开花的傻蛋模样,自觉接过她怀里的背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终于排到了柜台跟前。

低头打量着哪块豆腐新鲜,姜萱张了张口,正想说话,扭头瞅了一眼事不关己的狗男人,临时决定闭嘴,暗自捅了下男人胳膊。

郑西洲眼角微抽,敲敲桌面,“同志,两块豆腐。”

“票呢?”

“在这。”姜萱说着,连忙拿出四分钱和两张豆腐票,没有直接给售货员,反而塞给了郑西洲,

“……”男人眼角又是一抽,木着脸,把钱票拍到柜台上,白瓷碗递过去,装了两块豆腐,总算结束了这个充满艰辛的买菜经历。

从副食店出来,姜萱高兴地蹦蹦跳跳,及时表扬道:“郑西洲同志,今天你的表现相当好,以后也要这么好啊!”

“你这是驯狗呢?”郑西洲低声呢喃。

“你说啥?”姜萱没听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事,当我没说!”男人黑着脸,一点也不想说话。

回到家,大杂院已经飘起了饭菜的香气。

姜萱提前在门外的水龙头上接了两盆水,端回房间,圆白菜和豆角,还有半袋小米,统统扔给了郑西洲。

“洗菜择菜会吧?这个要洗两遍。淘米也简单,一遍就行了……”

“这些都让我做了,那你干什么?”郑西洲揪住她耳朵。

姜萱爬到他身上,用额头蹭蹭他脖颈,撒娇道:“我不想碰水啊,我给你炒菜蒸馒头,还能给你织毛衣呢,不信你看——”

一截短短的毛衣袖出现在他眼前,被压得皱成了团,织得实在是有点丑。

姜萱不好意思地收回去,讨好道:“刚学会,只弄了一只袖子,下个月肯定能成功了。”

只怕三个月都不一定织成一件毛衣呢。

郑西洲暗自吐槽,摸摸温暖的羊毛线,又抬起头,看着眼前娇生惯养不想干活的大小姐,愣是气笑了。

“一边去,我去外面洗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噫。”姜萱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破天荒地走出门,端着菜盆子,蹲在水龙头前洗菜淘米。

姜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不嫌丢人啦?”

“……闭嘴。”

“采访一下,郑西洲同志,是什么忽然改变了你封建腐朽的大清思想?”

“因为大清已经亡了。”

姜萱怔愣,下一秒,爆笑声瞬间传了出去。

然而得意不到半天,中午吃完饭,关上门,姜萱被某人拉上床,身体力行地修理了一顿。

日子转转悠悠,大街上的土高炉依旧冒着火光,炼出铁水的消息接连传出。

街上敲锣打鼓,街道干部满面红光,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块凝固的铁疙瘩,去跟上头报喜。

紧接着,拦路剪头发的学生也消失了,一个个又忙着上山砍木头,听说是炼铁的燃料不够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矿厂的煤炭还要给其他城市供应,不能无限额浪费,柴禾又有限,没办法,只能发动群众继续克服困难。

姜萱松口气,只要那帮学生不来祸害她的麻花辫,随便干什么都行。

眼瞅着快要到八号了,办酒席要用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大清早,姜萱去了一趟矿区,准备邀请认识的朋友去参加婚礼。

先是徐玲玲那丫头,姜萱毫不费力,在宣传部办公室逮住了她。

“你在这里倒是挺轻松。”姜萱调侃。

徐玲玲看见她,连忙扔下报纸,笑嘻嘻的讨好:“那不是多亏了你帮忙,还是你对象有本事,我躲在办公室坐一天,随便写两篇炼铁的通稿交上去,压根没人管我。”

到现在,偷懒了将近一个星期,她一直没敢和徐长安坦白呢。

姜萱高兴道:“和你说一声,明天是八号,正好是星期天,别忘了来参加酒席啊。”

徐玲玲诧异:“明天吗?这么快?”

“哪里快了?我们准备好久啦。”姜萱贪图省事,和她说,“待会不是午休吗?你和邮电局的其他大姐说一声,就说我要办酒席啦,喊她们来吃喜糖。”

一个一个通知过去,姜萱能累得半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到处都在忙着大炼钢铁。

在邮电局上班的工作人员,少数几个留守在本职岗位上,健壮的男人进了矿洞挖矿石,妇女们在外面负责搬运,有的甚至去了街上,围着土高炉帮忙,要么拉鼓风箱,要么到处收柴禾……

各自分散在不同地方,姜萱想找齐了挨个通知都不容易。

和徐玲玲说完,姜萱匆匆道别,又去财务室问了一圈,结果没找到苏圆圆。

“大姐,请问苏圆圆同志在哪?”

说来奇怪,姜萱在矿区晃悠的次数也多,不是没有去财务室找苏圆圆,但是次次都没有看见人,不知道去哪了。

这回非要拉着办公室的大姐问清楚。

老大姐头也不抬,“她去上海出差,下个月才能回来呢。”

“出差?”姜萱懵了懵。

“是啊,那丫头抢着举手报名呢。矿区要采购不少机械零件,那东西只能在上海买,她和另外两个矿长一块去了上海出差……”

姜萱羡慕地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海啊,她还没有去过这个年代的上海呢。

历史上著名的百乐门歌舞厅,上海国际饭店,大光明电影院,还有上海第一百货大楼!

她曾经在纪录片里看过一段“百乐门舞厅”的黑白影片,穿着旗袍的舞女风情万种,自信地穿梭在人群当中,散发着独特风情与魅力。

现在是1958年,不知道百乐门关了没?

千万别关啊,姜萱拼命祈祷,她想亲眼看看那里的繁华呢。

做完了白日梦,姜萱拍拍脸颊,努力恢复清醒,想了想,还得去邀请二妮儿参加结婚酒席呢。

第59章乡下之行

中午日光正盛。

从矿区出来,姜萱没有直接去乡下找二妮儿,王家村离得远,坐马车至少要两个小时,更何况,这会儿也不一定能搭到顺风车。

还不如先回家,把新买的那辆自行车拉出来骑骑呢。

这年头结婚时兴凑三转一响,所谓三转,无非就是缝纫机,手表,自行车;最后那一“响”,就是收音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有家庭条件更好的,还会额外买一个照相机呢。

那就是“三转一响带咔嚓”了,“咔嚓”指的就是照相机。

可惜江东市没有卖照相机的,即便是百货大楼的进口柜台,也是常年无货,空有一个照相机的介绍铭牌。

前两天郑西洲买了自行车,上海“永久牌”自行车,质量相当好。

骑着自行车去乡下走一趟,总比撞运气搭马车靠谱多了。

想到这里,姜萱急匆匆回了家。

走进院落时,看到门口贴上了大红双喜,不由笑了笑,继续往里走,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喜庆红,连院子上方的铁丝线也缠上了红布条,挂了一连串的红灯笼。

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黄三踩着梯子往屋檐上贴红纸,“洲哥,贴到这里行不行?”

“再往右,往上一点。”

话音刚落,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小伙扛着桌椅走进大杂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洲哥,只借来了三个圆桌,椅子凑了十三把。”

姜萱见状,试图搭手帮忙搬桌子,结果被郑西洲狠狠拍了下手背,“少弄这些,有的是人干活呢。你乖乖坐着,万一被桌子砸到脚了怎么办?”

黄三附和:“嫂子,你尽管歇着,我们兄弟都能干活呢。”

“就是,嫂子,有我们帮忙哩!”扛着桌椅的小混混们一个个热情招手。

“……”

不是姜萱不想操心,实在是友军太过给力,哪怕明天就要办结婚酒席,她也能全程躺着当一只咸鱼。

半点也不用辛苦张罗。

姜萱只能进房,打开抽屉抓了一把喜糖,挨个给小混混发放,“都拿着,明天也要来啊,到时候还有征婚仪式呢。”

“行。”

“谢谢嫂子。”

一众小伙羞涩应声,看都不敢看姜萱,纷纷低头帮忙搬桌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安排桌椅的摆放,该贴的红双喜贴上去,又把借来的碟子提前放到桌上,用来装瓜子和糖块。

姜萱笑了笑,拿着大红贴纸,往房间里贴了两张,陡然看见床上的大红鸳鸯被,眼睛发亮,喜爱地摸了又摸。

身后传来男人嗓音,“怎么样?喜欢吗?”

“太喜欢了!”姜萱高兴。

郑西洲忙了一上午,心情极好,把她搂进怀里,低头问:“去哪里玩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都要结婚了,当然也要请几个认识的朋友来了。”

“请了谁?”他问。

“徐玲玲……”

提到徐长安的妹妹,郑西洲皱紧眉,“你找谁不好?怎么非要和她玩到一块去?”

上次求着他帮忙给那丫头安排轻松活儿,现在又去亲自邀请人……

姜萱心里门儿清,能不知道他讨厌的是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翻白眼:“行啦,我没邀请徐公安,收收你的醋味儿。”

郑西洲没吭声,拍拍她脸颊,“下午好好歇着,别乱跑了。”

那不行,她正打算去一趟王家村呢。

姜萱在这里交好的朋友寥寥无几,有一个算一个,二妮儿帮了她不少,她结婚了,好歹也该去说一声。

姜萱仰脸问:“你还记得二妮儿吗?”

郑西洲略一思索,“当初在医院帮你说话的姜二妮?”

“对对对。”姜萱狂点头。

“好端端的,问她干什么?”他眼神闪烁。

“我想在矿区给她张罗一个工作,”姜萱说,“临时工也行,不要很辛苦的那些工种,只要有机会转正,拿一个集体城镇户口,总比农村靠天吃饭好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抬眼:“那丫头和你有关系吗?对她这么好?”

……要不是为了保住他的大长腿,姜萱至于这么上心吗?

眼下郑西洲没出事,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事,谁知道那个危险的契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姜二妮明显是重活了一回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当面就能喊出她的名字,言语间及其熟稔,当初姜萱只是猜测,随便炸了她两句,没想到炸出来一个重生外挂。

她想把二妮儿拉到自己的阵营,想办法打听打听更多关于郑西洲的事情,最好能让他避开未来的灾祸。

姜萱央求:“一个临时工不难吧?你在矿区认识的朋友那么多,能不能帮啊?”

“能是能,但是——”

“别但是了,”姜萱打断他,“需要你费劲张罗吗?”

“……也不用,”郑西洲低声解释,“前两天我和矿长闲聊,他说厂委空了一个岗位,负责管理登记工人的福利采买,虽然是临时工,但估计明年就能转正,我想让你去。”

姜萱愣了下,“可是,可是我在邮电局做的挺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拍她脑袋,“矿区的福利待遇比邮局好多了。”

“我想想,我想想……”

姜萱有点犹豫,伸手摸摸他的腿,一个小小的工作而已,给了二妮儿也没事,就当是提前报答大恩。

“我想好了,”姜萱抬头,认真道,“郑西洲,你把那个岗位留着,给二妮儿,让她去!”

“凭什么?”郑西洲不乐意。

“因为我有一样很想要的东西,只有二妮儿能帮我。”

“我不能帮吗?”他皱着眉,揪住姜萱的耳朵,“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弄来。”

“你……你还是洗洗睡吧,我忙着呢!”

姜萱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半点也不客气,伸进他口袋掏钱,“给点钱,我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完了去乡下走一趟,邀请人家来参加结婚仪式。”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郑西洲拦住她。

“你不用忙着布置房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晚上再布置。”

说完,正在外头帮忙的黄三和其他小混混,分分钟被郑西洲窜走了。

黄三满脸懵逼,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张鸳鸯剪纸呢。

送走这帮人,郑西洲丝毫不羞愧,搬出堂屋里崭新的自行车,当即载着姜萱去了百货大楼。

考虑到二妮儿怀孕不久,姜萱买了一罐营养麦乳精,两斤核桃和糕点,总之都是给孕妇补营养用的,方便又省事。

自行车走的很快,一路顺畅出了市区,慢悠悠地行驶在山间的小路上。

姜萱侧坐在自行车后椅上,迎着阳光,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生长旺盛,即便大部分被踩断叶片,也能挺直了枝干向上生长。

倘若换成了人,代价未免太重了。她要改变那个命中注定的结果。

第60章帮买奶粉

下午三点,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晒得人身上冒汗。

到达王家村时,姜萱松口气,忙不迭跳下自行车舒展腰肢,“终于到了,这里也太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是远,风景倒是挺好的。”郑西洲拧开水壶,给她递过去。

姜萱仰头喝水,“那风景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还是城里好!”

农村靠天吃饭,每天扛着锄头下地赚工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到了年底分粮分钱,即便劳动力多的人家,一年下来也攒不了五十块。

总之和城里人没法比。

村口就在前面,姜萱拉着郑西洲,提前和他打招呼,“如果真把矿区的那个工作岗位给了二妮儿,你生气吗?”

郑西洲扶着自行车,瞥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来问我的意见了?”

姜萱不太好意思,软声说:“你要是不同意,我肯定不给了。”

“只此一次。”他让步道。

“!”

姜萱惊喜,她本来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郑西洲摸摸她脸庞,认真道:“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让你任性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欢呼:“你怎么这么好……”

“站直了走,收敛点。”他低头咳咳。

“怕什么?我们都领证啦。”姜萱理直气壮黏着他。

“……”

郑西洲无奈,只能任由她扒拉着半边身子,拖着人和自行车往山上走。

一个工作岗位而已,给了就给了,他不缺钱,更不需要姜萱辛苦上班领的那十几块工资,相比之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反而都不重要了。

这会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村里人很少,脸蛋黑红黑红的小男孩兴冲冲跑过来,“你们找谁?”

“找姜二妮。”姜萱笑着说。

“我给你们带路啊,不要别的,给一颗糖就行!”

姜萱沉默了一下,瞅着后面七八个眼睛发亮的小萝卜头,只怕她一松口,兜里的糖块全部都要散出去了。

搁到现代,姜萱肯定不拿钱当钱,慷慨大方地撒糖玩,然而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姜萱果断拒绝:“上次我来过这里,二妮儿家就在半山腰呢,我认得路。”

“啊?”

小男孩有点失落,一步三回头,很快就被街边的大人揪着耳朵拉回家了。

郑西洲低声取笑:“一颗糖都舍不得给?”

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萱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口袋里的喜糖比我还多呢!”

站在一边闷声不说话,全让她开口当坏人了。姜萱把他看得透透的。

没走两步,远远的,一个隐约熟悉的健壮人影飞速奔来。

姜萱预感不太好,眉头直跳。

年轻小伙堪堪刹住脚,捧着野花,害羞地挠挠头,“同志,你还记得俺吗?上次给你送花的,二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尴尬笑笑,瞥了眼旁边黑着脸的郑西洲,默默躲到了他身后,没敢说一句话。

小伙愣了下,“同志……”

“别喊了,”郑西洲掏掏耳朵,“她是我媳妇儿,领了证,明天办酒席,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小伙垂头丧气离开。

看着人走远,姜萱冒出脑袋,怂怂地解释道:“你信我,我真没收他的花!”

“你还记得他是谁吗?”郑西洲语气微凉,

“当然不记得。”姜萱脱口而出。

他冷笑:“那刚刚躲得倒是挺快的。”

姜萱瞪圆了眼,百口莫辩,最后放弃了挣扎,随便吧,总之回家少不了算账和收拾。

很不幸,姜萱一定是被收拾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冻着脸,跟着她去了窑洞小院。

来到半山腰,姜萱站在小院门口,正巧看见大柱和二妮儿蹲在菜地里拔草,于是兴奋地招手:“二妮儿,我来看你啦。”

听到声音,姜二妮纳闷抬头,猛地看到姜萱,高兴道:“快进来啊,别站在门口。”

大柱连忙起身开门,“姜萱同志,大老远的,你怎么过来的?”

“我们有自行车啊。”姜萱拉着郑西洲进门。

崭新的自行车停到院里,大柱紧张地搓搓手,摸摸自行车把手,不到片刻,回过神,看到郑西洲站在跟前,不好意思地笑笑,落荒而逃一般去厨房端水泡茶了。

姜二妮揭开门帘,笑道:“别搭理他,他那人脸皮薄,越看越脸红。”

三人落座,姜萱把带来的营养品放到桌上,“上次来的匆忙,没给你带几样礼物,这回我专门去百货大楼买了一罐麦乳精,正好给你补营养。”

“那也太贵重了——”

没等她拒绝,姜萱又说:“你不是怀孕了吗?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也需要补营养呢。”

姜二妮摸摸肚皮,有点犹豫,看了眼麦乳精的牌子,少说也要十几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冲着她眨眨眼,暗示道:“你忘了?上次我走的时候,说好了要给你一份大礼呢,比起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我只送了这点东西,还觉得不够呢。”

“那、那现在没事?”语气惊喜。

“没事!”姜萱重重点头。

郑西洲坐在一边,皱着眉,看着她们两个一来一回打哑谜,听得稀里糊涂。

正说着,大柱端着搪瓷缸走进来,憨厚招呼:“喝茶,喝茶,都是俺们自己种的茶,新鲜着呢。”

姜萱笑了笑,双手捂着搪瓷缸,闻着淡淡茶香,开口道:“我是来通知好消息的,明天我结婚,中午十二点开始,你们两个要来看看吗?”

“明天中午?那我肯定来啊。”姜二妮兴奋。

“驴车。”大柱悄声提醒。

姜二妮愣了下,也对,她刚怀孕,不到三个月,驴车坐着太颠簸,村里的老中医说了,建议她多呆在家里休息,少折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也想起了这茬,懊恼道:“我忘了你不方便坐驴车!不行,你还是别来了!”

“其实也没事,驴车走慢点,多垫两层被褥,应该不碍事。”二妮儿试探。

大柱小心翼翼:“你忘了,驴车还在奶奶那儿停着呢。”

“……”

姜二妮捂脸:“算了,我不去了!”

姜萱笑笑:“你不来正好,不然我还要担心路上出事呢。”

说完了喜事,也该说另一件事情了。

姜萱捅捅郑西洲的腰,小声恳求:“你能出去一会吗?我想和二妮儿单独说说话。”

“……”

“我不能听吗?”郑西洲木着脸。

姜萱无辜地眨眨眼,“女孩子家的事儿,你好意思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大柱识趣地站起身,“那、那俺去菜地里继续锄草了。”

眼见着他转身就撤,只留下郑西洲一个不识趣的,三人面面相觑。

郑西洲敲敲桌面,本着脸皮极厚的本性,面不改色开口:“来,都说说,什么女孩子家的事儿,还不能让我听了?”

姜萱:……

看这样子,今天带着狗男人一块下乡,真是有点失策。

姜二妮很淡定:“姜萱姐姐,你是不是想问上次的事儿?就是我的那件胸衣,大小怎么量——”

郑西洲咳咳两声:“我出去看看菜地里怎么锄草。”

说罢落荒而逃。

姜萱都惊了,望着来回摇晃的门板,感叹道:“你怎么知道拿这一招对付他的?”

姜二妮笑笑:“我就是随便说说,万一你对象还是不走,我也没招了。”

幸好郑西洲知道廉耻,不敢继续听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赶走了郑西洲还不够,姜萱担心他会趴在门口偷听,毕竟那人脸皮一向厚,这种事儿绝对能干的出来。

保险起见,姜萱悄悄“嘘”了一声,坐到二妮儿跟前,两人默契地压低声音说话。

“你想去城里上班吗?”姜萱问。

姜二妮没明白,“什么上班?”

“矿区空了一个岗位,主要就是负责登记工人的福利采买,坐办公室的,平时也不忙,很轻松的。虽然是临时工,但是郑西洲说了,明年就能转正,到时候你能拿个集体城镇户口……”

姜萱说完,久久没见她说话。

良久,姜二妮摇了摇头,“我不去。”

姜萱没想到她会拒绝,“为什么不去?去城里上班不好吗?”

“不是不好,”她笑着说,“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旧货市场附近碰到你的,那时你正忙着给工人采买毛巾,说是快到了节假日,矿区催着你买呢。”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工作岗位,应该就是你未来的工作,为什么突然要给我呢?”

姜萱陡然陷入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二妮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坦诚道:“姜萱姐姐,你没必要这样,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年,是1960年,那时候大家都在饿肚子,我也饿,但是我比别人幸运,碰到了你……”

她们走投无路想买粮,找不到黑市,是姜萱主动介绍了一个靠谱的小混混,这才有了买黑市粮的安全渠道。

再往后,二妮儿淋了雨发烧,甚至严重到发展成肺炎,也是姜萱主动借了两百块,帮忙垫付住院费和药费。

听到这些,姜萱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姜二妮无奈:“所以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情,你不需要拿工作岗位来讨好我啊。”

“……你对象,其实挺凶的,不爱搭理我,大概是因为我撞见了他跌倒的狼狈模样。”

“你们把这件事情瞒得很严实,你也没有主动和我说。换成你是我,你敢主动问吗?”

姜萱不死心:“那你没有好奇地找街坊邻居打听吗?”

姜二妮摇头:“别说打听了,街坊邻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怪只怪郑西洲掩饰的太好了,走路端端正正,压根看不出断了一条腿的残疾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能确定,害得他出事的时间,一定是在未来的两年时间以内!”

姜萱发愁:“那还有两年呢,难道我要一直提心吊胆吗?”

“也不用,”二妮儿说,“你去矿区工作,天天跟着他同进同出,盯得紧一点。实在不行,揪着他耳朵反复叮嘱,平时多注意安全,一定没事的。”

“……”

姜萱不好意思:“那你当真不要矿区的工作岗位了?我要是去了,就不能给你了。”

“我在乡下住惯了,万一去了城里上班,说不定不习惯呢。”姜二妮抱着桌上的麦乳精罐子,“你要真想谢我,这罐麦乳精也够了。”

姜萱想了想,问:“你想要奶粉吗?”

“……能买到吗?我掏钱买!”

二妮儿脸色羞红,补充道:“我的奶水应该不够喂的,以前都是想方设法喂米汤粥油。”

提到孕妇喂奶的事情,姜萱也有点脸红,“要奶粉票,这个票只给刚生了孩子的妇女发,我回头问问,买到了给你送过来!”

第61章结婚仪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王家村时,二妮儿送了满满一筐的新鲜蔬菜,“拿着,乡下也就这点好,菜叶子随便摘,你们城里买菜还要按人头供应呢。”

姜萱笑了笑,倒也没客气,“那我带走了啊,下回给你送奶粉!”

“这个不着急,孩子都没生呢,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和二妮儿告别,姜萱转身坐上自行车,“走,回家。”

郑西洲扭头:“坐好了。”

话音刚落,自行车飞速行驶,向着山下直直冲去。

姜萱吓得抱紧他的腰,惊吓道:“你慢点啊,不怕把我摔了!”

“摔不了。”他轻声笑。

两人很快出了村。

山路石头多,路况颠簸,郑西洲放慢速度,一边慢悠悠骑着车,一边问:

“你和那个二妮儿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坏笑:“你没有趴到门口偷听吗?”

“……”

“没听清!”他不爽道。

姜萱冷哼:“就知道你要偷听,我们专门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呢。”

郑西洲想笑,“你们悄悄搞什么小动作?”

“还能搞什么?就是说矿区的工作岗位那件事情呗。”

这个借口不足以让人信服,好在郑西洲并没有继续追问。

他转移话题,“工作的事情已经说了?”

姜萱点点头,把提前商量的理由拿出来,“二妮儿说了,她不想去。”

“她现在刚怀孕,不方便坐驴车进城,也不能太操劳,反正乡下呆的挺好的,柱子哥一个人就能挣十个工分,养家糊口没问题。”

郑西洲意外:“连未来的城镇户口也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姜萱盘算,“等二妮儿生了孩子,以后有机会,我再给她留意别的工作岗位。”

“有必要对她这么上心吗?”

“不是上心,”姜萱靠着他,伏在他肩上,心里很安稳,“我现在有点相信那句老话了。”

“什么话?”

“好人有好报啊。”若非如此,二妮儿不会对她这样坦诚。

原本姜萱还在怀疑对方有所隐瞒,然而经过这一次,她完全相信了二妮儿的说辞。

那丫头知恩图报,也不是贪婪的性子,拒绝了工作岗位,拒绝了城镇户口,没有半点贪图物质的意思。

唯一想要的,大概就是婴儿奶粉了。

买一罐奶粉需要一张奶粉票。

这种票很少见,只有单位才会偶尔发几张,优先给刚生了孩子的妇女发放。

姜萱心想,回去就找邮电局的妇女大姐问问,说不定有人愿意出奶粉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天中午,喜庆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

大杂院空前热闹,门口贴着大红双喜,屋檐上挂着红灯笼,院子里摆了八张圆桌,桌上备足了瓜子糖块。

黄三拿着两条大前门香烟,挨个给男人发放,“坐坐坐,矿长,您抽烟不?”

“哪个牌子的?”

“那肯定不是便宜货,看见了没?大前门!洲哥花了大价钱买的!”

“大前门啊,那是好东西。”副矿长忙道。

“给给给,您坐着啊,瓜子糖块都在桌上呢,随便吃。”

黄三一桌一桌的热情招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混混们也来了,穿得整整齐齐,完全没了往日流里流气的模样,腆着脸,笑呵呵地迎接宾客。

有两个机灵的,甚至把混进桌席偷拿糖块的大蛋二蛋揪出来,面不改色地拍拍小脑袋,语气无比温和。

“乖,拿两个喜糖就行了,今天是洲哥结婚的大喜日子,别逼得我们兄弟几个抄板砖啊。”

大蛋二蛋互相对视了一眼,抖着手,交出口袋里大把大把的糖块。

另一个小混混笑意盈盈,把糖块倒回了桌上,“大家吃喜糖,吃喜糖。”

姜萱叹为观止。

郑西洲拍她脑袋,“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大红花戴上!”

“……”姜萱默默接过大红花,戴在胸前,只觉得自己和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差不多了。

两人双双穿着军绿色列宁装,站在大杂院门口,迎接着前来的宾客。

“书记,你也来了。”郑西洲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来吗?一屋子矿长都来了,我这个书记怎么着也得露露面啊。”

郑西洲笑笑,“里面坐,待会就开始了。”

“行,你先忙着。”

姜萱不认识这号人物,郑西洲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工会的王海洋书记。”

“哦哦。”姜萱慢半拍点头。

下一秒,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进来,又是一波熟稔的打招呼,安排落座。

姜萱统统不认识,只能跟着郑西洲,附和地开口喊人,佯装害羞的模样,低着头笑笑。

终于,总算来了一个姜萱认识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郑西洲曾经带着她见过的那位钟叔。

在小院里摆着小吃摊卖绿豆凉粉,以前是郑家的大管家,瞒得还挺严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肉眼可见地高兴:“钟叔,你怎么才来?”

“别提了,老胳膊老腿的,走得慢,还是来晚了。”

钟叔欣慰地看看姜萱,“小丫头,还记得我不?”

“当然记得,”姜萱眨眨眼,悄声和他对暗号,“绿豆凉粉!”

钟叔大笑,“亏你还记得!好了,我也帮着招呼,你们两个别管我。”

“行。”郑西洲笑着说。

钟叔可不是吃素的,毕竟从前是大管家,招待宾客有经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领着一大帮人说说笑笑落了座。

“姜萱!”

徐玲玲、叶萍和邮电局的妇女大姐一块出现。

姜萱眼睛发亮,“你们总算来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知道在结婚酒席上,自己邀请的人寥寥无几是什么感觉!

徐玲玲上完五毛钱的礼,扭头对着姜萱吐槽:“你知道这个紧要关头请假有多难吗?大家都忙着炼钢呢,待会我还要回矿区帮忙!”

“行啦,坐不坐?”姜萱问。

“不坐!我要进去看看婚房!”

邮局的老大姐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先看看婚房!”

一众人都等着进去参观呢。

姜萱笑了笑,和郑西洲打声招呼,拉着徐玲玲叶萍进房转悠。

房间里已经有了不少宾客参观。

装着粮食的橱柜上了锁,装有贵重东西的箱子也挂了铁将军,至于别的,都是家里常见的寻常东西,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偷拿。

更何况旁边还有小混混尽职尽责盯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萍摸摸桌上的收音机,目光羡慕,“这是新买的吧?”

姜萱点点头,“新买的,还有自行车呢,在门口。”

“看见了看见了!”徐玲玲没好气道。

“你这丫头,”老大姐调侃,“羡慕的话赶紧谈对象,结婚了也有三转一响呢!”

“我才不着急呢。”

说是这么说,徐玲玲也忍不住摸了摸收音机,走进里屋,入眼便是一床崭新的大红棉花被。

老大姐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这个棉被做的好,你看,这面料滑溜溜的。”

姜萱不想太招摇,提高了声音解释,“别看棉花被做的好,当初我们凑棉花票,到处找人换票,连半年的红糖票都答应送出去了,凑了足足一个月,才凑够了棉花票呢。”

“那肯定不容易,哪个办喜事的不是东拼西凑换糖票棉花票呢。”

“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姐是过来人,参加新人婚礼没有八百次也有两百次了,亲眼看过了郑西洲,又看了婚房布置,能看得出来,处处都是花费了心思的。

“不管怎么说,愿意花心思做一床新棉被的,也算表示诚意了。小姜啊,你没选错人。”

姜萱害羞,捂着脸低笑。

看完婚房,安排一众人落座,姜萱正准备去门外继续迎人,徐玲玲拉住了她。

“干什么?”姜萱问。

徐玲玲左右张望,拉着她到墙角,小声道:“我真没想到,他一个混混二流子,还有条件给你凑三转一响呢!”

姜萱咳咳:“那已经是我的革命对象了,以后要过一辈子的!徐玲玲同志,你说话注意点。”

“这才刚结婚呢,胳膊就往他那里拐了。”

“废话!”姜萱白眼。

徐玲玲啧啧两声,掏出提前准备的牛皮纸袋,“给,一块大红面料,纯棉的,正好以后生了孩子,拿去做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乐得眼睛弯弯,“那我收了啊,下回你结婚,我也给你一个惊喜!”

“忙你的去吧!”徐玲玲笑骂。

姜萱把纸袋暂时塞给了黄三保管,急匆匆去了院子门外。

刚出去,迎面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脸色不愉,眉宇间隐隐有种不情不愿的意思。

一看就是大人物。

郑西洲松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刘叔,就差你一个人了。”

姜萱站在旁边,急忙跟着喊了一声,“刘叔。”

中年男人不冷不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嗯。”

姜萱:……怎么这个态度。

姜萱不太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低声介绍:“刘叔是公安局的,帮你办户口的那个。”

“!”

那不就是公安局的局长吗?

姜萱瞪大了眼睛,顿时收回了冷脸,讨好道:“刘叔,你进来坐,好歹坐下来喝喝茶……”

刘局依旧爱理不理,双手交握,黑着脸,抬脚进了门。

姜萱:……

姜萱气坏了,捅捅郑西洲的腰,“怎么这个态度啊?不是说你和他关系好,人家看着你长大的吗?”

郑西洲摸摸鼻子,在她耳边道:“傻妞儿,别忘了你的户口是谁办的,他没把你抓进去就不错了。”

姜萱瞪圆了眼,“你——”

“嘘,”他拍拍姜萱的脑袋,“少说话,多笑笑。待会进去看见刘叔态度好点,刚刚怎么拍马屁的,以后就怎么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呸呸呸。”讨厌死了。

姜萱满脸哀怨,进了门,跟着郑西洲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陡然看见周围一双双眼睛,紧张地吞吞口水。

掌声哗然响起。

小混混们使劲鼓掌,敲锣的敲锣,吹唢呐的吹唢呐,气氛顺利燃到了极点。

黄三站在边上起哄,“大家鼓掌,鼓掌,热烈欢迎刘局长上台主持婚礼!”

坐在角落的刘局愣了下。

郑西洲笑着招手,“刘叔,上来呗,就差你了。”

“你!”刘局气得发抖,拒绝也不行,不拒绝更不行。

早知道不来了!

电光石火间,黄三跑过去,搓搓手心出的汗,眼一闭心一横,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把刘局抱——没、没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局满脸嫌弃,拍掉他的爪子,“说吧,想进局子里蹲几天?”

黄三欲哭无泪,连忙甩锅:“局长,这不能怪我啊,洲哥让我这么干的。”

刘局拍拍衣袖,不耐烦道:“滚远点,我自己走。”

短短一瞬间,全场寂静了下来。

郑西洲目光沉静,“刘叔。”

“行了,不就是当证婚人吗?也不早说……”刘局咳咳两声。

姜萱松口气,差点以为他要当场拒绝走人呢。

幸好没有撂挑子不干。

黄三乐得及时吆喝,“大家鼓掌,鼓掌!欢迎刘局长发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是男人,脸皮更薄,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姜萱几乎没法相信他能说出这种话,目光难以置信,又一次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

要论脸皮厚,郑西洲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名。

两人站在门口,谁也不肯进去问医生,目光对视两秒,默契地选择打道回府。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旖旎的喘息声似有似无。

姜萱咬住了他肩膀,嗓音婉转沙哑,“你、你去不去医院问?”

