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洋楼!
怪不得二妮儿说那栋花园洋房被熏得黑漆漆的,看起来破破烂烂,压根不起眼……
姜萱痛心疾首,扒着铁栅栏,目光惋惜,恋恋不舍地看着还没有被完全熏黑的小洋楼。
忽然,远处欢呼声此起彼伏,姜萱扭头,看见土高炉那边围了一群人。
穿越人群的缝隙,她远远地看见了火红的铁水,从炉子的下方缓缓流出,犹如象征着希望的火焰,一瞬间引爆了群众的热情。
炼出铁水算什么,且不说铁水的合格度有没有达到国际标准,在这样露天的环境下,没有合适的保温系统,没有配套的工艺技术……
一个晚上过去,这些火红的铁水恐怕都要变成一坨一坨的黑疙瘩了。
那能有什么用?
姜萱高兴不起来,炼铁归炼铁,不能把小洋楼熏黑了呀!
不论这是谁的小洋楼,不出意外的话,姜萱肯定会想办法把它买下来。
那这里就是她未来的住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家,姜萱脑子飞速旋转,算计着提前搬进小洋楼的可能性。
首先,她得想办法打听打听小洋楼的房主是谁,院落荒草丛生,想必很久没有人住了。
说不定房主很愿意出售呢。
再者,就是钱的问题。
买房需要钱,买一栋花园洋房更需要大价钱,不知道攒五百块够不够?
最后,她得想想郑西洲会不会同意呢?
到了晚上,郑西洲回得很迟。
他一回来,姜萱不但没生气,反而殷勤地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甚至帮忙捶背捏脖子。
“饿不饿?”
“怎么在外面跑了一下午?”
“累吗?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木着脸,喝了一口茶水,“姜萱同志,你想干什么?只说。”
“我跟你说!”姜萱分分钟露出真面目,拉着凳子坐到他跟前,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目光殷切。
“我碰到了一个很合适的房源,不是大杂院,不用和其他邻居一块住。”
“在哪?”郑西洲第一反应打听。
“在雁南路。”姜萱说。
郑西洲正喝着茶,闻言当即呛了一口,抬头道:“你再说一遍,那个很合适的房源在哪?”
“雁南路啊,就在街口!”
姜萱激动:“那个小洋楼占地不大,看起来挺小的,我想打听打听房主是谁,问问他卖不卖!”
听到最后那一句,郑西洲呛得更厉害了,低着头使劲咳嗽。
早知今日,他一定把这个小洋楼提前卖了!
第56章小破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兴奋地睡不着。
第二天醒来,大清早,迫不及待要去房管所打听消息。
郑西洲很淡定:“坐下来吃饭,小洋楼就在那儿,跑不了。”
姜萱怎么可能不着急!
再迟一步,那栋小洋楼就要被烟雾熏得乌漆麻黑的。
漂漂亮亮的白色花园小洋房,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破楼,越想越觉得心塞……
早点搬进去,早点想办法让那个土高炉罢工了!
姜萱心急如焚,却被男人摁在饭桌前,只能坐下来乖乖吃饭。
吃完饭,郑西洲给她派了一个任务,“我要去矿区帮忙,你拿着钱和票,去百货大楼再买点喜糖。”
“我不去!”姜萱拒绝。
“这些钱也不要了?”郑西洲甩甩手里厚厚一沓零花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瞥了两眼,又瞥了两眼,没忍住,气呼呼地夺了过来。
“我去!”
郑西洲憋着笑,忍不住亲了下她红润的侧脸,语气宠溺,“看到喜欢的东西,想买的话挑一样买,记住了,只能挑一样,别给我太招摇了!”
“知道,我又不傻!”姜萱憋屈地捂着脑门。
太阳初升,街上的喇叭声开始响起。
郑西洲还没出门,扭头一看,姜萱已经扎好了丸子头,拿着草帽和挎包,一溜烟就跑了。
“郑西洲同志,你太慢了!”
“我先走了啊,赶时间!”充满活力的声音远远飘来。
郑西洲气笑了,一想到姜萱赶时间的原因,不用说,那个傻妞儿肯定是惦记着趁早买完糖块,去房管所打听消息呢。
他摇摇头,打开挂了锁的箱子,翻找半天,总算找到了当初留下的两张证明文件,连忙去了房管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姜萱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避开了挡路的学生,有惊无险地来到百货大楼。
“同志,我买喜糖,要那款糖纸上写着红双喜的!”
“有带结婚证吗?”售货员问。
姜萱纳闷:“凭着结婚证只能买两斤喜糖吧?昨天我已经用光了份额,今天想再买两斤。”
“糖票有吗?没有糖票,红糖票也行。”
“……我、我有白糖票。”姜萱恋恋不舍地把票券递过去。
这年头票券种类繁多,买白糖要白糖票,买红糖要红糖票,买花生油要油票……让人眼花缭乱记不住。
总之都要限购,按人头“计划”发放。没办法,生产水平太落后,只能这么搞。
买了两斤大红喜糖,姜萱想了想,没急着回去,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逛。
看见喜欢的小玩意,厚着脸皮问价格,问完了犹豫半天,红着脸悄悄撤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一通逛下来,姜萱摸摸脸,自认已经学到了郑西洲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精髓。
最后上了三楼,姜萱一眼看中了绣着交颈鸳鸯的红色枕巾,真丝材质,摸起来滑溜溜的。
“同志,这个怎么卖?”姜萱试探。
“这是真丝面料,上海产的,算是高价商品,一对枕巾八块六,送两根彩带。”
“彩带?”
“也是真丝的,你摸摸,当头绳也好看呢。”
姜萱很心动,摸摸口袋里的钱,又想退缩了,“要布票吗?”
“不用,只要钱,八块六。”
姜萱看了半天,咬咬牙,闭着眼睛掏钱买了!
她要结婚呢,一辈子只有一回,还不能随便买点好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姜萱乐不思蜀逛着百货大楼的同时,郑西洲来到房管所,准备把手里的小洋楼趁早卖了。
“大姐,我想卖房。”他开门见山。
妇女诧异:“卖房?哪条街的?”
“雁南路,花园洋房317号。”
“雁南路?”
“对。”
妇女越发惊讶,上上下下打量郑西洲。
那片街区的房子几乎都是花园洋房,离矿区和市中心都挺近,地段相当好呢。
妇女打起精神,“同志,麻烦你等等,我找一下以前的房产登记册。”
郑西洲坐到接待室,捏捏眉宇,似乎有点头疼。
雁南路比较特殊,那一片从前是洋人租界,住着不少外国人,郑爷爷图做生意方便,也在那里买了小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止一个,最大的那栋花园洋房也是他家的。
最初打土豪分田地,后来又逢江东市解放,新中国建立,雁南路完全变了样。
昔日风光的大地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花园洋房被改装,修隔墙,加挡板,住进了大大小小的几百户人家。
郑西洲还算幸运,捐了大部分祖产,再加上郑父郑母立了功,一家人顺利换了成分,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在江东市,他只留下一栋小洋楼。想留着当个念想。
退伍回来没想着搬进去,结婚更没想着搬家,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低调两个字。
现在倒好,直接让姜萱那个傻妞儿找到家门口了!
正想着,妇女拿着文件走进来,笑眯眯道:“同志,你再说说那个房子的地址,我确认一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园洋房317号。”
“我看看,”妇女翻开登记册,找了十几分钟,才在最后一页的末端找到了317号小洋楼的登记信息。
“原来是这栋小洋楼!”妇女猛拍大腿。
“如果我没记错,那里挺久没人住了。房主是陆离,我这边一直没联系到他本人……”
郑西洲展开证明条子,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陆离,这是我以前用惯了的第二个名字,这张证明单,是当年分房的时候,市里的领导亲自开的,你看看上面的公章。”
妇女怔愣,低头看着时隔多年的证明条子,公章应该不可能有假。
看清右下角的领导名字,她半是震惊半是忐忑,“同志,那你现在是——”
“我想把小洋楼卖了。”
“……卖、卖了?”
“我急着出手,六百六十块,能尽快找到买家吗?”郑西洲问。
妇女笑笑:“那简单,同志,你带我进小洋楼看看,看看里面的装修怎么样,我心里也要有个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栋闲置的小洋楼。
尤其是雁南路的其他住户,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十几口人挤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小隔间里,指望着厂里分房,少则两三年,多则七八年。
还不如咬咬牙买别的房子。
但是这年头,很少有人卖房,能碰到一个合适的房源都是走了大运。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钱的问题了。
房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得起,工人家庭大多生活拮据,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哪个人能爽快地拿出几百块买房。
郑西洲的那栋小洋楼不一样。
那个花园洋房占地面积不大,又是二层,看起来又气派又有面子,恐怕有的是人愿意买呢。
两人抓紧时间去了雁南路,还没走到附近,郑西洲惊呆了。
他的小洋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妇女也是一脸惊讶,左看右看,陡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土高炉”,男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浓浓黑烟弥漫。
被风一吹,烟雾直接飘到了小洋楼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天的积累下来,可不得把楼体熏黑了?
妇女气得叉腰,“这帮人,干事腻缺德了。”
郑西洲没吭声,抬头望着原本光鲜亮丽的白色小洋楼,不对,现在已经是一个灰扑扑的二层小破楼了。
他眼眸闪烁,顿时改了心思。
原本担心搬进小洋楼太招摇,会惹来太多没必要的麻烦,现在不一样,这个黑烟熏得太及时了!
郑西洲忙道:“大姐,我刚刚想起了一件事,我媳妇儿上次念叨着生闺女,我决定了,这个房子不卖了,以后留着给闺女当嫁妆……”
妇女愣神,“你说啥?”
“我改主意了。”郑西洲干脆利落,“大姐,我不想卖房了,辛苦你跑这一趟,这包喜糖送你,就当是跑腿费。”
“真不卖了?”妇女惋惜。
“不卖了!”
妇女下意识说:“这房子给闺女留着有什么用,都是便宜了外人,还不如拿去卖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皮笑肉不笑,冷声道:“我乐意给我闺女留着,不行吗?”
妇女讪笑:“行,当然行……”
送走房管所的老大姐,郑西洲扭头看了眼前面的“土高炉”,火光缭绕,烟雾升腾。
他笑了笑,把他的小洋楼祸害成这个样子,不剐点名声简直太对不起这个免费送上门的机会了。
中午十二点,姜萱被他拉着去了雁南路。
“就是这个小洋楼!我想买。”姜萱额头抵着他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胳膊,颇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郑西洲故意:“没钱怎么买?”
“我们两个攒一攒工资,我还会投稿赚钱呢,上次已经赚了5块钱的稿费——”
“等等,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稿的?”郑西洲捏住她后颈。
“回去再和你说这个,”姜萱拧眉,“总之钱的问题肯定有办法,我们迟早能攒够。我真的想搬家,不想在那个大杂院住了……”
她眨眨眼睛,拽着男人胳膊,漂亮的眸子目不转睛注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摸摸她的傻脑袋,揪住白润的小耳朵,低声道:“这次听你的。”
“真的?”姜萱雀跃。
“不骗你。”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上挂了一串做工精致的钥匙,黄铜鎏金,在明媚光影里,反射着亮眼的光芒。
“忘了和你说,”郑西洲咳咳,“那个小洋楼的房主,就是我,用不着花钱买。”
姜萱:……
不等她破口大骂,郑西洲淡定地捂住她说话的那张嘴,撩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土高炉。
“傻妞儿,我和你说实话,本来我不打算搬进去,准备偷偷把小洋楼卖了。我觉得它太招眼,住进去惹麻烦……”
“唔唔唔。”不能卖!
“别嚎了,”他失笑,“我改主意了,看见那个土高炉没?”
姜萱眨眨眼,讨好地抓紧他的手,点头如捣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恼怒地指了指被熏黑的墙面。
郑西洲又想笑了,“外面看起来又脏又破,不代表里面也是这样。”
那是爷爷当年亲自督建的,用料实在,每一砖每一瓦,挑的都是最好的材质。
壁挂炉,玻璃窗,烧水炉,洗手间的淋浴头和水箱……大理石地板,仿羊皮壁纸,多宝阁设计,方方面面,无一不是费了心思。
最重要的是,保存也很完整。
郑西洲低声道:“多亏了那些人在旁边搭建土高炉。”
“姜萱同志,你现在呢,唯一该祈祷的,就是盼着那些人把火烧的更旺,把小洋楼熏得越不起眼,我们越有可能搬进去,明白吗?”
“……呜。”
第57章手表秘密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
姜萱天天都要去雁南路看一眼,望穿秋水,只期盼着能够早点搬进小洋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炼铁炉”冒黑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祸害小洋楼的墙皮,姜萱心痛难忍。
“同志,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没什么的!”姜萱咬牙切齿。
正忙着拉鼓风箱的老大爷一愣,扭头看见姜萱,连忙道:“你刚说啥?”
“没、没事。”姜萱哭卿卿,不敢再说什么,垂头丧气回到大杂院。
“苍天呐,什么时候才能搬家啊?”
郑西洲想笑:“快了,半个月内搬!”
姜萱分分钟恢复精神,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那你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都不知道小洋楼里面是什么样呢?”
“下回再带你去,这两天忙。”
“忙什么?我也没见你忙啊!”姜萱闲的没事,无聊地戳戳他胳膊。
“……大小姐,没看见我给你弄这些香柏木吗?”