“不去。”

话音刚落,郑西洲一时没留神,猝不及防被人踹下了床。

“姜萱!”他咬牙切齿。

姜萱也有点意外,没想到真能把他踹下去,悄悄瞅了眼,男人眸光阴森冰冷,吓得立马钻进被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怨我啊,谁让你不听我的?”

郑西洲冷笑:“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肥了,欠教训呢。”

很快,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姜萱屁股被人狠狠拍了两巴掌。

姜萱耳根红透,半是羞耻半是尴尬,故意抱紧了被子闷声哭诉:“打媳妇儿的男人都是猪!猪!猪!”

“……”

郑西洲气笑了,把人捞到怀里,声线低沉沙哑,“只许你踹我一脚,不许我打你屁股是吧?”

“就不许。”姜萱强词夺理。

黑夜里,一双泛着水润的眼睛,眸光潋滟,亮得让人心悸。

郑西洲深呼吸,摸摸她脸颊,狠声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唔唔唔。”姜萱摇头抗议。

“乖,配合点,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姜萱大半夜都没睡成。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身上酸软无力,腰间凌乱的手指印清晰可见,姜萱仰脸看着窗户缝里的光亮,不到两秒钟,任性地翻身继续睡。

至于上班,大家都忙着炼钢铁,没有人关注姜萱是不是迟到早退。

再说了,天塌了还有郑西洲顶着呢。

想到这里,姜萱安心地蹭蹭枕头,任由自己睡了一个回笼觉。

直到中午十二点,郑西洲下班回来,才把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别睡了,起来吃饭。”

“不想起。”姜萱一心赖床,蹭着他胸膛撒娇。

郑西洲把人搂进怀里,耐心哄着说:“我买了两根甜玉米,还有一碗酸汤面,刚从国营饭店端回来的,你确定不吃?”

姜萱肚子饿得咕咕叫,陡然听到这些,恼怒地拍了他一巴掌,“滚蛋!”

郑西洲笑笑,轻吻她眼角,“起吧,我给你穿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知是自己昨晚做的太过分,全程任劳任怨伺候,最后把餐盒端过来,看着姜萱慢悠悠啃着玉米。

“这是奶粉票,”他解释道,“矿区发福利,那个苗小花领了奶粉票去办公室找你,正好让我碰见了,我直接帮你拿回来。”

姜萱反应慢一拍,夺过奶粉票,忐忑地问:“我没去上班,矿长是不是批评我了?”

“他不在。”

郑西洲淡定道:“那老头也在家里睡懒觉呢,我专门去家属区看了一眼,睡得还挺香的。”

姜萱:……

姜萱头一次发现大炼钢铁也是有好处的。

起码可以光明正大偷懒不上班呢。

啃完一根甜玉米,郑西洲拿出了两块俄式小面包,“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矿区发福利,我专门挑了两个小面包,给你吃。”

姜萱笑眯眯地把小面包搂过来。

三张大团结拍到桌上,“这个月发的工资,三十三块钱,给你三十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剩下的三块钱呢?”姜萱追问。

郑西洲纳闷:“我给自己留三块钱还不行了?”

姜萱哼哼:“我知道你藏了不少钱呢!拿出来,别逼着我翻你口袋!”

……郑西洲默默掏出了兜里的十七块八毛六。

姜萱拿着钱,回到里屋,心满意足地装进自己的小金库空间。

十立方米的小空间,原本是空荡荡的,现在完全变了样。

空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面袋子,高粱米豆面饺子面,还有一批细白面挂面。

角落有两个孤零零的小木盒,一个塞了十几张崭新的大团结,另一个塞满了零零碎碎的毛票子和各种票券。

靠着搜刮老公的钱袋子,姜萱攒了不少钱。

她已经不想去探究郑西洲口袋里源源不断的钱票是从哪里来的了,想必都是从黑市里赚来的,也有一个渺小细微的可能——

这个狗男人,很有可能私下偷偷藏了存折不上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在家里偷偷翻了好几次,床底衣柜橱柜,甚至房梁也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新的存折。

只有两个上了锁的箱子打不开。

姜萱严重怀疑箱子里藏着找不到的银行存折!

可惜……姜大小姐没胆子偷钥匙。

万一被郑西洲发现了,别的不说,姜萱能被他揪着耳朵狠狠训一顿。

把钱票藏好,姜萱拿着奶粉票,当天下午就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一罐婴儿奶粉只要八块钱,价格居然比麦乳精还要便宜呢。

姜萱猜测,兴许奶粉票也有一定的作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年代的各种票券,比如糖票布票棉花票,除了有限购的功能,基本上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货币了。

姜萱抱着婴儿奶粉走出百货大楼,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男人。

郑西洲坐着自行车,没有往日里的闲暇姿态,反而目不转睛望着街边的行人,眸光深不见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看着,姜萱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电视剧里的警察卧底,似乎都是这副模样,表面玩世不恭,实际上却是认真、专注、警惕。

“发什么呆呢?”耳边响起男人的嗓音。

姜萱回过神,低头看着两人紧紧相牵的手,又想到刚刚脑子里冒出的匪夷所思的猜测,神情有些恍惚。

“郑西洲,你不会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

他纳闷回头,看清楚姜萱略微苍白的脸色,“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郑西洲不放心,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啊。”

姜萱摇摇头,下意识靠上了他的肩膀,只觉飘飘忽忽的心,瞬间又安心落了下来。

第68章二八存折

自从回到家,姜萱时不时走神,一会儿久久盯着郑西洲,一会儿又收回视线,慢吞吞地织起了毛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郑西洲的身份,或许没那么简单,他好歹是退伍兵,偶尔冒出一点谨慎的侦查习惯,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总不会和调查特.务的机密部门扯上关系?

不知怎么的,姜萱鬼使神差想到了这里。

仔细回想,两人的初次相遇,应该没有刻意接近的成分。

那时姜萱刚刚露面,来到江东市的第一天,身份问题绝对没有暴露,不可能这么快让其他人注意到。

再者,两人已经结了婚,结婚证是姜萱亲自去民政局领的,上面有货真价实的官方公章,假不了。

结婚仪式也办的光明正大,请了那么多的宾客,证婚人还是公安局的刘局长呢。

姜萱越想越心安。

心里是这么想,却怎么也掐不死怀疑的种子。

姜萱止不住暴躁,瞅着床上睡懒觉的狗男人,眼睛飘飘悠悠,不由自主落到了地上的不远处——挂了锁的箱子。

不止这个箱子,床底还有一个红棕色木箱也挂了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把钥匙都在郑西洲的手里,姜萱想碰也碰不了。

换做从前,好奇归好奇,姜萱不会产生偷钥匙的想法,然而现在……

“郑西洲?”姜萱小声喊。

男人眼睫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姜萱咬着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着他的侧腰。

依旧没有反应。

……看样子,是真的睡熟了?

姜萱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抖着手,小心翼翼摸向他裤腰一侧的钥匙串。

还没摸上去,男人猛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干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没事。”姜萱干笑,顺势拍了拍他的衣摆,语气讨好。

郑西洲慢条斯理坐起身,不留痕迹地挡住钥匙串,抬眼道:

“姜萱同志,有事直说,又想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姜萱一口否认。

郑西洲轻笑,拨弄她的长发,“胆子这么小,还想悄悄偷我的钥匙?”

姜萱被他拽到床上时,脑子里奔腾着一万只草泥马,现实里怂的宛若一只傻鹌鹑,任由他亲亲摸摸。

“知道公安局抓住了小偷怎么罚吗?”他问。

姜萱茫然摇头。

郑西洲打开抽屉,翻出了一串红色细带,“最基础的操作,拿绳子绑手绑脚。”

姜萱默默瞅着缠上来的红绳,忽然觉得自己嫁了一个道貌岸然的畜生!

夜色渐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在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打湿了一片泥泞。

旖旎的喘息声似有似无。

啪嗒一声,灯泡亮起。刺眼的反射光芒映入眼帘,姜萱困得睁不开眼,手腕上的红绳松松散散,埋头蹭着男人的颈窝,无声地撒着娇。

“关、关灯啊。”

“等等,给你看一样东西。”他声音低沉。

姜萱迷糊:“什么东西?”

郑西洲拿出钥匙,幽幽道:“不是想偷看我的箱子吗?我亲自开锁给你看看。”

“!”

姜萱一个机灵恢复清醒,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真的给我看?”

“给。”

郑西洲淡定道:“想看我的秘密,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里没有听话了?”姜萱黏糊。

“以后也要听话,乖乖跟着我过日子,不准生气。”

他怜爱地亲了下姜萱微红的耳朵,目光殷切,“懂不懂?”

老实说,姜萱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姜萱兴致勃勃打开箱子的举动,两把钥匙,郑西洲先给了比较小的那一个钥匙。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姜萱裹着床单蹲在跟前,脸色忐忑不安。

郑西洲:“打开看看不就得了?”

于是姜萱咬咬牙,一口气揭开了箱子。

没有想象中的枪.支和子弹,也没有所谓的机密档案,只有两件绿色军装,折叠地整整齐齐,左边还有一个五角星肩章。

“都是前两年退伍带回来的,留着当个念想。”郑西洲解释。

姜萱不信邪,瞅了他一眼,当即把军装抱到怀里,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找到任何其他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纳闷:“你退伍带回来的军装放箱子里,至于上锁吗?又没有人偷。”

“那也没人规定不能上锁吧?”郑西洲很无辜。

“……”

姜萱总觉得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既然这个箱子没什么问题,那就看另一个箱子,即便翻不出可疑之处,正好也能趁机找找家里有没有别的存折?

想什么来什么,姜萱刚把军装塞回箱子,顺手摸了摸绿军装的口袋,碰巧摸出了一个绿色本本。

仔细一看——银行个人储蓄凭单。

那不就是存折吗?

姜萱乐得顾不上和郑西洲算账,急忙翻开本本,一连串的零,不多不少,刚好两万八!

“万元户啊?”姜萱惊得抬头。

郑西洲咳咳,当即夺走了她手里的存折,“这个不能怨我,我也忘了衣服兜里揣着一个存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给我啊!”姜萱恼怒,“当初你亲口说的,结了婚上交存折。”

“……”郑西洲试图解释,“我不是交了吗?之前的那张——”

“你上交一个八毛钱的存折,自己偷偷藏两万八的存折!”

姜萱再次把存折本本夺回来,义正严辞痛斥:“郑西洲同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怎么能干的出这种事儿?”

“那你拿着?”他试探。

姜萱愣了下,一肚子谴责的话语顿时憋回去,没好气道:“早说不就行了?”

差点气死人。

郑西洲摸摸鼻子,又看了眼姜萱抱着存折傻乐的模样,心虚地没说话。

一整个夜晚,姜萱做梦都是笑着的。

郑西洲也乐了,把她怀里的存折本本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又拉高了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傻妞儿,一个存折就能转移注意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眉头轻皱,像是有点嫌弃耳边的噪音,脑袋一缩,闷头钻进了被窝继续睡。

郑西洲笑得更欢了,怜爱地摸摸她头顶,轻手轻脚下床,打开另一个挂了锁的箱子。

他是不是该庆幸结婚那天的明智之举?

提前把机密档案挪到了一个箱子里,即便姜萱忽生怀疑,也能用两万八的存折转移注意力。

只是,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再继续留着了。

厚厚的两沓档案,大部分都是往日调查旁人异常行为的记录。

郑西洲熟练地翻出一张表格,上面赫然写着姜萱的大名,夹带着两张偷拍的黑白照片,一张是姜萱走在大街上的抓拍。

另外一张,是姜萱蹲在南街黑市的场景。

照片上也戳着大红色印章。

原本该是触目心惊的画面,偏偏红章上面,被人用黑色墨水故意染得一塌糊涂,完全没了严肃调查的意味。

郑西洲笑了下,不到片刻又收敛笑意,久久望着床上睡得死沉的姜萱,最后低垂着眼眸,把手里的档案撕得彻彻底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早把埋藏的地.雷扔干净了。

他不可能每次都能把姜萱哄的团团转,这次有存折转移注意力,下次就不一定了。

大半夜,郑西洲抱着档案册出了门,直到凌晨三点整,才回到了大杂院。

清晨,天光放亮。

姜萱早早起床,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儿,懊恼地直拍脑袋。

开锁,存折……

陡然看见床头的另一把钥匙,姜萱恍然大悟,当即往床底的箱子看去。

趁着郑西洲还没醒,乐颠颠地打开箱子,翻出了乱七八糟的学习文件,还有一堆枯黄发旧的借条凭证……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搞不懂辛辛苦苦给箱子挂锁干什么?

姜萱想不通,把箱子重新推回床底,钥匙扔回原位,踩着拖鞋迷迷瞪瞪出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翻个身,睡得更舒服了。

第69章搬小洋楼1

姜萱站在门口打哈欠。

这时候不到六点半,大杂院里已经有了人声,生火烧水做饭,男人在一边刷牙,妇女围着灶台忙碌,分工协作明确。

“醒了啊?”杨婶笑盈盈打招呼。

姜萱也笑:“刚醒。”

“要不要菜刀?我这里刚用完。”

田寡妇砰的放下瓦罐,嘴里骂骂咧咧,“凭什么先给她用?俺这里也要用菜刀呢。”

杨婶干笑:“行,先给你,快点用完得了。”

菜刀递过去,田寡妇扭头,冲着姜萱阴阳怪气地剜了一眼,回到自家灶台前,磨磨蹭蹭切起了萝卜。

姜萱毫不客气,当即给了她一个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第几回了?

每天都要抢着用菜刀,磨磨蹭蹭的,故意和她过不去,搞不明白有什么意思?

自从号召大炼钢铁,烧水壶锅炉铲统统被街道收走,大杂院几家共用一把菜刀,平时做饭都要轮流借用。

姜萱有菜刀,但也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用。

要么用手撕菜叶子,要么把芋头红薯整个扔进锅里煮,反正都能吃。

郑西洲不嫌弃,姜萱也能顺理成章偷偷懒,暂时先应付着。

等搬进了小洋楼,前后左右没有紧挨的邻居,铁锅菜刀拿出来,随便炸薯条肉丸子馒头片,想吃什么吃什么。

即便肉香味远远地飘出去,任谁也不能精准地找到源头在哪。

毕竟雁南路那条街挤了上百户人家,一到吃饭的时间,满大街飘着葱花炝锅的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不信这样也能被人发现自己偷偷炸肉丸子吃呢。

做完了白日梦,姜萱仰头喝水,漱口吐掉牙膏沫子,转身去喊赖床的某人了。

“起床啦!”姜萱揪着他耳朵大喊。

“这才几点?”郑西洲不耐烦。

“六点半了!”

“……”

这次轮到郑西洲揪她耳朵了,“搞什么?往常不是七点喊我起床吗?”

姜萱拍掉他的手,痴缠道:“别睡了,趁着大清早凉快,我想去乡下给二妮儿送奶粉。”

“下个月再去送。”

“可是今天也没事啊,”姜萱说,“星期天,你又不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面无表情:“谁说我没事的?我要去雁南路找茬。”

“!”

姜萱惊喜:“什么意思?”

他淡定道:“顺利的话,今天搬家进小洋楼。”

“!!!”

“那还等什么?”姜萱亢奋,“快起床啊,我们进小洋楼看看。”

大半夜忙着销毁证据-困得还想睡的郑西洲:……

两人心照不宣,一个慢腾腾穿衣洗漱,另一个追在后头兴奋地念叨催促。

吃完早饭,八点整准时来到雁南路。

只见长街以南,依旧是一排风格迥异的西洋建筑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园洋房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光,经历常年灶台烟火熏燎,墙皮乌漆麻黑,上面印满了孩童脏兮兮的手印。

楼与楼之间的大片空间,原本该是花园草坪的地方,如今挤挤挨挨建了不少茅草屋,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要知道,当初打土豪分田地,雁南路一下住进了上百户人家,房间都是有数的,一大家子只能占一间房。

有的住户贪图空间,在门外的空地上连夜搭建茅草屋,争着占地盘,有一个学一个,短短几天,整条街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土房子。

若非后来街道办事处及时出面制止,只怕闲置的那些洋房都能被抢占了。

姜萱越看越觉得可惜。

倘若这些西洋建筑物保存完整,若干年以后,绝对是出了名的旅游景点。

好歹是一段历史的变迁和象征呢。

视线向前延伸——就是街口的那栋孤零零的小洋楼了。

半个月前姜萱过来溜达,那时候还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墙皮,现在已经被染上了黑漆漆的烟熏痕迹,怎么看怎么都是又脏又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很不满,目光哀怨地看向隔壁高约三米的土高炉。

大清早就有人爬起来炼钢了。

两个男人站在高台上,一边躲避着火苗燎烤,小心翼翼往炉口倾倒废铁渣,妇女们搬运煤球矿石,拉着鼓风箱,忙得热火朝天。

姜萱捅了捅郑西洲的腰,小声道:“怎么弄啊?要不咱们先进去看看小洋楼?”

“急什么?”男人淡定地望向不远处,“先剐点好处再说。”

姜萱:???

郑西洲提醒:“待会记得看我眼色,脑子机灵点。”

一时半会的,姜萱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只能乖乖跟着他走向土高炉。

很快,初入社会的姜大小姐,再一次亲眼见证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真谛奥义。

两人来到土高炉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上赶着递烟,打听道:“大爷,请问花园洋房317号在哪?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找见。”

“317号?”

老大爷怔愣,不留痕迹地瞥了眼隔壁的小洋楼,上上下下打量郑西洲,“你问这个干什么?”

郑西洲说谎不眨眼,摆出了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前段时间整修婚房,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房契证明,你看——”

正说着,郑西洲把证明条子拿出来,“这张房契应该是我爸留下来的,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呢。我想着,好歹是花园洋房,肯定比我住的那两件破房子好多了……”

话音刚落,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妇女憋不住,嚷嚷道:“凭啥小洋楼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俺也能写张一模一样的证明条子呢!”

姜萱插嘴:“证明条子上有盖公章的。”

“不就是红戳吗?俺也能盖一个!”妇女不依不饶。

刚才她听得清清楚楚,花园洋房317号,那不就是隔壁荒废闲置的小洋楼吗?

二层独栋小洋楼,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也是相当不错的房源,好多人盯着这个住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奈何当年有街道的工作人员驻守,不允许随便抢占,必须按照章程分房,上头甚至派了两个解放军同志维持秩序。

那时候不是没有人凯觎这栋孤零零的小洋楼,可惜门口守着解放军,没人敢随便造次。

再后来,街道办的主任也是再三强调,不允许任何人强占小洋楼,一经发现,全家都要被赶回乡下,城镇户口和铁饭碗工作统统没了。

有了这般严厉的警告,谁敢偷偷闯进小洋楼?

一个两个巴不得绕道走呢。

自己住不了,不代表就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舒服地住进去!

妇女嚷嚷:“小洋楼凭啥是你的?俺不管,那个证明条子俺不认。”

老大爷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低头看清证明条子上戳的公章,包括右下角的领导名字,目光顿时变了一变。

郑西洲微笑:“大爷,我还有小洋楼的钥匙,就是不知道具体地址在哪?这附近也没有路牌标示。”

“就、就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女打断:“那小洋楼早就塌了,铲平了。”

所有人:……

姜萱欲言又止,余光瞥见郑西洲似笑非笑的脸色,想了想,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另一个妇女也凑热闹,“这小洋楼一定是地主崽子的,你是哪里人?家在哪?在哪条街挑粪桶呢?”

众人哄笑。

只有老大爷脸色红红白白,“都给我闭嘴,这张证明条子是真的,人家是好同志!”

“什么好同志?挑粪桶的地主崽子嘛。”

姜萱快气炸了。

妇女看着姜萱白里透红的脸蛋,阴阳怪气地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其他男人闻言,眼睛纷纷瞄向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一下沉了脸,把人拉到身后挡得严严实实,撩起眼皮,看向妇女和方才开口嘲笑的男人。

他把话原原本本地还回去,“你们又是哪里人?家在哪?想在哪条街挑粪桶?”

老大爷帮忙打圆场,“同志,别和这帮人计较,他们都是农村来的,没文化……”

“没文化?”郑西洲冷道,“没文化也不是这么用的。我只是来问个路,你们一个两个这种态度,真把我当成软柿子捏了?”

老大爷讨好:“你不是找小洋楼吗?就在隔壁,你看,那栋荒废的花园洋房就是……”

郑西洲瞥了一眼,目光幽幽地看向土高炉,上方黑烟滚滚,不偏不倚地吹向小洋楼。

老大爷干笑,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理亏,解释道:“当初以为这栋小洋楼没人住,就在这里搭了一个炼铁炉……”

“然后天天炼铁,熏黑了别人家的房子?”郑西洲轻笑。

老大爷张了张口,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妇女叉腰:“炼铁咋了?为钢铁事业奉献,你还有意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咳咳两声。

姜萱秒收信号,及时冒出了脑袋,义正严辞地说:“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这下子,姜萱终于明白狗男人嘴里说的剐点好处是什么意思了。

姜萱痛心疾首:“就算小洋楼被熏得乌漆麻黑的,刮风下雨掉墙皮,烂砖破瓦露出来,破的不能再破,那都是为了炼钢!”

“我相信,组织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什么粮票红糖鸡蛋花生油的,给了补偿,我们也不能收!”

声音清脆响亮,态度端正无私,一度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郑西洲眼角微抽,默默给姜萱极其上道的发言点了一个赞。

别看平时傻乎乎的,那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要论心眼和计策,姜萱根本玩不过他。

但是把这个傻妞儿拎到外面去,凭借这个机灵的反应,绝对足够应付外人了。

其实说了一大通,重点还是最后那段,收不收补偿是姜萱和郑西洲的事情,组织上给不给,那才是关键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了吧,舍不得。

不给补偿,白白祸害了人家的小洋楼,也说不过去,总得表示一下组织上的态度?

也怪街道考虑不周,当初急着搭建炼铁炉,连夜搬砖弄粘土,只想着旁边的小洋楼没人住,十来年都没有看到房主露面,估计人家在哪个旮旯地儿艰难求生呢。

没想到过得还挺好的。

来头也不小。

房契证明是江东市当年的市领导亲自开的,别人不熟悉这个名字,不代表老大爷不熟悉。

当初的市领导年纪大,如今早就跟着儿子去了西北颐养天年,但是上头剩下的那些官儿,哪个敢轻慢老领导留下的叮嘱?

好歹是为了支援炼铁工作,必须给点补偿,多少也是一个态度。

老大爷沉吟,似乎在考虑着怎么补偿,“这样,街道给你补发十斤的细粮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妇女急得跳脚:“凭啥给粮票?那是地主崽子,咱不能给,趁早让他们回家挑粪桶!”

老大爷呵斥:“闭嘴!”

姜萱微笑:“谁说我们是地主崽子的?大妈,你眼睛瞎了就去看医生,别出来瞎嚷嚷啊。”

第70章搬小洋楼2

姜萱怼得毫不留情。

妇女破口大骂,“不是地主崽子,那小洋楼凭啥是你们的?俺不认!”

“牛翠兰!”老大爷气得发抖,“你算老几?街道办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那是地主崽子,就该去街上挑粪桶!”

真·地主崽子·郑西洲不乐意听到这些,要论功绩,他不比任何人差,没道理连一个农村出身的无知妇女都能唾弃他……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唬人证件——军绿色的小本本,看起来很熟悉,仔细一看,原来还是退伍前的那个军官证。

“看清楚了,西南驻地军区,郑西洲,前两年刚退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傻眼。

妇女也愣了,磕磕巴巴道:“地、地主崽子也能当兵吗?”

郑西洲轻笑了一声,没否认,但也没有正面回答,“你有儿子吗?”

“……有。”

“多大了?”

“十、十七。”妇女下意识回答。

“十七岁,”郑西洲点头,“也不小了,刚好能赶上征兵的年龄。”

姜萱靠上他后肩,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

郑西洲云淡风轻:“地主崽子能不能当兵我不知道,但是你儿子——这辈子都别想走这条路了。”

他语气淡定,轻而易举掐死了一个人当兵的可能性。

和工厂上班相比,当兵算是非常好的前途和出路了,吃饭有食堂,穿衣有组织统一发放制服,住处在宿舍,每个月还有几十块的津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自己有本事,立了大功混出头,一个月领五六十块还算少的。

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兵。

要看身高、年龄、体格、政审等是否过关,不说去城里,去乡下征兵,一个上百户人家的生产大队往往只能出两个当兵的。

这就能说明其中的难度了。

很不巧,妇女也盼着儿子去当兵光宗耀祖呢。

“凭啥你说不能当兵就不能当了?俺不信!”妇女强撑一口气倔强。

郑西洲笑了笑,“到时候上头来征兵,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你……”

妇女哑口无言,这会才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得罪了大人物。

众人也沉默了下来,一个个向后退两步,完全没了最开始抱团哄笑的模样。

老大爷咳咳:“同志,别和这帮大老粗计较,他们也没说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计较,”郑西洲晃了晃证件本,“挑两天粪桶也挺好的,你说是吧?”

男人忙道:“俺下午就去挑粪桶,挑一个月!”

剩下的人纷纷附和,“对对对,俺们也去。”

姜萱目瞪口呆,悄悄抬眼看着郑西洲,又看着对面低头认错的一帮人,忽然觉得世界有点魔幻。

一个退伍的混混二流子,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

老大爷又道:“熏黑了你家的小洋楼,街道一定给你们补偿,十斤的细粮票肯定给。”

姜萱喜得合不拢嘴。

妇女缩在人群后头,心虚又心慌,再没有半点眼红跳脚的心思了。

和众人分别,两人扭头就去了小洋楼。

郑西洲掏出钥匙开锁。

姜萱凑到他跟前小声问:“你不是退伍了吗?为什么还能阻止别人当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瞎说的。”郑西洲咳咳。

姜萱:……

姜萱无语望天:“万一到时候人家成功去当兵了,你的面子要不要了?”

“没那么容易,”他语气淡定,“你以为部队什么垃圾都肯收?”

郑西洲推开生锈的厚重铁门,拎着傻媳妇的后颈走进荒草遍布的花园。

“征兵不止要检查体格,还要面试。面试那一层都会问两句,老领导的眼睛毒得很,一眼就能看出大概好歹,如果人品不过关,当场就把人刷下去了。”

有那么一个狗眼看人低的极品妈,郑西洲不信那个儿子没有受影响,只怕是变本加厉的翻版了。

姜萱已经顾不上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兴致勃勃地在花园里踩来踩去,“快走啊,我们进房子里看看。”

“脚下有毛毛虫。”郑西洲提醒。

“啊啊啊啊啊!”

姜萱尖叫,吓得一秒蹦到了男人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把人抱个满怀,嘲笑道:“怎么不跑了?洋楼花园多好啊,踩来踩去的,以后把这些草拔了,再种点小花小草的,最好是香香的牡丹花月季话,那更能养几只毛毛虫了。”

姜萱快哭了,“我不种花。”

“以后也不能种,明白吗?”他提前警告。

姜萱噫呜:“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拿虫子吓唬人?”

郑西洲拍她脑袋,“不吓一吓你,一天到晚想美事呢。”

姜萱没否认,心有余悸地埋进他颈窝,委屈巴巴道:“我想想还不行了?”

看样子是真的害怕毛毛虫了。

郑西洲怜爱地摸摸她头顶,“行吧,随便想,别给我实施就行了。”

“我……我没见大杂院那边有毛毛虫。”连老鼠的影子都没看见。

“那是你没亲眼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说。

抽屉角落墙角床底旮旯地儿,多的是小虫子,姜萱懒得大扫除,自然没有看见这些,都让他提前弄干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知道拿两只抽屉里的虫子吓一下,说不定就能乖乖按时打扫卫生呢。

姜萱浑然不知他脑袋里翻来覆去的狗逼想法,赖在他怀里,晃晃悠悠进了小洋楼。

推开门,头顶的灰尘落了一脸,姜萱呸呸两声,满脸嫌弃地抬手驱散灰尘。

“别矫情了,”郑西洲没好气道,“待会要大扫除,迟早弄得全身都是灰。”

“……我也要一块打扫卫生吗?”姜萱难以置信。

郑西洲木着脸,“要不别搬家了,大杂院也挺好的。”

“我扫!”

姜萱在门后顺利找到一个烂扫帚,拎着扫帚开始满屋子转悠。

整个小洋楼占地不大,最多四五十平米,大理石地板,仿羊皮壁纸,红棕色的壁挂炉,厚重敦实的八仙桌,目测还是黄花梨木料的。

窗户玻璃都是完好无损的,看起来保存地相当完整。

姜萱看见有一块玻璃裂了两道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屈指敲敲,玻璃还挺结实,“碎不了,没事,就这么着吧。”

“你不考虑换一块新的吗?”姜萱疑惑发问。

“不漏风不漏雨的,换什么换?”语气理所当然。

“……”姜萱表示佛了。

郑西洲揪住她耳朵,“大小姐,我再提醒一次,注意收敛一下你的资产阶级奢靡作风,有钱也不能随便造,懂不懂?”

“懂啦!”姜萱又不傻。

一层是传统的大通间,左边是榻榻米,摆放着精致的小茶桌,上面还有两个积了灰的茶壶茶碗。

右边是壁挂炉,上面雕刻着精致花纹,再往旁边看,是笨重的一体式烧水炉。

郑西洲介绍:“港口买的烧水炉,应该还能用,上面接通了水管,二楼能洗热水澡。”

姜萱闻言,眼睛噌噌发亮,连忙踩上木质楼梯,蹬蹬蹬跑上了二楼。

二楼也很小,一张巨大的双人床,贴墙设计的衣柜书架,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精巧别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喜欢这个灯!

谁知郑西洲看了一眼,当即踩上凳子,利落地把吊灯拆了下来。

“这玩意儿花里胡哨的,看着挺好看,没什么用,回头安一个灯泡就行了。”

“行……吧。”姜萱心痛附和。

推开阳台门,清晨熹微洒在脸上,映出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姜萱仰头,“这里没有晾衣架啊?”

“没事,下午买两根铁丝,用钉子钉上去也能用了。”

“行……吧。”

回到房间里,姜萱指着多宝阁,兴奋道:“这里能放两个瓷瓶,插点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想就行了,放两个鸡毛掸子还差不多。”郑西洲打破她幻想。

“……”

“还有洗手间啊,能冲水!”

“以后要天天洗澡!”

“七彩琉璃灯!”姜萱欢呼。

下一秒,郑西洲就把它拆了。

姜萱笑容停滞,拎着扫帚,默默去扫地了。

郑西洲回头:“姜萱同志,有话说话!”

“给我留一个吊灯!”声音超大超不满。

“……床头不是有一个台灯吗?那个灯光也挺好看的,温暖明亮——”

“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踩了他一脚,知道拗不过他,倒也不执着这一个吊灯,任劳任怨地去扫地,扫得满屋子尘土飞杨。

郑西洲正拆着窗帘,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楼上楼下扫完地,姜萱在洗手间翻出了两块硬邦邦的旧毛巾,拧开水龙头,兹拉一声溅出了满池的铁锈脏水。

“没事吧?”外面传来男人的嗓音。

“没事!我能搞定!”

姜萱呸呸两声,任由水龙头哗啦啦流着水,嫌弃地抹掉脸上的脏水,抬头照照镜子。

麻花辫凌乱毛躁,沾满了细细的灰尘,脸蛋黑一块白一块的,和小花猫几乎没差别了。

为了今天能搬进小洋楼,她拼了!

第71章老鼠风波

姜萱打起精神,拎着抹布开始挨个擦洗桌椅柜子。

不到半小时,姜萱快累瘫了,扭头看向窗户,男人正踩着凳子,准备把最后一块深灰色窗帘也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洗窗帘吗?”姜萱问。

“废话,必须洗一遍。”

话音刚落,姜萱当即溜到了二楼,宁可擦洗衣柜书架,也不肯在男人面前刷存在感了。

郑西洲又是气又是想笑,懒得干活就算了,偷溜躲懒的本事也是一绝!