说完,郑西洲在堂屋大厅扔下乱七八糟的工具,锤子木锉刀锯……还有最常见的木工刨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是香柏木,木质纹理清晰,色泽均匀,姜萱抱起一根香柏木,能闻到淡淡的天然芳香。
“你准备做什么?”姜萱好奇。
“浴桶,给你泡澡。”
“!”
姜萱惊喜:“真的给我做?”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郑西洲拍拍她脑袋,“一边去,别打扰我。”
“……”
姜萱哼哼唧唧,就是不肯走,坐在一边看着他认真忙活。
郑西洲没再赶人,眉宇紧皱,似乎是第一次做木匠活不熟练,翻出找木匠提前画好的图纸,看清楚上面一步一步的流程,收回图纸,开始锯起了木头。
傍晚夕阳西下,霞光熹微洒在他脸上,犹如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格外好看。
姜萱笑了笑,目光越发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现在,搁到未来二十一世纪,能亲手给媳妇儿做浴桶的男人,几乎是寥寥无几。
找木匠买一个多轻松,非要自己做?姜萱越想越觉得心里甜的冒泡泡。
虽然郑西洲身上还是有一堆臭毛病,但瑕不掩瑜,改造改造多好啊。
以后搬进小洋楼,不用面对大蛋二蛋嘴馋的眼神,不用搭理满院子的邻居,关上门,想吃什么吃什么,用不着憋屈。
她和郑西洲明明有条件吃的更好一点,却碍于对门的杨婶和田寡妇,天天都要低调,别说烙饼,想下油锅炸丸子都弄不了!
等搬进小洋楼,第一件事必须是炸丸子,如果是肉丸子就更好了……
副食品店的猪肉摊子怎么一直不开呢?
姜萱馋肉馋得流口水,没忍住,打开抽屉抓了一把果脯,又给郑西洲喂了一个。
“你说,咱们准备的瓜子糖块也够多了,请帖也没写,到时候结婚酒席怎么弄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还有,请厨子做饭也要提前弄食材吧?”姜萱疑惑。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又哪里想太多啦?”姜萱恼怒,“这不是马上就到八号了嘛,我想给你帮帮忙,好歹能帮着写写请帖。”
“没有请帖,也没有流水席。”
“……?”
姜萱纳闷,不是说要办结婚酒席吗?
郑西洲叹气,扔掉木头锯子,拍拍旁边的小凳子,“过来,我跟你说。”
姜萱一脸问号,坐到他跟前。
郑西洲抬脚关上门,目光怜爱,屈指弹她脑门,“你是不是傻?”
姜萱不想吃亏,低头冲着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你才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眼角微抽,看了眼胳膊上的清晰牙印,“惯的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姜萱冷哼,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两人一来一回闹腾,郑西洲瞅着七八个还没消退的牙印,决定停止这个幼稚的游戏。
自从两人领了证,姜萱在他面前越来越随意,小女生的性情自然流露,撒娇痴缠打闹,半点遮掩的心思也没有。
“不闹了,说正事。”
他抓住姜萱的手指把玩,“我不想太招摇,结婚酒席就是一个简单的征婚仪式,找单位的领导或者其他长辈当证婚人,走个流程。”
原来是这样,姜萱明显有点失落。
郑西洲把人搂到怀里,摸摸她头发,低声安慰:“别人结婚都是这样,我不能标新立异,明白吗?就像你在外面花钱,喜欢再多的东西,也只能暂时买一样……”
“我知道。”姜萱靠着他肩膀,脸色不满。
大环境特殊,只能低调结婚,不能再多了。
更何况,该给的,郑西洲都给了,她没觉得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给她汇报进度:“三转一响,收音机明天买,自行车票今天才弄到手,至于缝纫机……”
姜萱双手拒绝:“我不要这个,你买了也没用,我不干!”
织毛衣还能试着玩玩,指望她贤惠地缝缝补补做衣裳,梦里找去吧。
“……行,”郑西洲气笑了,“那这个缝纫机不买了,手表——”
正说着,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玫金色的瑞士梅花表,表盘光亮,分针一格一格地转动。
郑西洲笑笑,目光意味深长,“刚到九月份,上个月的工资也该发了?”
“发了,昨天刚发的……”
姜萱脸红,“我只有十八块钱,估计不够给你买手表的。”
郑西洲想也不想:“没事,我看过了,百货大楼二楼的柜台里,有一款男士手表,上海牌的,刚好十八块。”
姜萱:……
姜萱悲痛:“明天带你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又笑了,“给我花钱就这么难过?我塞给你的零花钱还少了?”
“那不一样,”姜萱肉疼,“我赚钱不容易,我就想多揣一会……”
“行,你揣着,明天趁早花了!”
“呜。”
……
第二天,两人去了百货大楼。
姜萱默默瞅着他一眼挑中的那款男士手表,样式很简单,乍一看还以为是进口的大罗马呢。
郑西洲丝毫不嫌弃,“先买这个,等你以后赚到钱了,攒够两百块,再给我换一个进口的梅花表。”
“……呸。”
姜萱用脚趾头也猜到了他要说这句话,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打发。
郑西洲勾起嘴角,把姜萱当初卖给他的瑞士表拆下来,物归原主,认认真真地给她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家有一个新传下来的习俗,大概是民国那会开始的……”
他随口胡诌,“新郎送给新娘的手表,不能让别人碰。”
姜萱黑人问号,这什么狗屁习俗?
郑西洲面不改色,继续忽悠:“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手表坏了,或者要上发条,只能让新郎亲自修理,绝对不能让别人碰,否则霉运上身,走路会摔,吃饭会卡嗓子眼,喝凉水都要被呛到……”
姜萱:……这大概就是有病吧。
第58章上海美梦
郑西洲辛辛苦苦忽悠半天,姜萱压根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懒得搭理他骗人的鬼把戏。
“你说完了没?”姜萱不耐烦。
“……完了。”
“那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个狗屁习俗吗?”姜萱声音幽幽。
郑西洲摸摸鼻子,没吭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翻白眼:“郑西洲同志,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给我拐弯抹角的!”
“这个手表,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不想让别人碰……”
“早说不就行了?”姜萱踹他。
郑西洲一个踉跄,难以置信地抬头:“你答应了?”
“不就是手表坏了找你修吗?天天让你看一眼,行不行?”
修理手表这样的寻常小事,姜萱乐意顺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西洲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盯着她明媚绮丽的一张脸,眸光澄澈明净,忍不住默默她脑袋,爱怜地和她说:“你怎么这么听话呢?”
让他越来越喜欢。
姜萱哼唧:“回了家,你也得听我的,今天必须帮忙洗菜淘米,说好了结婚帮我分担家务的。”
……郑西洲顿时想装作没听见了。
看这样子,还是想逃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非要掰一掰他骨子里的封建腐朽思维,郑西洲什么都好,虽然心里不愿意,起码行动上还算配合,躲在房里偷偷洗碗洗衣裳,就是回回阴着脸,一副老子很不爽的模样。
姜萱看一次乐一次。
凭什么烧水做饭打扫卫生就该是女人干的活?男人也要学着分担呢!
姜萱不想轻易放过他,正好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顾不上买收音机和自行车,拽着郑西洲回家拿菜篮子和白瓷碗,当即去了粮店和副食品店。
买了两斤玉米面,一颗圆白菜,还有大白萝卜。
中间看到卖豆腐的那个柜台前面排了一长串队伍,姜萱拍拍男人胳膊,催促道:“你先去排队,我去那边买点豆角。”
“……”郑西洲没动,抬眼看向队伍,里面几乎全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大妈,或者年轻小媳妇,拎着菜篮子,熟稔地说说笑笑。
他一个大男人,去那里排队是不是太突兀了?
没等他拒绝,姜萱又捅了捅他的后腰,仰脸瞅着他,一双眸子水润润的,软着声音撒娇,“去嘛,排队而已,没什么的。”
郑西洲眼睫低垂,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阴着脸去排队买豆腐了。
姜萱站在后头捂嘴憋笑,去另一边买豆角和西红柿,磨磨蹭蹭半晌,拎着沉甸甸的背篓,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我来了我来了……”语气不是不欢喜。
姜萱亲昵地靠着他,“你这里怎么这么慢?”
“本来就慢。”男人声音冷冰冰。
“耐心点嘛,郑西洲同志,以后多的是这种排队买菜的时候呢。”
“……”
后面的妇女会心一笑,和姜萱搭话,“你们是刚结婚吧?”
“对,”姜萱眉眼弯弯,“我们刚领了证,酒席过几天办。”
“哎呀,我就说,看着就有夫妻相,你男人也贴心,连买菜都要跟着你呢。”
“没有没有……”姜萱佯装害羞。
妇女不停打趣,絮絮叨叨,羡慕地说了老半天。
郑西洲面无表情,淡定地看着姜萱一脸乐开花的傻蛋模样,自觉接过她怀里的背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终于排到了柜台跟前。
低头打量着哪块豆腐新鲜,姜萱张了张口,正想说话,扭头瞅了一眼事不关己的狗男人,临时决定闭嘴,暗自捅了下男人胳膊。
郑西洲眼角微抽,敲敲桌面,“同志,两块豆腐。”
“票呢?”
“在这。”姜萱说着,连忙拿出四分钱和两张豆腐票,没有直接给售货员,反而塞给了郑西洲,
“……”男人眼角又是一抽,木着脸,把钱票拍到柜台上,白瓷碗递过去,装了两块豆腐,总算结束了这个充满艰辛的买菜经历。
从副食店出来,姜萱高兴地蹦蹦跳跳,及时表扬道:“郑西洲同志,今天你的表现相当好,以后也要这么好啊!”
“你这是驯狗呢?”郑西洲低声呢喃。
“你说啥?”姜萱没听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事,当我没说!”男人黑着脸,一点也不想说话。
回到家,大杂院已经飘起了饭菜的香气。
姜萱提前在门外的水龙头上接了两盆水,端回房间,圆白菜和豆角,还有半袋小米,统统扔给了郑西洲。
“洗菜择菜会吧?这个要洗两遍。淘米也简单,一遍就行了……”
“这些都让我做了,那你干什么?”郑西洲揪住她耳朵。
姜萱爬到他身上,用额头蹭蹭他脖颈,撒娇道:“我不想碰水啊,我给你炒菜蒸馒头,还能给你织毛衣呢,不信你看——”
一截短短的毛衣袖出现在他眼前,被压得皱成了团,织得实在是有点丑。
姜萱不好意思地收回去,讨好道:“刚学会,只弄了一只袖子,下个月肯定能成功了。”
只怕三个月都不一定织成一件毛衣呢。
郑西洲暗自吐槽,摸摸温暖的羊毛线,又抬起头,看着眼前娇生惯养不想干活的大小姐,愣是气笑了。
“一边去,我去外面洗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噫。”姜萱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破天荒地走出门,端着菜盆子,蹲在水龙头前洗菜淘米。
姜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不嫌丢人啦?”
“……闭嘴。”
“采访一下,郑西洲同志,是什么忽然改变了你封建腐朽的大清思想?”
“因为大清已经亡了。”
姜萱怔愣,下一秒,爆笑声瞬间传了出去。
然而得意不到半天,中午吃完饭,关上门,姜萱被某人拉上床,身体力行地修理了一顿。
日子转转悠悠,大街上的土高炉依旧冒着火光,炼出铁水的消息接连传出。
街上敲锣打鼓,街道干部满面红光,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块凝固的铁疙瘩,去跟上头报喜。
紧接着,拦路剪头发的学生也消失了,一个个又忙着上山砍木头,听说是炼铁的燃料不够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矿厂的煤炭还要给其他城市供应,不能无限额浪费,柴禾又有限,没办法,只能发动群众继续克服困难。
姜萱松口气,只要那帮学生不来祸害她的麻花辫,随便干什么都行。
眼瞅着快要到八号了,办酒席要用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大清早,姜萱去了一趟矿区,准备邀请认识的朋友去参加婚礼。
先是徐玲玲那丫头,姜萱毫不费力,在宣传部办公室逮住了她。
“你在这里倒是挺轻松。”姜萱调侃。
徐玲玲看见她,连忙扔下报纸,笑嘻嘻的讨好:“那不是多亏了你帮忙,还是你对象有本事,我躲在办公室坐一天,随便写两篇炼铁的通稿交上去,压根没人管我。”
到现在,偷懒了将近一个星期,她一直没敢和徐长安坦白呢。
姜萱高兴道:“和你说一声,明天是八号,正好是星期天,别忘了来参加酒席啊。”
徐玲玲诧异:“明天吗?这么快?”
“哪里快了?我们准备好久啦。”姜萱贪图省事,和她说,“待会不是午休吗?你和邮电局的其他大姐说一声,就说我要办酒席啦,喊她们来吃喜糖。”
一个一个通知过去,姜萱能累得半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到处都在忙着大炼钢铁。
在邮电局上班的工作人员,少数几个留守在本职岗位上,健壮的男人进了矿洞挖矿石,妇女们在外面负责搬运,有的甚至去了街上,围着土高炉帮忙,要么拉鼓风箱,要么到处收柴禾……
各自分散在不同地方,姜萱想找齐了挨个通知都不容易。
和徐玲玲说完,姜萱匆匆道别,又去财务室问了一圈,结果没找到苏圆圆。
“大姐,请问苏圆圆同志在哪?”
说来奇怪,姜萱在矿区晃悠的次数也多,不是没有去财务室找苏圆圆,但是次次都没有看见人,不知道去哪了。
这回非要拉着办公室的大姐问清楚。
老大姐头也不抬,“她去上海出差,下个月才能回来呢。”
“出差?”姜萱懵了懵。
“是啊,那丫头抢着举手报名呢。矿区要采购不少机械零件,那东西只能在上海买,她和另外两个矿长一块去了上海出差……”
姜萱羡慕地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海啊,她还没有去过这个年代的上海呢。
历史上著名的百乐门歌舞厅,上海国际饭店,大光明电影院,还有上海第一百货大楼!
她曾经在纪录片里看过一段“百乐门舞厅”的黑白影片,穿着旗袍的舞女风情万种,自信地穿梭在人群当中,散发着独特风情与魅力。
现在是1958年,不知道百乐门关了没?
千万别关啊,姜萱拼命祈祷,她想亲眼看看那里的繁华呢。
做完了白日梦,姜萱拍拍脸颊,努力恢复清醒,想了想,还得去邀请二妮儿参加结婚酒席呢。
第59章乡下之行
中午日光正盛。
从矿区出来,姜萱没有直接去乡下找二妮儿,王家村离得远,坐马车至少要两个小时,更何况,这会儿也不一定能搭到顺风车。
还不如先回家,把新买的那辆自行车拉出来骑骑呢。
这年头结婚时兴凑三转一响,所谓三转,无非就是缝纫机,手表,自行车;最后那一“响”,就是收音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有家庭条件更好的,还会额外买一个照相机呢。
那就是“三转一响带咔嚓”了,“咔嚓”指的就是照相机。
可惜江东市没有卖照相机的,即便是百货大楼的进口柜台,也是常年无货,空有一个照相机的介绍铭牌。
前两天郑西洲买了自行车,上海“永久牌”自行车,质量相当好。
骑着自行车去乡下走一趟,总比撞运气搭马车靠谱多了。
想到这里,姜萱急匆匆回了家。
走进院落时,看到门口贴上了大红双喜,不由笑了笑,继续往里走,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喜庆红,连院子上方的铁丝线也缠上了红布条,挂了一连串的红灯笼。
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黄三踩着梯子往屋檐上贴红纸,“洲哥,贴到这里行不行?”
“再往右,往上一点。”
话音刚落,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小伙扛着桌椅走进大杂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洲哥,只借来了三个圆桌,椅子凑了十三把。”
姜萱见状,试图搭手帮忙搬桌子,结果被郑西洲狠狠拍了下手背,“少弄这些,有的是人干活呢。你乖乖坐着,万一被桌子砸到脚了怎么办?”
黄三附和:“嫂子,你尽管歇着,我们兄弟都能干活呢。”
“就是,嫂子,有我们帮忙哩!”扛着桌椅的小混混们一个个热情招手。
“……”
不是姜萱不想操心,实在是友军太过给力,哪怕明天就要办结婚酒席,她也能全程躺着当一只咸鱼。
半点也不用辛苦张罗。
姜萱只能进房,打开抽屉抓了一把喜糖,挨个给小混混发放,“都拿着,明天也要来啊,到时候还有征婚仪式呢。”
“行。”
“谢谢嫂子。”
一众小伙羞涩应声,看都不敢看姜萱,纷纷低头帮忙搬桌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安排桌椅的摆放,该贴的红双喜贴上去,又把借来的碟子提前放到桌上,用来装瓜子和糖块。
姜萱笑了笑,拿着大红贴纸,往房间里贴了两张,陡然看见床上的大红鸳鸯被,眼睛发亮,喜爱地摸了又摸。
身后传来男人嗓音,“怎么样?喜欢吗?”
“太喜欢了!”姜萱高兴。
郑西洲忙了一上午,心情极好,把她搂进怀里,低头问:“去哪里玩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都要结婚了,当然也要请几个认识的朋友来了。”
“请了谁?”他问。
“徐玲玲……”
提到徐长安的妹妹,郑西洲皱紧眉,“你找谁不好?怎么非要和她玩到一块去?”
上次求着他帮忙给那丫头安排轻松活儿,现在又去亲自邀请人……
姜萱心里门儿清,能不知道他讨厌的是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翻白眼:“行啦,我没邀请徐公安,收收你的醋味儿。”
郑西洲没吭声,拍拍她脸颊,“下午好好歇着,别乱跑了。”
那不行,她正打算去一趟王家村呢。
姜萱在这里交好的朋友寥寥无几,有一个算一个,二妮儿帮了她不少,她结婚了,好歹也该去说一声。
姜萱仰脸问:“你还记得二妮儿吗?”
郑西洲略一思索,“当初在医院帮你说话的姜二妮?”
“对对对。”姜萱狂点头。
“好端端的,问她干什么?”他眼神闪烁。
“我想在矿区给她张罗一个工作,”姜萱说,“临时工也行,不要很辛苦的那些工种,只要有机会转正,拿一个集体城镇户口,总比农村靠天吃饭好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抬眼:“那丫头和你有关系吗?对她这么好?”
……要不是为了保住他的大长腿,姜萱至于这么上心吗?
眼下郑西洲没出事,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事,谁知道那个危险的契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姜二妮明显是重活了一回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当面就能喊出她的名字,言语间及其熟稔,当初姜萱只是猜测,随便炸了她两句,没想到炸出来一个重生外挂。
她想把二妮儿拉到自己的阵营,想办法打听打听更多关于郑西洲的事情,最好能让他避开未来的灾祸。
姜萱央求:“一个临时工不难吧?你在矿区认识的朋友那么多,能不能帮啊?”
“能是能,但是——”
“别但是了,”姜萱打断他,“需要你费劲张罗吗?”
“……也不用,”郑西洲低声解释,“前两天我和矿长闲聊,他说厂委空了一个岗位,负责管理登记工人的福利采买,虽然是临时工,但估计明年就能转正,我想让你去。”
姜萱愣了下,“可是,可是我在邮电局做的挺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拍她脑袋,“矿区的福利待遇比邮局好多了。”
“我想想,我想想……”
姜萱有点犹豫,伸手摸摸他的腿,一个小小的工作而已,给了二妮儿也没事,就当是提前报答大恩。
“我想好了,”姜萱抬头,认真道,“郑西洲,你把那个岗位留着,给二妮儿,让她去!”
“凭什么?”郑西洲不乐意。
“因为我有一样很想要的东西,只有二妮儿能帮我。”
“我不能帮吗?”他皱着眉,揪住姜萱的耳朵,“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弄来。”
“你……你还是洗洗睡吧,我忙着呢!”
姜萱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半点也不客气,伸进他口袋掏钱,“给点钱,我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完了去乡下走一趟,邀请人家来参加结婚仪式。”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郑西洲拦住她。
“你不用忙着布置房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晚上再布置。”
说完,正在外头帮忙的黄三和其他小混混,分分钟被郑西洲窜走了。
黄三满脸懵逼,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张鸳鸯剪纸呢。
送走这帮人,郑西洲丝毫不羞愧,搬出堂屋里崭新的自行车,当即载着姜萱去了百货大楼。
考虑到二妮儿怀孕不久,姜萱买了一罐营养麦乳精,两斤核桃和糕点,总之都是给孕妇补营养用的,方便又省事。
自行车走的很快,一路顺畅出了市区,慢悠悠地行驶在山间的小路上。
姜萱侧坐在自行车后椅上,迎着阳光,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生长旺盛,即便大部分被踩断叶片,也能挺直了枝干向上生长。
倘若换成了人,代价未免太重了。她要改变那个命中注定的结果。
第60章帮买奶粉
下午三点,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晒得人身上冒汗。
到达王家村时,姜萱松口气,忙不迭跳下自行车舒展腰肢,“终于到了,这里也太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是远,风景倒是挺好的。”郑西洲拧开水壶,给她递过去。
姜萱仰头喝水,“那风景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还是城里好!”
农村靠天吃饭,每天扛着锄头下地赚工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到了年底分粮分钱,即便劳动力多的人家,一年下来也攒不了五十块。
总之和城里人没法比。
村口就在前面,姜萱拉着郑西洲,提前和他打招呼,“如果真把矿区的那个工作岗位给了二妮儿,你生气吗?”
郑西洲扶着自行车,瞥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来问我的意见了?”
姜萱不太好意思,软声说:“你要是不同意,我肯定不给了。”
“只此一次。”他让步道。
“!”
姜萱惊喜,她本来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郑西洲摸摸她脸庞,认真道:“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让你任性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欢呼:“你怎么这么好……”
“站直了走,收敛点。”他低头咳咳。
“怕什么?我们都领证啦。”姜萱理直气壮黏着他。
“……”
郑西洲无奈,只能任由她扒拉着半边身子,拖着人和自行车往山上走。
一个工作岗位而已,给了就给了,他不缺钱,更不需要姜萱辛苦上班领的那十几块工资,相比之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反而都不重要了。
这会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村里人很少,脸蛋黑红黑红的小男孩兴冲冲跑过来,“你们找谁?”
“找姜二妮。”姜萱笑着说。
“我给你们带路啊,不要别的,给一颗糖就行!”
姜萱沉默了一下,瞅着后面七八个眼睛发亮的小萝卜头,只怕她一松口,兜里的糖块全部都要散出去了。
搁到现代,姜萱肯定不拿钱当钱,慷慨大方地撒糖玩,然而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姜萱果断拒绝:“上次我来过这里,二妮儿家就在半山腰呢,我认得路。”
“啊?”
小男孩有点失落,一步三回头,很快就被街边的大人揪着耳朵拉回家了。
郑西洲低声取笑:“一颗糖都舍不得给?”
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萱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口袋里的喜糖比我还多呢!”
站在一边闷声不说话,全让她开口当坏人了。姜萱把他看得透透的。
没走两步,远远的,一个隐约熟悉的健壮人影飞速奔来。
姜萱预感不太好,眉头直跳。
年轻小伙堪堪刹住脚,捧着野花,害羞地挠挠头,“同志,你还记得俺吗?上次给你送花的,二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姜萱尴尬笑笑,瞥了眼旁边黑着脸的郑西洲,默默躲到了他身后,没敢说一句话。
小伙愣了下,“同志……”
“别喊了,”郑西洲掏掏耳朵,“她是我媳妇儿,领了证,明天办酒席,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小伙垂头丧气离开。
看着人走远,姜萱冒出脑袋,怂怂地解释道:“你信我,我真没收他的花!”
“你还记得他是谁吗?”郑西洲语气微凉,
“当然不记得。”姜萱脱口而出。
他冷笑:“那刚刚躲得倒是挺快的。”
姜萱瞪圆了眼,百口莫辩,最后放弃了挣扎,随便吧,总之回家少不了算账和收拾。
很不幸,姜萱一定是被收拾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冻着脸,跟着她去了窑洞小院。
来到半山腰,姜萱站在小院门口,正巧看见大柱和二妮儿蹲在菜地里拔草,于是兴奋地招手:“二妮儿,我来看你啦。”
听到声音,姜二妮纳闷抬头,猛地看到姜萱,高兴道:“快进来啊,别站在门口。”
大柱连忙起身开门,“姜萱同志,大老远的,你怎么过来的?”
“我们有自行车啊。”姜萱拉着郑西洲进门。
崭新的自行车停到院里,大柱紧张地搓搓手,摸摸自行车把手,不到片刻,回过神,看到郑西洲站在跟前,不好意思地笑笑,落荒而逃一般去厨房端水泡茶了。
姜二妮揭开门帘,笑道:“别搭理他,他那人脸皮薄,越看越脸红。”
三人落座,姜萱把带来的营养品放到桌上,“上次来的匆忙,没给你带几样礼物,这回我专门去百货大楼买了一罐麦乳精,正好给你补营养。”
“那也太贵重了——”
没等她拒绝,姜萱又说:“你不是怀孕了吗?就算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也需要补营养呢。”
姜二妮摸摸肚皮,有点犹豫,看了眼麦乳精的牌子,少说也要十几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冲着她眨眨眼,暗示道:“你忘了?上次我走的时候,说好了要给你一份大礼呢,比起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我只送了这点东西,还觉得不够呢。”
“那、那现在没事?”语气惊喜。
“没事!”姜萱重重点头。
郑西洲坐在一边,皱着眉,看着她们两个一来一回打哑谜,听得稀里糊涂。
正说着,大柱端着搪瓷缸走进来,憨厚招呼:“喝茶,喝茶,都是俺们自己种的茶,新鲜着呢。”
姜萱笑了笑,双手捂着搪瓷缸,闻着淡淡茶香,开口道:“我是来通知好消息的,明天我结婚,中午十二点开始,你们两个要来看看吗?”
“明天中午?那我肯定来啊。”姜二妮兴奋。
“驴车。”大柱悄声提醒。
姜二妮愣了下,也对,她刚怀孕,不到三个月,驴车坐着太颠簸,村里的老中医说了,建议她多呆在家里休息,少折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也想起了这茬,懊恼道:“我忘了你不方便坐驴车!不行,你还是别来了!”
“其实也没事,驴车走慢点,多垫两层被褥,应该不碍事。”二妮儿试探。
大柱小心翼翼:“你忘了,驴车还在奶奶那儿停着呢。”
“……”
姜二妮捂脸:“算了,我不去了!”