小洋楼没有大的搪瓷盆,更没有洗衣粉和肥皂块,他决定回大杂院拿东西。

姜萱摆摆手,一心一意赖在小洋楼了。

看着男人走远,姜萱扔掉抹布,关上门,连忙上了二楼,简单地拍了拍床单灰尘,累得倒在床上闭眼就睡。

天呐,终于能让她歇一歇了。

她的小洋楼,二层花园小洋房,别看外面被熏得黑漆漆的,里面完全不一样。

房间里的装修低调又别致,大理石地板,米黄色壁纸,木质楼梯厚重又敦实……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和隔壁的邻居同处一个屋檐下了。

大杂院那环境,住着田寡妇和大蛋二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好听点是邻里邻居住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难听点,别人家的吃喝拉撒,尤其是吃什么,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清清楚楚。

姜萱很早就想搬家,不会再有比这里更好的住处了。

九月的阳光照进窗户,洒在姜萱脸上,姜萱坐着美梦,睡得迷迷糊糊。

小洋楼的隔音还不错,几乎听不见外面大炼钢铁的动静。

直到半梦半醒时,楼下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呀?”姜萱艰难地爬起来问。

“街道办的!”

姜萱立马恢复清醒,去楼下开门,老大爷拎着一竹筐的东西,笑得腼腆讨好。

“同志,我刚刚回了一趟街道办,和大伙儿开了个会,组织决定给你们补偿……”

姜萱不留痕迹地瞥了眼竹筐,两个玻璃瓶装的一级酱油,一级白醋,一大瓶花生油,还有七八根玉米棒子。

老大爷把十斤的细粮票塞过来,附带了一张开具证明,“你们拿着粮票去店里,买粮的时候记得带上街道开的证明条子,这样不用占了粮本上的定量份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心里暗喜,面上却摆出了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大爷,这东西我们不能收!”

“都是为了炼钢,大家天天辛苦忙活,小洋楼被熏黑了算什么?这都是小事……”

一个假意拒绝,另一个坚持要送,最后掰扯半晌,姜萱拗不过老大爷,叹着气收了东西。

老大爷心累擦汗:“同志,那你们忙着,我继续炼钢去了。”

“……”姜萱懵逼,“不是,隔壁的炼铁炉,你们还要继续用吗?”

“为啥不用?”

“……”姜萱更懵了,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那黑烟把小洋楼外墙皮熏得黑漆漆的,再继续霍霍下去,岂不是更破了?

老大爷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别担心,我和那帮人专门交代了,想办法把鼓风箱挪个位置,让烟雾尽量往大街上飘,没事的。”

姜萱快哭了,偏偏也不敢对大炼钢铁有任何意见,默默送走老大爷,回头看着地上装有酱醋油的竹筐。

这下是真的唉声叹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坑爹的炼钢运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等到郑西洲带着大包小包从大杂院回来,姜萱围着他发愁转悠。

“怎么办呀?”

“不能让那个炼铁炉一直霍霍咱们家的小洋楼啊。”

“郑西洲同志,你必须想想办法!”

“急什么?”他不慌不忙,“你等着慢慢看,不到一个星期,那些人自己就能撤了。”

姜萱诧异:“那不会吧?上头都在号召大炼钢铁呢。”

如果没记错,这场风波一直闹腾到十二月还没停呢。

郑西洲不以为然,“你没看见大家都挺累的吗?一天天的不上班,围着炼铁炉团团转,出了铁水有用吗?全都是眼睁睁看着铁水变成铁疙瘩……”

群众也不傻,短时间还能跟着闹,后面总有人能看到弊端和问题。

姜萱听得半懂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不想解释其中的乱糟事儿,抬手拍她脑袋,“去,再找两个毛巾,跟我一块打扫卫生。”

“行吧。”

姜萱憋屈捂住脑门,不情不愿地上了二楼,走进洗手间,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过去。

直到打开多宝阁底下的一个柜门,密密麻麻的大灰团子簇拥蠕动,姜萱听到了清晰的、吱吱尖叫的声音。

“!”

很快,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楼下正拆着洗衣粉的郑西洲都吓了一跳。

“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郑西洲抬眼就看见姜萱慌不择路,眼瞅着要在楼梯口跌落,吓得飞一般跑了上去。

然而为时已晚。

砰的一声,姜萱咕噜噜摔了一圈,疼得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下意识抬手要抱抱。

“别动!”郑西洲冷声,挨个摸着姜萱腿骨,“有没有哪里特别疼?能动得了吗?”

姜萱摇摇头,一骨碌钻进了他怀里,发着抖,眼泪汪汪道:“有、有老鼠。”

“……身上不疼吗?”他无语。

“疼。”姜萱抱着他大哭。

郑西洲不放心地检查了半天,从楼梯上滚了一圈摔下来,怎么着也得摔个骨折。

万幸姜萱没骨折,头不晕脑袋不疼,只有手心蹭破了皮,膝盖和胳膊肘磕得青青紫紫,目测明天就得有一大片淤青了。

他松口气,这才俯身把人抱了起来。

姜萱埋进他颈窝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抹眼泪,一边碎碎念叨:“有、有老鼠窝。”

“老鼠就能把你吓成这样?”他难以理解。

“呜。”姜萱哭得更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怎么的,郑西洲只想笑,难得见到姜萱这般软弱无助的模样,没想到是被一窝老鼠吓的。

他抹掉姜萱眼泪,低声哄道:“别哭了,我上去把老鼠窝给你清理了。”

姜萱被那一窝密密麻麻的大老鼠吓得心有余悸,眼睛通红地摇摇头,抱着他不肯撒手,哭得一抽一抽的。

郑西洲怜爱地摸摸她头顶,“要不别搬家了,小洋楼外面还有草坪,老鼠都能让你吓成这样,万一让你撞见几只毛毛虫……”

姜萱哽住,半晌才道:“你、你去把草铲光了。”

得,还是想住小洋楼呢。

郑西洲笑道:“行,待会我去锄草,把花园草坪弄干净了!”

两人黏糊许久,姜萱平静下来,才肯松手让他上楼,胆小地缩在男人身后,远远指着柜门,“就在里面,一大窝,密密麻麻的大老鼠……”

想到看见的那窝大老鼠,姜萱又想哭了,毫不犹豫扔掉男人,吓得转身就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我清理老鼠窝的时候,说不定会漏抓一两只,东奔西窜的,有可能爬到你脚背——”

姜萱吓得分分钟跳到他身上,“我...我想清楚了,我还是陪着你吧。”

“跑呗,留下我一个人就行了。”

“不了吧,我...我陪你。”姜萱吞吞口水。

郑西洲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拖着背后沉重的人形包袱,慢悠悠地走近柜门,一眼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大老鼠。

怨不得姜萱会怕成那样,连他见了都有点慎得慌。

也不知道这窝老鼠怎么长的,一个个肥得流油,少说也有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

郑西洲眼皮微跳,淡定地合住了柜门。

姜萱很懵:“你不是要清理老鼠窝吗?”

“我去弄两包老鼠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回姜萱再不敢一个人呆小洋楼了,亦步亦趋跟着他去了供销社,买了一斤甜豆糕,两包老鼠药。

再度回到小洋楼,郑西洲把洒了老鼠药的甜豆糕扔进柜子,砰的一声关紧了门。

“行了,晚上再来看看,到时候我提前弄干净了。”

姜萱说:“那个柜子要拆了。”

“……”郑西洲止不住笑,“行吧,回头我看看怎么拆。”

姜萱摔了一跤,后知后觉身上疼,顺理成章地坐在一楼的榻榻米上,看着郑西洲来回拖地,忙得热火朝天。

擦完衣柜桌椅壁挂炉,他又翻出搪瓷盆,接满水,把窗帘和床单全部洗了两遍,然后在阳台上钉了两根铁丝,趁着阳光正盛,利落地晾晒起来。

“你要不要歇一会?”姜萱嘎嘣咬了一口甜豆糕。

郑西洲扔掉抹布,目光幽幽地看着某人,吃甜豆糕吃得心满意足,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显然心情极好。

“你身上不疼了?”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好疼。”

第72章【大修】?暗流涌动【大修……

姜萱埋头噫噫呜呜装可怜,摆明了偷懒不想干活。

郑西洲气笑了。

前一秒还在欢快地吃着甜豆糕,这会就开始了皱着脸抹眼泪,不知道是真惨还是装惨?

看破不说破。

郑西洲怜爱地拍拍她的傻脑袋,“要不……我找几个人帮忙收拾收拾?”

“这不是、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姜萱小心翼翼。

待会就能回大杂院搬家啦。

郑西洲缓缓道:“窗户玻璃要擦一遍,壁纸也要拆了重新贴新的,花园里的那些草要铲光了……”

姜萱没敢吭声,坐在他身边缩成一小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别让她拖着淤青的膝盖和胳膊,辛辛苦苦来回擦洗,随便找谁干活都行!

哪怕有一个黄三来帮忙,也能减轻不少打扫重任了。

说干就干。

郑西洲决定出门找苦力。

姜萱不敢一个人呆小洋楼,走路的时候膝盖又疼,走得慢,最后被男人当街背了起来。

“别人会看到的。”姜萱红着脸,小声说。

郑西洲:“看到又怎么了?你害羞?”

“有、有一点。”

“那你自己走!”郑西洲作势就要把人扔下去。

……姜萱差点怀疑人生,双手紧紧扒着男人,在他耳边软着声音撒娇,“我说错了,你还是背一会吧……”

“早说不就行了?”郑西洲轻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耳根发红,低着头,靠在他肩上,感到很安心。

正走着,刚出了青色长巷,两人在街上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一个乡下女人带着孩子。

女人穿衣破旧,灰色围巾把脸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眸子,眉眼间水波流转,颇有几分独特味道。

“没事吧?”郑西洲问。

“没事没事,怪我没看路……”女人弯腰连连道歉,直到抬起头,看清了郑西洲的模样。

郑西洲僵硬了一下。

女人眼神微动,看了眼他背后的姜萱,拉着孩子沉默地走到一边,始终没出声。

郑西洲回头望了一眼,面不改色转身走了。

姜萱纳闷:“你认识刚刚那个人吗?”

“不认识。”语气干脆利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家见了你似乎很激动呢。”姜萱阴阳怪气。

郑西洲笑了,“你管人家激不激动?我真不认识。”

此事翻过不提。

两人回到大杂院,姜萱在床上坐着收拾东西,郑西洲出门叫人帮忙。

没多久,黄三兴奋地跑进门。

“嫂子,我帮你搬家!”

“小声点,嫌不够热闹?”郑西洲后脚进门。

黄三闭了嘴,左右张望,“洲哥,平板车都借来了,我们先搬哪个?”

“那边堆的箱子。”

“只有三个大木箱子?桌椅橱柜不搬吗?”黄三挠头。

郑西洲:“那些大件东西暂时留着,以后再慢慢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洋楼不缺桌椅柜子,要搬的东西只有几箱衣物和粮食,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总之不算多。

箱子只有三个,重量却不小,两个大男人合力搬到了平板车上。

姜萱简单收拾了剩下的洗漱用品,一屁股坐到了车上。

“小姜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杨婶诧异。

姜萱没吭声,捅了捅男人的腰,想让他出面打发。

郑西洲眼角微抽,“杨婶,我们准备搬家,这两天都要忙着搬东西。”

“搬家?”杨婶眼神震惊。

另一边的田寡妇也听见了,猛地扔掉菜刀,声音尖利,“你们搬到哪里去?”

“雁南路。”

郑西洲没打算隐瞒,这种事儿瞒不住,出门跟着尾随,不一会儿就能跟到小洋楼的地址了。

“雁南路?那边都是洋房花园吧?”田寡妇喃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搭理她一个人发疯。

大蛋二蛋远远看着,招睇目光艳羡,一副想上前又不敢套近乎的模样。

杨婶拉着姜萱的手,语气惋惜:“你们今天就搬走,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姜萱干笑:“临时决定的,本来没打算今天搬家。”

说了没几句,田寡妇突然凑上来,“那你们这个房子怎么办?能不能让俺借用一个月,俺乡下有两个亲戚,正想着进城住几天呢。”

姜萱白眼,房子借出去容易,拿回来就难了。

谁不知道田寡妇的德性?

郑西洲直截了当拒绝:“抱歉,房子我打算卖了,后面还有人要住呢。”

黄三眼睛陡然发亮,想到郑西洲之前说过的话,只要攒够两百块!

两百块!

“洲哥!”他语气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嚷嚷,搬箱子。”郑西洲打断。

“哎,行!”

黄三屁颠屁颠搬箱子,干活的动力越发足了。

一行人头也不回,兴冲冲地奔向小洋楼。

看到眼前的花园小洋房,黄三愣了半晌,走进门以后,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呆滞地东摸摸西摸摸,语气咂舌。

“洲哥,你怎么搞到这栋小洋楼的?”

郑西洲不好说本来就是自己家的,“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想不想要大杂院那边的房子?”

“想!”黄三激动。

郑西洲淡定:“给你便宜卖。还是那句话,两百块,什么时候攒够钱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百块是不是太……低了?”黄三心虚,不好意思占这个便宜。

两间宽敞明亮的青砖瓦房,水电完好,装修也不差,地理位置优越,距离市中心和矿区都不远,这样的房子,少说也要三四百块呢。

两百块钱买回来,几乎算是大便宜了。

郑西洲不在意这点钱,只道:“想要房子吗?”

黄三忙不迭重重点头。

“去,”郑西洲毫不客气,“拿两块毛巾擦玻璃,挨个擦干净,把能看见的地方全部擦一遍。”

有了一个免费干活的苦力,郑西洲轻松不少,姜萱更是懒散地坐到榻榻米上,慢悠悠地收拾衣物。

到了下午,清理老鼠窝的时候,黄三抖着手不敢去。

不是他胆小,正哼着小曲擦衣柜呢,打开柜门的那一刹那,陡然看见一窝大老鼠,任谁都要被吓一跳。

郑西洲把人推开,挽起袖子道:“我来弄,你出去!”

话音未落,黄三一溜烟就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姜萱……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郑西洲木着脸,套了两个破破烂烂的劳保手套,一手揪一只老鼠尾巴,闭着眼扔进身后的麻袋,回头再找个偏僻地方埋了。

眼不见为净。

把最后的两只尾巴揪出去以后,空荡荡的柜底一目了然,角落有个凹坑,像是被老鼠啃出了一个大洞。

郑西洲眉头微皱,试着抬手扳动木板,伴随着刺耳的兹拉一声,大袋的米面哗啦啦掉了出来。

米粒四处散落,表面坑坑洼洼,显然被老鼠祸害地不轻,估摸着剩下的米面全部都要扔了。

郑西洲暗自惋惜。

怪不得那窝老鼠长得那么肥,吃了他家的粮,能不肥吗?

他把里面的米袋子统统拉出来,紧接着,两个老式的密码锁箱出现在眼前。

郑西洲意外挑眉,摸索着密码锁扣,尝试把自己的出生日期挨个输进去,只听咔嗒一声,两个箱子几乎同时打开。

一个装满了金灿灿的金元宝,另一个是救命的人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似人形的上好人参保存得完完整整,看着很眼熟,郑西洲翻看背面,果然看见了小时候调皮捣蛋划下的两道刻痕。

“密码设的这么简单,不怕让别人偷了?”

郑西洲无语,如果没记错,这两根人参早就捐给组织了,也不知道怎么弄回来的。

想也不用想,这救命的稀罕东西肯定是他爷爷偷偷留下来的,专门藏到了小洋楼暗格里,连一句口风都没跟他透露。

给他藏金元宝和人参就算了,偷偷摸摸塞了几大袋米面,生怕他饿肚子吗?

郑西洲笑了笑,把米袋子扔到一边,人参重新放回去,合住密码箱,任由它在里面继续呆着。

“你怎么还没弄完?老鼠还在吗?”姜萱扒着门探头。

郑西洲眉头直跳,想到密码箱里大堆的金元宝,再想想姜萱财迷心窍的傻模样,当即合住了柜门,没敢让人看见。

“没事了,老鼠都在这呢。”他拎起麻袋抖了一抖。

“!”

姜萱头皮发麻,吓得转身又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什么?胆儿这么小。”郑西洲轻声嘲笑。

他拎着米面袋子下楼,借口说是老鼠窝里底下翻出来的,看样子也不能吃了,必须扔。

黄三帮忙跑腿,直接扔到了街边的臭水沟里,任谁也不想捞上来看一眼。

忙碌了一下午,黄三累得擦把汗,扔掉抹布,总算把小洋楼上上下下打扫地干干净净。

大理石地板光亮如新,新的仿羊皮墙纸也贴上了,窗帘挂钩明亮莹润,整个小洋楼完全变了样。

姜萱舒服地躺在床上。

仿佛做梦一般,谁能相信来到1958年短短几个月,她都能住进小洋楼啦。

“洲哥,你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吧?”黄三邀功。

郑西洲很满意,关门赶人:“得了,攒够两百块,记得早点来买房!”

“洲哥!”

黄三扒住门,厚着脸皮说:“你看,一时半会的,兄弟也凑不够两百块,要不你先把钥匙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黄三险些撞到门上,唉声叹气:“新娘娶进门,媒人扔过河啊。”

“你说什么?”门忽然又开了。

郑西洲拎着麻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说什么,”黄三讨好,“洲哥,你还有什么事?”

“这个麻袋帮我扔了。”

“行。”

郑西洲顿了顿,又补充道:“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黄三茫然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忍不住打开袋子瞄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肥老鼠,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洲哥!”他欲哭无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装作没听见。

黄三抹把脸,想到大杂院的两间青砖瓦房,眼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拎起麻袋,苦兮兮地去毁尸灭迹了。

到了下午,小洋楼迎来了一个老熟人。

姜萱很意外:“钟叔,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钟叔笑呵呵解释:“刚才去大杂院找人,没找见,听邻居说你们搬到雁南路了。”

雁南路他熟啊,这片街区的洋房花园,有两栋还是他当年亲自监工的呢。

走上二楼,郑西洲枕着胳膊,闭着眼睛睡得正沉。

“醒醒,别睡了。”姜萱推搡。

“别吵。”他拽着姜萱的手,使了巧劲拉上床,亲昵地搂搂抱抱。

钟叔咳咳两声。

……郑西洲困意全消,一下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羞恼:“你不知道外面有人敲门吗?钟叔找你有事!”

“……什么事?”

钟叔没吭声,和他面面相觑。

姜萱左看右看,见他们都不说话,后知后觉道:“是让我走吗?”

郑西洲失笑,拍拍她脸颊:“乖,去楼下呆着玩。”

姜萱不情愿,瞥了钟叔一眼,又看着郑西洲笑眯眯哄人的模样,哼哼唧唧下了楼。

亲眼看着她离开,钟叔连忙关上门,对郑西洲小声说:“刚才在街上,我碰见了小红那丫头。”

“谁?”

“小红,程红霞。”

郑西洲想起中午在街上碰到的那女人,裹着围巾,细长的眼尾带着勾,清媚秾丽,从小长了一副妖妖娆娆的漂亮模样。

可惜太聪明了,急得选了一条光明大道,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落到了这个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叔解释:“那丫头命苦,男人去大队挖渠沟,大半夜没站稳,结果掉江里淹死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乡下,孤儿寡母的,不容易……”

“想说什么?”郑西洲悠悠地问。

“那不是、那丫头打小跟在你身边,手脚勤快,干活也爽利……好歹能帮忙做做饭洗洗衣裳什么的。”

“别想了啊,”郑西洲当场拒绝,“钟叔!现在是新社会了,人民当家做主,没有丫鬟那种说法,那都是人民群众!”

“人民群众怎么了?人民群众也要赚钱吃饭呢!”钟叔不服气。

“小红那丫头,我看着挺好的,知根知底,留在你这里帮忙洗洗刷刷,每个月给十几块的工资,比你亲自动手洗衣裳好多了。”

郑西洲死不承认:“谁说我洗衣裳了?我媳妇儿娶着当摆设呢?”

“你媳妇儿什么德行,我看不出来吗?”钟叔没好气地说。

郑西洲:……

郑西洲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想想姜萱平时躲懒撒娇的行径,洗菜淘米的活儿塞给他,天天把他关在房里刷碗洗衣裳,然后自个坐在一边慢悠悠地织毛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自己看中的媳妇儿,再娇气也得惯着,郑西洲乐意。

钟叔只道:“一句话,你要不要这个帮佣?”

郑西洲语气轻飘飘:“钟叔,你的觉悟是不是该再提升提升?”

觉悟觉悟,天天念叨觉悟,这一家子完全是一颗红心向太阳了。

钟叔气得呸了他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西洲淡定地拍拍衣袖。

那妖妖娆娆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巴不得离远点呢。

第73章夫妻齐心

搬到小洋楼的第一天夜晚,姜萱兴奋地睡不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仰头看向窗外,天幕漆黑如墨,星星一闪一闪,月光那么亮。

姜萱感到很安心,撒娇似的拉长了音,“郑西洲。”

“睡觉。”男人不耐烦。

“我睡不着……”

郑西洲闭着眼,不想搭理她。

姜萱咕噜滚了一圈钻进他怀里,痴缠道:“先别睡啊,你得告诉我,钟叔跟你说了什么事?”

“小事,和你没关系。”

“那为什么我不能听!”姜萱不满,早知道扒着门偷偷听几句。

他严肃着一张脸,“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少掺合。”

“……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严重唾弃他脑子里的封建落后思想,女人怎么了,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呢。

搁到现代,郑西洲这句话得换来一堆臭鸡蛋。

姜萱气得踹了他一脚,卷着被子,咕噜一圈又滚远了。

郑西洲意外挑眉,伸长了胳膊把人拽回来,拉高棉被,挡住了满室的旖旎。

“唔唔唔呀。”

姜萱羞恼拍他肩膀。

郑西洲笑了一笑,嗅闻着她发间的桂花香气,低声说:“你不是跟厂里的小女工换了四张奶粉票吗?我们也留一张好不好?”

“不是,”姜萱瞪圆了眼,“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话,只有这一次,配合点。”

“我不!”

“郑西洲!你属狗的,你说话不算话……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萱喘着气,总算挣脱了身上的桎梏,面色通红,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不肯抬头看人。

耳朵上传来黏腻的温热,男人嗓音低沉沙哑,“别气了,明天带你吃红烧肉。”

又来了,故意拿吃的哄人。

这回姜萱不肯轻易松口,很有骨气地拒绝:“我不吃!”

“龙肉汤?”

“不要!”

“那你想吃什么?”郑西洲捏着脸她红润的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苦着脸:“怀了怎么办?”

“怕什么?”他哄道,“到时候我带你去军区医院检查,那里面的医生都是有真本事的,保证让你安安稳稳,不会出事。”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清脆的啪唧声。

姜萱无辜地眨眨眼,慢半拍的收回爪,选择埋头装死。

郑西洲摸摸脑门,说起来,这大概是姜萱第一次敢拍他脑袋……

他语气淡然:“胆肥了?”

姜萱:……

察觉到腰间摸上来的手,姜萱欲哭无泪。

一夜贪欢。

接下来的日子,姜萱过得心惊胆战,掰着手指算时间,不到半个月,大姨妈如期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洗手间出来,姜萱大松一口气,郑西洲几乎是阴着脸出门买棉花垫的。

姜萱乐得差点笑出声。

时间恍然而过,眨眼间迎来了十月国庆。

举国欢庆,大红色横幅高高挂在百货大楼最高层,街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矿区放了三天假,姜萱提前下班,回到小洋楼时,瞅着隔壁的炼铁炉冷冷清清,忍不住好奇,逮住了眼熟的老大爷打听。

“大爷,这几天怎么没见炉子冒黑烟了?”

“国庆啦,街道忙着准备表演节目呢。”

姜萱小心试探:“那这个炼铁炉……”

老大爷叹气,摆手道:“不弄了,等文件下来再说。”

听这意思,不就是暂时消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顿时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丝毫,淡定地进了小洋楼。

郑西洲瞥她一眼,极有先见之明的掏出两团棉球,提前堵住了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听见了没?不炼铁了,咱们的小洋楼不用再被熏黑了。”

郑西洲躺在床上看报纸,敷衍地嗯嗯点头。

姜萱浑然不知狗男人耳朵塞着棉球图清静,高兴地钻进他怀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直到郑西洲不胜其烦,抬头瞅着某人眉飞色舞的模样,长发垂在肩膀两侧,白里透红的脸,一双眸子水润澄澈。

他想了想,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姜萱一秒安静下来,红着脸趴到枕头边,“待会吃什么呀?”

郑西洲玩闹似的遮住她眼睛,趁机扔掉了耳朵里塞的棉球,“你说什么?”

姜萱没起疑心,只当他没听清,重复道:“我说,待会吃什么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便弄点八宝粥黄瓜片,都行。”

“行吧。”

姜萱坐起身,正准备去楼下做饭,转眼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忙活,狗男人却悠闲地躺在床上睡懒觉……

姜萱眼珠一转,又说:“听说今天粮店有新到的米面,还有不限购的大白菜呢。”

“……”

郑西洲木着脸,“你听谁说的?没这回事!”

姜萱气得想笑,踹他道:“你去不去?”

“能不去吗?”

“不能!”

最后,郑西洲拎着麻袋竹筐出门,顺手揪住了姜萱的耳朵,扯着人一块去粮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情不愿坠在后头,仿佛惨遭资本压迫的小奴隶。

这时候还不算晚,太阳尚未落山,西边的天际晚霞弥漫,火红绚丽。

秋风渐起,吹来几分凉意。

姜萱回过神,脑袋上陡然扔过来一件工装外套,“穿上。”

“哦。”

姜萱面无表情穿上了男人的外套,又瞅了他一眼,再瞅一眼。

郑西洲拍她脑袋,“姜萱同志,有话直说。瞅我干什么?”

姜萱眼波流转,左顾右盼,踮脚在他耳边轻轻说:“郑西洲同志,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醒醒,天还没黑呢。”

“哼哼哼哼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姜萱头一回觉得郑西洲死鸭子嘴硬,笑得牙不见眼,巴巴地牵住他的手,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犹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

没走多久,两人来到雁南路附近的粮店和副食店。

自从搬进小洋楼,郑西洲第一时间去街道办手续,把粮食关系从解放路转到了雁南路。

粮食关系转了,指定的粮店副食品店自然也得转。

刚开始不习惯,姜萱有几次差点又回解放路那边买菜呢。

郑西洲图省时间,指了指右边的副食店,“你去收白菜,买好了放到一边,待会我过来搬。”

“好哦。”

姜萱心情极好,步伐欢快地转头去了副食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微微叹气,扭头看着左右两边的妇女大妈,厚着脸皮进了店。

而那一边,姜萱趴在柜台前,“同志,听说大白菜不限购?”

“隔壁县城拉过来的,几十车呢。一斤两毛钱,随便买。”

姜萱惊喜:“我买一缸!”

对方头也不抬,“都在那边,自己挑。”

于是姜萱一口气挑了二十颗新鲜水嫩的大白菜,结账算钱,又托店员帮忙,统统搬到店门口,堆了一座小山。

路过的大爷大妈见怪不怪。

要知道,大清早一窝蜂的人抢着排队,一个个扎堆买了几缸大白菜。

姜萱买的还算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见着郑西洲还没从隔壁粮店出来,姜萱只能坐在一边等人。

正无聊地低头画圈圈,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贱女人,一天天眼睛乱瞟,勾引谁呢?”

“我没有。”

话音未落,又是清脆的啪啪两巴掌,女人被打的歪过头,修长的手指捂着脸,指甲圆润泛白,再往上,细长妩媚的眸子含着泪。

姜萱恰巧和她目光对视,不知怎么回事,心脏惶惶直跳,仿佛看见了噩梦的来临。

姜萱拧眉,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垂下眸子,暗搓搓偷听着附近的碎碎念。

妇女低声数落:“这女人是上个月来的,叫什么小红,从乡下跑进城的……”

老太太插嘴:“看着不像是黄花大闺女!”

这都能看出来?姜萱呛得咳咳两声。

妇女笑笑:“听说是寡妇,男人死了,带着一个小儿子……进了城找亲戚帮忙,好不容易进了豆腐坊当工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是挺好的?豆腐坊的工人也挺赚钱呢。”

老太太摇摇头,看着那女人低声连连辩解,依旧被膀大腰圆的凶悍妇女连打带骂,又抓又挠,脸颊都被抓得破了皮。

“要不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呢。”

一群妇女大妈远远看热闹。

姜萱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女人屡屡看向自己,眸光潋滟,像是在无声地求助。

姜萱心里的预感不太好,眼皮一跳一跳,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男人站在后头,眉头微皱,看样子已经观望了不一会儿,似乎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走上了前。

“!”

姜萱连忙抓住他衣袖,小声道:“你想干什么?”

“……”

郑西洲脚步踌躇,出面帮忙也不行,不帮更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歹自幼相识一场。

姜萱怀疑:“你认识那女人吗?”

“嗯。”

如果没记错,上次在巷口,姜萱也见过这个女人,那会郑西洲还否认说两人不认识呢。

姜萱不高兴:“什么人啊?”

郑西洲摸摸鼻子,在她耳边低声说:“小时候跟在我身边的丫头,签了卖身契的那种。”

听到这句,姜萱更不高兴了。

说的好听是丫头,说难听点,那就是旧社会的丫鬟!

长相普通的粗使丫鬟就算了,平时帮忙扫扫地,端茶倒水的,绝不可能和郑西洲有牵扯。

至于长得漂亮的,还是专门安排到郑西洲身边伺候的,那肯定有别的用处。

这女人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眉眼勾人的紧,按照以前封建腐朽的辣鸡习俗……那不就是通房丫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恼怒:“有本事你去帮,明儿离婚!”

郑西洲岂敢硬着头皮去帮忙,本来两人清清白白没多大的事儿,别惹上了一身骚洗不清。

“那什么,天都快黑了,”他睁眼说瞎话,“我们赶紧回家。”

第74章那根本不是程红霞

郑西洲打定了主意不管闲事,拉着姜萱目不斜视离开。

路过那女人时,姜萱忽然停下了脚,远远看到她捂着脸颊双目含泪的模样,眼眶微微发红,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惹人怜爱。

“愣着干什么?”郑西洲拍她脑袋,“别看了,回家。”

姜萱又瞥了那女人一眼,再看看郑西洲不以为然的淡漠脸色,一个是少当家,一个是自幼贴身伺候的漂亮丫鬟,要说两人清清白白,母猪都能上树了!

一想到那个场景,姜萱强忍泪意,闷着脸扭头回家,再不肯多看狗男人一眼了。

郑西洲快冤死了。

回到小洋楼,姜萱只顾着闷头做事,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是淘米洗菜熬白粥,也不像往常一样想方设法使唤郑西洲干活,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饭,然后端着饭碗填饱肚子。

郑西洲试图解释:“傻妞儿,你别多想,我和那女人没有任何关系。”

姜萱不想听他满口谎言,上次在巷口撞到那女人,郑西洲骗她说不认识,今天在粮店门口却又承认了两人自幼相识。

若非她恼怒阻拦,只怕狗男人分分钟冲出去英雄救美了。

能让从来不愿意多管闲事的郑西洲犹豫出面,那能是普通的情分吗?

更何况,那女人的模样,清媚秾丽,一双细长的眸子勾人夺魄,和姜萱相比,不说样貌一模一样,风格却是及其相似。

姜萱想起两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郑西洲主动示好,又是拿钱票买她的手表,又是想请她下馆子吃红烧肉,是不是也看上了这张容貌相似的脸?

姜萱越想越觉得委屈,鼻子止不住发酸,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郑西洲,我们离婚吧!”

话音未落,男人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姜萱骂道,“你找你的通房丫鬟,我找我的公安同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唔唔。”

姜萱被他粗暴地捏住下颌,男人恼恨的动作格外凶,“你再说一遍,你要去找谁?”

姜萱想开口,下一秒又被他堵得严严实实。

他舔咬的动作越来越狠,姜萱疼得眼泪直掉,“郑西洲,你王八蛋!你骗我……我要离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了家,谁敢这样欺负她?