姜萱笑笑:“你不来正好,不然我还要担心路上出事呢。”
说完了喜事,也该说另一件事情了。
姜萱捅捅郑西洲的腰,小声恳求:“你能出去一会吗?我想和二妮儿单独说说话。”
“……”
“我不能听吗?”郑西洲木着脸。
姜萱无辜地眨眨眼,“女孩子家的事儿,你好意思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大柱识趣地站起身,“那、那俺去菜地里继续锄草了。”
眼见着他转身就撤,只留下郑西洲一个不识趣的,三人面面相觑。
郑西洲敲敲桌面,本着脸皮极厚的本性,面不改色开口:“来,都说说,什么女孩子家的事儿,还不能让我听了?”
姜萱:……
看这样子,今天带着狗男人一块下乡,真是有点失策。
姜二妮很淡定:“姜萱姐姐,你是不是想问上次的事儿?就是我的那件胸衣,大小怎么量——”
郑西洲咳咳两声:“我出去看看菜地里怎么锄草。”
说罢落荒而逃。
姜萱都惊了,望着来回摇晃的门板,感叹道:“你怎么知道拿这一招对付他的?”
姜二妮笑笑:“我就是随便说说,万一你对象还是不走,我也没招了。”
幸好郑西洲知道廉耻,不敢继续听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赶走了郑西洲还不够,姜萱担心他会趴在门口偷听,毕竟那人脸皮一向厚,这种事儿绝对能干的出来。
保险起见,姜萱悄悄“嘘”了一声,坐到二妮儿跟前,两人默契地压低声音说话。
“你想去城里上班吗?”姜萱问。
姜二妮没明白,“什么上班?”
“矿区空了一个岗位,主要就是负责登记工人的福利采买,坐办公室的,平时也不忙,很轻松的。虽然是临时工,但是郑西洲说了,明年就能转正,到时候你能拿个集体城镇户口……”
姜萱说完,久久没见她说话。
良久,姜二妮摇了摇头,“我不去。”
姜萱没想到她会拒绝,“为什么不去?去城里上班不好吗?”
“不是不好,”她笑着说,“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旧货市场附近碰到你的,那时你正忙着给工人采买毛巾,说是快到了节假日,矿区催着你买呢。”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工作岗位,应该就是你未来的工作,为什么突然要给我呢?”
姜萱陡然陷入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二妮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坦诚道:“姜萱姐姐,你没必要这样,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年,是1960年,那时候大家都在饿肚子,我也饿,但是我比别人幸运,碰到了你……”
她们走投无路想买粮,找不到黑市,是姜萱主动介绍了一个靠谱的小混混,这才有了买黑市粮的安全渠道。
再往后,二妮儿淋了雨发烧,甚至严重到发展成肺炎,也是姜萱主动借了两百块,帮忙垫付住院费和药费。
听到这些,姜萱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姜二妮无奈:“所以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情,你不需要拿工作岗位来讨好我啊。”
“……你对象,其实挺凶的,不爱搭理我,大概是因为我撞见了他跌倒的狼狈模样。”
“你们把这件事情瞒得很严实,你也没有主动和我说。换成你是我,你敢主动问吗?”
姜萱不死心:“那你没有好奇地找街坊邻居打听吗?”
姜二妮摇头:“别说打听了,街坊邻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怪只怪郑西洲掩饰的太好了,走路端端正正,压根看不出断了一条腿的残疾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能确定,害得他出事的时间,一定是在未来的两年时间以内!”
姜萱发愁:“那还有两年呢,难道我要一直提心吊胆吗?”
“也不用,”二妮儿说,“你去矿区工作,天天跟着他同进同出,盯得紧一点。实在不行,揪着他耳朵反复叮嘱,平时多注意安全,一定没事的。”
“……”
姜萱不好意思:“那你当真不要矿区的工作岗位了?我要是去了,就不能给你了。”
“我在乡下住惯了,万一去了城里上班,说不定不习惯呢。”姜二妮抱着桌上的麦乳精罐子,“你要真想谢我,这罐麦乳精也够了。”
姜萱想了想,问:“你想要奶粉吗?”
“……能买到吗?我掏钱买!”
二妮儿脸色羞红,补充道:“我的奶水应该不够喂的,以前都是想方设法喂米汤粥油。”
提到孕妇喂奶的事情,姜萱也有点脸红,“要奶粉票,这个票只给刚生了孩子的妇女发,我回头问问,买到了给你送过来!”
第61章结婚仪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王家村时,二妮儿送了满满一筐的新鲜蔬菜,“拿着,乡下也就这点好,菜叶子随便摘,你们城里买菜还要按人头供应呢。”
姜萱笑了笑,倒也没客气,“那我带走了啊,下回给你送奶粉!”
“这个不着急,孩子都没生呢,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和二妮儿告别,姜萱转身坐上自行车,“走,回家。”
郑西洲扭头:“坐好了。”
话音刚落,自行车飞速行驶,向着山下直直冲去。
姜萱吓得抱紧他的腰,惊吓道:“你慢点啊,不怕把我摔了!”
“摔不了。”他轻声笑。
两人很快出了村。
山路石头多,路况颠簸,郑西洲放慢速度,一边慢悠悠骑着车,一边问:
“你和那个二妮儿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坏笑:“你没有趴到门口偷听吗?”
“……”
“没听清!”他不爽道。
姜萱冷哼:“就知道你要偷听,我们专门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呢。”
郑西洲想笑,“你们悄悄搞什么小动作?”
“还能搞什么?就是说矿区的工作岗位那件事情呗。”
这个借口不足以让人信服,好在郑西洲并没有继续追问。
他转移话题,“工作的事情已经说了?”
姜萱点点头,把提前商量的理由拿出来,“二妮儿说了,她不想去。”
“她现在刚怀孕,不方便坐驴车进城,也不能太操劳,反正乡下呆的挺好的,柱子哥一个人就能挣十个工分,养家糊口没问题。”
郑西洲意外:“连未来的城镇户口也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姜萱盘算,“等二妮儿生了孩子,以后有机会,我再给她留意别的工作岗位。”
“有必要对她这么上心吗?”
“不是上心,”姜萱靠着他,伏在他肩上,心里很安稳,“我现在有点相信那句老话了。”
“什么话?”
“好人有好报啊。”若非如此,二妮儿不会对她这样坦诚。
原本姜萱还在怀疑对方有所隐瞒,然而经过这一次,她完全相信了二妮儿的说辞。
那丫头知恩图报,也不是贪婪的性子,拒绝了工作岗位,拒绝了城镇户口,没有半点贪图物质的意思。
唯一想要的,大概就是婴儿奶粉了。
买一罐奶粉需要一张奶粉票。
这种票很少见,只有单位才会偶尔发几张,优先给刚生了孩子的妇女发放。
姜萱心想,回去就找邮电局的妇女大姐问问,说不定有人愿意出奶粉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天中午,喜庆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
大杂院空前热闹,门口贴着大红双喜,屋檐上挂着红灯笼,院子里摆了八张圆桌,桌上备足了瓜子糖块。
黄三拿着两条大前门香烟,挨个给男人发放,“坐坐坐,矿长,您抽烟不?”
“哪个牌子的?”
“那肯定不是便宜货,看见了没?大前门!洲哥花了大价钱买的!”
“大前门啊,那是好东西。”副矿长忙道。
“给给给,您坐着啊,瓜子糖块都在桌上呢,随便吃。”
黄三一桌一桌的热情招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混混们也来了,穿得整整齐齐,完全没了往日流里流气的模样,腆着脸,笑呵呵地迎接宾客。
有两个机灵的,甚至把混进桌席偷拿糖块的大蛋二蛋揪出来,面不改色地拍拍小脑袋,语气无比温和。
“乖,拿两个喜糖就行了,今天是洲哥结婚的大喜日子,别逼得我们兄弟几个抄板砖啊。”
大蛋二蛋互相对视了一眼,抖着手,交出口袋里大把大把的糖块。
另一个小混混笑意盈盈,把糖块倒回了桌上,“大家吃喜糖,吃喜糖。”
姜萱叹为观止。
郑西洲拍她脑袋,“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大红花戴上!”
“……”姜萱默默接过大红花,戴在胸前,只觉得自己和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差不多了。
两人双双穿着军绿色列宁装,站在大杂院门口,迎接着前来的宾客。
“书记,你也来了。”郑西洲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来吗?一屋子矿长都来了,我这个书记怎么着也得露露面啊。”
郑西洲笑笑,“里面坐,待会就开始了。”
“行,你先忙着。”
姜萱不认识这号人物,郑西洲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工会的王海洋书记。”
“哦哦。”姜萱慢半拍点头。
下一秒,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进来,又是一波熟稔的打招呼,安排落座。
姜萱统统不认识,只能跟着郑西洲,附和地开口喊人,佯装害羞的模样,低着头笑笑。
终于,总算来了一个姜萱认识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郑西洲曾经带着她见过的那位钟叔。
在小院里摆着小吃摊卖绿豆凉粉,以前是郑家的大管家,瞒得还挺严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肉眼可见地高兴:“钟叔,你怎么才来?”
“别提了,老胳膊老腿的,走得慢,还是来晚了。”
钟叔欣慰地看看姜萱,“小丫头,还记得我不?”
“当然记得,”姜萱眨眨眼,悄声和他对暗号,“绿豆凉粉!”
钟叔大笑,“亏你还记得!好了,我也帮着招呼,你们两个别管我。”
“行。”郑西洲笑着说。
钟叔可不是吃素的,毕竟从前是大管家,招待宾客有经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领着一大帮人说说笑笑落了座。
“姜萱!”
徐玲玲、叶萍和邮电局的妇女大姐一块出现。
姜萱眼睛发亮,“你们总算来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知道在结婚酒席上,自己邀请的人寥寥无几是什么感觉!
徐玲玲上完五毛钱的礼,扭头对着姜萱吐槽:“你知道这个紧要关头请假有多难吗?大家都忙着炼钢呢,待会我还要回矿区帮忙!”
“行啦,坐不坐?”姜萱问。
“不坐!我要进去看看婚房!”
邮局的老大姐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先看看婚房!”
一众人都等着进去参观呢。
姜萱笑了笑,和郑西洲打声招呼,拉着徐玲玲叶萍进房转悠。
房间里已经有了不少宾客参观。
装着粮食的橱柜上了锁,装有贵重东西的箱子也挂了铁将军,至于别的,都是家里常见的寻常东西,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偷拿。
更何况旁边还有小混混尽职尽责盯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萍摸摸桌上的收音机,目光羡慕,“这是新买的吧?”
姜萱点点头,“新买的,还有自行车呢,在门口。”
“看见了看见了!”徐玲玲没好气道。
“你这丫头,”老大姐调侃,“羡慕的话赶紧谈对象,结婚了也有三转一响呢!”
“我才不着急呢。”
说是这么说,徐玲玲也忍不住摸了摸收音机,走进里屋,入眼便是一床崭新的大红棉花被。
老大姐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这个棉被做的好,你看,这面料滑溜溜的。”
姜萱不想太招摇,提高了声音解释,“别看棉花被做的好,当初我们凑棉花票,到处找人换票,连半年的红糖票都答应送出去了,凑了足足一个月,才凑够了棉花票呢。”
“那肯定不容易,哪个办喜事的不是东拼西凑换糖票棉花票呢。”
“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姐是过来人,参加新人婚礼没有八百次也有两百次了,亲眼看过了郑西洲,又看了婚房布置,能看得出来,处处都是花费了心思的。
“不管怎么说,愿意花心思做一床新棉被的,也算表示诚意了。小姜啊,你没选错人。”
姜萱害羞,捂着脸低笑。
看完婚房,安排一众人落座,姜萱正准备去门外继续迎人,徐玲玲拉住了她。
“干什么?”姜萱问。
徐玲玲左右张望,拉着她到墙角,小声道:“我真没想到,他一个混混二流子,还有条件给你凑三转一响呢!”
姜萱咳咳:“那已经是我的革命对象了,以后要过一辈子的!徐玲玲同志,你说话注意点。”
“这才刚结婚呢,胳膊就往他那里拐了。”
“废话!”姜萱白眼。
徐玲玲啧啧两声,掏出提前准备的牛皮纸袋,“给,一块大红面料,纯棉的,正好以后生了孩子,拿去做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乐得眼睛弯弯,“那我收了啊,下回你结婚,我也给你一个惊喜!”
“忙你的去吧!”徐玲玲笑骂。
姜萱把纸袋暂时塞给了黄三保管,急匆匆去了院子门外。
刚出去,迎面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脸色不愉,眉宇间隐隐有种不情不愿的意思。
一看就是大人物。
郑西洲松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刘叔,就差你一个人了。”
姜萱站在旁边,急忙跟着喊了一声,“刘叔。”
中年男人不冷不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嗯。”
姜萱:……怎么这个态度。
姜萱不太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低声介绍:“刘叔是公安局的,帮你办户口的那个。”
“!”
那不就是公安局的局长吗?
姜萱瞪大了眼睛,顿时收回了冷脸,讨好道:“刘叔,你进来坐,好歹坐下来喝喝茶……”
刘局依旧爱理不理,双手交握,黑着脸,抬脚进了门。
姜萱:……
姜萱气坏了,捅捅郑西洲的腰,“怎么这个态度啊?不是说你和他关系好,人家看着你长大的吗?”