她鬼迷心窍喜欢上了一个混混二流子,结果对方还骗了她。

姜萱嚎啕大哭,仿佛天塌了一样,哭得漫天绝望。

郑西洲闭了闭眼,只能认命地把人抱进怀里,“你哭什么哭?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姜萱呜咽着抹眼泪。

郑西洲瞅着她通红的眼睛,头一次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他摸了摸姜萱的长发,干脆把人抱了起来,直接上了二楼。

“你看看这是什么?”郑西洲拿出沉甸甸的一个小箱子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闷着脑袋钻进被子里,不想搭理他。

郑西洲也不生气,打开箱子上挂的锁,一排排金灿灿的元宝出现在眼前,他坐到床边,眉眼低垂,慢悠悠地往被窝里塞了一个金元宝。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

郑西洲皱了皱眉,又往被窝里塞了一个金元宝,这一次,专门亲手塞进了姜萱的手里。

仍然没有动静。

一个又一个金元宝塞进去,郑西洲彻底没辙了,正准备去翻压箱底的大额存单时,一双通红的眼睛悄悄露了出来。

姜萱问:“你怎么不继续塞了?”

“……”

“你哪来的金元宝?”她又开始哽咽,“你果然骗我。说好了结婚以后工资存折全部上交,你偷偷藏着金元宝不上交……”

郑西洲瞅着她,眸光带上几分笑意,摸了摸她脑门,低声哄道:“不骗你,以后全部给你存着。”

姜萱能感觉到他的耐心,但是一想到那个自幼贴身伺候郑西洲的漂亮丫鬟,便止不住憋闷,“郑西洲,你真的喜欢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说话,只在姜萱的唇上落了一个吻。

姜萱脸颊微红,心里还是过不去,咬着唇问:“你也亲过那个女人吗?”

???

郑西洲黑了脸,一瞬间明白了姜萱哭着闹离婚的原因,他深呼吸,“你……你的脑瓜子里到底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萱瑟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对着我献殷勤示好……难道不是因为我和那个女人很相似吗?”

“不、是!”

郑西洲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两个字的。

找了一个蠢蛋媳妇儿,再生气都得憋着!

“非要我亲口说老子对你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你娶回家生一窝的孩子吗?”

听到这句,姜萱惊奇地睁大了眼。

郑西洲拍拍她脸颊,“傻妞儿,你和程红霞哪里像了?她和你根本不一样,人家那眼神都是专门用来勾搭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否认,姜萱的某些猜测是对的。

那时是建国前,程红霞还不到八岁,虽然模样尚未长开,但五官很漂亮,一双妩媚的眸子相当勾人。

她签了卖身契,明面上被安排到郑西洲身边帮忙照顾,实际上就是默认的暖床丫头。

但是郑西洲那会还小,再加上他眼光一向高,压根看不上身边的小丫头。

再后来,临近建国前夕,郑家的祖产捐了大半,正处在风雨飘摇的动荡时刻。

十三岁的郑西洲被郑父郑母送去当兵,宅院里的下人统统都被遣散,唯有程红霞留了下来。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被遣散回家只会落一个草草嫁人的结果,于是跟了郑西洲去西南吃苦。

那儿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说到这里,姜萱恼怒,“那人家对你死心塌地,你不得美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郑西洲木着脸:“那会我躲到了山里,她在山下的镇子上和随军的那些家属一块住着,我们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

许久不联系,全国各地都在划成分,他要躲避风头,只能在西南低调生活,混得平平无奇。

没等他翻身,程红霞已经没了耐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个年纪轻轻的连长,头也不回跟着男人回乡结婚了。

没想到时隔三年多,再次相见,居然会是这番境遇。

他解释地清清楚楚,同样也把两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姜萱不知道该不该信他,闷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骗我?”

“不骗你,”他抬手摸了摸姜萱泛红的眼尾,“傻妞儿,我要是不喜欢你,花那么多心思娶你回家干什么?你想想自己有多娇气。”

躲懒不干活,吃饭只吃细粮白饭,又馋嘴,隔几天就要跟在他后头去小吃摊逛一次,不是馄饨就是肉汤,总之半点不肯亏待自己。

倘若换了别人,只怕根本养不起姜萱这么败家的媳妇儿。

姜萱也想到了这一点,终于破涕为笑,猫一样地钻进了他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吧,”她拖长了音,“郑西洲,这次我信你一回。”

解开了心结,姜萱一改郁闷,欢天喜地去数金元宝,嘴里也不忘碎碎念,“看在金元宝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见她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往常模样,郑西洲笑了一声,慢吞吞地收起了金元宝。

姜萱:???

不多久,他利落地合住箱子,指了指她手里最后一枚沉甸甸的金元宝,“拿来。”

“我不!”

“你给不给?”语气暗藏威胁。

姜萱震惊:“郑西洲,你属狗的,你不是送给我了嘛?”

哄好了人,自然也要开始秋后算账。

郑西洲漫不经心地抢走了她手里仅剩的那个金元宝,然后点了点傻媳妇的脑门,语气波澜不惊,“吵架归吵架,姜萱,今天我给你订一个规矩。”

他敲了敲姜萱的膝盖骨,意有所指道:“离婚两个字,下次你再敢赌气说一次——你猜我怎么收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他还没打呢,姜萱已经觉得腿儿有点疼了。

天地为证,姜萱指天发誓,她再也不敢随便乱说了。

郑西洲扣紧她十指,“我找我的通房丫鬟,你找你的公安同志……”

姜萱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作了一个大死。

她下意识钻进了温暖的被窝,眼睛紧闭,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还想要金元宝吗?”他语气微凉。

“不要了。”姜萱卑微让步。

“你想找哪个公安同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后颈,力道不轻不重,“我倒不知道你还惦记着徐长安呢。”

“没惦记!”姜萱死也不认这口黑锅,她小声解释,“我、我那会气疯了,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我让你长长记性。”他使了巧劲捏住她下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最后,姜萱几乎是哭着睡熟的,长发乌黑凌乱,眉梢眼尾尽是妩媚春意,浅色的唇紧紧抿着,反倒露出了几分稚气。

夜色已深。

两人相拥而眠,一个睡得规规矩矩,另一个却像痴缠撒娇的小奶猫,把脸埋进男人的颈窝里,一副春藤绕树的模样。

姜萱以为那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却不知道对方已经暗暗缠了上来。

1958年的12月,温度骤降。

一夜之间,冷空气席卷了整个江东市。

街道冷冷清清,一个个乌漆麻黑的土高炉矗立在街上,炉上的大红色标语已然掉了漆,显得有些荒凉。

没了乱糟糟的炼钢运动,姜萱只觉神清气爽,下了班,一天天地赖在小洋楼捣鼓各种吃食。

姜萱很谨慎,严格考察了环境,确定小洋楼的烟囱直直地通向屋顶,背后那条街挤满了洋楼住户,家家户户都在门口的铁皮炉上开灶。

一到吃饭的时间,满大街都能飘着葱花炝锅的香气。

即便家里的肉香味飘出去,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饭菜香气,几乎很难找到源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下午,郑西洲又被踢出了门,姜萱慎重地把菜篮子扔进他怀里,“郑西洲同志,组织需要你——记得多买两斤白萝卜。”

郑西洲冷脸,“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肥了,你怎么不去买?”

“我这不是急着炖汤吗?”姜萱踮脚亲了他一口,“快去,等着你呢。”

他凉凉地瞥了姜萱一眼,顶着刺骨寒风,大冷天拎着菜篮子去副食品店了。

顺利地买到两斤白萝卜,回家的路上,郑西洲第n次撞见了某个人。

女人低着头,瑟缩地后退两步,不敢抬头看他。

郑西洲目不斜视直接走,装着不认识,免得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只是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低垂着眸,碰巧看见了女人手背上明显的抓痕,白皙无暇的肌肤,衬得那几道伤痕越发触目心惊。

他眼神微动,忽然停下脚,漫不经心地问:“我说,这江东市也挺大的,怎么三天两头就能碰见你?”

“我……我在豆腐坊上班,”女人小心翼翼看着他,眸光流转,“我也在这里租了间房子。”

“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就在后面的那条巷子里,一个小院子。”

那离小洋楼还挺近的?

凑巧了。

隔几天就和他玩偶遇,甚至次次都能挑着姜萱不在的时候,不知道搞什么把戏?

郑西洲靠上墙,目光悠悠地上下打量,直盯到女人脸颊渐渐发红,拘谨地双手交握。

郑西洲的视线,晃晃悠悠的,又飘到了她手背上的抓痕。

忽然,他俯身上前,两人相距极近,仿佛一个低头就能吻上脸颊。

女人微微发抖,撩起眼睫,镇定地望着他。

郑西洲轻笑,声音低沉磁性,“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太聪明的,聪明的人容易自以为是。笨一点的傻媳妇多好,日子过得简简单单,多好。”

“你——”

他捏住女人下颌,又问:“在后巷哪里住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了他这一句,女人小心地抓住他的衣袖,“在、在后巷的街道尽头,上面挂着116号的门牌。”

“行了,”郑西洲松开她,挡住眼底的厌恶,“早点回去,别跟了。”

“少爷……”女人态度不舍。

“我说了,回去!”郑西洲冷下脸。

他态度一下子又变了,女人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忐忑地一步三回头,咬着唇慢慢走远。

看到她彻底消失,郑西洲才收回视线,眸光一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喜欢程红霞不假,但这丫头从小跟在他身边,没有功劳也能有点苦劳。

若非如此,他不会默许钟叔帮忙找工作让她得以安身。至于别的,他不可能再出手相帮更多了。

郑西洲伸出手掌心,如果没记错,那丫头的左手手背上,应当有一个红痣才对。

那根本不是程红霞。

她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别人故意接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的程红霞呢?

郑西洲闭了闭眼,他怎么能、怎么能到现在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第75章组织不接受你这种人渣

姜萱在小洋楼左等右等,直到桌上热气腾腾的汤粥彻底冷透,仍然没等到郑西洲买菜回来。

想来想去,姜萱不放心,拿着手电筒出门,亲自到粮店跑了一趟。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八点,粮店早就关了门,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三两个迟迟下班的工人偶然路过。

“奇怪,”姜萱嘟囔,“让他买个菜,难道还能被人拐了?”

天色黑,路上的灯光又暗,姜萱孤身一人不敢乱跑,只能揣着一肚子的气,闷闷不乐回了小洋楼。

一个大男人不可能随便出事。更何况郑西洲的身手还算不错的,他是退伍兵,力气又大,普通人奈何不了他。

兴许是临时碰到了什么急事呢。

心里是这么想,姜萱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思绪飘飘悠悠,鬼使神差想起了二妮儿的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没忘记,郑西洲那个王八蛋上辈子还缺了一条腿呢。

带着义肢,那得多辛苦。

会不会就是今晚出事了?

这个年代的治安环境,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隔几天就能在报纸上瞥见人贩子的通缉令,姜萱真怕郑西洲那个狗比男人又跑出去见义勇为了!

王八蛋!

姜萱越想越担忧,吓得一个激灵爬起来,几乎想要大晚上出去满大街找人了。

即便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也能去矿区找黄三,那小混混成天到晚跟在郑西洲后头,说不定就知道郑西洲在哪儿呢。

就在姜萱急得忍不住准备出门时,被她心心念念惦记的男人,却沉着脸隐在阴影处,一边泡茶喝,一边漫不经心和人套话。

“钟叔,你跟我老实说,程红霞那丫头……”郑西洲看向他,“之前你想让她来我这儿帮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到这个,钟叔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不想要帮佣吗?问这个干什么?”

“问问还不行了?”郑西洲笑,“钟叔,我记着,你一向不会多管闲事。怎么这次碰见了那丫头,又是找我帮忙,又是给她张罗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闺女呢。”

似乎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悦,钟叔愣了下,眸光和他对视,当即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不是,那、那丫头有问题吗?”

他是看着郑西洲长大的,即便后来郑西洲远去西南当兵,两人也没有断了联系。

钟叔多少能猜到郑西洲是干什么的。

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钟叔顾不上别的,慌忙解释道:“那丫头应该没问题,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这几年没见面,可是她模样几乎没变……”

一眼就能认出来。

更何况,之前帮忙给她找工作时,钟叔和她寒暄了好几次,甚至提到小丫头当年刚进郑家那会不小心打碎茶盏的事情,程红霞也能笑盈盈地答上来。

这、这人绝对没问题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些,郑西洲的眉眼越发冷了,他确定自己不会认错人,那根本不是程红霞——手背上的红痣兴许可以解释说是他记错了,但是眼神不会出错。

程红霞自幼跟着他,虽说有点往上爬的坏心思,但碍于他一直冷着脸,又了解他的脾气,郑西洲自有底线,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程红霞一清二楚。

那女人一向不敢对着他使勾引人的手段。

然而这一次忽然出现,见了郑西洲又是主动偶遇,又是勾着人主动靠近,一举一动看似毫无破绽……那双妩媚的眸子,却没了对他的深深畏惧。

“钟叔,我记得当年是你把她带回郑家的……”

“是,当年花了我三块大洋呢!”

“……”

看见郑西洲当即黑了脸,钟叔干笑,当年那事儿他确实干的不太地道。

“你也知道那丫头长得漂亮,八岁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那不是……我要是不买她,她就得被卖进歌舞厅了。”钟叔越说声音越小。

郑西洲懒得搭理老头儿的封建思想,当年给他院里塞了个小丫头,现在心里惦记什么,无非就是看不惯他一个大少爷洗碗洗菜洗衣服,想给他塞个手脚麻利帮忙洗涮的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好心办坏事,给他招来了一个不定时炸.弹。

不过,就算没有钟叔,只怕那些人也早就盯准了他,别是海岸那边派过来找麻烦的?

郑西洲深呼吸,又问:“钟叔,你再好好想想,她有没有其他亲属?兄弟姐妹都在哪儿?”

“我只知道她是被一个老婆子卖的,”钟叔认真回忆,“那会城里乱,到处都是逃荒的……”

说来说去无非还是前面说过的那一套,歌舞厅门口,一个要卖女娃子,另一个不忍心,又看中了小丫头模样出色,于是花了三块大洋把人买回来。

问不出旁的有用消息,郑西洲只能作罢,站起身道:“我先走了。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我没来过,半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哎行。”

临出门前,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郑西洲停下脚,扭头慢悠悠地问:

“钟叔,你还没告诉我,之前你想让程红霞来我这儿帮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叔吞吞吐吐,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郑西洲。

郑西洲失笑,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没什么坏心思,但也不能由着他帮忙添乱。

他和姜萱好不好,冷暖自知,旁人未必清楚。

想到千辛万苦娶回来的傻媳妇儿,郑西洲垂眸:“要换从前,姜萱算是我亲自求娶、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媳妇儿。就算她娇气躲懒不干活,那也是我惯的——随便她闹。”

钟叔吭哧一声,不待见他这么惯媳妇儿的行径。

郑西洲笑了笑,拍他肩膀道:“钟叔,你呢,就静静等着抱大胖小子就行了。”

“那你倒是快点生啊!”语气催促。

“快过年了,等年后再说。”他得先把找上门的麻烦解决了!

从钟叔这儿出来,天色已然黑透。

郑西洲没急着离开,晃晃悠悠拐到了左边的巷子口,谨慎地转了一圈,确定附近没有跟踪查探的可疑人物,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样子,程红霞那儿还没发现他有所怀疑呢。

郑西洲左看右看,最后压低了帽檐,趁着天黑,在黑咕隆咚的巷子里悄声游走。谨慎起见,他又刻意绕了好几个圈,一个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

“我!”郑西洲毫不客气,推门进了小院。

这次开门的不是刘局,反而是另一个看着面生的小伙,年纪不大,样貌平平无奇,像是路人甲,估摸着扔进人群里找都找不到。

路人甲一脸为难,“郑队,刘局说了,你不能再来这儿。”

“我有事。”

“那也不能进!”

“嘘——”郑西洲招手示意,让他附耳过来,故意吓唬道,“你再拦着我,明儿我调回来第一时间把你支出去睡大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路人甲顿时闭嘴,苦兮兮地看着郑西洲进了屋。

只见看似破败荒凉的小屋里面,柜门背后,另有一条狭窄地道。

从地道下去,走了十来分钟,再拐进一个暗道,入眼便是灯火通明。持枪荷弹的士兵双双瞥向他,见是熟人,分分钟收回视线,正视前方,再不肯多给郑西洲一个眼神了。

于是,郑西洲畅通无阻进了审讯室。

披着大花棉袄的刘局哈欠连天,看见他没给一个好脸色,“后面没跟人吧?你来这儿干什么?”

“老刘,这回我真碰到麻烦了。”

郑西洲直觉这次的事儿没那么简单,他已经退了好几年,在江东市安安分分当一个小人物,平时再帮忙查一些机密案件,犯不着能惹来一个敌特?

那十有八.九是敌特!

他简而言之,把程红霞的可疑之处说清楚,刘局起初还能打着哈欠轻轻松松听他说,到最后,脸色也是渐渐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面无表情:“我怀疑那女人是冲着我来的。”

“你凭什么确定?兴许是你想多了。”

“老刘,她的脸没动手脚,我摸着那张皮真真切切,不像是化妆易容。”这世上能有几个和程红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兴许那就是她本人呢?”

“不会是她。”郑西洲语气肯定。

“你回去,”刘局正襟危坐,“装着不知道这件事,别轻举妄动,剩下的事儿我来查!”

???

不是,他还指望着这次能趁机把自己调回来呢。

刘局摆明了不许他插手,三言两语催着他回去,郑西洲无奈:“那我不用再去搭理那女人了?”

“你搭理什么?安分点,这两天我派人跟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倒不用旁人随身保护,只是姜萱……他脸色犹豫,“老刘,你多派几个人去保护我媳妇儿——”

“滚。”

没拒绝,起码就是答应了。

郑西洲多少放下了心,只是离开小院的路上,天太黑,巷子里又格外阴暗,他一个没注意脚下的路,好像不小心踩到了绵绵软软的什么。

再低头,尖锐的猫叫声哗然响起,一只黑猫瘸着脚窜了老远。

郑西洲:……

半夜踩到黑猫,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太吉利!

不知怎么回事,他心底忽然产生了惶惶坠坠的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想到姜萱,郑西洲皱起眉,几乎是飞奔一样回到了小洋楼。

门一开,小洋楼灯火通明。

姜萱正团着毛毯缩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看样子睡得极香。这是在等他回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笑了一声,关上门,轻手轻脚把人抱起来,上了二楼。

姜萱迷迷糊糊察觉到动静,睁开眼,乍然看见眼前放大的一张脸,气得扬手就拍了一巴掌,“王八蛋,你去哪了!”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郑西洲深呼吸,捏起她脸蛋,“胆儿肥了?你男人也打?”

看见他凶,姜萱下意识怂了那么一秒钟,然而下一秒回过神,分分钟又气成了河豚。

姜·河豚·萱换了战术,仰天嚎啕大哭:“你出去也不说早点回来,让你买两根白萝卜,一下午都不见人,我去粮店找你都没找到……”

本来她回了小洋楼想着不管不顾直接睡,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出事,结果想到郑西洲上一世断腿的事儿,越想越心慌,拎着手电筒就出门找人。

然而刚出门,望着昏暗灯光下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街道。

天又那么黑,夜黑风高的半夜……恐怕她还没找到郑西洲,自己就得先出事了。姜萱秒怂,抹着眼泪回了小洋楼。

在家提心吊胆等了许久,才把这个狗男人盼了回来。

姜萱一边哭,一边没忘记拎起他裤腿,看见两条大长腿完好无损,高高吊起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八蛋!”姜萱踢他。

郑西洲眼皮一跳,没来得及躲,脚踝被她狠狠一下踢的生疼,“最、最毒妇人心啊!”

“呸。”

“你去哪儿了?”

“……”

“老实交代!”

“……”

“郑西洲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组织不接受你这种人渣!”

话音刚落,姜萱皱皱鼻子,靠近他脖颈左闻闻右嗅嗅,“你身上……唔?有女人的香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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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他今天最多只和程红霞那女人靠得近了点,那会绝对没闻到任何香水味。

郑西洲惊得拽起衣领嗅闻,除了一身的汗味儿什么都没有?他慢半拍抬头,发觉自己似乎被蠢媳妇儿炸了一次。

姜·蠢媳妇儿·萱用红通通的眼睛望着他,仿佛看着负心汉,一眨眼,一串儿眼泪落了下来。

“呜,郑西洲!你果然出去见女人!!”

“……”

第76章弹壳破绽

郑西洲快冤死了,这次姜萱哭得比上次更凶,仿佛天塌了一样,豆大的眼泪一滴又一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说哭就哭,郑西洲算是彻底领教了。“我没出去见女人。”

“呜,”姜萱抹眼泪,“那你大半夜不回家,你能去哪儿?”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是出去见女人!你身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儿。”

“没有。”

郑西洲绝不承认这口黑锅,索性拽起工装外套,把人一股脑罩进了怀里,“你再仔细闻闻,哪来的香水味儿?我清清白白已婚人士,你少污蔑人。”

“呜。”姜萱拽着他衣袖擦鼻涕。

郑西洲嫌弃,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手就拍傻媳妇儿的蠢脑袋,“有事说事,你哭什么哭?”

“你再哭?”他佯装威胁。

姜萱正哭得眼泪汪汪,一想到郑西洲大半夜跑出去偷偷和人私会,被她逮住了也不解释,不急着哄老婆就算了,还凶。

她气得骂道:“我们离——”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姜萱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了上次吵架被郑西洲揪着耳朵定下的规矩——

再赌气说离婚就得打折腿儿。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后怕地堵住了自己不长记性的嘴。

抬眼悄悄瞅着郑西洲,却见男人脸色唰的阴了下来,明摆着听出了她的意思,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曲起。

这、这这这就要打折腿儿了?

“哇!”姜萱抢先一步嚎啕大哭,忙不迭护住了自己的膝盖骨。“打老婆的男人都是猪!猪!猪!”

“……”

郑西洲乐得险些笑出声,转念又想起姜萱脱口而出想说的“离婚”,脸色又冷了下来。

随随便便把离婚两个字抬出来,把婚姻当儿戏,任性又娇蛮,一点都不长记性。

他拍了拍姜萱的后脑勺,“有本事你再把那两个字说一遍。”

“呜。”姜萱不敢说。

下一秒,男人把她捞进怀里,抬手帮忙擦眼泪,“总算长记性了。吵架归吵架,不该说的不能说,就算是赌气也不能随便说,懂了吗?”

姜萱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也不乐意听郑西洲数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他大半夜不回家偷偷和人私会,怎么这会又变成自己挨训了?

越想越委屈,姜萱又忍不住低头抹眼泪了。

这下子,郑西洲也该知道她那小脑瓜子里又脑补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没出去见女人。”

“下午你让我去粮店,我去了,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熟人。”

姜萱没吭声,看似闷着脑袋继续抹眼泪,两只小耳朵却悄悄竖起了认真听。

“……”郑西洲眼角微抽,手指蠢蠢欲动,最后还是揪住了一只莹润雪白的小耳朵,一字一句道:“听着,我只说一遍,我没找其他女人,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

这话姜萱听清楚了。

脸颊止不住红,烧得发烫,姜萱估摸着他不会骗人,既然没有出去偷偷见女人,那能去哪儿?

大半夜不回家……

没等姜萱问出口,又听郑西洲继续道:“我在街上碰到了一个战友,就是以前和我一块在西南当兵的,好几年没见,就去他家坐了一会。”

“是吗?”姜萱怀疑地瞅着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信?”郑西洲扯谎脸不红心不跳,“明天我带他过来,让他认认咱家的门。我那战友可不是普通人,枪法如神,组织里的一把手。”

???

他说的煞有其事,姜萱半信半疑,兴许是自己真的错怪了人,但碰见战友也不能这么晚回家吧?

姜萱拧眉:“你们聊什么了?”

“……”郑西洲转头就进洗漱间,漫不经心的嗓音飘过来,“男人之间的事儿,你少掺和。”

“郑西洲!”

“你老实交代!”

姜萱追过去,不依不饶拷问,一个不留神,被头顶的花洒淋了个透。

郑西洲及时换了热水,水温渐渐上升,白茫茫的雾气蔓延了镜面。

“唔唔唔。”

“乖一点,”他把软绵绵的姜萱抵到墙上,低声哄道,“今天是我不对,没有提前和你说一声,害你在家里等了这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破天荒的听见他对自己小声道歉,姜萱愣了两秒,抬头看向他眼睛,他的眼里只有姜萱一人,这会又抵着人亲亲摸摸,动作格外温柔。

姜萱闷了一肚子的气,仿佛漏了气的气球,唰的一下全没了。

她不满嘟囔:“你还知道我等你呢?”

“当然知道了。”他眼眸闪烁,视线飘飘悠悠,落在了姜萱身上。薄薄的衣衫贴着身体,白皙肌肤隐隐约约,透出曼妙曲线。

郑西洲摸摸傻媳妇的脑袋,一边拥着她转移话题,“不提这个了。最近天气冷,明天给你搞两件军棉袄。”

提到过冬必备,姜萱果然顾不得和他算账,急忙提出要求:“要什么军棉袄,就百货大楼刚进货的那件羊毛大衣,听说是上海那边产的!颜色也不花,灰色格纹,不出头不显眼,穿上特别有气质。”

“……”

“还要厚厚的布拉吉,你给我买两条裙子嘛。”姜萱痴缠。

郑西洲不吭声,由着姜萱异想天开做美梦,另一边,不留痕迹剥着她衣裳,像是剥出了一颗新鲜透亮的水蜜桃。

“臭流氓!”姜萱后知后觉。

“别动,让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

“你要不要脸!”

“唔。”

夜色越来越深,黑暗笼罩大地。

一晚上就被郑西洲随便糊弄过去,姜萱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清晨寒风刺骨,十二月已经步入冬季,打开窗户,冷得人瑟瑟发抖。

姜萱困得直打哈欠,黏黏糊糊钻进男人怀里,郑西洲捏她脸,“醒醒,今天上班呢。”

“不想去。”姜萱犯懒。

不想去也得去。

郑西洲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小洋楼,现在是特殊时期,外面还有一个程红霞查不清来历,对方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对姜萱出手?

他怜爱地摸摸姜萱脑袋,任劳任怨帮忙穿衣裳,最后把人抱了起来,“少赖床,快去洗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苦着脸:“我不想做饭……”

又想偷懒不干活,郑西洲失笑,索性拍板道:“今天不开火,咱们去矿上的食堂吃。”

话音刚落,姜萱麻溜起床,风一样的进了洗漱间。

郑西洲:……

郑西洲黑了脸,懒得戳穿她糊弄的小把戏。

趁着姜萱洗漱的功夫,他打开衣柜,手指在柜底磕了磕,成功撬开一个隐蔽的暗格。

恐怕姜萱十年八年都不会发现自己家里居然还有这种藏东西的小机关!

打开暗格,是两把德国产勃朗宁手-枪。

郑西洲拿了枪,又把暗格恢复原样,继而去翻压箱底的铁皮盒子,成批的子弹整整齐齐列一排,冰冷弹壳泛出金属弧光。

利落的上好弹匣,容量13发,生怕不够用,又把剩余的子弹全部带走。

等到姜萱出来,某人已经淡定地收好了所有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一无所知,欢天喜地拉着男人出门,“走啦,去吃饭。”

刚出了小洋楼,郑西洲远远就瞥见了蹲在街道尽头抽烟的两个男人,浓眉大眼国字脸,表面上看着吊儿郎当,却挡不住某些熟悉的特质。

隔老远他也能认出都是当兵的。

一晚上才刚刚过去,刘局的动作就这么快?不知怎么的,郑西洲隐隐嗅出了几分不寻常。

他脚步微微停顿,忽然抬眼看向了姜萱。

姜萱迷糊:“怎么啦?”

他闭了闭眼,一言不发,拽着人转头就回了小洋楼。

姜萱更迷糊了,跟在他屁股后头,噔噔噔上了二楼,“不是出门吗?郑西洲,你忘带东西啦?”

当着她的面,郑西洲打开暗格。姜萱瞪大了眼,“郑西洲!你背着我偷藏私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还没说完,一把熟悉的勃朗宁手-枪递到了她眼前。

姜萱:………

姜萱吞吞口水,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郑西洲,再瞅瞅近在咫尺的枪支,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把这个危险玩意儿推了回去。

“你、你收好了,这这这这这跟我没关系啊。”

“……”

郑西洲木着脸:“给你。”

姜萱乍然惊喜,下一秒,再瞥着郑西洲面无表情的脸,分分钟脑子下头,十动然拒:“我不要!”

姜萱严重谴责:“郑西洲同志,我是清清白白的良家百姓,更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媳妇儿,你不能污蔑我!”

“……”

什么乱七八糟的?

郑西洲没好气的拍她后脑勺:“你想哪儿去了?我能害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接这把枪。

郑西洲知道怎么对付她,见她装模作样,作势就要把东西收回去,“那算了,不给你了!”

“哎——”

姜萱拦着他:“你急着藏回去干什么?我要!”

摸着冷冰冰的枪管,姜萱爱不释手,熟练地拆了弹匣,子弹装得满当当,给了人不少安全感。

早知道姜萱会用枪,郑西洲并不意外,拉着她坐下来,拿出一枚子弹苦口婆心给她科普:

“看清楚了,枪是m1935式勃朗宁,配套的铜制弹壳不一样,这儿有两道印记,1952年产,只有我们那批部队才能用……”

姜萱听得半懂不懂,直到摸清弹壳上特有的制痕,耳边传来男人意味深长的嗓音,“凡是当过兵的,都会摸弹壳。有的人见多识广,一摸就知道子弹是哪一年产的。”

听到最后,姜萱心底咯噔一声。

鬼神神差想到了自己刚来江东市的时候,那时她为了搞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冒险蹭上了人贩子的马车。

她开过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枪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是姜爸爸在国外给她买的防身武器,至于子弹,那肯定不是这个破落年代产的。

那会开枪后的弹壳……跑哪儿去了?应该是落到地上了?

姜萱根本不记着这回事!

老天啊!

她一阵后怕,不知道徐长安有没有捡到那两枚弹壳?或者说有没有注意到弹壳的不一般?

正胡思乱想着,肩膀被人轻拍,姜萱吓了一跳。郑西洲淡定地摸摸她脑袋,“把这东西收好了。”

“我不管你怎么藏,”他意有所指,语气轻飘飘的,“总之随身带着,别让人看见了。”

“随身带着?”姜萱狐疑。

“对,随身带着。”

“……”

不知怎么的,姜萱有种错觉,总觉得他似乎看破了自己有空间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想想绝不可能,她摇头,把这个猜测扔到脑后。

只是把枪藏到包里的时候,姜萱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了问题的重点!

“不对呀,好端端的,你给我一把枪干什么?”

“……”

第77章红烧肉

姜萱追问不休,郑西洲应付不过,只能糊弄她:“拿着枪能防身,最近不太平,街上拐女孩的人贩子比较多……”

“真的吗?我不信。”姜萱阴阳怪气。

郑西洲眼角微抽,伸手道:“要么把枪还我,不给你了。”

“我不!”

“你不是不信吗?拿来。”

“我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来。”

“郑西洲!你属狗的,你刚说了送我防身的!”

“……”

一早上兵荒马乱。

眼瞅着上班快要迟到,两人不敢再闹腾,郑西洲推出自行车,不等他催促,姜萱自发自觉一屁股坐到了后座上。

天气冷,耳朵也冻得慌,姜萱几乎把脸埋进了男人身后厚厚的棉袄里,一边躲着风一边小声抱怨:“你就知道瞒我,什么都不说。”

“小声点,男人之间的事儿——”

“你再说!”姜萱恼恨。

“嘶。”

伴随着紧急刹车,郑西洲倒抽一口气,腰间至少被姜萱掐了一大块淤青,自行车险些撞到了沟里去。

姜萱同样心有余悸,悻悻的收回手,“你骑慢点啊,注意、注意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格外心虚。

郑西洲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自行车再度启动,姜萱乖巧地安静了两秒,到底没忍住,小心翼翼冒头:“你生气了吗?”

“……”

“郑西洲同志,宰相肚里能撑船。面对你媳妇儿,不能小气巴拉的。”

“……”依旧是沉默。

姜萱估摸着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有用消息,只能放弃追问,暂且压下心底翻来覆去的猜测,转头又开始念叨:“我肚子好饿啊,食堂里有肉包子吗?”

“……”

“想吃肉包子。”

“……”

“想吃红烧肉。”

郑西洲忍无可忍:“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到了矿区,姜萱鼓着脸颊跟在男人身后,食堂人不多,这会儿已经是八点过后,矿上的工人基本都去上班了。

郑西洲到食堂窗口买饭,他递一个包子,姜萱吃一个。

吃到第三个,姜萱唔了一声,惊喜抬头:“肉馅的?”

他脸色发冷:“包子还堵不上你的嘴?”