郑西洲摸摸鼻子,在她耳边道:“傻妞儿,别忘了你的户口是谁办的,他没把你抓进去就不错了。”
姜萱瞪圆了眼,“你——”
“嘘,”他拍拍姜萱的脑袋,“少说话,多笑笑。待会进去看见刘叔态度好点,刚刚怎么拍马屁的,以后就怎么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呸呸呸。”讨厌死了。
姜萱满脸哀怨,进了门,跟着郑西洲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陡然看见周围一双双眼睛,紧张地吞吞口水。
掌声哗然响起。
小混混们使劲鼓掌,敲锣的敲锣,吹唢呐的吹唢呐,气氛顺利燃到了极点。
黄三站在边上起哄,“大家鼓掌,鼓掌,热烈欢迎刘局长上台主持婚礼!”
坐在角落的刘局愣了下。
郑西洲笑着招手,“刘叔,上来呗,就差你了。”
“你!”刘局气得发抖,拒绝也不行,不拒绝更不行。
早知道不来了!
电光石火间,黄三跑过去,搓搓手心出的汗,眼一闭心一横,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把刘局抱——没、没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局满脸嫌弃,拍掉他的爪子,“说吧,想进局子里蹲几天?”
黄三欲哭无泪,连忙甩锅:“局长,这不能怪我啊,洲哥让我这么干的。”
刘局拍拍衣袖,不耐烦道:“滚远点,我自己走。”
短短一瞬间,全场寂静了下来。
郑西洲目光沉静,“刘叔。”
“行了,不就是当证婚人吗?也不早说……”刘局咳咳两声。
姜萱松口气,差点以为他要当场拒绝走人呢。
幸好没有撂挑子不干。
黄三乐得及时吆喝,“大家鼓掌,鼓掌!欢迎刘局长发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是男人,脸皮更薄,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姜萱几乎没法相信他能说出这种话,目光难以置信,又一次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
要论脸皮厚,郑西洲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名。
两人站在门口,谁也不肯进去问医生,目光对视两秒,默契地选择打道回府。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旖旎的喘息声似有似无。
姜萱咬住了他肩膀,嗓音婉转沙哑,“你、你去不去医院问?”
“不去。”
话音刚落,郑西洲一时没留神,猝不及防被人踹下了床。
“姜萱!”他咬牙切齿。
姜萱也有点意外,没想到真能把他踹下去,悄悄瞅了眼,男人眸光阴森冰冷,吓得立马钻进被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怨我啊,谁让你不听我的?”
郑西洲冷笑:“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肥了,欠教训呢。”
很快,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姜萱屁股被人狠狠拍了两巴掌。
姜萱耳根红透,半是羞耻半是尴尬,故意抱紧了被子闷声哭诉:“打媳妇儿的男人都是猪!猪!猪!”
“……”
郑西洲气笑了,把人捞到怀里,声线低沉沙哑,“只许你踹我一脚,不许我打你屁股是吧?”
“就不许。”姜萱强词夺理。
黑夜里,一双泛着水润的眼睛,眸光潋滟,亮得让人心悸。
郑西洲深呼吸,摸摸她脸颊,狠声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唔唔唔。”姜萱摇头抗议。
“乖,配合点,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姜萱大半夜都没睡成。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身上酸软无力,腰间凌乱的手指印清晰可见,姜萱仰脸看着窗户缝里的光亮,不到两秒钟,任性地翻身继续睡。
至于上班,大家都忙着炼钢铁,没有人关注姜萱是不是迟到早退。
再说了,天塌了还有郑西洲顶着呢。
想到这里,姜萱安心地蹭蹭枕头,任由自己睡了一个回笼觉。
直到中午十二点,郑西洲下班回来,才把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别睡了,起来吃饭。”
“不想起。”姜萱一心赖床,蹭着他胸膛撒娇。
郑西洲把人搂进怀里,耐心哄着说:“我买了两根甜玉米,还有一碗酸汤面,刚从国营饭店端回来的,你确定不吃?”
姜萱肚子饿得咕咕叫,陡然听到这些,恼怒地拍了他一巴掌,“滚蛋!”
郑西洲笑笑,轻吻她眼角,“起吧,我给你穿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知是自己昨晚做的太过分,全程任劳任怨伺候,最后把餐盒端过来,看着姜萱慢悠悠啃着玉米。
“这是奶粉票,”他解释道,“矿区发福利,那个苗小花领了奶粉票去办公室找你,正好让我碰见了,我直接帮你拿回来。”
姜萱反应慢一拍,夺过奶粉票,忐忑地问:“我没去上班,矿长是不是批评我了?”
“他不在。”
郑西洲淡定道:“那老头也在家里睡懒觉呢,我专门去家属区看了一眼,睡得还挺香的。”
姜萱:……
姜萱头一次发现大炼钢铁也是有好处的。
起码可以光明正大偷懒不上班呢。
啃完一根甜玉米,郑西洲拿出了两块俄式小面包,“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矿区发福利,我专门挑了两个小面包,给你吃。”
姜萱笑眯眯地把小面包搂过来。
三张大团结拍到桌上,“这个月发的工资,三十三块钱,给你三十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剩下的三块钱呢?”姜萱追问。
郑西洲纳闷:“我给自己留三块钱还不行了?”
姜萱哼哼:“我知道你藏了不少钱呢!拿出来,别逼着我翻你口袋!”
……郑西洲默默掏出了兜里的十七块八毛六。
姜萱拿着钱,回到里屋,心满意足地装进自己的小金库空间。
十立方米的小空间,原本是空荡荡的,现在完全变了样。
空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面袋子,高粱米豆面饺子面,还有一批细白面挂面。
角落有两个孤零零的小木盒,一个塞了十几张崭新的大团结,另一个塞满了零零碎碎的毛票子和各种票券。
靠着搜刮老公的钱袋子,姜萱攒了不少钱。
她已经不想去探究郑西洲口袋里源源不断的钱票是从哪里来的了,想必都是从黑市里赚来的,也有一个渺小细微的可能——
这个狗男人,很有可能私下偷偷藏了存折不上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在家里偷偷翻了好几次,床底衣柜橱柜,甚至房梁也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新的存折。
只有两个上了锁的箱子打不开。
姜萱严重怀疑箱子里藏着找不到的银行存折!
可惜……姜大小姐没胆子偷钥匙。
万一被郑西洲发现了,别的不说,姜萱能被他揪着耳朵狠狠训一顿。
把钱票藏好,姜萱拿着奶粉票,当天下午就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一罐婴儿奶粉只要八块钱,价格居然比麦乳精还要便宜呢。
姜萱猜测,兴许奶粉票也有一定的作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年代的各种票券,比如糖票布票棉花票,除了有限购的功能,基本上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货币了。
姜萱抱着婴儿奶粉走出百货大楼,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男人。
郑西洲坐着自行车,没有往日里的闲暇姿态,反而目不转睛望着街边的行人,眸光深不见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看着,姜萱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电视剧里的警察卧底,似乎都是这副模样,表面玩世不恭,实际上却是认真、专注、警惕。
“发什么呆呢?”耳边响起男人的嗓音。
姜萱回过神,低头看着两人紧紧相牵的手,又想到刚刚脑子里冒出的匪夷所思的猜测,神情有些恍惚。
“郑西洲,你不会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
他纳闷回头,看清楚姜萱略微苍白的脸色,“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郑西洲不放心,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啊。”
姜萱摇摇头,下意识靠上了他的肩膀,只觉飘飘忽忽的心,瞬间又安心落了下来。
第68章二八存折
自从回到家,姜萱时不时走神,一会儿久久盯着郑西洲,一会儿又收回视线,慢吞吞地织起了毛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郑西洲的身份,或许没那么简单,他好歹是退伍兵,偶尔冒出一点谨慎的侦查习惯,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总不会和调查特.务的机密部门扯上关系?
不知怎么的,姜萱鬼使神差想到了这里。
仔细回想,两人的初次相遇,应该没有刻意接近的成分。
那时姜萱刚刚露面,来到江东市的第一天,身份问题绝对没有暴露,不可能这么快让其他人注意到。
再者,两人已经结了婚,结婚证是姜萱亲自去民政局领的,上面有货真价实的官方公章,假不了。
结婚仪式也办的光明正大,请了那么多的宾客,证婚人还是公安局的刘局长呢。
姜萱越想越心安。
心里是这么想,却怎么也掐不死怀疑的种子。
姜萱止不住暴躁,瞅着床上睡懒觉的狗男人,眼睛飘飘悠悠,不由自主落到了地上的不远处——挂了锁的箱子。
不止这个箱子,床底还有一个红棕色木箱也挂了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把钥匙都在郑西洲的手里,姜萱想碰也碰不了。
换做从前,好奇归好奇,姜萱不会产生偷钥匙的想法,然而现在……
“郑西洲?”姜萱小声喊。
男人眼睫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姜萱咬着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着他的侧腰。
依旧没有反应。
……看样子,是真的睡熟了?
姜萱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抖着手,小心翼翼摸向他裤腰一侧的钥匙串。
还没摸上去,男人猛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干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没事。”姜萱干笑,顺势拍了拍他的衣摆,语气讨好。
郑西洲慢条斯理坐起身,不留痕迹地挡住钥匙串,抬眼道:
“姜萱同志,有事直说,又想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姜萱一口否认。
郑西洲轻笑,拨弄她的长发,“胆子这么小,还想悄悄偷我的钥匙?”
姜萱被他拽到床上时,脑子里奔腾着一万只草泥马,现实里怂的宛若一只傻鹌鹑,任由他亲亲摸摸。
“知道公安局抓住了小偷怎么罚吗?”他问。
姜萱茫然摇头。
郑西洲打开抽屉,翻出了一串红色细带,“最基础的操作,拿绳子绑手绑脚。”
姜萱默默瞅着缠上来的红绳,忽然觉得自己嫁了一个道貌岸然的畜生!
夜色渐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在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打湿了一片泥泞。
旖旎的喘息声似有似无。
啪嗒一声,灯泡亮起。刺眼的反射光芒映入眼帘,姜萱困得睁不开眼,手腕上的红绳松松散散,埋头蹭着男人的颈窝,无声地撒着娇。
“关、关灯啊。”
“等等,给你看一样东西。”他声音低沉。
姜萱迷糊:“什么东西?”
郑西洲拿出钥匙,幽幽道:“不是想偷看我的箱子吗?我亲自开锁给你看看。”
“!”
姜萱一个机灵恢复清醒,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真的给我看?”
“给。”
郑西洲淡定道:“想看我的秘密,就得听我的,明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里没有听话了?”姜萱黏糊。
“以后也要听话,乖乖跟着我过日子,不准生气。”
他怜爱地亲了下姜萱微红的耳朵,目光殷切,“懂不懂?”
老实说,姜萱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姜萱兴致勃勃打开箱子的举动,两把钥匙,郑西洲先给了比较小的那一个钥匙。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姜萱裹着床单蹲在跟前,脸色忐忑不安。
郑西洲:“打开看看不就得了?”
于是姜萱咬咬牙,一口气揭开了箱子。
没有想象中的枪.支和子弹,也没有所谓的机密档案,只有两件绿色军装,折叠地整整齐齐,左边还有一个五角星肩章。
“都是前两年退伍带回来的,留着当个念想。”郑西洲解释。
姜萱不信邪,瞅了他一眼,当即把军装抱到怀里,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找到任何其他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纳闷:“你退伍带回来的军装放箱子里,至于上锁吗?又没有人偷。”
“那也没人规定不能上锁吧?”郑西洲很无辜。
“……”
姜萱总觉得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既然这个箱子没什么问题,那就看另一个箱子,即便翻不出可疑之处,正好也能趁机找找家里有没有别的存折?
想什么来什么,姜萱刚把军装塞回箱子,顺手摸了摸绿军装的口袋,碰巧摸出了一个绿色本本。
仔细一看——银行个人储蓄凭单。
那不就是存折吗?
姜萱乐得顾不上和郑西洲算账,急忙翻开本本,一连串的零,不多不少,刚好两万八!
“万元户啊?”姜萱惊得抬头。
郑西洲咳咳,当即夺走了她手里的存折,“这个不能怨我,我也忘了衣服兜里揣着一个存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给我啊!”姜萱恼怒,“当初你亲口说的,结了婚上交存折。”
“……”郑西洲试图解释,“我不是交了吗?之前的那张——”
“你上交一个八毛钱的存折,自己偷偷藏两万八的存折!”
姜萱再次把存折本本夺回来,义正严辞痛斥:“郑西洲同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怎么能干的出这种事儿?”
“那你拿着?”他试探。
姜萱愣了下,一肚子谴责的话语顿时憋回去,没好气道:“早说不就行了?”
差点气死人。
郑西洲摸摸鼻子,又看了眼姜萱抱着存折傻乐的模样,心虚地没说话。
一整个夜晚,姜萱做梦都是笑着的。
郑西洲也乐了,把她怀里的存折本本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又拉高了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傻妞儿,一个存折就能转移注意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眉头轻皱,像是有点嫌弃耳边的噪音,脑袋一缩,闷头钻进了被窝继续睡。
郑西洲笑得更欢了,怜爱地摸摸她头顶,轻手轻脚下床,打开另一个挂了锁的箱子。
他是不是该庆幸结婚那天的明智之举?
提前把机密档案挪到了一个箱子里,即便姜萱忽生怀疑,也能用两万八的存折转移注意力。
只是,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再继续留着了。
厚厚的两沓档案,大部分都是往日调查旁人异常行为的记录。
郑西洲熟练地翻出一张表格,上面赫然写着姜萱的大名,夹带着两张偷拍的黑白照片,一张是姜萱走在大街上的抓拍。
另外一张,是姜萱蹲在南街黑市的场景。
照片上也戳着大红色印章。
原本该是触目心惊的画面,偏偏红章上面,被人用黑色墨水故意染得一塌糊涂,完全没了严肃调查的意味。
郑西洲笑了下,不到片刻又收敛笑意,久久望着床上睡得死沉的姜萱,最后低垂着眼眸,把手里的档案撕得彻彻底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早把埋藏的地.雷扔干净了。
他不可能每次都能把姜萱哄的团团转,这次有存折转移注意力,下次就不一定了。
大半夜,郑西洲抱着档案册出了门,直到凌晨三点整,才回到了大杂院。
清晨,天光放亮。
姜萱早早起床,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儿,懊恼地直拍脑袋。
开锁,存折……
陡然看见床头的另一把钥匙,姜萱恍然大悟,当即往床底的箱子看去。
趁着郑西洲还没醒,乐颠颠地打开箱子,翻出了乱七八糟的学习文件,还有一堆枯黄发旧的借条凭证……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搞不懂辛辛苦苦给箱子挂锁干什么?
姜萱想不通,把箱子重新推回床底,钥匙扔回原位,踩着拖鞋迷迷瞪瞪出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翻个身,睡得更舒服了。
第69章搬小洋楼1
姜萱站在门口打哈欠。
这时候不到六点半,大杂院里已经有了人声,生火烧水做饭,男人在一边刷牙,妇女围着灶台忙碌,分工协作明确。
“醒了啊?”杨婶笑盈盈打招呼。
姜萱也笑:“刚醒。”
“要不要菜刀?我这里刚用完。”
田寡妇砰的放下瓦罐,嘴里骂骂咧咧,“凭什么先给她用?俺这里也要用菜刀呢。”
杨婶干笑:“行,先给你,快点用完得了。”
菜刀递过去,田寡妇扭头,冲着姜萱阴阳怪气地剜了一眼,回到自家灶台前,磨磨蹭蹭切起了萝卜。
姜萱毫不客气,当即给了她一个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第几回了?
每天都要抢着用菜刀,磨磨蹭蹭的,故意和她过不去,搞不明白有什么意思?
自从号召大炼钢铁,烧水壶锅炉铲统统被街道收走,大杂院几家共用一把菜刀,平时做饭都要轮流借用。
姜萱有菜刀,但也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用。
要么用手撕菜叶子,要么把芋头红薯整个扔进锅里煮,反正都能吃。
郑西洲不嫌弃,姜萱也能顺理成章偷偷懒,暂时先应付着。
等搬进了小洋楼,前后左右没有紧挨的邻居,铁锅菜刀拿出来,随便炸薯条肉丸子馒头片,想吃什么吃什么。
即便肉香味远远地飘出去,任谁也不能精准地找到源头在哪。
毕竟雁南路那条街挤了上百户人家,一到吃饭的时间,满大街飘着葱花炝锅的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萱不信这样也能被人发现自己偷偷炸肉丸子吃呢。
做完了白日梦,姜萱仰头喝水,漱口吐掉牙膏沫子,转身去喊赖床的某人了。
“起床啦!”姜萱揪着他耳朵大喊。
“这才几点?”郑西洲不耐烦。
“六点半了!”
“……”
这次轮到郑西洲揪她耳朵了,“搞什么?往常不是七点喊我起床吗?”
姜萱拍掉他的手,痴缠道:“别睡了,趁着大清早凉快,我想去乡下给二妮儿送奶粉。”
“下个月再去送。”
“可是今天也没事啊,”姜萱说,“星期天,你又不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面无表情:“谁说我没事的?我要去雁南路找茬。”
“!”
姜萱惊喜:“什么意思?”
他淡定道:“顺利的话,今天搬家进小洋楼。”
“!!!”
“那还等什么?”姜萱亢奋,“快起床啊,我们进小洋楼看看。”
大半夜忙着销毁证据-困得还想睡的郑西洲:……
两人心照不宣,一个慢腾腾穿衣洗漱,另一个追在后头兴奋地念叨催促。
吃完早饭,八点整准时来到雁南路。
只见长街以南,依旧是一排风格迥异的西洋建筑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园洋房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光,经历常年灶台烟火熏燎,墙皮乌漆麻黑,上面印满了孩童脏兮兮的手印。
楼与楼之间的大片空间,原本该是花园草坪的地方,如今挤挤挨挨建了不少茅草屋,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要知道,当初打土豪分田地,雁南路一下住进了上百户人家,房间都是有数的,一大家子只能占一间房。
有的住户贪图空间,在门外的空地上连夜搭建茅草屋,争着占地盘,有一个学一个,短短几天,整条街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土房子。
若非后来街道办事处及时出面制止,只怕闲置的那些洋房都能被抢占了。
姜萱越看越觉得可惜。
倘若这些西洋建筑物保存完整,若干年以后,绝对是出了名的旅游景点。
好歹是一段历史的变迁和象征呢。
视线向前延伸——就是街口的那栋孤零零的小洋楼了。
半个月前姜萱过来溜达,那时候还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墙皮,现在已经被染上了黑漆漆的烟熏痕迹,怎么看怎么都是又脏又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很不满,目光哀怨地看向隔壁高约三米的土高炉。
大清早就有人爬起来炼钢了。
两个男人站在高台上,一边躲避着火苗燎烤,小心翼翼往炉口倾倒废铁渣,妇女们搬运煤球矿石,拉着鼓风箱,忙得热火朝天。
姜萱捅了捅郑西洲的腰,小声道:“怎么弄啊?要不咱们先进去看看小洋楼?”
“急什么?”男人淡定地望向不远处,“先剐点好处再说。”
姜萱:???
郑西洲提醒:“待会记得看我眼色,脑子机灵点。”
一时半会的,姜萱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只能乖乖跟着他走向土高炉。
很快,初入社会的姜大小姐,再一次亲眼见证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真谛奥义。
两人来到土高炉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上赶着递烟,打听道:“大爷,请问花园洋房317号在哪?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找见。”
“317号?”
老大爷怔愣,不留痕迹地瞥了眼隔壁的小洋楼,上上下下打量郑西洲,“你问这个干什么?”
郑西洲说谎不眨眼,摆出了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前段时间整修婚房,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房契证明,你看——”
正说着,郑西洲把证明条子拿出来,“这张房契应该是我爸留下来的,上面还写着我的名字呢。我想着,好歹是花园洋房,肯定比我住的那两件破房子好多了……”
话音刚落,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妇女憋不住,嚷嚷道:“凭啥小洋楼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俺也能写张一模一样的证明条子呢!”
姜萱插嘴:“证明条子上有盖公章的。”
“不就是红戳吗?俺也能盖一个!”妇女不依不饶。
刚才她听得清清楚楚,花园洋房317号,那不就是隔壁荒废闲置的小洋楼吗?
二层独栋小洋楼,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也是相当不错的房源,好多人盯着这个住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奈何当年有街道的工作人员驻守,不允许随便抢占,必须按照章程分房,上头甚至派了两个解放军同志维持秩序。
那时候不是没有人凯觎这栋孤零零的小洋楼,可惜门口守着解放军,没人敢随便造次。
再后来,街道办的主任也是再三强调,不允许任何人强占小洋楼,一经发现,全家都要被赶回乡下,城镇户口和铁饭碗工作统统没了。
有了这般严厉的警告,谁敢偷偷闯进小洋楼?
一个两个巴不得绕道走呢。
自己住不了,不代表就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舒服地住进去!
妇女嚷嚷:“小洋楼凭啥是你的?俺不管,那个证明条子俺不认。”
老大爷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低头看清证明条子上戳的公章,包括右下角的领导名字,目光顿时变了一变。
郑西洲微笑:“大爷,我还有小洋楼的钥匙,就是不知道具体地址在哪?这附近也没有路牌标示。”
“就、就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妇女打断:“那小洋楼早就塌了,铲平了。”
所有人:……
姜萱欲言又止,余光瞥见郑西洲似笑非笑的脸色,想了想,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另一个妇女也凑热闹,“这小洋楼一定是地主崽子的,你是哪里人?家在哪?在哪条街挑粪桶呢?”
众人哄笑。
只有老大爷脸色红红白白,“都给我闭嘴,这张证明条子是真的,人家是好同志!”
“什么好同志?挑粪桶的地主崽子嘛。”
姜萱快气炸了。
妇女看着姜萱白里透红的脸蛋,阴阳怪气地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其他男人闻言,眼睛纷纷瞄向姜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一下沉了脸,把人拉到身后挡得严严实实,撩起眼皮,看向妇女和方才开口嘲笑的男人。
他把话原原本本地还回去,“你们又是哪里人?家在哪?想在哪条街挑粪桶?”
老大爷帮忙打圆场,“同志,别和这帮人计较,他们都是农村来的,没文化……”
“没文化?”郑西洲冷道,“没文化也不是这么用的。我只是来问个路,你们一个两个这种态度,真把我当成软柿子捏了?”
老大爷讨好:“你不是找小洋楼吗?就在隔壁,你看,那栋荒废的花园洋房就是……”
郑西洲瞥了一眼,目光幽幽地看向土高炉,上方黑烟滚滚,不偏不倚地吹向小洋楼。
老大爷干笑,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理亏,解释道:“当初以为这栋小洋楼没人住,就在这里搭了一个炼铁炉……”
“然后天天炼铁,熏黑了别人家的房子?”郑西洲轻笑。
老大爷张了张口,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妇女叉腰:“炼铁咋了?为钢铁事业奉献,你还有意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咳咳两声。
姜萱秒收信号,及时冒出了脑袋,义正严辞地说:“一切都是为了炼钢,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这下子,姜萱终于明白狗男人嘴里说的剐点好处是什么意思了。
姜萱痛心疾首:“就算小洋楼被熏得乌漆麻黑的,刮风下雨掉墙皮,烂砖破瓦露出来,破的不能再破,那都是为了炼钢!”
“我相信,组织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什么粮票红糖鸡蛋花生油的,给了补偿,我们也不能收!”
声音清脆响亮,态度端正无私,一度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郑西洲眼角微抽,默默给姜萱极其上道的发言点了一个赞。
别看平时傻乎乎的,那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要论心眼和计策,姜萱根本玩不过他。
但是把这个傻妞儿拎到外面去,凭借这个机灵的反应,绝对足够应付外人了。
其实说了一大通,重点还是最后那段,收不收补偿是姜萱和郑西洲的事情,组织上给不给,那才是关键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了吧,舍不得。
不给补偿,白白祸害了人家的小洋楼,也说不过去,总得表示一下组织上的态度?
也怪街道考虑不周,当初急着搭建炼铁炉,连夜搬砖弄粘土,只想着旁边的小洋楼没人住,十来年都没有看到房主露面,估计人家在哪个旮旯地儿艰难求生呢。
没想到过得还挺好的。
来头也不小。
房契证明是江东市当年的市领导亲自开的,别人不熟悉这个名字,不代表老大爷不熟悉。
当初的市领导年纪大,如今早就跟着儿子去了西北颐养天年,但是上头剩下的那些官儿,哪个敢轻慢老领导留下的叮嘱?
好歹是为了支援炼铁工作,必须给点补偿,多少也是一个态度。
老大爷沉吟,似乎在考虑着怎么补偿,“这样,街道给你补发十斤的细粮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妇女急得跳脚:“凭啥给粮票?那是地主崽子,咱不能给,趁早让他们回家挑粪桶!”
老大爷呵斥:“闭嘴!”
姜萱微笑:“谁说我们是地主崽子的?大妈,你眼睛瞎了就去看医生,别出来瞎嚷嚷啊。”
第70章搬小洋楼2
姜萱怼得毫不留情。
妇女破口大骂,“不是地主崽子,那小洋楼凭啥是你们的?俺不认!”
“牛翠兰!”老大爷气得发抖,“你算老几?街道办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那是地主崽子,就该去街上挑粪桶!”
真·地主崽子·郑西洲不乐意听到这些,要论功绩,他不比任何人差,没道理连一个农村出身的无知妇女都能唾弃他……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唬人证件——军绿色的小本本,看起来很熟悉,仔细一看,原来还是退伍前的那个军官证。
“看清楚了,西南驻地军区,郑西洲,前两年刚退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傻眼。
妇女也愣了,磕磕巴巴道:“地、地主崽子也能当兵吗?”
郑西洲轻笑了一声,没否认,但也没有正面回答,“你有儿子吗?”
“……有。”
“多大了?”