姜萱哼哼唧唧,一边啃着肉包子,一边蹭到了他身旁紧紧坐着,说不出的亲昵。

食堂里的肉包子供应少,价格也贵,自打搬进小洋楼,郑西洲在矿上从此低调,打牌输了,一分两分的钱都要和人计较,哪能大手大脚在矿区买两个肉包子?

他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变成了穷光蛋。

装穷装的得心应手,姜萱差点也要信了他的邪!

一顿早饭吃得心满意足,姜萱拍拍肚皮,拉着男人的胳膊亲亲热热走。

“少黏糊,快去上班。”郑西洲拍她脑袋。

“那我走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没应声,扭头瞥了眼身后,不出意料看见两个穿着便服的男人,依旧是蹲在墙角,仿佛没事干的小混混模样。

姜萱纳闷:“你在看什么?”

“没事。”他摸了摸姜萱头发,就算有人随身保护,他也不放心。

谁知道那个程红霞会不会狗急跳墙?

姜萱心思单纯,分不出人心好坏,做事也不够谨慎,破绽东一个西一个。

说得好听点是天真,说得难听点就是笨。

为一个蠢蛋媳妇儿操碎了心的郑西洲叹口气,索性叮嘱道:“这两天安分点,中午在办公室乖乖坐着,我来找你……”

姜萱左耳进右耳出,不当回事的点点头,作势就要挥手拜拜。

郑西洲木着脸:“中午下馆子?”

!!!

姜萱震声:“我等你接!郑西洲同志,你早点来,我们中午十一点就能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欢天喜地和郑西洲道别,进了办公楼,姜萱浑然不知自己身后多了两条帮忙盯梢的尾巴。

来到自己工位,和俞矿长打声招呼,安安静静坐下来,这才有了心思分析郑西洲的不对劲。

大清早出门,他忽然就给了她一把枪防身,姜萱不是不愿深究,只是一路上追着问,也没问出一两句实话,最后反被狗男人哄得团团转。

对上郑西洲,她确实有点不太争气。

姜萱心烦意乱,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恋爱脑恨铁不成钢,再想想二妮儿的提醒,心底的不安越来越甚。

她倒是想直接和郑西洲坦白,可是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他能信吗?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姜萱索性抄起暖水瓶就下楼,勤快地打来热水,给办公桌上的搪瓷杯挨个倒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后是扫地、擦桌、整理文件资料,总之什么看起来勤快干什么。

忙起来了,也能让她不那么焦虑。

姜萱现在是临时工,之前大炼钢铁,矿区乱糟糟的,没人顾得上她,那时候还能悄悄偷懒,现在不能这么干了——她得勤快点!

分配到自己手里的活儿不多,可不得好好表现了?

最后俞矿长看不过去,“小姜啊,坐下歇歇,一会准备开会呢。”

“开会?”

“等着吧,是件好事儿!”

一个会议搞的神秘兮兮,姜萱摸不着头脑,端着搪瓷缸回了自己工位,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跟着厂委办的人前往会议室。

进了门,一屋子全是人。

姜萱咋舌,敢情这还是矿区大会呢!

没等她往里走,有妇女戳她,“小姜啊,你男人在那站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姜萱疑惑抬头,眼睛瞬间亮了亮。

原来郑西洲也在这儿,那家伙靠着墙站在角落,似乎嫌弃满屋子的人挤挤挨挨,脸色不太好。

陡然看见姜萱,他笑了一笑,示意她快点找个地方坐。

姜萱想过去和他一起,可惜那边全是乌泱泱的一帮臭男人,只能作罢,转头紧跟着厂委办的同事。

“姜萱,过来过来,这儿还有座位呢!”苏圆圆大喊。

姜萱连忙过去,苏圆圆拉着她的手,低声念叨:“这次开大会,八成是讨论分房的事情……”

分房?

姜萱恍然大悟,也对,这个年代不时兴买房,家家户户的职工都等着单位分房呢。

工会的王海洋书记站起来:“大家安静一下啊,听我说!”

会议室瞬间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伙儿也知道,马上就到年底了,厂里的房子又空了两间,这次开会就是讨论讨论房子给谁分——”

有妇女急道:“那还用说,优先给老职工啊!”

“凭什么?你家只有你一个在矿上工作,俺和娃他爹都是双职工呢,在厂里干了七八年,怎么着也得排在你前面。”

“你男人那成分,地主崽子还分房?”

“牛翠花!”

姜萱算是开眼界了,这才刚开始讨论呢,就打起来了?

直到中午散会,分房的名额依旧没定论,姜萱一阵头大,照这架势,下午还得集体开会呢。

“走了,发什么呆?”郑西洲从隔壁办公室出来。

姜萱摇头,见其他人都散了,纳闷道:“你刚刚去隔壁干什么了?”

“帮你打听一件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难道她也能分房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左顾右看,示意她附耳过来,然后低声道:“我刚问了矿长,说是这次下来了两个转正名额,给你弄一个。”

!!!

姜萱差点跳起来,正式工啊,她终于能转正涨工资啦。

姜萱问:“真的假的?”

郑西洲拍她脑壳:“我还能骗你?是真的,下午开会通知这个消息,到时候你别说话,安静点,有人帮你争取名额。”

姜萱乐得嗯嗯点头。

一屋子的矿长都和郑西洲交好,今天和这个打牌,明天和那个下棋,平时的烟酒也没少送,总之看在郑西洲的面上,姜萱转正应该没问题。

但这铁板钉钉的事儿,也不一定就能顺顺利利。

分房的名额都能开会争吵一上午,临时工的转正名额,恐怕更要争半天了。

姜萱不操心这些,在郑西洲带着她下馆子吃红烧肉的时候,心情更是好到了极点。

“唔,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怎么不见猪肉摊子开张,我也想给家里买两块五花肉……”

“郑西洲同志,你吃!”

叽叽喳喳的声音刚落下,一块肥肉不偏不倚扔进了郑西洲碗里。

姜萱在盘子里挑挑拣拣,说是盘子,倒不如说是小菜碟,最小份额的一份红烧肉,只有七八块肉,但是汤汁足足的,浇到米饭上面格外香。

郑西洲不乐意露财,搬进小洋楼已经够招眼了,虽然那小洋楼看着乌漆麻黑破破落落,但好歹是个独栋小洋楼,矿上的人都羡慕呢。

他肯带着姜萱下馆子吃一顿就不错了。

姜萱不嫌弃分量少,半点也不客气,挑剩下的肥肉全扔给了对面解决。

郑西洲对此很有意见,木着脸,敲敲碗筷,“姜萱同志,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又来了又来了,姜萱翻翻白眼,没好气道:“咋啦?”

“好吃的留给你,不好吃的肥肉扔给我?”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肉痛,小心翼翼给他夹了一块品相肥美的五花肉。

郑西洲眼角微抽:“你知道别人挑媳妇儿都是怎么挑的吗?”

“怎么挑?”

“寻常人家相亲,同样的食材,能整出丰盛一桌的姑娘特别讨喜。”

“……”

“当然了,如果这姑娘又贤惠,又对男人特别好——”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姜萱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埋头吃肉,再不肯搭理人了。

两人吃饭的功夫,国营饭店门外,不远处的自行车棚里——两个负责盯梢保护的男人哀怨无比。

“头儿这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两人窃窃私语。

“他还带着媳妇儿下馆子吃肉,红烧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感情真好。”

“……”

第78章嫁得好,眼光比她更好。……

接连两天,矿上都在开大会。

托了开会的福,姜萱这两天和郑西洲几乎形影不离,不知道是不是直觉,她心底总是不安,晚上睡觉也不忘牢牢攥着男人的手。

姜萱黏他黏的紧,郑西洲找不到单独出门的机会,负责盯梢的两个大头兵也没给他递过消息,估计是怕打草惊蛇。

他索性让自己忘了程红霞的那桩事儿,拉着姜萱上门拜访矿上的领导,一心一意争抢转正名额。

“俞老头,陪你下棋下了这么久,别人不帮忙就算了,这次你必须帮我,我媳妇儿也要转正。”

“急什么?”俞矿长慢慢悠悠,“下完棋再说。”

话音未落,郑西洲不耐烦,当即在棋盘上落了一子,立马结束僵持半晌胜负难分的棋局。

打脸打得干脆利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笑盈盈的,背地里却伸出手,暗暗掐了郑西洲一把,提醒他态度端正客气点。

真没见过上门求人这么嚣张的……要不是老矿长图他棋艺高超,两人旗鼓相当,否则哪能和郑西洲这般玩闹?

俞矿长果然生了气,吹胡子瞪眼:“想不想让你媳妇儿转正了?”

“不想了,明年再说。”他扔了棋子就走。

姜萱着急,鬼知道明年会不会再有转正名额呐?

“郑西洲——”

“闭嘴,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听、听你的吧。”

姜萱不情不愿,走一步扭头看一眼,期盼着俞老头心软答应她。

临时工转正了大有好处,不说涨工资,定额粮食都得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必须尽快转正,把自己的粮食分量提上来才行。

眼下是1958年,粮食供应已经开始紧巴巴的,让人吃不饱,等到明年闹饥-荒,城镇商品粮进一步缩减,只怕更加吃不饱了。

三年-困难时期可不是吹的。

姜萱那点粮食份额,本来就少的可怜,再缩减就没的吃了!

想到这里,姜萱默默回头,拉扯男人的衣袖,小声道:“真走啊?”

“走。”

姜萱撒娇:“你耐心点,再陪着俞老头下几局,说不定就成了呢。”

“嘘。”郑西洲暗暗使眼色——

下一秒,只听身后远远传来俞老头气急败坏的嗓音,“你们两个给我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于是姜萱恍若做梦一般,脚步漂浮,兴高采烈跟着郑西洲回去下棋。

到最后,临近天黑,两人才从俞老头那儿迟迟出来。

姜萱止不住高兴,和郑西洲反复确认:“俞老头说话算话吧?”

“放心,明天保证定下来。”

得了这一句,姜萱总算能松一口气,只是高兴没多久,想到自己背地里悄悄找关系走后门,多少有点羞愧。

矿上的临时工少说也有十几个,其中不乏兢兢业业干了七八年还没转正的老职工,没办法,岗位有限,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能如意。

姜萱不想搞假意婉拒的那一套。

她想转正,不为涨工资,就为了提高定额粮食也必须转正!

未来饥荒难熬,就算两人囤再多粮食,也经不住三年消耗,姜萱想着,有了供应的定额粮食保底,多少能减轻郑西洲肩上的负担。

见姜萱忽然沉默,郑西洲仿佛猜到她在纠结什么,“想不想吃馄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

天大地大也挡不住姜萱干饭!

姜萱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郑西洲眼角微抽,抬头看了下天色,陪着老头儿下棋消耗了不少心力,他也想吃点好的。

两人不约而同前往巷子里的小吃摊。

寂静的深夜里,月亮高高挂在天上,两碗冒着热气的鲜香馄饨,让人无比满足。

从小巷出来,姜萱意犹未尽,摸了摸肚皮,只觉得今晚没吃够,她还想吃酸酸辣辣的炒凉粉呢。

越想越嘴馋,姜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郑西洲,“我们明晚也出去吃,吃炒凉粉,放很多酸醋和辣椒的炒凉粉,好不好?”

“……”做梦呢?

郑西洲本想给她泼冷水,这资本主义作派的富家大小姐,娇里娇气挑嘴难养,不是精米白面就是肉馅包子,哪能让她天天这么造?

偶尔纵容一次就不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眸凉凉地瞥了一眼,见她依偎着自己笑靥如花春光明媚,心脏不由漏了一拍。

话锋一转,只听郑西洲改口道:“我什么时候不依着你了?”

姜萱欢呼,高兴地抱紧男人胳膊,走路飘飘悠悠,哪能知晓他先前的吐槽和意图泼冷水?

“郑西洲,我给你唱歌吧!”

“什么歌?”郑西洲受宠若惊。

姜萱咳咳:“听好了啊。”

“当当当……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歌声虚实缥缈,听得出来心情极好。

只见姜萱舞兴大发,不由自主牵着他的手转圈圈,“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搓搓手指,深吸一口气,愉快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他停下脚,不动声色的瞄了眼身后拐角——

当机立断抬起手,堵住了姜萱唱歌的势头。

“唔唔唔。”又怎么啦?

姜萱恼怒。

郑西洲咬牙,靠近她耳边低声数落:“唱什么不好,你唱苏联那儿的曲子,脑袋要不要了?”

“那不是收音机里也唱吗?”姜萱不服气,大半夜的,巷子里又没人,只有她和郑西洲呀。

“……”后面还有两条刘局派来的尾巴呢。

再次为蠢蛋媳妇儿操碎了心的郑西洲,咬牙道:“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前面的人臭着脸,后面的人哼哼唧唧走得比蜗牛更要慢。

“吱呀。”小洋楼的门开了又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色静谧,寒意沉沉。

两个被迫吃饱狗粮的男人揣着袖,一如既往躲到了阴暗角落,继续哀怨私语,“这一天天的,就没见头儿训媳妇……”

“又是唱歌又是转圈的。”

“嘘。”

“那是什么人?”人影瞬间正襟危坐。

良久,轻微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天亮时分,郑西洲第一时间揭开窗帘,瞧见街角仍然守着熟悉的人影,不由松了一口气。

昨晚半梦半醒时,他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但顾念着怀里的姜萱,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出去探究。

幸好没出事。

这一天,矿上继续开大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不安心,他心里藏着事,时不时就要朝门外看一眼,根本没关注会上发生了什么。

你说你有理,他说他有理,姜萱装死安静了好几天,一直不争不抢,今天却有好几个矿长提到了她的名字。

工会的王海洋书记也道:“我提议,厂委的姜萱同志,有文化有知识,转正名额给了她,我也赞同!”

有人不服气:“凭什么给她呀?她才进了矿区不到半年,我在车间辛辛苦苦干了三年,三年都没转正呢!”

姜萱抬头瞅了一眼,原来是车间的王大丫,年纪和她相仿,一家子都在矿上做工,条件不算差。

王大丫原本就是厂里的正式工,偏偏脑子有毛病,找了一个乡下的二流子谈对象。

姜萱对二流子没什么意见,毕竟郑西洲的风评也挺差劲,遥想当初,她也把郑西洲当成无所事事的二流子呢。

但是人和人之间是不能比的!!

这个王大丫,欢天喜地结了婚,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脑残地把自己正式工的岗位给了男人。

这还不算完,求爷爷告奶奶,千辛万苦才让自己又进了矿区,成为一名光荣的最底层临时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那个二流子一步登天进了城,又得了正式工岗位,也不装孙子了,扬眉吐气,天天在家里当大爷。

遥想当初吃完这口劲爆的瓜,姜萱叹为观止——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蠢蛋!

眼下,这个蠢蛋开始找她的茬了。

王大丫激情发言:“姜萱同志是厂委办的,才进来几个月,干活拖拖拉拉,工作态度消极应付……大伙儿都长着眼睛,还没到下班的时候呢,她早早就跑了……”

姜萱白眼,谁不知道厂委这儿清闲?

再说了,矿上的机关科室和车间不一样,车间是流水线加班加点工作,机关是负责办事的,根本不忙,哪个没有提前下班偷溜过啊?

姜萱可不是独一个。

俞矿长站起来唱白脸:“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姜干事,这事儿我咋不知道呢?”

姜萱眼神无辜地望着他,这个老头儿,故意装糊涂呢!

厂委办都是坐一个大办公室,她有没有偷溜,老头儿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个老矿长天天上班时间听戏曲,姜萱还没嫌他吵呢。

姜萱瞪大了眼:“矿长,她胡说!我是清白的!”

话音刚落,只听俞矿长拍桌怒道:“反了天了!”

“我建议,咱们搞个查岗制度,全矿区必须执行,天天下午严格查岗!我倒要看看,哪个龟孙子敢提前下班?我扣他工资!”

“……”

现场的龟孙子们瞬间沉默了一秒钟。

姜萱总觉得这个老头儿拐弯抹角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不过,转头看看满室的寂静,姜萱心底给老矿长怒点一百八十个赞!

不愧是我方战友!杀伤力足够强!

其他矿长干笑两声,连忙打圆场:“老俞啊,坐下来坐下来,咱们慢慢商量,慢慢商量……”

王大丫不死心:“矿长,咱们说姜萱逃岗的事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闭嘴!”

“少说两句。”

明眼人都看出了姜萱背后的靠山,别说一个转正名额给了姜萱,万一没给,只怕全厂都得实行那什么查岗制度了。

查岗还能应付应付,扣工资绝对不行!

涉及到工资的严肃问题,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争相摁住了王大丫的意见。

姜萱转正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至于另一个转正名额,给了车间的一个妇女大姐,她家是烈士军属,成分好,厂里存了心帮扶一把。

散会时,一溜人纷纷离开,有人围着姜萱,连连恭喜她终于转正,“小姜啊,好好干,争取下回评上劳模。”

劳模?饶了她吧!

那得按时按点来上班,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争排第一名,操心的事儿也是最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想当劳模,只呵呵笑不吭声。

仅此一回,矿上的人都该知道姜萱的厉害了,不对,更应该说是郑西洲的本事。

王大丫忿忿不平,拦着姜萱道:“你做了什么?老矿长都帮你说话?”

“我能做什么?这是大伙儿开会投票的结果,少数服从多数,又不是老矿长一个人说了算。”

姜萱不想和她正面冲突,得罪人的事能避就避。

她转头去找郑西洲,“不跟你说,我赶着回家吃饭呢!”

看到姜萱兴高采烈和郑西洲招手,十指葱白如玉,脸色红润,一看便知生活极好,嫁得好,眼光比她更好。

王大丫恨得扬起巴掌:“姜萱!”

巴掌还没落下去,姜萱慢半拍扭头,却见郑西洲疾步上前,冷着脸,及时制住了对方的手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卧槽!姜萱后知后觉,看着那王大丫,连忙躲到了老公身后,生怕自己一时不察被人甩了巴掌。

郑西洲脸色厌恶,仿佛扔垃圾一样放开对方手腕,“滚。”

王大丫怒极,众目睽睽之下,脸上挂不住:“郑西洲!别以为我怕了你,姜萱不就是靠着你才能转正吗?”

“哦。”郑西洲轻飘飘道,“你男人不就是靠着你无私贡献才能拿到矿上的正式工岗位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是诛心啊!姜萱都有点同情这个蠢蛋大丫了。

第79章深夜风波

王大丫恨极,咬牙盯着郑西洲,被他轻飘飘一句话撕掉了脸皮,弄得面色难堪。

但凡是矿上的,哪个不知道她当初脑子犯蠢,哭着闹着把正式工岗位给了自家男人,结果一朝地位转变,才发现自己识人不清,嫁了一个白眼狼!

对着外人,郑西洲一向没多少耐心,只道:“别怪我没说清楚,这次的转正名额,就算不给姜萱,也轮不到你,你以为矿上的岗位是你想要就要、想给就能给人的?”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什么?”郑西洲笑,“你当初上赶着要把岗位给男人,矿上的领导有没有劝你?劝你听话你不听,现在又想转正,你也不想想别人肯不肯答应?”

当初王大丫闹了那一通,没少得罪人,否则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狼狈的地步。

听到他这么说,王大丫握紧了拳,看着躲到郑西洲身后的姜萱,半是愤恨半是嫉妒,“姜萱!别以为转正了就没事了,你们夫妻两个等着!”

瞧着王大丫走远,姜萱冒出脑袋,担忧道:“她不会还想报复呢?”

“没事,”郑西洲不以为然,“翻不出什么浪。”

话是这么说,当天晚上,郑西洲便收到了一封举报信。

信里举报他成分造假,有一栋祖上留下来的花园洋房,贪图享乐作风奢靡,阶级思想不够端正……包括为了一个转正名额,公然行贿矿区的领导等等。

就差没把郑西洲是地主崽子并且作风不端这一行字明晃晃的写出来了。

眼下正是特殊时期,1958年,大炼钢铁的运动刚刚过去。

这一封举报信,几乎是恨不得郑西洲家破人亡了。

小洋楼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负责送信的男人靠着栏杆,目光越过郑西洲,毫不避讳地看向他身后的花园洋房,“不错不错,我以为这举报信胡说八道,没想到真的住进小洋楼了,怪不得有人红眼举报呢。”

说罢便想进去参观参观,动作毫不见外。

郑西洲抬脚,挡住他进门的路,“举报信是谁写的?”

“还能是谁?想想你今天得罪了哪个人?”

那就是王大丫了。

写了一封举报信投到公安局,岂不是白费功夫?他是不是地主崽子,组织一清二楚。

“老刘怎么说?”郑西洲问。

“他让你安分点,少得罪人。”

“那这份举报信——”

“没什么用,组织不打算卸磨杀驴,让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卸磨杀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黑了脸,不想和他计较这一点话锋。

他收敛笑意,扭头向小洋楼瞥了一眼,估摸着姜萱这会还在厨房倒腾南瓜饼呢。

借此机会,郑西洲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眸光微微闪烁。

在江东市碰到西南的老熟人,这可不是好事。

郑西洲眉头直跳,低着声音问:“你不是在西南呆着吗?老刘把你调过来的?”

“他的级别还调不动我,”对方语气干脆,“你应该知道我来江东市是为了什么,一队的人全来了。”

“什么意思?”郑西洲皱眉。

陆执扔了烟,开门见山道:“老政委听说你这儿出了事,电报还没摸热乎呢,就让我们几个马不停蹄赶到江东市,给你帮忙……”

“给我帮忙?”

“对。”他点头道,“你在这儿遇到的麻烦,差不多跟我们有点关系。还记得上次你回西南,求着老政委给你批结婚报告吗?”

郑西洲当然记得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的身份在组织那儿是挂了名的,他想和姜萱结婚,政审这一关就过不了。

要不是他千里迢迢回西南,中途出任务,又故意挨了一枪带伤回来,恐怕老政委还不肯让步呢。

想到当初,郑西洲瞳孔闪烁:“那个程红霞……”

“不是程红霞,”陆执摇头,声音低不可闻,“刚查清楚,是她的双胞胎姐姐,程彩霞,两姐妹自幼失散,一个跟了你当丫鬟,另一个跟着主家逃到海岸那边去了……”

郑西洲眉头皱起。

说到这里,陆执瞥了他一眼,语气微微停顿,继续道:“上次你回了西南,非要跟着一队出任务,你故意挨枪子害我写检讨,我不跟你计较。你冒着风险亲手抓回来那个半死不活的阻击手,你知道他对象是谁吗?”

“……”

“巧了,就是那个想勾搭你的程彩霞。”

原来是找上门寻仇的?

郑西洲沉默了一瞬,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你们都查清楚了?”

“差不多吧。这次行动引出了不少人,刘局那边正忙着收网呢。我呢,过来给你送份举报信,顺道看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执四处张望,示意他观察街角,“看见了没?那边守着你的两个兵已经撤了,昨晚多亏了他们机灵,否则一把火扔进去,你这一觉估计也睡不好了。”

郑西洲眉头一跳,这才知道昨晚的惊心动魄。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是姜萱。“郑西洲!让你去外面扔垃圾,你扔到狗洞里去啦?”

“……来了,等等。”

郑西洲作势就要关门,和陆执道:“你回去,半夜我找机会出来,到时候再和你细说。”

“哎!”陆执不肯退,“你让我进去看看,我还没见过你媳妇儿呢。”

“哪儿来的回哪去,少惦记我媳妇儿。”

“谁惦记了?我就是看看。”

“滚一边去。”

“……”

两人在院子门口绞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多久,只听刺啦一声闷响,窗户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梳着麻花辫围着围巾的脑袋。

郑西洲:…………

天气冷,姜萱冻得直往手心哈气,一边扒着窗,一边探出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珠左看右看。

先是看陆执,瞧着他模样陌生,一看就是不认识,最后拧着眉,眼神慢吞吞地落到了郑西洲的身上。

姜萱纳闷:“你在院子门口干嘛呢?”

郑西洲面不改色,淡定道:“你别管。有人强闯家宅,我把他赶出去。”

“……哦。”

三分钟后,陆执终于进了门,还是姜萱亲自开门把他迎进来的。

这人摆明了和郑西洲认识,丝毫不见外,关系非比寻常,样貌俊朗身材挺拔,十有八.九也是当兵的!

应该就是郑西洲之前提过的战友了。

姜萱第一次见到郑西洲的昔日战友,又是殷勤地端茶倒水,又是把刚出锅冒着热气的南瓜饼呈上来,“小心烫,解放军同志,你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陆执打量着她。

姜萱佯装腼腆,冲着他笑了一笑,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下一秒,只听陆执问:“听你说话的口音,像是南方那边的?”

“啊?”

姜萱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怔楞了一下,慢半拍的点点头,“是,我就是在南方长大的。”

“南方哪个城市?”

“……”姜萱眨了眨眼,下意识靠上了背后的郑西洲。

郑西洲的脸色同样不太好,摸摸她后颈,沉声道:“你上二楼去,我和他说说话。”

“哦。”姜萱几乎是落荒而逃。

上了楼,她懊恼地坐在门后,一脸自责,“我太蠢了,太蠢了……”

来者不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不得郑西洲不想让对方进门,她还以为是兄弟之间打打闹闹玩呢,没想到是自己引狼入室!

姜萱想去偷听,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刚才郑西洲把她支上二楼,想来也是知道她的身份有点问题,要知道,当初她的户口还是他亲自帮忙办的呢。

她能避开别人的拷问,能避开郑西洲吗?

姜萱心烦意乱,索性埋头装死,也不想去听楼下的人说什么了。

而另一边。

郑西洲盯着他,嗓音平静无波,“你什么意思?查户口查到我这儿来了?”

陆执笑了笑:“你知道她什么来历吗?”

“什么来历?你跟我说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没得说是吧?”当初郑西洲也没少查,姜萱出现的那一天之前,江东市没有一个人见过她。

按理说她模样出众,皮肤白长得漂亮,只要在街上走一圈,总该有几个街坊邻居对她有印象。

可是郑西洲仔细查过——没有。

没有身份证明,没有介绍信,没有任何能查到的过往痕迹,火车站的售票员对她毫无印象,长途班车的司机更没有见过她这张脸。

没有人认识她。

除了一个王家村生产大队的姜二妮。而那丫头,自幼在村里长大,祖上三代都能查得清清楚楚,哪能和姜萱扯上关系?

当初在医院,她肯站出来给姜萱作证帮忙,应该是看见徐长安的步步相逼,生怕姜萱被抓起来,所以说了谎。

姜萱活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身份成谜。

这世上,恐怕只有郑西洲猜到了她的来历。他对陆执道:“不论姜萱从哪里来,现在她是我媳妇儿,以后自然有我守着,做不了任何小动作。你何必抓着她不放?”

陆执冷哼:“你的原则被狗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当是被狗吃了吧。”郑西洲无所谓,“反正她没干坏事,你们查不到证据,就别来烦我。”

话音刚落,陆执便问:“那你是怎么暴露的?”

“……”

“前两年你刚退伍,那时候尚且没有人找上门。怎么你回了西南一趟,跟着我们出了一次机密任务,便让人注意到了你?”

“这件事和她扯不上关系。”郑西洲反咬一口,“你怎么不说你那边可能把我卖了呢?”

“郑西洲!”陆执咬牙,“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吗?”

“没有。”语气斩钉截铁。

“好,我信你一次。想让我不查她,你给我一个理由。”

“……”郑西洲攥紧了手里的举报信,抬头看向窗外,夜空黑沉如墨,压抑沉闷,仿佛年少时看到的那些疯狂。

这些年,他心里想保护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

郑西洲低下头去,低着声音说:“陆执,我劝你一句,做事不要太认真了。我不是当初任人欺负的地主崽子,这些年我拼了命去争,去抢,为了立功我连命都不要。难道到了今天,连自己的媳妇儿都护不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这么说,陆执沉默半晌,“算了,你当我没来过。”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听见砰的一声重重关门的动静,看样子,郑西洲是真的和他动了怒。

兴许,他当真不该查到姜萱头上。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郑西洲站在窗前,不由松了一口气。

陆执和他不一样,这家伙出身根正苗红,心高气傲,不懂变通不讲人情,陆大队长亲自上门调查,不把人逼上绝路算好的了。

郑西洲笑了一笑,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他上了二楼,却见姜萱窝在床上,长发凌乱眼睛紧闭,已然睡得迷迷糊糊。

郑西洲捏她脸,没好气道:“我辛辛苦苦给你解决麻烦,你倒好,睡得比谁都香。”

“唔。”

姜萱拧眉,下意识埋脸钻进他怀里,似乎睡得更香了。

大半夜,郑西洲硬生生被她摇了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睁大眼睛,怯怯地凑到他跟前,“你和那个陆执怎么说的?”

“大小姐,你不困吗?明天再说行不行?”

“你快说。”姜萱不依不饶。

他随口应付:“我把他赶回去了,没事。”

“哦。”郑西洲本事大,姜萱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

她睡得早,这会早就清醒了,不怕死的继续折腾:“别睡啊,郑西洲,你不好奇我的来历吗?”

“并不。”

“我告诉你!”姜萱玩心大起,亲昵地趴到他耳边,小声说:“你一定查不到我是从哪里来的!我是天上的仙女,专门下凡体验人间生活的。”

“……”

郑西洲木着脸:“你想说什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姜萱想象中的反应,她不满道:“你不意外吗?”

郑西洲摸摸小蠢货的脑袋,语气淡定:“我一定是做梦,还没睡醒。”

“不是…不是做梦。”

姜萱着急,终于暴露自己的本意:“你娶到了天上的仙女,难道不应该对她千依百顺,大半夜爬起来给她做一顿饭吗?”

“……你饿了?”

“有点。”姜萱肚皮很配合地咕咕叫。

“自己下去煮挂面吃,不用管我。”他翻身就睡。

“郑西洲!你就是猪!猪!”

看他不顺眼,下床的时候,姜萱狠狠踹了他一脚,见他还是不起来,只能一个人下楼开灯,哀怨地去了厨房。

自己煮面,自力更生。

当她端着一碗鲜香扑鼻的鸡蛋挂面出来时,某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饭桌前,不耐烦地敲敲桌面,“快点吃,吃完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理他,忍着委屈,闷头干饭。

郑西洲原本没当一回事,直到听见耳边渐渐响起抽噎的动静,疑惑地低下头去,看见姜萱一边吃饭一边掉着金豆豆,哭得眼睛红红。

“不是,你哭什么?”他简直怀疑人生。

姜萱哽咽:“你就知道睡……”

郑西洲快冤死了,“我这不是下楼陪你了吗?”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还得自己下厨煮面。”

“……下次我煮。”

“一会我还要洗碗筷。”姜萱委屈地抹眼泪。

“我洗。”

“明天早上我还得起来蒸包子……”

“我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午我想吃红烧肉。”

“……”

见他不答应,姜萱得寸进尺,眼泪掉的更凶了,“呜。”

郑西洲面无表情,揪着她的小耳朵轻飘飘道:“你再哭,今晚咱们两个都别睡了。我想想怎么收拾你。”

姜萱哽住,当即收了眼泪,再不敢作妖了。

第80章哄他开心

江东市的早晨,一觉醒来,明显感觉天气更冷了一些。

姜萱打着哈欠,不想起床,戳了戳男人胳膊,“郑西洲,昨晚说好的,你去蒸包子。”

“一会再去。”郑西洲闭着眼,抱紧她继续睡。

“喂,一会上班就迟到了。”

“那就去矿上食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愤恨,“就许你偷懒去食堂买早饭,不许我偷懒!”

“跟我计较这个,你浑身上下哪件衣服不是我洗的?”郑西洲咬她肩颈,被她这么吵,睡也睡不了,倒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唔唔唔。”

一大早,刚进厂委办公室,姜萱脸蛋通红,喘着气,不敢抬头看人,低头围着小火炉烤手烤脚。

火苗烧得正旺,烤一会便让手脚暖了起来。

俞矿长给她倒开水,“小姜啊,你这样不行,明天穿厚点,我看这天气,估计要下雪了。”

“下雪?”

“你还别不信,老矿长往年都说对了,他说要下雪,不是今晚就是明晚,总之差不离。”老大姐插话。

姜萱嗯嗯点头,捂着耳朵烤着小火炉,偶尔附和地应两声,也不多说,竖起耳朵听他们唠嗑。

眼下她刚转正,能低调就低调点。

不多久,话题便转到了姜萱这儿。老大姐关心道:“小姜啊,你的转正手续办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笑笑:“昨儿下午就办好了。”

“哎那就行。月底厂里发工业券,大姐给你留一张,还有那些肥皂块棉毛巾劳保手套什么的,这次总算也有你的份了。”

姜萱大喜,连连谢过,她以为还得下个月才能领这些福利呢。

白得了一个月的好处,姜萱乐得眼睛都弯了,抄起暖水瓶就下了楼。

进了开水房,正巧碰见了骂骂咧咧的王大丫。

姜萱心里同样骂着冤家路窄,面上却不显丝毫,离她远远的,打开水龙头接热水。

王大丫斜眼瞅着她,冷笑道:“姜萱!等着瞧,你和郑西洲的好日子到头了!”

“?”

姜萱拧眉:“你干什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年头,背地里写举报信可不是一件光彩事。

王大丫收敛笑意,咳咳两声,撇清关系道:“我什么都没干!你们夫妻两个作风不端,迟早有人收拾你们!”

她得意洋洋,从姜萱面前走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拎起装满滚水的暖水壶就冲着姜萱身上撞去。

幸好姜萱早有防备,一个侧身,有惊无险躲了过去。滚烫热水哗啦一声洒在地上,很快便冒出白茫茫雾气。

“王大丫!”姜萱怒吼。

谁知对方嬉皮笑脸,耍无赖道:“不好意思啊姜干事,刚刚地上滑,差点把开水泼到你身上了……”

姜萱心有余悸,没想到这死丫头做事这么狠,生怕她再泼一次,当机立断跑了出去。

王大丫弯腰大笑,“姜干事,你跑什么呀?小心脚下路滑啊。”

姜萱咬牙,忍着脾气不和她对骂,一路跑着回了办公室。

打又打不过,面对面干架,一定是自己吃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姜萱绝对不受这个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着姜萱溜得比老鼠都快,王大丫扬眉吐气,转头看见泼到地上的滚水,又是一阵惋惜。

她就看不惯姜萱那富家大小姐的模样,长得漂亮不说,反正嫁了人,还是矿上的一个小小搬运工,迟早和她一样变成黄脸婆。

谁知道郑西洲藏得那么深,小两口的日子倒是过得越来越好了。

她冷哼一声,重新打满一壶热水,高高兴兴回了车间。

姜萱坐到工位上,面色仓惶。俞矿长看见她脸色,放下报纸问:“怎么了?在楼下碰见谁了?”

“没事。刚爬了两层楼,有点喘。”姜萱笑笑,随口搪塞过去。

和老矿长说了也没用,这种私底下收拾人的事情,还得让郑西洲出面才行。

中午回家吃饭,姜萱第一时间去仓库找郑西洲,坐上自行车后座,刚出了矿区,便忍不住委屈。

“郑西洲,我告诉你,你媳妇儿今天受了大气!”妥妥的告状语气。

郑西洲闻言,蹬着自行车的脚微微一顿,木着脸问:“……谁能让你受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那个王大丫!”

“她不是在车间吗?那儿离你的办公室远着呢。”

“在开水房碰见了。”姜萱气得肚子疼,抱紧他的腰,一边躲着风一边怒骂,“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必须帮我收拾她,不让她认输我不叫姜萱!”

郑西洲笑了起来,忽然停下自行车,扭头捏她脸,“我没听错吧?你这是跟我告状呢?”

“笑笑笑,没看见我生气吗?”姜萱拍掉他的手。

“你倒是说说,她怎么让你受气了?”

见他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反而一脸开心,不知怎么的,姜萱就红了眼圈,“她拿开水泼我……我气了一上午,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话音刚落,郑西洲脸上的笑瞬间凝固,拉着姜萱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烫到哪了?”

“没有,”姜萱委屈地抹眼泪,“我躲过去了,怕她再泼一次,我转头就跑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我的面子全没了。”

“……”

“你必须帮我出气!”

“……”

郑西洲又是气又是想笑,摸摸她脑袋,“打不过就跑,哪里丢人了?”

“就是很丢人。”姜萱埋头,不肯让他看见自己掉眼泪。

“没事。”他擦干姜萱眼泪,低声哄道,“以后再碰到这种事,脑瓜子机灵点,像今天一样能跑就跑,别傻乎乎的让自己吃亏,受了委屈回来跟我说,我自然有办法收拾那些人。懂不懂?”

姜萱红着眼圈点点头,“我又不傻。”

“行了别哭了,回家吃饭。”自行车再度启动,穿街过巷,速度不快不慢。

“今天吃什么?”有人悄悄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你决定吗?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我…我今天受了大气,需要、需要一顿红烧肉才能哄好。”

“……”

“你看,”姜萱鼓起勇气,“国营饭店就在前面呢。”

郑西洲气笑了:“你脑瓜子里除了红烧肉,就没别的了?”

姜萱泪眼婆娑:“我想吃。”

“今天吃素。”

“呜。”

郑西洲眼角微抽,不肯惯着她,直接驶过了国营饭店,带着眼泪汪汪的姜萱回到家。

厨房还有早上剩下的南瓜粥南瓜饼,放锅里蒸五分钟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忙完这一头,转头就看见姜萱背着他从橱柜里翻出来一盘饺子馅。

白菜萝卜猪肉馅……

姜萱还没注意到他的死亡凝视,动作麻利,埋头又扒拉出来一个面盆,揭开笼布,提前擀好的饺子皮整整齐齐叠放一沓。

郑西洲:“…………”

只见姜萱手指飞快,利落地包了十个饺子,拍拍手,端着一盘胖饺子站起身,当即哗啦啦下了锅。

郑西洲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捏捏她后颈,“背着我一个人吃独食?”

“哪有?你那边不是还有南瓜粥吗?”

“那你这什么意思?”郑西洲和她算账,“你包饺子就包了十个?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吗?”

“……我给你分两个?”姜萱小心翼翼伸出两根手指头。

“行,咱们两个都别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哎哎你干什么?不许碰我的饺子!还没熟呢!我错了,郑西洲!我给你包二十个!”

“……”

于是姜萱藏着想多吃两顿的猪肉饺子馅,被郑西洲一顿霍霍光了。

下午上班时,姜萱心如死灰,几乎是垂头丧气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不能怪姜萱馋肉,这个年代的伙食油水极少,即便是她自己下厨,除了偶尔奢侈地炸炸肉丸子红薯饼,那点花生油、菜籽油什么的,平时她也要省着点用。

郑西洲不许她大手大脚浪费,管得极严!

姜萱臭着脸,反观郑西洲,心情极好,一路上忍不住笑,到了矿区才记得收敛收敛,叮嘱姜萱道:

“乖乖在办公室呆着,万一出去再碰见了王大丫,记得绕道走,别跟她对上。我给你出气。”

“哦。”姜萱笑不出来。

看见她这副表情,郑西洲又想笑了,左右看看,在她耳边低声道:“周末带你吃烤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姜萱满血复活:“郑西洲同志,这是你说的!你骗人就是狗。”

“……你说谁是狗?”他眯了眯眼。

姜萱见状,忙不迭逃之夭夭,“我走了啊,郑西洲同志,傍晚见!”

远远看着姜萱进了办公楼,郑西洲摇头一笑,扭头看了一眼车间的方向,眸光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什么。

先是背地里偷偷写举报信,后面又找姜萱的麻烦,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良久,他转身离开,去了保卫科。

“咚咚……”郑西洲敲门。

“谁啊?门开着呢,直接进。”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

郑西洲进去,只见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黄三一个人在椅子上赖着,睡得东倒西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了郑西洲,他一蹦老高,当即站直了身子,乱七八糟解释:“洲哥,我没偷懒,他们都去矿场值班,让我在这守着……”

“闭嘴,找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过来。”郑西洲关紧了门,在他耳边低声叮嘱一番,话还没说完,黄三就变了脸色。

“洲哥,你不是…不让我们赌了吗?”前两年打断腿的痛还没忘呢。

“没让你们来真的。你只管做,先让他赢两局,后面再出老千。”

黄三默默替那个倒霉蛋默哀了两分钟,也不知道怎么得罪郑西洲了,居然让他们搭伙设局,下场绝对落不着好。

郑西洲垂下眸,和他道:“王大丫不知道分寸,她男人总该知道,这次你帮我好好招呼他一回。”

“……”原来是王大丫惹出来的祸?

黄三也知道姜萱转正的曲折,他吞吞口水,“那、那让他输多少?总得有个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怪他态度谨慎,郑西洲明令禁止不许碰这个,小打小闹赌两毛钱可以,十块钱以上的,谁赌谁断腿。

郑西洲只道:“你们先玩着,过两天再告诉我,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赌。”

“哎行。”

办完了这件事,郑西洲又去请了半天假,抓紧时间往小院跑一趟。

里面仍然守着两个士兵,见了郑西洲,闭着眼装作没看见,让他畅通无阻进了去。

国安忙成一团,开会的开会,审讯的审讯,郑西洲站在门口,看见徐长安也在其中转悠,拿着一沓文件走过去。

“他怎么也在这儿?”郑西洲意外。

刘局咳咳两声:“你调走了,自然得有人补上来。”

“那他岂不是接了我的位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你的履历他也知道了。”

“老刘!”

“喊什么喊?你过来,我和你单独说点事。”

郑西洲回头,正巧看见徐长安抬起头来。

两人目光对视,徐长安停顿了一下,下一秒,只见他手里的档案哗啦落了一地。

熟悉的文件四散开来,黑白照片一张又一张,有男人,女人,挑扁担的孩童,黑夜里鬼鬼崇崇的身影……一个个人物的脸上画满了红叉,望之触目心惊。

一片纷乱中,郑西洲看见了姜萱的两张照片。

那是他曾经交上去的报告。

他一下明白了什么,抬头看了眼徐长安,眸光震惊。

这些蓝色封皮的档案何其熟悉?分明就是郑西洲这两年亲手查过的可疑分子。

里面还有关于姜萱的一份调查报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唯一对不起那个傻妞儿的,便是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瞒着她,在最初的那些日子里百般调查,甚至故意接近试探。

他有私心,所以在报告里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郑西洲久久不能回神,仿佛做梦一般,跟着刘局进了办公室。

刘局坐下来,和他道:“你来的不巧,陆执那些人刚走,程红霞那桩案子,有他们帮忙,算是彻底了结了。”

郑西洲笑了起来:“彻底了结了?”

“对,该抓的都抓起来了。陆执说他还有一点疑惑没查清,要回西南那边再仔细查查。”

说到这里,刘局神色不大自然,看了看他:“至于你,你结婚那天就退下来了,以后少来这儿。”

“我不会再来了。”郑西洲忽然说。

他站起身,像是卸下了肩上的所有负担,低着声音说:“我今天来这里,原本就是想问清楚程红霞那件案子解决的怎么样。既然案子结了,以后……我不会来了。”

离开的时候,他终究没忍住,转身问道:“老刘,你让徐长安接我的位子,断了我的后路我不怪你,可是你让他翻阅我经手过的档案……”

“别急着否认,”郑西洲说,“我刚刚看见了,我自己交上去的报告,我能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局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郑西洲看着他,眸光渐渐潮湿:“你连我都不信了?”

“不是不信,”刘局急忙解释,“你别想岔了,就是例行调查,这次你的身份暴露,姜萱那儿最有可能……”

“所以我也有可能被她策反,反过来帮她掩护,替她做事,不是吗?”

郑西洲闭了闭眼,冷静道:“既然你让徐长安查我办过的案子,为了避嫌,以后我不会再来这儿了。万一你们查到了证据,记得多带几个人,早点来抓我,否则我怕是带着媳妇儿早就逃之夭夭了——”

“郑西洲!”刘局呵斥。

“我走了,没有什么事别来找我。”郑西洲头也不回离开。

回到矿区,他闷声干活,帮忙卸货上货,话也不说几句,摆明了心情极差,吓得其他工友静悄悄的,不敢和他搭话。

下班时,姜萱准时准点找过来,扒着仓库门口探头,招手道:“郑西洲,走了走了,收工回家!”

郑西洲坐在地上,没有动身,抬头怔怔地看着她。

姜萱纳闷,小心翼翼望了一圈,见仓库里没了其他人,这才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同志!”她站在男人面前,摸摸他头顶,“你怎么了?像只小狗一样坐地上……”

“……”

“再说一句小狗,我让你一个月吃不了肉。”

“!”

姜萱严阵以待,见他脸色不太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姜萱哄他开心。

她戳戳郑西洲胳膊,“抬抬手。”

“干什么?”

“抱你媳妇儿呀,”姜萱毫不避讳坐到他怀里,面对面仰头看着他,“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嗯。”他搂紧了姜萱。

郑西洲少有这般低落沮丧的时候,姜萱有点惊奇,亲昵地蹭蹭他脖颈,提议道:“要不要喝酒?”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我陪你喝酒!我们下馆子,点两瓶白酒,让你借酒消愁——”

郑西洲面无表情:“顺便再给你点一盘红烧肉,让你拌着米饭多吃两口?”

姜萱嗯嗯点头,下一秒立马清醒,否认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你不能污蔑我。”

他抚摸姜萱脸颊,“傻妞儿,你再不好好哄我,周末的烤鱼也泡汤了。”

“郑西洲!我给你生一个闺女!”

这句话出来,郑西洲当即沉默了一下,摸摸她肚皮,心底一刹那有些软,“拿闺女哄我,你不吃醋吗?”

姜萱白眼:“要不是我生的,你能喜欢吗?再说了,你闺女的影子还没有呢,摸什么摸?”

他肯定道:“今晚就有了。”

“……不要脸!”

第81章惊喜与惊吓

回到家,郑西洲情绪低落,姜萱顾不上哄这人,转头就进了厨房,不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细白面挂面端上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饭!”姜萱拿出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荷包蛋,一边吃一边嘟囔,“还没下班我就饿了,老矿长在那边吃软面包,见我嘴馋,给我分了两块,下个月我要还回去呢。”

“……”郑西洲眼角抽抽。

姜萱抬头,见他还没动筷子,纳闷道:“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你先吃。”

“哦。”

姜萱翻翻白眼,这男人明摆着想让自己哄呢。她站起身,把凳子拉到郑西洲跟前,索性就坐在了他面前干饭。

最近姜萱吃得有点多,饭量见长,吃什么都香,像只小猪。

郑西洲看着她,宠溺地摸摸她脑袋。

原本一切都尘埃落定,姜萱躲在他身后,安安分分生活,有他护着,就算身份来历说不清,也没事。

哪知道出了程红霞这桩事,他的身份被暴露,查来查去,可不得查到姜萱头上去了?

姜萱一无所知,心满意足干完两个荷包蛋,抬头问:“不是说帮我出气教训王大丫吗?又碰到什么事啦?让你这么沮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沮丧。”是担忧。

郑西洲摇头,想了想,还是没告诉她心底的顾虑。刘局那边再怎么查,也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但姜萱…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他眸光闪烁,摸摸姜萱脸颊,低声道:“你之前亲口说的,给我生个闺女?”

“……”姜萱干饭的手微微一顿,察觉到他的意图,当即瞪圆了眼,“也、也不用这么着急?”

“我很急。”郑西洲木着脸,不容商量的语气。

姜萱不傻,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她吞吞口水,放下了碗筷,语无伦次道:“听说别的夫妻生孩子,都要提前调理调理身体……”

“我看你的身体没问题,天天吃得好睡得香,脸色白里透红,养猪场里的猪都没你能吃——”

“咳咳。”姜萱不高兴。

郑西洲笑了笑,搂着她的腰,声线低沉沙哑,“我在部队的时候,身边的战友年纪和我差不多,结婚却很早,他们都有一个胖嘟嘟的小闺女,或者是刚学会爬的小崽儿。你不知道我看着他们有多羡慕。”

姜萱哼哼:“羡慕羡慕,那你怎么不早点结婚去?你那儿肯定有文工团,里面的漂亮女生一抓一大把,哪个不愿意给你生闺女?”

“我不喜欢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怎么第一眼就看上我了?”姜萱好奇。

郑西洲笑笑,捏了捏她耳朵,“我第一次见你,你在大街上哭得眼泪汪汪,我见了就欢喜。”

姜萱拧眉,仔细琢磨了一下,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这狗男人到底是夸她漂亮还是夸她哭得梨花带雨让人见之难忘?

见她一脸迷惑的表情,郑西洲笑得更欢了,贴着她耳朵低声说:“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你说清楚。”

“笨。”

“……”

“郑西洲!我鲨了你!”姜萱终于回过神来。

吵吵闹闹一晚上,夜深人静时,被翻红浪,云雨不停。

不知在何时,天上飘起了雪花,起初还是小小的白色片状,随风打转,落到窗户上便化成了水。

后来雪下的越来越大,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给大地铺上一层白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大早,姜萱醒来时,腰酸腿软浑身疼,迟钝地爬起身,只觉得肚皮有些疼,坠坠的酸疼感,让人莫名其妙有点心慌。

郑西洲拉着她继续睡,“还早呢,再睡会儿。”

姜萱不理他,抿抿唇,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兴许是一大一小血脉相连,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个可能,呆滞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郑西洲吻她脸颊。

姜萱回神,想到昨晚旖旎,当即拍了他一巴掌,“你王八蛋……”

我闺女出事了我和你没完!

都是蠢蛋!郑西洲还说她笨,他也笨,怎么就没发现她可能早就怀上了呢?

姜萱心急如焚,踩着棉拖鞋下了床,轻手轻脚去了一趟洗手间。

果然出血了,但还好,只有一点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保险起见,她得去医院查查再说!免得又是一场乌龙!

姜萱仿佛做梦一般走出来,郑西洲被她突兀抽了一巴掌,倒也没计较,起身套了件毛衣,背对着姜萱套衣服的时候,高大的身形显得格外挺拔。

他走到姜萱面前,胡乱揉揉她脑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姜萱紧握双手,努力镇定。

郑西洲觉得奇怪,多看了她两眼,“你这表情——又背着我偷偷干什么了?”

有可能、偷偷给你怀了一个闺女。

姜萱一会止不住高兴,一会又觉得有点惶恐,下楼梯的时候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得极稳,再没了从前蹦蹦跳跳的模样。

吃饭时,姜萱理直气壮给自己开小灶,蒸了一碗鲜鲜嫩嫩的鸡蛋羹,当着郑西洲的面一口一口认真吃完。

郑西洲:“………”

看看自己碗里的咸菜馒头,再看看姜萱那边的鸡蛋羹,郑西洲眼角抽抽,忍了忍,不跟她争这一口吃的。

出门去上班,外面下了雪,自行车骑着不稳当,姜萱果断摒弃,裹紧了军绿色棉大衣,戴着雷锋帽,一身土里土气的东北大土妞造型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迎着风,一路慢吞吞走到矿区,郑西洲已然面无表情,拍了拍蠢媳妇的后脑勺,目送着她一步一步走进了办公楼。

瞅着熟悉的人影消失,他也不走,找了个偏僻角落静静等待。

不到半小时,就见姜萱在楼梯口鬼鬼崇崇探出头,似乎在观察环境……郑西洲扶扶额,更不想说话了,木着脸,向墙角挪了两步,在视线死角躲得天衣无缝。

攒了一夜的积雪约有脚踝深,松松软软,踩一脚便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姜萱在前面慢吞吞的走,郑西洲在后面悄悄的跟,跟着跟着便忍不住笑,甚至专门循着她留下的脚印踩上去。

穿过三条街,又沿着笔直的马路走了十分钟,来到市人民医院门口。

只见姜萱终于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握握手,抬头看了看医院的招牌,如临大敌走了进去。

弄清楚姜萱的目的地,郑西洲渐渐皱紧了眉,一大早鬼鬼崇崇,瞒着他偷偷来医院,搞什么名堂?

他毫不犹豫跟了进去。

姜萱还是第一次在窗口给自己挂号,护士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大声嚷嚷:“看什么病?”

“……中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红着脸,妇产科她实在不好意思进,中医她熟啊,郑西洲带她去过一次,只要伸手把把脉,老大夫直接就能告诉你结果。

姜萱捂着肚皮,东张西望看了一圈,没看见认识的人,这才放心地进了诊室。

前一秒她刚进去,后一秒郑西洲就从拐角冒出来。他神色有点懵,回想着姜萱刚刚护着肚皮的模样,心脏怦怦直跳,隐约有了一点模糊的猜测。

“……明眸皓齿,气色红润,丫头,你吃得挺好啊。”老大夫摸摸胡子。

这还用说?靠着郑西洲有吃有喝,偶尔再来一碗红烧肉,心情舒畅压力毫无,姜萱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她吞吞吐吐:“我、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了……”

老大夫闻言,立马正襟危坐:“来,左手伸出来。”

姜萱乖乖伸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大夫把着脉,嘴里念念有词:“这脉象流利,圆滑如珠,宛如泉水叮咚……”

“到底怀没怀啊?”姜萱着急。

“废话!看这脉象,至少有一个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落下,门外的郑西洲险些没站稳。

第82章心里欢喜

姜萱还没注意到外面有狗偷听,呆呆地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真的有了吗?我……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通常女人怀孕,不都是闻着肉香味就想吐、吃不好睡不好吗?”

她天天惦记着红烧肉,吃嘛嘛香,根本没有一点孕吐。至于睡,郑西洲刚吐槽过她每天晚上睡得比小猪都香。

老大夫笑笑:“错不了。丫头,你这是怀相好,肚子里的孩子不折腾你。”

“我、我先前不知道……”

姜萱吞吞吐吐,脸颊爆红,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夫妻之间的事儿。

郑西洲扒着门偷听,一猜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惜傻媳妇死要面子脸皮薄,磨磨蹭蹭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

他忍不住,当即踹了门进去.

乍然看见郑西洲,姜萱吓得险些跳起来,瞪圆了眼,手指头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闭嘴,回头再跟你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拍了下她脑壳,扶着她小心坐好,然后对着老大夫道:“老头儿,你再仔细看看,我不知道她怀了,这段时间又——”

姜萱死死捂住他的嘴:“不准说!”

她脸颊羞红,一双漂亮的眸子急得快哭了。郑西洲只觉得好笑,反手摁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表意见:“傻不傻?老大夫什么没见过,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说!”

老大夫见多识广,一听就知道这夫妻两担忧什么,当即重新把脉,细细摸着脉象。

“怎么样?”郑西洲急着问。

“……有一点小问题,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多亏了这丫头身体棒体质好,我开两副安胎药,回家好好吃着,没事。”

姜萱大喜,乐得抱紧了男人的腰,“郑西洲,听见了吗?没事!”

“听见了听见了,你乖乖坐着,我给你买药。”他摸摸姜萱脑袋。

两人感情好,老大夫看得牙酸,开好了方子,咳咳两声道:“记着啊,前三个月胎不稳,少折腾。”

姜萱埋脸,更不敢抬头吭声了。

郑西洲脸皮厚,饶是如此,出去诊室的时候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安排着姜萱坐在走廊椅子上,然后跑上跑下,拿了方子去抓中药。

看完中医,他不放心,又拉着姜萱进了妇产科。

进去还没五分钟,两人就被医生打发了出来,“好端端的做什么检查?开了安胎药就先吃着,回家好好养着,肚子大了再来。”

郑西洲:“…………”

姜萱大囧,低头看了看毫不显眼的肚皮,再抬头看看男人的脸,“喂,郑西洲,我们回去呗。我只请了半天假。”

他连假都没请,直接矿工呢。郑西洲面上淡定,一手拎着中药包,一手牢牢牵着姜萱,和她一起出了医院。

路上,姜萱和他算账:“你是不是跟踪我?”

“你还说?”郑西洲拍她脑门,“你瞒着我偷偷来医院,又算什么?”

“我……我这不是怕猜错了吗?”

“那也要第一时间跟我说!”他冷声道,“这次要不是我悄悄跟上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坦白?”

“回、回家就坦白了。”姜萱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存了心想给她一个教训,垂眸说:“姜萱,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是大雪天,地上都是雪,你瞒着我一个人偷偷去医院,万一路上不小心摔了,你让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走路很小心。”

“万一呢!”

“不会、不会有万一。”姜萱说着说着便没声了,知道自己理亏,做事太想当然。

就像郑西洲说的,她有了身孕一个人去医院,还是大雪天,万一倒霉地在街上滑倒,那可真是出大事了!

想到这里,姜萱也不敢抬头看他了,垂着脑袋专心走路。

郑西洲冷哼:“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下次你再敢——”

“我再也不敢了!”姜萱急忙指天发誓。

见她真心认错,郑西洲摸摸她脸颊,低声说:“傻妞儿,你别怪我管得严,我是真怕你出事。”

“知道啦。”姜萱笑了笑,挽着他胳膊,靠在他肩上。

老实说,就算过了年,她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岁,搁到现代还在上大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孩子的事情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甚至排斥害怕,现在却有点不一样了。

倘若这个人是郑西洲,倘若是这个人,姜萱没什么不情愿的。

“肚子饿不饿?”他突然问。

“还好。”

“给你买两个包子,吃不吃?”

“吃!我要肉馅的!”姜萱提要求。

郑西洲眼角一抽,就猜到她想吃肉,无语道:“怀了闺女也不能尽吃肉,荤素搭配懂不懂?”

“不懂不懂不懂!”

姜萱仗肚行凶,成功闯过西洲关,买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

回了矿区,郑西洲把她送到办公室,第一个和俞矿长报喜:“俞老头,我媳妇儿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俞矿长摘了老花镜,上上下下看着姜萱,惊喜道:“真有了?”

姜萱羞涩点头。

一屋子的工友又是惊喜又是惊吓,纷纷过来恭喜。

老大姐乐得拉住姜萱的手,看过来看过去,突然一拍大腿,懊恼道:“我儿媳妇刚怀上,我一眼就看出她有了,你也是,脸色红扑扑的,我怎么没早点看出来呢?”

“这还能看出来呐?”姜萱诧异。

“那可不?”老大姐是过来人,自然有点相看的门道。

厂委难得有一个小年轻,还是刚有了身孕的,她提前叮嘱,“小姜啊,有了身孕可不能和以前一样了。外面天气冷,宁愿穿厚也不能穿薄了,少吃生冷的东西,山楂也少吃……”

“还有啊,记得把手里的糕点票攒下来,等着过了三个月,去百货大楼买两斤枣泥果馅,一个月要吃够四个果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这里,姜萱有点糊涂了:“大姐,吃这个果馅有什么讲究吗?”

“你傻呀,你和小郑两个都是双眼皮,总不能生一个单眼皮的丑小子?吃了这个果馅,十有八.九能生个双眼皮的!”

“…………”

emmmmm迷信传统不可信,姜萱听了就当没听过,绕过这话题,继续听老大姐传授其他经验。

全程竖起耳朵认真听,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家里没长辈的缺点现在就出来了,她对生孩子的事情一窍不通,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甚至该提前准备什么也没个大概。

如今正好碰到老大姐,可不得认真听了?

姜萱在那边闷头做功课,郑西洲听了一耳朵,脸上止不住笑,怜爱地摸摸她脑袋,转头便跟着老矿长出了办公室。

两人在走廊上低声说话。

俞矿长道:“我说你媳妇儿大清早请假干什么,原来去医院了?”

想到姜萱大清早偷偷摸摸的举动,郑西洲笑了一笑:“对,刚从医院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月了?”他又问。

“至少一个月,老大夫开了两副安胎药,让她回家好好吃着,不算大问题。”

“那就好啊!”俞矿长放下心,拍了拍郑西洲肩膀,感慨道,“你爷爷要是还在,恐怕高兴地找不着北了。”

郑西洲僵硬了一下,没应声。

见他还是谨慎地不肯提过去,俞矿长转移话题:“好啦,你也安心点,姜萱在我这儿,往后我给她安排轻松的活儿,保证不让她累着。有我看着,你小子还不放心?”

郑西洲原本就是想和他说这些,既然老矿长有这个自觉,他就不提了。

只是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提起了车间的王大丫,“老头儿,她背地里写信举报我,你就干看着不管?”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俞矿长竖眉。

“你现在知道了。”郑西洲慢悠悠道。

“……”俞矿长当场咳得惊天动地,半晌才平缓下来,他左右张望,生怕有人偷听,“臭小子,你别胡来。”

郑西洲从不肯吃亏,“要么我找她私下解决,要么你把她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咋这么记仇?”

“我记仇?”郑西洲气笑了,他上前一步,嗓音低不可闻,“俞老头,我若是当真记仇,这个矿区、这个地方的一切……原本都该是我的。”

话音刚落,他就被俞矿长踢了一脚,俞老头低声骂:“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不让你说的你倒是起劲了。”

郑西洲又不吭声了,半晌才道:“她拿开水泼我媳妇儿。”

“这又是什么时候闹出来的事?”俞老头皱紧眉头。

“昨天。”

“你怎么不早说?”

“我忘了。”他轻描淡写,没告诉老头儿自己私底下干的坏事。

“行了我知道了,滚吧!”俞矿长骂骂咧咧打发了他,转头就走,也不说有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郑西洲回去干活,他旷了一上午的工,管事的主任没找他麻烦,只按照规矩,扣了他半天的工资。

郑西洲不在乎那点工资,规规矩矩搬货运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运输货物的大卡车将要出发时,他破天荒的拦下了司机,“宋有金,你们这一趟去哪?”

“去西城。”

“不怎么远啊。”郑西洲暗暗琢磨,西城多山多林,那儿的山货是出了名的。

他不留痕迹塞过去一沓钱,低声道:“帮我捎点东西,山里的土特产有什么买什么,我媳妇儿怀孕,正需要补身子呢。”

“好嘞!”

对方一口答应,显然是干多了这种事儿,下一秒又问:“真怀了?好事儿啊,你怎么不早说?上次我去淮省,那儿的东西才算好呢!”

“少废话。”郑西洲示意他快点走。

卡车开走,不多久,又是下一趟运输物资的班车。

“你们这一趟是去哪的?”

“洲哥,还能去哪?就是底下的小县城呗。”

“那儿有什么好东西?”郑西洲扒车窗打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吧,乡下就养鸡养鸭的,那儿收上来的鸡蛋还不错,新鲜……”

“帮我捎两斤鸡蛋。”他拍板道。

“……”

忙活一下午,郑西洲总算消停了下来。临下班时,黄三找了过来,喜滋滋给他塞了一个破口瓦罐。

“洲哥,你看看。”

“什么东西?”郑西洲纳闷。

黄三左右看看,小声道:“银元啊,还是袁大头的,拿到银行能换不少钱呢。”

一个银元能换一块钱,当然了,实际上十块银元能换八块钱就不错了。

郑西洲诧异,这瓦罐里少说也有三四十块银元,算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了。

“哪来的?”他问。

“就……就是张耀祖那儿赢过来的。”黄三吞吞吐吐,张耀祖就是王大丫嫁的那个农村二流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沉甸甸的一罐银元,是王大丫攒下来的嫁妆。

郑西洲闻言,眸光微微闪烁:“她家又不是大户,哪来的银元?”

“这个吧……”黄三挠头,“我也问了,说是王大丫小的时候,趁乱在长安街偷偷拿的,被她悄悄埋到地里,一直到结婚才挖了出来,就当是她的嫁妆。”

趁乱偷偷拿的,还是在长安街?

长安街那一片全是洋房花园,其中有不少也是郑家的产业。

仿佛想起了什么,郑西洲久久不言,渐渐握紧了手里的破瓦罐,“我昨儿让你办的事,一晚上他只输了这么多?”

听这意思,黄三愣了下,“这、这这这还不够多啊?”

“不够。”

不过是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又还了回来,这算什么?

郑西洲眼神阴鸷,把瓦罐扔了过去,“这个你拿回去,和其他人分了,不用跟我交代。”

“洲哥,这可是你说的啊!”黄三忙不迭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顾着傻乐,”郑西洲叮嘱,“你想想办法,让他把王大丫赶回乡下去!”

“……”黄三快哭了,还没跟着郑西洲的时候,他以前也不过是街上的一个小混混,哪来的那么大本事?

“洲哥,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自己想!你若是办好了,解放路的那两间砖瓦房——”

黄三一个激灵,眼神发亮,仿佛看见了财神爷一般看着他。

郑西洲不肯说下半句,木着脸,只道:“愣着干什么?房子不想要了?”

“我去!”

郑西洲由着他去折腾,能把王大丫那一家子折腾散了才好呢。

旁人不知道,熟悉他底细的未必不知道,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字字诛心杀人不见血的举报信。

他年少时亲身体会过群体攻之的混乱和惨烈,付出的代价足够让他从此学会了低头沉默。

若非有组织相护,只怕他活下来都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奇怪了,今天他怎么总是想起过去?