“十、十七。”妇女下意识回答。
“十七岁,”郑西洲点头,“也不小了,刚好能赶上征兵的年龄。”
姜萱靠上他后肩,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
郑西洲云淡风轻:“地主崽子能不能当兵我不知道,但是你儿子——这辈子都别想走这条路了。”
他语气淡定,轻而易举掐死了一个人当兵的可能性。
和工厂上班相比,当兵算是非常好的前途和出路了,吃饭有食堂,穿衣有组织统一发放制服,住处在宿舍,每个月还有几十块的津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自己有本事,立了大功混出头,一个月领五六十块还算少的。
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兵。
要看身高、年龄、体格、政审等是否过关,不说去城里,去乡下征兵,一个上百户人家的生产大队往往只能出两个当兵的。
这就能说明其中的难度了。
很不巧,妇女也盼着儿子去当兵光宗耀祖呢。
“凭啥你说不能当兵就不能当了?俺不信!”妇女强撑一口气倔强。
郑西洲笑了笑,“到时候上头来征兵,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你……”
妇女哑口无言,这会才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得罪了大人物。
众人也沉默了下来,一个个向后退两步,完全没了最开始抱团哄笑的模样。
老大爷咳咳:“同志,别和这帮大老粗计较,他们也没说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计较,”郑西洲晃了晃证件本,“挑两天粪桶也挺好的,你说是吧?”
男人忙道:“俺下午就去挑粪桶,挑一个月!”
剩下的人纷纷附和,“对对对,俺们也去。”
姜萱目瞪口呆,悄悄抬眼看着郑西洲,又看着对面低头认错的一帮人,忽然觉得世界有点魔幻。
一个退伍的混混二流子,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
老大爷又道:“熏黑了你家的小洋楼,街道一定给你们补偿,十斤的细粮票肯定给。”
姜萱喜得合不拢嘴。
妇女缩在人群后头,心虚又心慌,再没有半点眼红跳脚的心思了。
和众人分别,两人扭头就去了小洋楼。
郑西洲掏出钥匙开锁。
姜萱凑到他跟前小声问:“你不是退伍了吗?为什么还能阻止别人当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瞎说的。”郑西洲咳咳。
姜萱:……
姜萱无语望天:“万一到时候人家成功去当兵了,你的面子要不要了?”
“没那么容易,”他语气淡定,“你以为部队什么垃圾都肯收?”
郑西洲推开生锈的厚重铁门,拎着傻媳妇的后颈走进荒草遍布的花园。
“征兵不止要检查体格,还要面试。面试那一层都会问两句,老领导的眼睛毒得很,一眼就能看出大概好歹,如果人品不过关,当场就把人刷下去了。”
有那么一个狗眼看人低的极品妈,郑西洲不信那个儿子没有受影响,只怕是变本加厉的翻版了。
姜萱已经顾不上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兴致勃勃地在花园里踩来踩去,“快走啊,我们进房子里看看。”
“脚下有毛毛虫。”郑西洲提醒。
“啊啊啊啊啊!”
姜萱尖叫,吓得一秒蹦到了男人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把人抱个满怀,嘲笑道:“怎么不跑了?洋楼花园多好啊,踩来踩去的,以后把这些草拔了,再种点小花小草的,最好是香香的牡丹花月季话,那更能养几只毛毛虫了。”
姜萱快哭了,“我不种花。”
“以后也不能种,明白吗?”他提前警告。
姜萱噫呜:“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拿虫子吓唬人?”
郑西洲拍她脑袋,“不吓一吓你,一天到晚想美事呢。”
姜萱没否认,心有余悸地埋进他颈窝,委屈巴巴道:“我想想还不行了?”
看样子是真的害怕毛毛虫了。
郑西洲怜爱地摸摸她头顶,“行吧,随便想,别给我实施就行了。”
“我……我没见大杂院那边有毛毛虫。”连老鼠的影子都没看见。
“那是你没亲眼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说。
抽屉角落墙角床底旮旯地儿,多的是小虫子,姜萱懒得大扫除,自然没有看见这些,都让他提前弄干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知道拿两只抽屉里的虫子吓一下,说不定就能乖乖按时打扫卫生呢。
姜萱浑然不知他脑袋里翻来覆去的狗逼想法,赖在他怀里,晃晃悠悠进了小洋楼。
推开门,头顶的灰尘落了一脸,姜萱呸呸两声,满脸嫌弃地抬手驱散灰尘。
“别矫情了,”郑西洲没好气道,“待会要大扫除,迟早弄得全身都是灰。”
“……我也要一块打扫卫生吗?”姜萱难以置信。
郑西洲木着脸,“要不别搬家了,大杂院也挺好的。”
“我扫!”
姜萱在门后顺利找到一个烂扫帚,拎着扫帚开始满屋子转悠。
整个小洋楼占地不大,最多四五十平米,大理石地板,仿羊皮壁纸,红棕色的壁挂炉,厚重敦实的八仙桌,目测还是黄花梨木料的。
窗户玻璃都是完好无损的,看起来保存地相当完整。
姜萱看见有一块玻璃裂了两道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屈指敲敲,玻璃还挺结实,“碎不了,没事,就这么着吧。”
“你不考虑换一块新的吗?”姜萱疑惑发问。
“不漏风不漏雨的,换什么换?”语气理所当然。
“……”姜萱表示佛了。
郑西洲揪住她耳朵,“大小姐,我再提醒一次,注意收敛一下你的资产阶级奢靡作风,有钱也不能随便造,懂不懂?”
“懂啦!”姜萱又不傻。
一层是传统的大通间,左边是榻榻米,摆放着精致的小茶桌,上面还有两个积了灰的茶壶茶碗。
右边是壁挂炉,上面雕刻着精致花纹,再往旁边看,是笨重的一体式烧水炉。
郑西洲介绍:“港口买的烧水炉,应该还能用,上面接通了水管,二楼能洗热水澡。”
姜萱闻言,眼睛噌噌发亮,连忙踩上木质楼梯,蹬蹬蹬跑上了二楼。
二楼也很小,一张巨大的双人床,贴墙设计的衣柜书架,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精巧别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喜欢这个灯!
谁知郑西洲看了一眼,当即踩上凳子,利落地把吊灯拆了下来。
“这玩意儿花里胡哨的,看着挺好看,没什么用,回头安一个灯泡就行了。”
“行……吧。”姜萱心痛附和。
推开阳台门,清晨熹微洒在脸上,映出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姜萱仰头,“这里没有晾衣架啊?”
“没事,下午买两根铁丝,用钉子钉上去也能用了。”
“行……吧。”
回到房间里,姜萱指着多宝阁,兴奋道:“这里能放两个瓷瓶,插点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想就行了,放两个鸡毛掸子还差不多。”郑西洲打破她幻想。
“……”
“还有洗手间啊,能冲水!”
“以后要天天洗澡!”
“七彩琉璃灯!”姜萱欢呼。
下一秒,郑西洲就把它拆了。
姜萱笑容停滞,拎着扫帚,默默去扫地了。
郑西洲回头:“姜萱同志,有话说话!”
“给我留一个吊灯!”声音超大超不满。
“……床头不是有一个台灯吗?那个灯光也挺好看的,温暖明亮——”
“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踩了他一脚,知道拗不过他,倒也不执着这一个吊灯,任劳任怨地去扫地,扫得满屋子尘土飞杨。
郑西洲正拆着窗帘,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楼上楼下扫完地,姜萱在洗手间翻出了两块硬邦邦的旧毛巾,拧开水龙头,兹拉一声溅出了满池的铁锈脏水。
“没事吧?”外面传来男人的嗓音。
“没事!我能搞定!”
姜萱呸呸两声,任由水龙头哗啦啦流着水,嫌弃地抹掉脸上的脏水,抬头照照镜子。
麻花辫凌乱毛躁,沾满了细细的灰尘,脸蛋黑一块白一块的,和小花猫几乎没差别了。
为了今天能搬进小洋楼,她拼了!
第71章老鼠风波
姜萱打起精神,拎着抹布开始挨个擦洗桌椅柜子。
不到半小时,姜萱快累瘫了,扭头看向窗户,男人正踩着凳子,准备把最后一块深灰色窗帘也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洗窗帘吗?”姜萱问。
“废话,必须洗一遍。”
话音刚落,姜萱当即溜到了二楼,宁可擦洗衣柜书架,也不肯在男人面前刷存在感了。
郑西洲又是气又是想笑,懒得干活就算了,偷溜躲懒的本事也是一绝!
小洋楼没有大的搪瓷盆,更没有洗衣粉和肥皂块,他决定回大杂院拿东西。
姜萱摆摆手,一心一意赖在小洋楼了。
看着男人走远,姜萱扔掉抹布,关上门,连忙上了二楼,简单地拍了拍床单灰尘,累得倒在床上闭眼就睡。
天呐,终于能让她歇一歇了。
她的小洋楼,二层花园小洋房,别看外面被熏得黑漆漆的,里面完全不一样。
房间里的装修低调又别致,大理石地板,米黄色壁纸,木质楼梯厚重又敦实……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和隔壁的邻居同处一个屋檐下了。
大杂院那环境,住着田寡妇和大蛋二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好听点是邻里邻居住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难听点,别人家的吃喝拉撒,尤其是吃什么,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清清楚楚。
姜萱很早就想搬家,不会再有比这里更好的住处了。
九月的阳光照进窗户,洒在姜萱脸上,姜萱坐着美梦,睡得迷迷糊糊。
小洋楼的隔音还不错,几乎听不见外面大炼钢铁的动静。
直到半梦半醒时,楼下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呀?”姜萱艰难地爬起来问。
“街道办的!”
姜萱立马恢复清醒,去楼下开门,老大爷拎着一竹筐的东西,笑得腼腆讨好。
“同志,我刚刚回了一趟街道办,和大伙儿开了个会,组织决定给你们补偿……”
姜萱不留痕迹地瞥了眼竹筐,两个玻璃瓶装的一级酱油,一级白醋,一大瓶花生油,还有七八根玉米棒子。
老大爷把十斤的细粮票塞过来,附带了一张开具证明,“你们拿着粮票去店里,买粮的时候记得带上街道开的证明条子,这样不用占了粮本上的定量份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心里暗喜,面上却摆出了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大爷,这东西我们不能收!”
“都是为了炼钢,大家天天辛苦忙活,小洋楼被熏黑了算什么?这都是小事……”
一个假意拒绝,另一个坚持要送,最后掰扯半晌,姜萱拗不过老大爷,叹着气收了东西。
老大爷心累擦汗:“同志,那你们忙着,我继续炼钢去了。”
“……”姜萱懵逼,“不是,隔壁的炼铁炉,你们还要继续用吗?”
“为啥不用?”
“……”姜萱更懵了,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那黑烟把小洋楼外墙皮熏得黑漆漆的,再继续霍霍下去,岂不是更破了?
老大爷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别担心,我和那帮人专门交代了,想办法把鼓风箱挪个位置,让烟雾尽量往大街上飘,没事的。”
姜萱快哭了,偏偏也不敢对大炼钢铁有任何意见,默默送走老大爷,回头看着地上装有酱醋油的竹筐。
这下是真的唉声叹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坑爹的炼钢运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等到郑西洲带着大包小包从大杂院回来,姜萱围着他发愁转悠。
“怎么办呀?”
“不能让那个炼铁炉一直霍霍咱们家的小洋楼啊。”
“郑西洲同志,你必须想想办法!”
“急什么?”他不慌不忙,“你等着慢慢看,不到一个星期,那些人自己就能撤了。”
姜萱诧异:“那不会吧?上头都在号召大炼钢铁呢。”
如果没记错,这场风波一直闹腾到十二月还没停呢。
郑西洲不以为然,“你没看见大家都挺累的吗?一天天的不上班,围着炼铁炉团团转,出了铁水有用吗?全都是眼睁睁看着铁水变成铁疙瘩……”
群众也不傻,短时间还能跟着闹,后面总有人能看到弊端和问题。
姜萱听得半懂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不想解释其中的乱糟事儿,抬手拍她脑袋,“去,再找两个毛巾,跟我一块打扫卫生。”
“行吧。”
姜萱憋屈捂住脑门,不情不愿地上了二楼,走进洗手间,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过去。
直到打开多宝阁底下的一个柜门,密密麻麻的大灰团子簇拥蠕动,姜萱听到了清晰的、吱吱尖叫的声音。
“!”
很快,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楼下正拆着洗衣粉的郑西洲都吓了一跳。
“大小姐,你又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郑西洲抬眼就看见姜萱慌不择路,眼瞅着要在楼梯口跌落,吓得飞一般跑了上去。
然而为时已晚。
砰的一声,姜萱咕噜噜摔了一圈,疼得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下意识抬手要抱抱。
“别动!”郑西洲冷声,挨个摸着姜萱腿骨,“有没有哪里特别疼?能动得了吗?”
姜萱摇摇头,一骨碌钻进了他怀里,发着抖,眼泪汪汪道:“有、有老鼠。”
“……身上不疼吗?”他无语。
“疼。”姜萱抱着他大哭。
郑西洲不放心地检查了半天,从楼梯上滚了一圈摔下来,怎么着也得摔个骨折。
万幸姜萱没骨折,头不晕脑袋不疼,只有手心蹭破了皮,膝盖和胳膊肘磕得青青紫紫,目测明天就得有一大片淤青了。
他松口气,这才俯身把人抱了起来。
姜萱埋进他颈窝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抹眼泪,一边碎碎念叨:“有、有老鼠窝。”
“老鼠就能把你吓成这样?”他难以理解。
“呜。”姜萱哭得更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怎么的,郑西洲只想笑,难得见到姜萱这般软弱无助的模样,没想到是被一窝老鼠吓的。
他抹掉姜萱眼泪,低声哄道:“别哭了,我上去把老鼠窝给你清理了。”
姜萱被那一窝密密麻麻的大老鼠吓得心有余悸,眼睛通红地摇摇头,抱着他不肯撒手,哭得一抽一抽的。
郑西洲怜爱地摸摸她头顶,“要不别搬家了,小洋楼外面还有草坪,老鼠都能让你吓成这样,万一让你撞见几只毛毛虫……”
姜萱哽住,半晌才道:“你、你去把草铲光了。”
得,还是想住小洋楼呢。
郑西洲笑道:“行,待会我去锄草,把花园草坪弄干净了!”