郑西洲摇摇头,兴许是乍然知晓了姜萱的身孕,他心里欢喜,犹如拨云见日,总想着像从前一样回家告知喜讯。

回头却发现,他们都不在了。

第83章通篇狗粮

自打医院回来,姜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哪怕供销社没有卖的,郑西洲也能给她捣鼓回来。

这天周日,姜萱起得早,死皮赖脸跟在男人后头长见识,出了门,步行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只见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绿皮大卡车停靠在树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驾驶座上的年轻小伙困得直打瞌睡。

郑西洲拍车门:“醒醒。”

年轻小伙惊醒,见了郑西洲,乐得和他打声招呼,抬手就把副驾驶上的大包小包通过车窗递了下去。

“洲哥,按照你说的,山里有什么土特产买什么,蘑菇玉米辣椒什么的,我见了就买,还剩三块钱呢。”

“知道了,剩下的钱你拿着,下回再帮我捎。”郑西洲掂量着包裹,心里多少有数,不怕自己被人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年轻小伙压低了声音道:“洲哥,以后恐怕捎不了好东西。我一路上看见拦车的村民没几个,往日里能收不少粮食,偶尔还能碰到卖鱼的,现在不行了……”

郑西洲闻言,瞳孔闪烁,隐约猜到了一点缘由。

“听说还是夏收那一阵闹的,什么卫星田,说得好听,没想到最后交公粮交那么多,又搞什么大锅饭,现在他们一天能吃一顿饱饭就不错了……”

乡下的人吃不饱,自然没有多少余粮能卖,就这一次捎回来的大包小包,还是他一路上东拼西凑,花了高价才能收到这么多。

郑西洲了然,提前叮嘱他:“我托你捎的东西,你少和别人说。”

“明白明白!洲哥,你放心,咱们这一行有规矩!”

说罢,年轻小伙冲他摇摇手,然后开着大卡车,轰隆隆朝着矿区的方向去了。

看着大卡车消失,姜萱才从树桩后头冒了出来,哼哼唧唧,脸色不爽地踢了一脚地上的包裹。

说什么这一行有规矩,不能随便带生脸孔交易,还让她躲着人不露面,分明就是胡说八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算了,也不能是胡说八道。

姜萱躲得近,把两人的话听得七七八八,尤其听见了那司机说的最后一句话。

又是这一行有规矩。

不就是私底下倒卖倒卖吗?还真有严格的规矩?

郑西洲好笑:“让你别来你非要来,来了还要跟我甩脸色?”

“你管呢?我就要来!”姜萱踩他一脚,蹲下身翻包裹,大多数是晒干的玉米棒子,黄澄澄的玉米粒满满当当,瞧着便让人心安。

剩下的,便是常见的山货,种类还挺多,起码不用顿顿吃白萝卜胖红薯了。

看着看着,姜萱满意点头,戳了戳男人胳膊,理直气壮:“愣着干什么?快搬回家啊!”

“……”郑西洲木着脸,当了一回工具人。

小洋楼里,吃完早饭,姜萱摸摸毫不起眼的肚皮,在厨房外头悠悠然然转圈散步。

郑西洲在里面刷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气氛安安静静一派祥和,架不住有人作妖。

姜萱遥遥瞅了他一眼,唉声叹气:“有的人啊,平时不知道心疼媳妇儿,非要肚子里揣了崽儿,才知道积极下厨做家务……媳妇儿是捡来的,崽子才是亲生的!”

郑西洲:“………”

郑西洲眼角一抽,忍了忍,没吭声。

念着她有了身孕不容易,别看现在舒舒服服,以后月份大了,那才叫吃苦受罪呢。

想到这儿,他心平气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由着这千金大小姐在自己眼前造反。

郑西洲在那边默念清心咒,姜萱浑然不知,在他耳边阴阳怪气念叨了半天,总算爽了。

星期天不上班,家里洗洗刷刷的活儿全让郑西洲揽过去了,她难得这般轻松,坐到饭桌前慢悠悠的剥核桃。

这核桃是郑西洲知道她怀孕以后第一时间就去百货大楼买的。

买的不止这个,还有不少甜甜的果脯、酥皮糕点、椒盐麻花……连专门补充营养的孕妇奶粉都买了一罐。

听说孕妇奶粉是专供的营养品,还是限购的,拿着医生开的证明才能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真是长本事了,平时也不见他有这种能耐,姜萱想想就生气。

以前她馋得想吃红烧肉,隔三差五求一次,才能哄得郑西洲松了口。

现在倒好,不用姜萱开口,他就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两根猪大骨回来,搁厨房里准备让她熬高汤呢。

到了晚上,姜萱从厨房恋恋不舍出来,“你小心点啊,别让汤洒了,小心小心,这可是你闺女的口粮!”

郑西洲无语望天,两手端锅,一步一步跟在她后面。

鲜香美味的大骨汤摆上桌,里面下了不少白面条,切成小丁的蘑菇吸足了汤汁,咬一口都是无上的享受。

寒冷的冬夜里,一顿晚饭吃得两人双双满意!

姜萱捧着吃撑的肚皮靠椅子上,看着饭桌上不剩一滴汤的锅,再看看郑西洲面前的大碗,冷不丁来了一句。

“郑西洲同志,骨汤好喝吗?”

“……”郑西洲眉头一跳,木着脸放下勺子,“挺好喝的。”

“我要是没怀孕,你肯定不给家里带一根骨头。”姜萱哼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个月带回家的五花肉,三分之二全让你吃了。”

“我怎么不记得?”姜萱绝不认这口黑锅。

郑西洲面无表情,提醒她:“猪肉白菜饺子馅。”

姜萱瞪眼:“那不是你从副食品店买的吗?”

郑西洲叹口气:“你出去问问,上个月猪肉摊子开了没?”

“……”看样子是没开。

emmmm姜萱果断转移话题,又和他叨叨别的:“你还知道给家里买零食,那些核桃…酥皮糕点…果脯,以前怎么不见你主动买,呜。”

姜萱还没委屈的掉眼泪呢,就听郑西洲轻飘飘道:“你跟我提这个?我之前不跟你算账,你在矿区还没转正前,每个月也有十八块的工资,怎么月月惦记着跟我要钱花?”

姜萱哽住,“那、那不是——家里吃的喝的都得花钱吗?”

“哦?”郑西洲屈指,敲了敲桌面,“吃的喝的都要花钱,去买菜是我掏钱,下馆子也是我掏钱,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掏钱买的……你说说,你手里的钱花哪里去了?”

“攒……攒着呢。”姜萱没底气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出来,我看看你攒了多少钱?”

“那不行!凭什么让你知道我攒了多少钱?不给你看!”

“你拿不拿?”他眯了眯眼睛。

“我不。”姜萱嘴硬。

“你再说一遍?”

“我就不!”

郑西洲拍拍她脑袋:“不给我看也行,以后别想吃肉吃零食了。”

“!”

“郑西洲,你忍心饿着你闺女?”

“为什么不忍心?闺女她爹不买吃的,她娘还没钱买吗?背着我偷偷吃独食,真当我不知道呢?”他在她耳边低语。

姜萱吞吞口水,佯装冷静:“郑西洲同志,说话要讲证据,你不能污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瞥了她一眼,开始清算:“远的我不说,就说这个月街道刚发了粮票那天,我到矿上值班,你一个人去哪了?”

……去百货大楼买巧克力买糕点买盐津麻花了。

姜萱渐渐缩起了脑袋。

郑西洲不打算随便放过她:“还有上周,大晚上你让我下楼倒水,我一回来便发现你偷吃巧克力——”

姜萱跳起来:“胡说!你哪里看见了?”

郑西洲笑笑,低头亲了她一下,“我没看见,我尝到巧克力的味道了。”

“………”

姜萱选择闷头装死,耳边却一直传来男人飘飘乎乎的嗓音。

“百货大楼那进口巧克力一盒就要八块钱,你隔三岔五就能吃一块,有一段时间天天吃。我只要低头亲一亲,就知道你刚刚背着我偷吃了一块巧克力……”

姜萱捂着胸口,快要被自己蠢到原地去世了。

她试图拯救自己败家的形象,“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真的攒下钱了,你给我的那存折我都没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来。”

“不、不在我身上。”在空间里藏着呢。

“去找。”郑西洲拍她屁股。

姜萱不想去,但为了自证清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楼,装模做样在柜子里找,最后从空间里抱出来一个木匣子。

还没走出去,迎面就撞见了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姜萱斗胆:“我手里的钱都在这了,你自己看。”

郑西洲接过来,扭头看了一眼打开的柜门,又看了看几乎算是凭空出现的木匣子,低声笑着道:“当真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

“你说什么?”姜萱没听清。

“没事。”他笑着摇摇头,打开木匣子,两个存折本本丝毫未动,一个只剩八毛钱,另一个存了两万八。

“你看清楚啊,我没动存折!”姜萱紧握双手,“我忍不住想买零食,但该花多少钱还是心里有数的。”

“心里有数?”郑西洲瞅着匣子里的另一沓毛票子,零零碎碎,加起来恐怕不到十块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怕小仙女最爱的巧克力也吃不了多久了。

姜萱不乐意他盯着自己的私房钱,连忙捂住钱票子,“你别管我啦,大不了以后不花你的钱。”

“你那点工资够用吗?巧克力够吃吗?”

“……”姜萱想哭。

郑西洲面无表情,兜里拿出一张崭新的大团结,“拿去买巧克力,吃完了再找我要。”

“老公!”

“瞎喊什么?”郑西洲觉得这称呼怪怪的,摸摸她脑袋,“少惦记着吃甜,那巧克力甜腻腻的,吃多了肯定不好。”

“我知道,”姜萱扑他怀里撒娇,“郑西洲,你最好了!”

郑西洲不吃她这一套,故意翻旧账:“有的人呢,平时不心疼自家男人,非要手里缺钱的时候,才知道主动扑过来说好听的……”

“我错了。”姜萱超大声的认错。

谁知郑西洲翻起旧账没完没了,原话一字不落的还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媳妇儿是捡来的,崽子才是亲生的。我不知道给家里买东西,那些核桃…酥皮糕点…果脯,以前怎么不见我主动买?”

姜萱卑微:“因为我偷偷买了,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却闭着眼睛装作不知道。”

“以后再对着我阴阳怪气……”

“不敢了不敢了。”呜。

第84章一语成谶

时间眨眼流逝,1959年的1月,来得悄无声息。

“姜萱,姜萱,快过来,抽签呢。”办公室挤成一团。

临近年关,矿上发/票券,自行车票三张,缝纫机票两张,全看哪个工人运气好,能在盒子里抽中票券。

一月份的天冷得吓人,姜萱几乎把自己裹成了球,微圆的肚皮一眼便能让人注意到,她脸颊肉眼可见的圆了起来,长了不少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的底子本就好,皮肤白,气色红润,即便微胖也是个明亮惹眼的小美女。

苏圆圆拉着她,着急道:“祖宗,你快点,就剩一张自行车票了,我没抽中!”

“我也不一定能抽中。”姜萱摸摸肚皮,眼珠四处转悠。

“万一呢!”

“行叭。”见她实在想要,姜萱拧着眉,高抬贵手,手指摸进盒子,左摸右摸,摸不准该抽哪一张。

她又不是真的小仙女,哪能看见封闭的盒子里有些什么?不过,空间里的东西她倒是能看清楚……

姜萱想了想,一张自行车票而已,犯不着拿空间作弊,不作弊,就只能靠运气了。

正无聊地在盒子里摸来摸去,还没决定抽哪一张,后脑勺就被熟悉的力道拍了一记。

“少磨蹭,动作快点,还有其他人等着呢。”

“……”姜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只狗,闻言动作似乎更磨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只见姜萱慢悠悠地伸出手,掌心向上,露出一张千挑万选的…空白纸条。

郑西洲险些笑出声,姜萱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有本事你抽!”

郑西洲自然也要试一次,他走上前,只听苏圆圆低声祈祷:“千万要抽中了,千万要抽中了!姜萱,你们要是抽中了自行车票,我请你下馆子吃烧饼,肉馅的烧饼!”

话音落下,郑西洲眉头一跳。

姜萱眼睛发亮,连忙挤到了男人跟前,催促道:“你快抽,这次一定能抽中了!我要吃烧饼!”

“……”郑西洲淡定地摸进盒子,刚捏住一张纸条,只觉手心一空,里面的东西凭空消失。

姜萱眨了眨眼,又拍他:“你快点,多找找。”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随意摸了一圈,不料这次的经历更离奇,盒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郑西洲只觉心惊肉跳,恨不得把胆大包天的姜萱带回家收拾一顿。

不等他继续找,手心忽然出现一张纸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点快点,一定就是这张!”姜萱着急。

郑西洲定定地看着她,不等她反应过来,立马换了别的,抽出一张空白纸条——姜萱怔楞。

工会的妇女大姐见状,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小郑啊,你们夫妻两个没运气,抽完了就回家吃饭啊,孕妇可不能饿肚子……”

姜萱苦着脸,被郑西洲拽出了办公室。

苏圆圆心大,压根没发现夫妻两暗地里的计较,拿不到自行车票也只是惋惜了两句,然后和姜萱道别,回了矿上的家属区。

路上,郑西洲冻着脸不说话,姜萱缩起脑袋,同样不敢挑起话头。

刚刚她拿空间偷偷作弊,鬼知道郑西洲有没有察觉?

害她白忙活一场,还是没抽中!

姜萱心里赌着气,出了矿区,眼睛都没看路,不多久就被带到了国营饭店门口。

郑西洲:“你在这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什么——”话还没说完,姜萱便闻到了前面传来的肉香味。

国营饭店的招牌近在眼前,再看看郑西洲面无表情的脸色,姜萱一个激灵,果断捂住了自己的嘴。

郑西洲眼角一抽,扔下她一人,进了饭店门。

“哎你进去干什么?我可没说下馆子啊。”姜萱装模作样。

“闭嘴!”

emmmm姜萱忍不住,想跟着一块进去,说不定郑西洲就心软了呢。

谁知她还没动一下,就听前面传来冷冰冰的一句,“不准进来。”

“……”

姜萱默默收回了脚,憋屈地在门口等着,大冷天,冻得直跺脚。

好在没等多久,不到两分钟,郑西洲拎着两个油纸包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眸光一亮,“?”

郑西洲木着脸:“你要的烧饼,肉馅的。”

“!”

“老公!”

“小心点,”郑西洲连忙摁着她,“肚子里还有闺女呢,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媳妇儿娇弱无力,想靠着你不行吗?”

“……行。”

这剩下的半程路,姜萱心情极好。

自从怀了孕,她的饮食喜好渐渐大变,管不住嘴也就罢了。

身为一个孕妇,不吃粗粮不吃菜叶子,反倒喜欢吃肉,顿顿大鱼大肉啃骨头,稍微懂点医学的都知道这样不健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不懂那么多,但知道凡事皆有度,见她短短两个月胖了不少,没见肚皮胖起来,脸颊胳膊大腿倒是长了不少肉。

好吃好喝的伺候,尽让姜萱一个放纵了。

他直觉这样下去不行,断了家里的零食,更断了姜萱的零花钱,连每月三十三块钱的工资都收缴了去,不让她私下开小灶。

姜萱忍了两星期,早就憋不住了,揣着油纸包嘀咕道:“你不是不让我吃肉吗?”

郑西洲只道:“多吃一口肉,下午就在房子里多走一个来回。”

“!”

姜萱捏了捏胳膊上的软肉,心里有苦说不出,回了家,前一秒还在高高兴兴干饭,下一秒就要跟着郑西洲在楼下走圈圈。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十分钟过后,姜萱累得够呛,脑门也出了汗,有气无力地坠在男人后头,“媳妇儿果然是捡来的,不就是胖了一点点,长了一点点肉嘛,就不是你喜欢的小仙女了,呜。”

“……”郑西洲眼角一抽,由着她开始作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假意擦了擦眼角,哭诉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胖了?”

“没有。”

“那我不走了行不行?”

“不行。还剩五圈。”

“老公!你闺女说她想睡觉!”

“一会再睡。”

“你一定是嫌弃我胖了,呜。”姜萱埋脸抽抽噎噎。

郑西洲叹口气,拍拍她屁股,“别嚎了,上去睡觉。”

话音未落,姜萱一秒从他手下逃离,扶着栏杆,飞一样的爬上二楼,倒头就睡。

姜萱偷懒睡觉,郑西洲还不能睡,先是收拾了厨房碗筷,又是满卧室捡脏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他又开始忙,坐在床前写写画画,末了又拿着皮尺到处测量长宽,像是准备做一个大的婴儿床。

夜色渐深,灯光昏黄。

姜萱歪着脑袋,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正巧看见了他画的草图,瞧着有模有样,还是最常见的那种摇篮床。

只见郑西洲打开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

姜萱止不住好奇,挤到他脑袋跟前,总算看清楚了内容:“儿子起名备选,郑嘉柏、郑嘉树、郑嘉远、郑嘉明……”

一连串读下来,全是给儿子起名!

姜萱气不过,抽他道:“你闺女呢!你把闺女放哪儿去了?”

郑西洲瞥了她一眼,淡定地再翻一页,“闺女起名备选,郑嘉宜、郑嘉萝、郑嘉鹿……”

姜萱:“。”

姜萱干笑,当即摁住了一个名字,转移话题道:“不用选了,我喜欢这个,就叫郑嘉萝!小名叫阿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一是儿子呢?”郑西洲怜爱地摸摸她脑袋。

“错不了,就是闺女!”

姜萱可没忘,二妮儿和她说过,她们上一世见面时,她和郑西洲就是有一个小闺女,扎着羊角辫,小丫头很害羞,也很怕生,总是怯怯地躲在姜萱身后,抱着腿不撒手。

想到那个画面,姜萱的心都化了。“郑西洲同志,你信我,这次一定是闺女!”

总不能重来一世,她心心念念的闺女还能跑了?

想到这里,姜萱拧紧眉,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郑西洲戴义肢的事情,下意识循着男人的腿摸了摸。

她心思挺单纯,奈何郑西洲不单纯,他身形一僵,深呼吸道:“你离我远点。”

“……!”姜萱后知后觉,悻悻地缩回手,“我不是故意的。”

郑西洲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冷冷道:“你不是睡觉吗?怎么又起来了?”

“我等着你一起睡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习惯性撒娇,见他又是克制地闭了闭眼,陡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不是,你别误会,郑西洲同志,你的小仙女当真要去睡觉了,你忙你的啊!”

“过来!”他拽着她的手。

“不要!不关我的事!”

姜萱不依他,闷着脑袋装鸵鸟。

第二天醒来时,郑西洲神清气爽,姜萱揉了揉腮帮子,半点也不愿回想昨晚是怎么一步一步退让底线的。

早上吃饭时,郑西洲看着她,想到昨天抽签的事情,叹气道:“以后少在外面显摆,一个烧饼就能把你卖了?”

“?”

姜萱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郑西洲弹她脑门,意有所指道:“人心隔肚皮,懂不懂?假如说我想要一个人身上的某样东西,那东西相当特殊,好比神话传说中的乾坤袋,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拿到手,你猜我会怎么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我会接近这个人,骗取她的信任和好感,直到把这个不知人心险恶的大小姐骗得死心塌地。”

话音落下,姜萱当场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郑西洲笑了笑,继续吓唬道:“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制造一场意外,让她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秘密,她顺势对我坦白,因为觉得足够信任我,而我自然也能问清楚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夺过来。”

姜萱攥紧双手,紧张道:“那万一、万一夺不过来呢?”

“宰了吧,当花肥还有点用。”

“!”

第85章陌生女人

郑西洲说完那番话,姜萱许久才反应过来,敢情这王八蛋早就知道她有个能藏东西的空间了?

且不管他是怎么发现的,姜萱有点生气,他总是不好好说话,非要故意吓唬她一次。

姜萱低下了头,有点委屈的嘟囔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住在大杂院的那些日子?”他语气漫不经心。

“……”这么早?

姜萱下意识攥紧了手指,简直无话可说。她张了张唇,心里有好多话想问,想问他是怎么发现自己有空间的。

又或者说,他是不是也像当初的徐长安一样,暗地里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姜萱问不出口,心里堵得慌,垂着脑袋半晌不说话。

郑西洲见状,多少猜到她那稀奇古怪的脑瓜子里又开始脑补一场阴谋大戏。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有刻意接近调查的动机,但从头到尾,他对姜萱的喜欢,亦没有半分作假。

他摸了摸姜萱长发,低声道:“原本我打算装作不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一辈子都不会问。可你做事太不谨慎!”

“……”姜萱不想认这口黑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服气,呛声道,“昨天我也很谨慎了,没有别人看见。”

“那我是怎么知道的?”他反问。

姜萱抬头,飞快地瞄了他一眼,鼓起勇气道:“因为你是我老公,是我闺女的爸爸,我信任你,不怕你知道这个。但是你骗我,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你是不是也和徐长安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前面的话让郑西洲甜到心里,后面的话又让他心惊肉跳。

郑西洲咳咳两声,忙不迭撇清关系,“你别多想,我和徐长安可不一样。他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当初怀疑你身份不明是他的本职工作,我就是矿上一搬运工,我盯着你干什么?”

“你当我傻,派出所是明面上的,还有另一个国/安呐!”姜萱语不惊人死不休。

郑西洲眉头一跳,险些被她惊得跳起来。

他微微屈起手指,面上不动声色,淡定地弹了下姜萱脑门:“越说越离谱了。我若是在国/安,怎么能娶一个身份来历家庭背景样样说不清的可疑分子——”

“我不是可疑分子!”姜萱超大声地强调。

“……嗯,我也没见过你这样没用的可疑分子。”他趁机转移话题。

“。”草。

气归气,姜萱沉默了一下,诡异地没反驳他这句话。

她又不是傻,巴不得和可疑分子撇清关系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从前她总觉得自己落户的手续办得太容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正儿八经的黑户,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身份来历统统说不清,虽然有郑西洲在中间作证帮忙,但也不该这么顺利。

那时她只顾着高兴,没有深究其中原因,只求在江东市尽快稳定下来。

如今再仔细想想,确实有挺多说不通的地方。

起初徐长安一直怀疑她,甚至派人在医院监视,后来却轻飘飘地放过,在她的视野里彻底消失匿迹。

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伍兵,当真能帮她挡掉这么大的麻烦吗?

姜萱不知不觉又攥紧了手指,长长的眼睫毛止不住颤抖,她想,郑西洲的身份兴许没那么简单。

但是很奇怪,她并没有多大的反感情绪。

郑西洲对她好不好,她自然知道。

实话说,姜宣过得超棒的,无忧无虑,吃穿不愁,一天到晚惦记着吃喝玩乐,反正天塌了也有郑西洲顶着,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实际上,

qaq她就是这么做的。

姜宣已经许久不动脑子思考了,遥想当初她初来乍到,千方百计卖手表、追人贩子、装受伤失忆、弄户口、兢兢业业找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事不可追。她现在就是一货真价实的魔仙堡小咸鱼,跟着郑西洲过甜甜的小日子,有钱有粮有闺女,生活足够美好了。

所以就不要计较郑西洲瞒着她的那点秘密了。

不过,她心里想得开,不代表就要轻易放过这件事!

姜宣甩了甩脑子里进的水,然后假意擦了擦眼角,定定地望着郑西洲,一双漂亮的眸子渐渐潮湿,“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没有。”

“那你当初怎么把徐长安挡回去的?他当初都、都派人监视我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过我?”

“……”郑西洲无语望天。

僵持数秒,姜宣实在憋不出眼泪了,更不敢和他对视,生怕他发现自己做戏,埋脸抽抽噎噎假哭。

郑西洲起初还觉得头疼,原本他只是想着警告警告姜萱,别拿着自己的“小仙法”出去到处显摆。

怎么话赶话,反而把自己以往的身份暴露了?

涉及到组织机密,他不能坦白,更不能多说,只能搂着人慢慢哄,哄着哄着,他很快便察觉出不对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面无表情,拍了拍姜萱的后脑勺,“干打雷不下雨,你哭什么哭?”

“……呜!”姜宣埋脸使劲哭。

听着这断断续续的哭声,郑西洲快气笑了,“你抬起头来。”

“呜呜,我不。”

“想吃肉包子吗?”

“。”

姜萱迟疑了一下,闭着眼装作没听见,继续噫噫呜呜。

肉包子都不管用了?郑西洲笑了起来,怜爱地摸摸她脸颊,嗓音低不可闻,“姜宣,你不生我的气吗?”

低声软语落到耳边,姜宣莫名有点心软。

她恼恨地拍了他一巴掌,“换成你气不气?他们是不是让你盯着我,密切监视我,随时向组织汇报情况呐?”

“没有,”郑西洲笑了笑,亲昵地抵着她的额,“我知道你有多大能耐,用不着监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宣冷哼。

两人心照不宣,郑西洲不否认,但也没应声,姜宣想了想,想到国/安的特殊,索性也不问了。

说到底,郑西洲不会害她,相反,他一定冒着不少风险保下了她。

想到过去安安稳稳的生活,不用担惊受怕,更不怕时时刻刻防备公安调查,

姜宣牢牢抱紧了男人,闷着声音说:“郑西洲,你不好奇我的来历吗?我真的是黑户,户口都是你亲自办下来的,你知道我的身份有问题……”

郑西洲闻言,淡定地瞥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某块玫金色手表,“以前我问过你,你说你的生日是11月8号。”

“是啊。”姜萱点点头。

“……”郑西洲望着她懵懵懂懂的眼神,犹豫半晌,还是道:“算了,留着以后你自己发现吧。”小蠢蛋。

姜萱只觉莫名其妙,追着问他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来历,郑西洲摇头表示不感兴趣。

姜萱有点挫败,低头搓了搓手指,眸光闪烁道:“那我的、我的乾坤袋你也不好奇嘛?”

话音刚落,郑西洲难得撩起了眼皮,轻飘飘道:“刚吓唬你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我说过,人心隔肚皮。不要把你的底牌告诉任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这个人是你也不行吗?”姜萱问。

“是我也不行!”郑西洲不放心,抓着她警告道,“以后闺女出生了也不能告诉她,你给我藏好了。”

“哦。”

姜萱淡定地点点头,收回了隐隐约约的试探心思,仿佛什么都不懂,一脸无害,任由郑西洲揪着耳朵苦口婆心教导。

她只要嗯嗯点头表示附和就可以了。

她是傻白甜,但也不是真的又傻又白又甜啊。

经过这一遭,姜萱还是没有坦白空间的秘密,但是她已然没了顾忌。

才过了一晚上,郑西洲转头刚出门,再回来,姜萱手里已经举着一根冰冰凉凉的巧克力奶油雪糕了。

大冬天吃雪糕,日子赛神仙。

她一直舍不得动空间里的存货,导致现在还剩七八根雪糕,都是现代社会精加工出来的丝绒臻享巧克力奶油雪糕!

姜萱笑得眼睛弯弯,冲着郑西洲道:“尝尝,给你吃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郑西洲同志,奶油雪糕好吃吗?”

“太甜了。”

“哼哼,你现在肯相信你媳妇儿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了吗?”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除夕,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上了红灯笼,春联早早张贴,年味儿越来越浓。

要过年了。

矿上放了七天长假,放假的前一天,正好发放票券,姜萱凭着自己圆溜溜的孕肚,厚脸皮从工会那儿要了一张奶粉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二三四五六七,奶粉票,糕点票,糖票,布票先放着……早点给闺女囤口粮,今年要闹饥荒了,日子不好过,不好过。”

姜萱一边数着票券一边低声嘟囔。

不远处,郑西洲正喝着水,闻言呛得惊天动地,咳嗽了半天才缓下来。

姜萱拧眉,转头冲着他遥遥喊道:“没事吧?”

“没、没事。”

“喝水还能呛着?”姜萱翻翻白眼,扭头继续搜刮票券,没把他当一回事。

郑西洲眼角抽抽,叹了一口气,瞅着她的行径,下意识也开始盘算起了家里的囤粮。

自打和姜萱结婚,家里多了一个人吃饭,他便断断续续从黑市里搬回来不少粮食,更不用提姜萱又娇又挑食,一次次搬回来的精米白面只会多不会少。

如今再打开存放粮食的橱柜,看似满满当当,实则缺斤少两……郑西洲捏捏眉宇,有点头疼。

他估摸着剩下的粮食全被姜萱偷偷拿了,她、她到底背着自己囤了多少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攥着好不容易攒下的花花绿绿的票券,姜萱几乎逛遍了整个百货大楼,趁着采买年货给闺女囤口粮,但也不敢大肆采购,只能一样买一点。

剩下的,她去供销社慢慢买,不着急。

短短几天,姜萱忙得脚不沾地,郑西洲更忙,稍不留神就不见了人影,不知道在外面捣鼓什么。

不过他倒是不声不响干了一件大事!

听说矿上的王大丫被开除了,姜萱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转了好几圈的流言。

苏圆圆拉着她出来逛街,兴奋地谈起八卦,“你不知道,家属区的职工都看见了,她趁着放假没人,大半夜去车间偷了一批零件,结果被保卫科的那帮人正好撞见了……”

原本王大丫死不承认,一听到要转送公安局,吓得腿都软了。

大半夜闹了一通,觉都没睡好,老矿长气得够呛,和矿上的其他领导开会,当场就把人开除了。

她是临时工,倒也不用费劲地办什么离职手续,若是再不安分继续闹,直接转公安局,盗窃公家的财产,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矿上想不想追究了。

“听说是她男人赌输了不少钱,家底都输光了,她没办法,只能打起了矿上的主意……车间的那些零件拿出去能卖不少钱呢。”

至于这其中有没有她男人的参与,谁也不清楚,毕竟王大丫不肯出面指认,矿上更是懒得搭理她家的破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吩咐保卫科加强了夜间巡逻,坚决不让这种事儿再发生了。

听到这里,姜萱乐得眼睛弯弯,当初那死丫头故意泼她开水,害得她憋屈受气,如今总算得了教训。

不等她偷偷幸灾乐祸,当天下午,回家的路上,姜萱在小洋楼门口撞见了蓬头垢面一脸狼狈的王大丫。

“姜萱!”

“你在这里干什么?”姜萱连忙后退了一大步,小心护着自己的肚皮,生怕她又发疯。

王大丫死死盯着她,目光出乎意料地平静,“是你们对吧?我知道郑西洲认识不少混混二流子,他们拉着人打牌,先是赌小钱,后来赌大钱,赌到最后输得一干二净。”

姜萱抿抿唇,硬着头皮道:“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这和郑西洲没关系,你少污蔑人。”

“你以为我会信吗?”她笑了起来,眸光向后方瞥了一眼,似乎期待着什么,“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以前我给公安局投了一封举报信,等啊等,等了两个月,也不见你们夫妻两个遭殃……”

话音落下,姜萱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你举报我们?你举报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个能闹出人命的?”

“你们这不是没出事吗?”她冷笑。

“……”emmmmmm姜萱一秒冷静下来,想了想,估计郑西洲早就知道举报信的事情,所以做事才这般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年头,举报信可不是闹着玩的。

姜萱瞅了瞅她平静的脸色,危险雷达滴滴作响,她很惜命,更不用提肚皮里面还有一个小闺女呢。

想到这里,姜萱又悄悄地后退了两步,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点慌,郑西洲不在家啊,那王八蛋跑哪儿去了!

姜萱护着圆溜溜的肚皮,深吸一口气,“我不跟你吵,我有事,先走了啊!”

说罢,姜萱拔腿就跑。

刚转过身,迎面出现一个陌生女人,衣着明艳,酒红色的羊毛围巾把她的脸蛋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妩媚眼眸。

擦肩而过的刹那,她忽然抬手。

一把黑色的勃朗宁手’枪,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抵到了姜萱的腰间。

第86章昏迷做梦

往日热闹的黑市有点冷清,临近除夕,人影稀疏,几个衣着破旧的庄稼汉蹲在角落,揣着袖子安安静静。

“洲哥,你要买什么?最近咋不见你倒买倒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冻得直跺脚,要他说,大冬天冷风袭人,明晚就是除夕夜,不呆在家里包饺子过年,还出来折腾啥?

“对了洲哥,王大丫那事算是、算是结束了吧?她都被矿上开除了。”

“当初我怎么跟你交代的?”郑西洲问。

“……”黄三无语望天,“我真没办法了,她死赖着要呆城里,我总不能抓着她扔到乡下去吧?”

“张耀祖怎么说?”

“嘿,他也不是东西,指着王大丫回娘家拿吃拿喝的,正好补贴他呢。”

郑西洲笑了一声,“不管他,你们收手,由着他们一家子折腾去。”

“好嘞!”

马马虎虎算是办完了事,黄三搓搓手,开始惦记郑西洲答应的好处,“洲哥,你那两间砖瓦房,啥时候给我啊?”

“……”

“先给钥匙也行啊!买房的钱我先欠着,以后赚钱了一定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眼角抽抽,懒得搭理他,在黑市四处闲逛,偶然瞥见一袋灰扑扑晒干的蘑菇,慢悠悠地来到摊贩前小声问价,

“老人家,这山货怎么卖?”

“不卖钱,你有糖票吗?俺想换糖票。”老头儿目光灼灼。

糖票不稀罕,但是乡下人一年到头能领两张票券就不错了,城里人月月都能领,老头儿正缺糖票,最好是红糖票,他的小乖孙就爱喝红糖水。

郑西洲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除了一沓钱,票券是一张都没有。

……黄三瞅了一眼,纳闷道:“洲哥,你没票啊?”

“你有吗?”他反问。

“有啊,前两天刚收了几张。”

“借我周转周转。”郑西洲面不改色。

黄三不以为然,拿出兜里卷成乱七八糟的一团,“白糖票行不?我这儿只有两张红糖票。”

“拿来我看看?”郑西洲伸手,摆明了全部都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三默默交了过去。

郑西洲简单理了理,动作毫不客气,低声和老人家商量,“三张糖票,这还有一豆腐票,四张票换你的一袋山货,行不行?”

“行!”

“这是高粱米?怎么卖?”

“一斤两块三,”旁边的妇女紧张喊价,顿了顿又补充道,“俺急着换钱,不然也不会卖,你们不知道,乡下都缺粮呢。”

黄三倒抽了一口气,这价格岂止翻倍,都知道黑市的粮食贵,但也不能这么贵?

粮店里一斤高粱米只要一毛钱!

谁知郑西洲眼睛眨也不眨,当即爽快地掏了钱,一小袋高粱米扔后边,黄三忍着心痛,任劳任怨扛东西。

“洲哥,咱没必要买这么多是不是?这价钱不划算啊!”简直让人当傻大头宰了。

眼瞅着郑西洲越来越过分,见了粮食就买,大把的钱票哗啦啦地流,黄三止不住肉痛,钱也就罢了,那票券是他辛辛苦苦打牌赢回来的……

他大着胆子谏言:“洲哥,兴许这几天黑市粮价涨了,说不定下个月就便宜了呢,咱们到时候再买也不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他话锋一转,怂道,“嫂子、嫂子能让你这么花钱吗?”

话音落下,郑西洲撩起眼皮,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黄三闭嘴了。

半小时后,两人离开黑市,满载而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冷风呼啸,带来森森寒意。

黄三一边扛着麻袋,一边凑过脑袋暗搓搓打听,“洲哥,我听说你又找老周捎东西呢?”

郑西洲不打算隐瞒:“前两天他到南边跑运输,托他买点挂面。”

“……”怎么又是买粮食?

他脑子不笨,咂摸了半晌,想到郑西洲四面八方消息灵通的路子,心底渐渐开始打鼓,试探道:“这是囤粮啊?”

“你才看出来?”郑西洲笑了笑,“你猜城里什么时候闹饥荒?”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城里还有供应粮呢,粮管所那帮人可不是吃白饭的!乡下闹饥荒就算了,咱们是城里人,吃的是商品粮……”

小巷安静幽深,正说着,前面传来低低的猫叫声,一只瘸着腿的黑猫从墙上飞快跃过。

郑西洲停下脚,皱着眉打量那只猫。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黑猫了,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太舒服。

大概是这猫太过可怜,浑身脏污,瘦骨嶙峋的,还瘸了一只腿。

估计没人养,是野猫。

郑西洲收回视线,没再关注,转头便走了。

还没走多远,鬼使神差的,他指使黄三道:“你去,把那只猫带回去,洗干净了养着。”

“……不是,我养猫干什么?”黄三一脸懵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去不去?”

“我去。”

黄三苦逼地去抓猫。

郑西洲赶着回家,扛起了地上的麻袋,叮嘱道:“我先回了,你抓着猫好好养着,养胖了给我看看。”

“……洲哥!”

“别喊了,明天给你钥匙,两百块的买房钱,提前把欠条给我写好了。”

“洲哥你放心我一定把这猫养得白白胖胖!”

“……”

回家的路上,郑西洲遥遥看见小洋楼亮起的灯光,温暖柔和,像极了夕阳西下的傍晚天空。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院落前,他利落地掏出钥匙,刚走进门,二楼传出呜呜的细微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皱着眉抬起头,却见姜萱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半闭着眼坐在楼梯口,额角淌着血,像是手脚虚软使不上劲,连靠着栏杆的动作都要身后的女人扶着。

“郑西洲,你还记得我吗?”女人轻轻一笑。

时光仿佛在一刹那忽然冻结,郑西洲瞳孔骤缩,屏住了呼吸,眸光定定地看向她手下的姜萱。

姜萱……

姜萱意识不清,四肢酸软靠在栏杆上,天知道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模样瞧着很是眼熟,皮肤细白,一双漂亮的眸子水波流转,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姜萱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对方身手利落,还有枪,让人防不胜防。

原本姜萱想着慢慢周旋,实在不行还有空间,空间里有枪,姜萱多的是机会出其不意。

哪里知道另一边的王大丫恨她恨得咬牙切齿,趁着姜萱一时不察,抄起茶壶就砸了她脑袋,姜萱差点当场晕厥。

脑袋晕晕乎乎,耳朵里也是嗡嗡嗡的响,情况似乎有点糟糕——像是脑震荡。

姜萱闭上眼,意识渐渐坠入黑暗,她止不住想睡,另一边却警告自己绝对不能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这一觉睡过去,定会让她终身后悔。

姜萱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撩起眼皮,眸光涣散盯着楼下男人的身影。

别上来啊。

她迷迷糊糊想着,不要冒险,也不要受伤,她、她能自救的。

姜萱眼前时不时发黑,天旋地转,仿佛下一秒就能倒头睡过去。

所以上一世,郑西洲的劫难就在这里吗?

姜萱心脏狂跳,前所未有地死死掐紧了手指,也不管是不是徒劳,发了狠一样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

似乎察觉到姜萱的动作,女人垂下了眸,冰凉的枪口对准了姜宣脸颊,“你再动一下试试?”

“你别动她。”底下传来冰凉声音。

郑西洲闭了闭眼,手指微动,冷静道:“你别动她,冤有头债有主,和你有过节的人是我,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可不是不相干的人。”女人拍了拍姜萱的脸颊,嗓音柔柔,“听说你追了好久才把这丫头追到手,结了婚,夫妻两感情很好呢。”

郑西洲握紧了拳,眸光冷冷地盯向后方。

王大丫吓得退了两步,转瞬又反应过来,挺直了腰背,攥紧手里东翻西找的一沓钱票,“我、我只不过说了两句实话。”

她是碰巧在矿区门口遇见了这女人,鬼迷心窍给对方指了路,顺便给自己也出一口气而已。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血花迸溅,王大丫倏忽睁大眼,到死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丢了命。

姜萱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子弹擦着她脸颊飞过,差一点,差一点死的就是自己了。

女人收回枪,冲着郑西洲笑意盈盈道:“怎么样?少爷,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也表示一次诚意如何?”

郑西洲喉结微动,冷汗几乎浸湿了背后,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女人嗤笑,枪口再度对准了姜萱:“你当真要和我赌?你赌得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抬头,望着姜萱吓傻呆滞的模样,最终还是抬起了手,翻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利落地扔了出去。

姜萱眨了眨眼,眼眶渐渐潮湿。

半晌,他才笑了笑轻松道:“傻妞儿,你别哭。我和她认识,她就是程红霞,我和你提过的,她不会、不会伤我——”

“砰。”枪声第二次响起。

子弹袭来的那一刻,常年的从军生涯让郑西洲本能地向后滚了一圈,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击。

事情发生的太快,姜萱反应不及,慢半拍地抓紧了栏杆,生怕他哪里受了伤。

直到看清男人脚腕上的血迹,姜萱眨了眨眼,神情恍惚,二妮儿的嗓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我忘了,我真的忘了,我根本不敢记起这件事。因为他平时走路很正常,裤腿挡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来。”

“我也从来没有听你说,更不敢问。”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你都要结婚了,不知道他有残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从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她转头看着身后的女人,恍然道:“原来是你,是你伤他的。”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几乎没人听得见她说了什么。

郑西洲隐约有所预感,低垂的脑袋忽然抬起来,沉着冷静的目光和姜萱对视,姜萱脸色惨白,对着他张了张唇。

“我给你报仇。”他看见她说。

我给你报仇。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有枪吗?她也有啊。

姜萱恍若做梦一般,集中了注意力看向空间,手指发着抖,似乎还在犹豫。

当枪声再一次响起时,姜萱回过神,迟钝地转头,看见男人闷哼着跪在地上,额上冒出冷汗。

有生以来第一次,姜萱对一个人起了杀心。

“砰。”这一声来得突兀又遥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惊骇抬头,粘稠血液迸溅开来,犹如炸开的烟花。

姜萱眼睛眨也不眨,看着那女人慢慢倒下去,眼前一片血红。她慢半拍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眼皮,摸到了不少红白相间的东西。

“姜萱!”

“姜萱!”

有人蒙上她呆滞的眼睛,手指发着抖,“别怕,别看这些东西,没事了,没事,傻妞儿,我送你去医院,你乖乖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姜萱也希望这是一场梦。

可梦里的场景如此真实,离得那么近,浓稠血浆迸溅到她脸上,像洗不掉的红色油漆。

她闭上眼睛,牢牢抓紧了男人的臂膀,终于抵抗不住昏睡的本能,再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天过后。

江东市人民医院,姜萱始终昏迷不醒,郑西洲红着眼守在床前,“她怎么还不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部队医院连夜调来的脑科专家,同样仔细做了一番检查,“她的后脑勺受到重击,按理说失血不算严重,也该醒了。”

“那怎么还不醒!你是说她装昏迷吗?”郑西洲怒极。

“郑西洲!你冷静点!少给我添乱。”刘局摁着他坐回轮椅上。

医生也说不清,实话实说道:“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东西,国内现有的医学技术查不到更多了,再者,她怀着孕,不能随便用药,我们已经尽力了。”

“兴许是惊吓过度,换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得睡几天呢。”

郑西洲闭了闭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自己,“是,她胆子那么小,见了毛毛虫都要吓得跳起来,我们搬到小洋楼那天,柜子里藏着一窝老鼠,她都能吓得从楼梯上咕噜咕噜摔下来……”

姜萱躺在床上迟迟不醒,在梦境中浮浮沉沉。

一会是漫天遍地的血,倒在地上的女人看着她;一会是郑西洲躺在手术室,浑身鲜血生死未卜……

梦境格外真实。

她抖着手双手沾满了血蹲在手术室门口,身子控制不住发抖,紧张地看着那扇门,生怕里面的人熬不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梦里,好像事情闹得很大,刘局和钟叔都来了,还有好几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生脸孔,面色严肃,穿着军装,肩上橄榄枝加两星,似乎是很高级别的将官。

她头脑混乱,只知道放声大哭,听不清那些人到底说了什么。

他失血过多,昏迷失去意识,好几次心跳骤停。

有医生护士出来,眉头紧皱,低声和那些军人说着什么,然后那个肩上挂着橄榄枝的老头儿眸光复杂地看着她。

到最后,姜萱被关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又阴又冷,虽然床上备着厚厚的军棉被,旁边还有生火的铁皮炉子,但她还是觉得骨头缝里渗出越来越多的寒意,犹如坠入冰窟。

在禁闭室的第一个夜晚,姜宣裹紧了厚棉被,迷迷糊糊闭上眼,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温暖明亮的医院里。

“简直胡闹!我刚离开了一晚上,怎么就把你关进去了?”陌生的老头儿恨铁不成钢,一边抖着手给她削苹果,一边数落她不懂事。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呢?后脑勺还疼不疼?他们也是,尽顾着那臭小子,不把你当一回事,回头我骂他们去。”

姜萱张了张唇,泪眼婆娑,眸光急切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老头儿忙道:“你别怕,那臭小子命大,活着呢!刚做完手术,还在里面睡着,说是要继续观察,医生不让我们进去看他。”

“他好着吗?”姜萱哽咽。

“好着呢好着呢,别哭,没事,好歹命是保住了,部队里比他重伤的更多呢,不都好好活下来了?没事,没事的。”老头儿也像是安慰自己,反复说了好几遍没事。

梦境断断续续,姜宣看不到后面的事情,只知道眼前画面一转——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知了在窗外不停地叫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婴躺在摇篮里,头上扎着羊角辫,像是刚睡醒,睁大了一双懵懵懂懂葡萄似的眼睛。

看到这里,姜宣的心都快化了。

这、这是她生下来的小闺女吗?原来长这样,圆乎乎的脸,双眼皮大眼睛,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小脚,皮肤白白嫩嫩,头发有些自来卷,像一个小天使。

“阿萝也醒了?来,爸爸抱。”旁边忽然有人走过,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穿着长衣长裤,走路似乎不太熟练,但步伐很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逆着光,背对着姜宣,微微弯腰抱起了小闺女,“阿萝乖,你妈妈又赖床,偷懒不做饭,我们去叫她起床干活。”

姜宣:“……”

第87章深藏不漏是西洲

傍晚。

许久没露面的徐长安也来了,拿着记录本,和郑西洲站在病房角落例行调查。“刘局托我问一些话。”

“问什么?”

“你有枪我们不意外……”他说,“以你的能力,未必不能制服一个程红霞。可是我回去仔细查过,发现导致她致命的那颗子弹,不像是从你那个方向——”

郑西洲抬眼:“你什么意思?”

徐长安紧握钢笔,看向了病床上迟迟不醒的姜宣,正犹豫着开口,却被郑西洲抢先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郑西洲笑了起来,“这件事情追究到底有什么意义?问清楚了有用吗?”

“退一步说,就算姜萱会使枪,但我也会,她是我媳妇儿,我不能教她用枪防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徐长安收了笔,不打算继续问下去。

事实上他就是一炮灰,刘局不好意思开口问,只能让他出面当坏人。

郑西洲把事情都揽到自个头上,把姜宣的嫌疑撇得干干净净,即便他们隐约怀疑哪里不对,但空口无凭,也不好随意下定论。

更何况那程红霞原本就是罪有应得,做什么不好,偏要和敌特扯上关系。

问完了交代的任务,徐长安不愿多呆:“局里忙,我赶着回去,先走了。”

“徐长安,”郑西洲忽然出声,“到今天你还在怀疑她?”

“没有,我只是例行一问。”

郑西洲:“她的户口是怎么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当初你不是没有机会,知道你和我差在哪里吗?”

徐长安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

郑西洲笑了笑:“我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不会拿她最害怕的事情灼灼逼人。”

“你应该看得出来,她就是一胆子挺小的富家大小姐,没什么心机,自小养尊处优,只怕根本没吃过苦,至于后来……她的成分可能有点问题,兴许和我一样是地主崽子,也可能是富农,但和敌特绝对、绝对扯不上关系。你懂我的意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长安久久没说话,末了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再查下去了。”

关于姜萱的一切调查和猜疑,早就该彻底结束了。

他们都看错了人,只有郑西洲没看错。

姜萱浑然不知自己的麻烦已经被郑西洲解决地干干净净,当她睁开眼醒来的时候,正是夜半时分。

医院静悄悄的,四周很安静。

她的病床前亮着一盏小夜灯,微弱的灯光下,郑西洲缩在一张简陋的架子床上睡得正沉。

他看起来很狼狈,胡子拉渣,眼下泛着淡淡青黑,像是接连几天没睡好。

姜萱眼睛眨也不眨,安静地看着他。

她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清清楚楚看见了上一世的结局,他身中数枪重伤昏迷,在手术室几近面临死亡。

但幸好,这一次,他不需要再面对那些噩梦了。

姜萱抿了抿干涩的唇,伸出手,忍不住摸了摸他身上的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秒,只见男人眼皮微动,忽然猛地惊醒。

差点把姜萱吓一跳,“……”

两人眸光对视,郑西洲眨了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不太确定地摸了摸姜萱的脸颊,仿佛还在怀疑自己是做梦。

“醒了?”他嗓音沙哑。

姜萱鼻子酸涩,抬手捏了捏他的手掌心,“我想喝水。”

话音落下,郑西洲手忙脚乱,下床穿鞋的时候险些摔了一跤,他脚腕缠着绷带,应该是枪伤未愈,只能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给她倒水。

暖水壶就在桌上放着,水温刚刚好,他急匆匆倒了一杯水,坐到床边小心翼翼扶着姜萱起来。

看着姜萱咕噜噜干完了一杯水,郑西洲这才回过神,迟钝地揽住了人低声问:“脑袋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医生。”

“别喊。”姜萱小声说着,急忙拽紧了他的衣袖。

大概是睡得太久,姜萱现在前所未有地清醒,目光灼灼看着郑西洲,“大半夜还有医生值班呐?”

“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喊了吧?”姜萱碰了碰他下巴长出来的硬硬胡茬,“我现在很清醒,胳膊不疼腰不酸,脑袋不晕身上也不疼,感觉挺好的,你让医生睡个好觉,我们明天再检查。”

郑西洲还没说话,姜萱见状,索性整个人往他怀里钻,“没事,你见过哪个病人手脚这么有劲的?”

“你睡了四天。”他哑着声音开口。

“还好还好,”姜萱显得没心没肺,安慰他道,“你忘了,我刚来江东市那会,在医院昏迷了七天呢。”

“……”这算哪门子安慰?

郑西洲失笑,见她眸光水润有神,像是一下子恢复了生机,“真的没事?”

“没事。”姜萱仰脸,重重亲了他一下。

郑西洲闭了闭眼,低头贴着她的额,语气压抑克制:“你怎么睡了那么久?是吓得做噩梦吗?做噩梦也该有点动静,怎么就那么安静,手指都不动一下……你知道我有多怕吗?”

姜萱竖起耳朵认真听,心脏麻麻痒痒,像爆炸的可乐瓶盖,又酸又甜。

不多久,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郑西洲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若是没出事,我们该回家过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年?

姜萱迟钝地回过神,慢半拍地掰着手指数了数日子,她睡了四天,三天前就是除夕,错过了除夕夜,大年初一的拜年收红包也没了,大年初二回娘家……

算了,这个也不用想了。

大年初三不拜年,大年初四,也就是今晚天亮以后,祭财神啊!

姜萱越想越糟心,嘟囔道:“我提前买的烟花鞭炮、我的猪肉白菜馅水饺……我的拜年红包……”

最后一个词刚落下,郑西洲笑了笑,抓着她的手往枕头底下摸,摸出了两个厚度相当惊喜的红包。

“!”

姜萱高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郑西洲看着她,低声宠溺道:“早就备好了,两个红包,一个是你的,另一个是给闺女的。”

两个红包都是一百块,十张崭新的大团结整整齐齐叠一沓,姜萱拿到手,哼哼唧唧不满意:“你的钱好像永远花不完。”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叫医生。”

“喂!有本事你别转移话题啊!你喊医生干什么?不许走!”

“……”郑西洲回头,看到她生龙活虎的模样,喉结动了动,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唔。”

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地上,拉长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

姜宣在医院住了差不多十天,一是为了观察后脑勺的伤,二是为了郑西洲。

他腿上中了两枪,虽说子弹取得及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姜宣总觉得不安心,摁着他在病床上老老实实躺了一星期。

住院期间,钟叔和刘局前来探望,钟叔带了新鲜出炉的排骨汤,笑眯眯地看着姜宣一口一口喝汤。

刘局则是拉着郑西洲出去谈话。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郑西洲拄着拐杖慢悠悠回来时,刘局气急败坏地急匆匆离开。

“怎、怎么就走了?”姜宣放下喝汤的勺子,神情有点忐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郑西洲坐到床边,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长发,“他这会忙着呢,顾不上咱两。”

钟叔问:“你说了什么?把他吓得转头就跑。”

郑西洲淡定地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也没说什么。老政委关心我的伤,拍了加急电报说要来看我,从西北到江东市,算算火车到站的时间,今天下午就该到江东市了。”

“!”

钟叔蹭的站起来,急道:“我、我去火车站迎迎他。”

眼瞅着他和刘局一样撒丫子就跑,不到两秒钟,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

姜宣纳闷:“你说的老政委是谁?他很厉害吗?”

“岂止厉害?”郑西洲眼神温柔,“他是一个很慈祥很和蔼的老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他见了你一定很高兴。”

“为什么见了我会很高兴?”姜宣摸不着头脑。

当天夜晚,姜宣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陌生的老头儿笑眯眯地坐在她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似乎很满意,话里话外都在关心她肚子里的闺女,“月份多大了?孕吐反应重不重?别怕花钱,想吃什么尽管说,老头子给你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宣大囧。

其实她见过这个老头儿,在梦里见过。

别看他现在衣着朴素不起眼,但是在梦里,这个人来头相当大,肩上橄榄枝加两颗星,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员。

刘局都得在他手下乖乖挨训!

想到这里,姜宣拘谨地冲他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对方似乎也挺忙,坐下来和姜宣说了一会话,便跟着郑西洲出了病房。

姜宣心想郑西洲简直神了,居然还能认识这号人物,她最初以为郑西洲就是一混混二流子,不要脸还耍流氓。

现在……qaq姜萱只想牢牢抱紧这根金大腿,三年’饥荒还能靠自己努努力熬过来,未来还有文化’大’革’命呢。

到了1966年,时局飘摇,风雨交加,凭着郑西洲的背景,在江东市这个小地方,自保绝对够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子渐渐恢复平静。

姜萱出了院,郑西洲也拄着拐杖回家养伤。

小洋楼闹出过人命,郑西洲嫌不吉利,也怕姜萱有心理阴影,不声不响就带着她去了雁南路另一端的花园洋房住。

也是在路口,面积不算大,很袖珍的一个二层小洋房,但是看起来很脏,墙体乌漆嘛黑,似乎比原来那栋更破更烂。

天知道姜萱搬家时的震惊眼神!

他、他到底有几个小洋楼?

第88章番外1

1962年,盛夏。

六月的天热得吓人,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出了门,不多久便能让人热出一身汗。

从黑市出来,郑西洲把沉甸甸的两小袋米面扔进箩筐,然后挂在自行车把手上,骑着车一路飞快回家。

路过街边的供销社时,店门口摆放着一个海鸥牌大冰柜,头发花白的阿婆招手吆喝,“小郑啊,今天不买冰棍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顿了顿,停下自行车,“来两根。”

“还是绿豆冰棍?”

“嗯。”

阿婆笑眯眯收了四毛钱,一边拿冰棍一边念叨:“哎,你们夫妻两个还是不会过日子,别人都图糖水冰棍便宜,就你们隔三差五吃绿豆冰棍,小姜也是,说什么糖精吃多了不好,尽瞎说。”

“……”

郑西洲不应声,他今年又调了岗,还是在矿上,从运输队小组长转成了保卫科副科长,一下成了正儿八经的中层干部,工资级别也就提了上来。

一个月四十八块,再加上姜萱的工资,不至于吃两根冰棍都要抠抠搜搜。

阿婆把冰棍递给他,他接过来,咔嚓咔嚓就啃了一根,总算觉得周身的热气散了不少。

阿婆还在念叨:“……你们得为阿萝想想,她今年就要上幼儿园了吧?”

“是,下个月就去报名。阿婆,走了啊。”阿婆人不坏,就是年纪大了爱念叨,逮着谁都要叨叨两句。

郑西洲没空和她聊天,这天气热得让人烦躁,趁早回家睡觉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是周日,不上班,街上的人也少,大概都嫌天气炎热,不想出门。

回到家,郑西洲小心翼翼开门,只见房间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人。

他放下手里拎的面袋子,拿着还没化的绿豆冰棍上了二楼,看见床上赫然睡着一大一小母女两人。

姜萱侧着身子睡得正沉,旁边的小女孩也闭着眼,年约三四岁,扎着羊角辫,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肚皮上盖着一块小薄毯。

看到小闺女,郑西洲的心软了软,轻手轻脚推门进去,绕着床走到姜萱那边,拿冰棍在她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姜萱一个激灵被冰了醒来,看见是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闹我干嘛呀?”

郑西洲嘘了一声,晃了晃还在冒着冷气的绿豆冰棍,压低声音道:“快吃,别让阿萝看见了。”

阿萝年纪小,吃了冰的容易肚子疼,搞得夫妻两大热天想吃冰棍都得躲着闺女吃。

姜萱眼睛一亮,高兴地重重点头,伸胳膊要抱,郑西洲一手拿冰棍,另一只手像是抱小孩一样把姜萱抱起来,“走,去楼下。”

“小声点,”姜萱提醒他,“阿萝睡着呢。”

“她睡多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十二点刚睡着。”阿萝这一觉,最少能睡两小时。

姜萱心满意足啃冰棍,郑西洲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十二点半,时间还早呢。

他被这天气闷得止不住燥热,关好门窗,拉着姜萱就进了堆放杂物的小仓库。

“唔!你抢我冰棍干什么?”

“一块吃。”

姜萱愣了愣,低头瞥见他拉开拉链的动作,脸颊唰的红了又红,“郑西洲同志!我想起来了,楼上的风扇还没关呢,我去关风扇啊,别让阿萝吹感冒了。”

“那风扇我早关了,你过来!”

“……”

良久,郑西洲扔掉那光秃秃的冰棍,夏日燥热,知了不知疲倦的叫声隐约传了进来。

日光渐盛。

仲夏炎热,时清日长。他呼吸仍然透着热气,背心都汗湿了,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扣紧姜萱腰肢,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她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年姜萱变化不小,大概是从前年纪小,十九岁,那时青涩酸甜,现在才是彻彻底底长开了,像一颗清甜的水蜜桃。

“姜萱……”

“姜萱……”

姜萱快被他磨死了,眸光涣散,临到最后结束时才迟迟想起来,嗓音哑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你套呢?”

“……”好像是忘了。

一个月后,姜萱坐在妇产科门口,捏着孕检的报告单子怀疑人生!

郑西洲摸摸鼻子,不太敢冒头,把穿着漂亮蓬蓬裙的小闺女推过去,“阿萝乖,帮爸爸问一下,你妈妈心情怎么样?”

小阿萝茫然地左右看看,似乎不太明白大人在玩什么游戏,一双葡萄似的黑眼珠落到姜萱身上,“妈妈,爸爸让我问你——”

话还没说完,姜萱跳了起来:“郑西洲!我鲨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

“阿萝别怕,妈妈是找爸爸算账,不是找你算账,你乖乖坐着啊。”

“阿萝。”郑西洲佯装有气无力,倒在长椅上闭了眼。

穿着蓬蓬裙的小人儿见状,急忙站起来,小胳膊小手拼命摇晃:“妈妈,不要打爸爸,爸爸昏过去了。”

“……”呸!姜萱没好气地踹了狗男人一脚。

再怎么生气,二胎也必须生。

既然不小心怀上了,姜萱是绝对绝对不会把这个小生命打掉的,这是她和郑西洲的孩子,姜萱舍不得。

实话说,以前怀阿萝的时候,十月怀胎她并没有很受罪,孕吐反应毫无,吃嘛嘛香,睡得也香,只有月份渐大的时候才开始水肿。

但是这点苦还能忍,郑西洲天天给她按胳膊按腿,端盆泡脚,伺候地相当周到。

阿萝是个女宝宝,小天使在她肚子里乖乖的,几乎不怎么闹腾。

但是生阿萝的时候疼也是真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当初在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顺产,母女平安,她累得翻眼睡死过去,醒来就在郑西洲怀里又哭了一鼻子。

郑西洲也没想到她这么能哭,一哭他就止不住心软,听了姜萱的话,找医生拿避孕的套子,从此一心一意养阿萝。

至于现在,他乐得走路都在飘,一手抱着娇娇软软的小闺女,一手牵着姜萱,开始期盼未来会有个什么样的小神兽了。

是的,小神兽,这是他和姜萱学的一个词。

从医院出来,姜萱还是心气难消,郑西洲瞥了瞥她脸色,咳咳两声,不声不响给她塞了一张大团结。

姜萱:“……”

姜萱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到底没忍住,在闺女懵懵懂懂的疑惑表情下,面不改色收了钱。

“我想吃肉!”

“准了。”

“红烧肉!”姜萱重点强调。

“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水果,要那种个头大的苹果和梨,你给我多买点。”

“行,明天买。”郑西洲统统一口答应。

“你能去结扎吗?”

“……”

“什、什么?”

郑西洲做梦也没想到生二胎的代价就是自己也得去医院挨一刀。

这年头医疗技术还没那么先进,结扎这个小手术更是少见。

他磨磨蹭蹭去了医院咨询,问完以后回来就躺到了床上,脸上抗拒,心里抑郁,丧的像只丢了尾巴的狗。

姜萱:“……”不是,有那么难过吗?

想了一晚上,郑西洲下定决心,指天发誓他以后绝对不忘小雨衣,一口气买了七八个,还是进口货,薄薄的一层塑料膜,隔绝了他千千万的子子孙孙。

姜萱:“……”行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1966年。

第一个红.卫兵组织在某个附属中学成立,此后迅速遍及全国。

很快,轰轰烈烈的大规模知青上山下乡也开始了。姜萱亲眼见证了这一段历史的开端。

谁也说不清是怎么乱起来的,学生们不好好上课,一天天喊着口号四处闹腾。

这段时间,姜萱着实心惊胆战,下了班就赶着去矿区幼儿园接双胞胎。

双胞胎是龙凤胎,先出来的是姐姐,最后是弟弟。姐姐刚出生的时候瘦巴巴的,弟弟倒是格外壮,哭声那叫一个亮。

只怕是两孩子在肚子里争营养,姐姐争不过弟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那会生完孩子就累得睡死过去,听说郑西洲当时气坏了,照着弟弟的屁股就轻轻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以后你当哥哥!”他一句话就把双胞胎的大小改了过来。

当了哥哥就要照顾妹妹,郑西洲是这么想的。

姜萱到了幼儿园,正好赶上放学,她一手牵一个小不点,左边是虎头虎脑胖嘟嘟的小男孩,右边是乖乖巧巧舔着大白兔奶糖的小闺女。

小男孩活脱脱就是一个缩小版郑西洲,性子和郑西洲像了十足十,“妈妈,幼儿园那个大胖又欺负妹妹,他老是揪妹妹的羊角辫。”

妹妹鼓着脸颊,慢半拍的点了点头,表示很生气。

姜萱也气:“下次你揍他一顿。”

小男孩摇摇头:“爸爸说了,男子汉不能打架,我偷偷伸脚,让他摔了个大跟头!”

“……”小小年纪就这么心黑?

姜萱沉默了一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定是郑西洲教的!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出了幼儿园,在门口的阴凉处等了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只见郑西洲骑着自行车出现,后座上坐着一小女孩,也就是长大后的阿萝,背着小书包,梳着两根麻花辫,笑得露出两颗尖齿。

“爸爸。”两个小不点奔着跑过去。

姜萱急忙跟上去,“慢点,小心摔了。”

郑西洲扶稳把手,让两个小的坐到自行车横梁上,叮嘱他们抱紧了,这才推着自行车慢慢走了起来。

路上,有胳膊上绑着红布条的中学生浩浩荡荡走过,姜萱下意识看了他们一眼。

别人什么感觉姜萱不知道,姜萱是真怕这些红.卫兵,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躲到了郑西洲背后。

郑西洲也发现了这一点,目光悠悠的落到了姜萱身上。

回到家,陪着小神兽们吃饭玩耍做作业,好不容易哄睡了,夫妻两双双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上二楼。

郑西洲倒头就睡,姜宣心里不踏实,想到白天碰到的红.卫兵,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黑暗中,有人无奈地叹口气,爬起来摁亮了床头的灯,“过来,给你看看上头发的最新文件。”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脑袋凑过去,文件言简意赅,典型的字越少事情越大!

——“红星矿区积极响应政策,决定成立革.命委员会的通知”

姜宣惊呆,那不就是革委会吗?矿上也开始搞革.命了?

郑西洲扔了文件,满不在乎道:“消息还没传下去,这个破委员会就有人争着抢了。”

“抢什么?”

“抢着当领导啊。你想想,你要是革.委会主任,里面的人都是你心腹,你看谁不顺眼就能把谁整下去,随便写封举报信,抄家批.斗,什么事做不成?”

“那、那咱们怎么办?”姜宣越发不安。

郑西洲笑了笑,屈指弹了下她脑门,“傻妞儿,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稳妥的,别人会滥用,我不会。”

姜萱差点信了他的邪,“……”

呸!吹牛皮也不打打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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