两人黏糊许久,姜萱平静下来,才肯松手让他上楼,胆小地缩在男人身后,远远指着柜门,“就在里面,一大窝,密密麻麻的大老鼠……”
想到看见的那窝大老鼠,姜萱又想哭了,毫不犹豫扔掉男人,吓得转身就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西洲:……
郑西洲面无表情:“我清理老鼠窝的时候,说不定会漏抓一两只,东奔西窜的,有可能爬到你脚背——”
姜萱吓得分分钟跳到他身上,“我...我想清楚了,我还是陪着你吧。”
“跑呗,留下我一个人就行了。”
“不了吧,我...我陪你。”姜萱吞吞口水。
郑西洲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拖着背后沉重的人形包袱,慢悠悠地走近柜门,一眼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大老鼠。
怨不得姜萱会怕成那样,连他见了都有点慎得慌。
也不知道这窝老鼠怎么长的,一个个肥得流油,少说也有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
郑西洲眼皮微跳,淡定地合住了柜门。
姜萱很懵:“你不是要清理老鼠窝吗?”
“我去弄两包老鼠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回姜萱再不敢一个人呆小洋楼了,亦步亦趋跟着他去了供销社,买了一斤甜豆糕,两包老鼠药。
再度回到小洋楼,郑西洲把洒了老鼠药的甜豆糕扔进柜子,砰的一声关紧了门。
“行了,晚上再来看看,到时候我提前弄干净了。”
姜萱说:“那个柜子要拆了。”
“……”郑西洲止不住笑,“行吧,回头我看看怎么拆。”
姜萱摔了一跤,后知后觉身上疼,顺理成章地坐在一楼的榻榻米上,看着郑西洲来回拖地,忙得热火朝天。
擦完衣柜桌椅壁挂炉,他又翻出搪瓷盆,接满水,把窗帘和床单全部洗了两遍,然后在阳台上钉了两根铁丝,趁着阳光正盛,利落地晾晒起来。
“你要不要歇一会?”姜萱嘎嘣咬了一口甜豆糕。
郑西洲扔掉抹布,目光幽幽地看着某人,吃甜豆糕吃得心满意足,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显然心情极好。
“你身上不疼了?”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好疼。”
第72章【大修】?暗流涌动【大修……
姜萱埋头噫噫呜呜装可怜,摆明了偷懒不想干活。
郑西洲气笑了。
前一秒还在欢快地吃着甜豆糕,这会就开始了皱着脸抹眼泪,不知道是真惨还是装惨?
看破不说破。
郑西洲怜爱地拍拍她的傻脑袋,“要不……我找几个人帮忙收拾收拾?”
“这不是、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姜萱小心翼翼。
待会就能回大杂院搬家啦。
郑西洲缓缓道:“窗户玻璃要擦一遍,壁纸也要拆了重新贴新的,花园里的那些草要铲光了……”
姜萱没敢吭声,坐在他身边缩成一小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别让她拖着淤青的膝盖和胳膊,辛辛苦苦来回擦洗,随便找谁干活都行!
哪怕有一个黄三来帮忙,也能减轻不少打扫重任了。
说干就干。
郑西洲决定出门找苦力。
姜萱不敢一个人呆小洋楼,走路的时候膝盖又疼,走得慢,最后被男人当街背了起来。
“别人会看到的。”姜萱红着脸,小声说。
郑西洲:“看到又怎么了?你害羞?”
“有、有一点。”
“那你自己走!”郑西洲作势就要把人扔下去。
……姜萱差点怀疑人生,双手紧紧扒着男人,在他耳边软着声音撒娇,“我说错了,你还是背一会吧……”
“早说不就行了?”郑西洲轻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耳根发红,低着头,靠在他肩上,感到很安心。
正走着,刚出了青色长巷,两人在街上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一个乡下女人带着孩子。
女人穿衣破旧,灰色围巾把脸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眸子,眉眼间水波流转,颇有几分独特味道。
“没事吧?”郑西洲问。
“没事没事,怪我没看路……”女人弯腰连连道歉,直到抬起头,看清了郑西洲的模样。
郑西洲僵硬了一下。
女人眼神微动,看了眼他背后的姜萱,拉着孩子沉默地走到一边,始终没出声。
郑西洲回头望了一眼,面不改色转身走了。
姜萱纳闷:“你认识刚刚那个人吗?”
“不认识。”语气干脆利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家见了你似乎很激动呢。”姜萱阴阳怪气。
郑西洲笑了,“你管人家激不激动?我真不认识。”
此事翻过不提。
两人回到大杂院,姜萱在床上坐着收拾东西,郑西洲出门叫人帮忙。
没多久,黄三兴奋地跑进门。
“嫂子,我帮你搬家!”
“小声点,嫌不够热闹?”郑西洲后脚进门。
黄三闭了嘴,左右张望,“洲哥,平板车都借来了,我们先搬哪个?”
“那边堆的箱子。”
“只有三个大木箱子?桌椅橱柜不搬吗?”黄三挠头。
郑西洲:“那些大件东西暂时留着,以后再慢慢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洋楼不缺桌椅柜子,要搬的东西只有几箱衣物和粮食,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总之不算多。
箱子只有三个,重量却不小,两个大男人合力搬到了平板车上。
姜萱简单收拾了剩下的洗漱用品,一屁股坐到了车上。
“小姜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杨婶诧异。
姜萱没吭声,捅了捅男人的腰,想让他出面打发。
郑西洲眼角微抽,“杨婶,我们准备搬家,这两天都要忙着搬东西。”
“搬家?”杨婶眼神震惊。
另一边的田寡妇也听见了,猛地扔掉菜刀,声音尖利,“你们搬到哪里去?”
“雁南路。”
郑西洲没打算隐瞒,这种事儿瞒不住,出门跟着尾随,不一会儿就能跟到小洋楼的地址了。
“雁南路?那边都是洋房花园吧?”田寡妇喃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搭理她一个人发疯。
大蛋二蛋远远看着,招睇目光艳羡,一副想上前又不敢套近乎的模样。
杨婶拉着姜萱的手,语气惋惜:“你们今天就搬走,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姜萱干笑:“临时决定的,本来没打算今天搬家。”
说了没几句,田寡妇突然凑上来,“那你们这个房子怎么办?能不能让俺借用一个月,俺乡下有两个亲戚,正想着进城住几天呢。”
姜萱白眼,房子借出去容易,拿回来就难了。
谁不知道田寡妇的德性?
郑西洲直截了当拒绝:“抱歉,房子我打算卖了,后面还有人要住呢。”
黄三眼睛陡然发亮,想到郑西洲之前说过的话,只要攒够两百块!
两百块!
“洲哥!”他语气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嚷嚷,搬箱子。”郑西洲打断。
“哎,行!”
黄三屁颠屁颠搬箱子,干活的动力越发足了。
一行人头也不回,兴冲冲地奔向小洋楼。
看到眼前的花园小洋房,黄三愣了半晌,走进门以后,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呆滞地东摸摸西摸摸,语气咂舌。
“洲哥,你怎么搞到这栋小洋楼的?”
郑西洲不好说本来就是自己家的,“哪来的那么多问题?想不想要大杂院那边的房子?”
“想!”黄三激动。
郑西洲淡定:“给你便宜卖。还是那句话,两百块,什么时候攒够钱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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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间宽敞明亮的青砖瓦房,水电完好,装修也不差,地理位置优越,距离市中心和矿区都不远,这样的房子,少说也要三四百块呢。
两百块钱买回来,几乎算是大便宜了。
郑西洲不在意这点钱,只道:“想要房子吗?”
黄三忙不迭重重点头。
“去,”郑西洲毫不客气,“拿两块毛巾擦玻璃,挨个擦干净,把能看见的地方全部擦一遍。”
有了一个免费干活的苦力,郑西洲轻松不少,姜萱更是懒散地坐到榻榻米上,慢悠悠地收拾衣物。
到了下午,清理老鼠窝的时候,黄三抖着手不敢去。
不是他胆小,正哼着小曲擦衣柜呢,打开柜门的那一刹那,陡然看见一窝大老鼠,任谁都要被吓一跳。
郑西洲把人推开,挽起袖子道:“我来弄,你出去!”
话音未落,黄三一溜烟就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姜萱……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郑西洲木着脸,套了两个破破烂烂的劳保手套,一手揪一只老鼠尾巴,闭着眼扔进身后的麻袋,回头再找个偏僻地方埋了。
眼不见为净。
把最后的两只尾巴揪出去以后,空荡荡的柜底一目了然,角落有个凹坑,像是被老鼠啃出了一个大洞。
郑西洲眉头微皱,试着抬手扳动木板,伴随着刺耳的兹拉一声,大袋的米面哗啦啦掉了出来。
米粒四处散落,表面坑坑洼洼,显然被老鼠祸害地不轻,估摸着剩下的米面全部都要扔了。
郑西洲暗自惋惜。
怪不得那窝老鼠长得那么肥,吃了他家的粮,能不肥吗?
他把里面的米袋子统统拉出来,紧接着,两个老式的密码锁箱出现在眼前。
郑西洲意外挑眉,摸索着密码锁扣,尝试把自己的出生日期挨个输进去,只听咔嗒一声,两个箱子几乎同时打开。
一个装满了金灿灿的金元宝,另一个是救命的人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似人形的上好人参保存得完完整整,看着很眼熟,郑西洲翻看背面,果然看见了小时候调皮捣蛋划下的两道刻痕。
“密码设的这么简单,不怕让别人偷了?”
郑西洲无语,如果没记错,这两根人参早就捐给组织了,也不知道怎么弄回来的。
想也不用想,这救命的稀罕东西肯定是他爷爷偷偷留下来的,专门藏到了小洋楼暗格里,连一句口风都没跟他透露。
给他藏金元宝和人参就算了,偷偷摸摸塞了几大袋米面,生怕他饿肚子吗?
郑西洲笑了笑,把米袋子扔到一边,人参重新放回去,合住密码箱,任由它在里面继续呆着。
“你怎么还没弄完?老鼠还在吗?”姜萱扒着门探头。
郑西洲眉头直跳,想到密码箱里大堆的金元宝,再想想姜萱财迷心窍的傻模样,当即合住了柜门,没敢让人看见。
“没事了,老鼠都在这呢。”他拎起麻袋抖了一抖。
“!”
姜萱头皮发麻,吓得转身又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什么?胆儿这么小。”郑西洲轻声嘲笑。
他拎着米面袋子下楼,借口说是老鼠窝里底下翻出来的,看样子也不能吃了,必须扔。
黄三帮忙跑腿,直接扔到了街边的臭水沟里,任谁也不想捞上来看一眼。
忙碌了一下午,黄三累得擦把汗,扔掉抹布,总算把小洋楼上上下下打扫地干干净净。
大理石地板光亮如新,新的仿羊皮墙纸也贴上了,窗帘挂钩明亮莹润,整个小洋楼完全变了样。
姜萱舒服地躺在床上。
仿佛做梦一般,谁能相信来到1958年短短几个月,她都能住进小洋楼啦。
“洲哥,你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吧?”黄三邀功。
郑西洲很满意,关门赶人:“得了,攒够两百块,记得早点来买房!”
“洲哥!”
黄三扒住门,厚着脸皮说:“你看,一时半会的,兄弟也凑不够两百块,要不你先把钥匙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黄三险些撞到门上,唉声叹气:“新娘娶进门,媒人扔过河啊。”
“你说什么?”门忽然又开了。
郑西洲拎着麻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说什么,”黄三讨好,“洲哥,你还有什么事?”
“这个麻袋帮我扔了。”
“行。”
郑西洲顿了顿,又补充道:“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黄三茫然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忍不住打开袋子瞄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肥老鼠,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洲哥!”他欲哭无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装作没听见。
黄三抹把脸,想到大杂院的两间青砖瓦房,眼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拎起麻袋,苦兮兮地去毁尸灭迹了。
到了下午,小洋楼迎来了一个老熟人。
姜萱很意外:“钟叔,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钟叔笑呵呵解释:“刚才去大杂院找人,没找见,听邻居说你们搬到雁南路了。”
雁南路他熟啊,这片街区的洋房花园,有两栋还是他当年亲自监工的呢。
走上二楼,郑西洲枕着胳膊,闭着眼睛睡得正沉。
“醒醒,别睡了。”姜萱推搡。
“别吵。”他拽着姜萱的手,使了巧劲拉上床,亲昵地搂搂抱抱。
钟叔咳咳两声。
……郑西洲困意全消,一下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羞恼:“你不知道外面有人敲门吗?钟叔找你有事!”
“……什么事?”
钟叔没吭声,和他面面相觑。
姜萱左看右看,见他们都不说话,后知后觉道:“是让我走吗?”
郑西洲失笑,拍拍她脸颊:“乖,去楼下呆着玩。”
姜萱不情愿,瞥了钟叔一眼,又看着郑西洲笑眯眯哄人的模样,哼哼唧唧下了楼。
亲眼看着她离开,钟叔连忙关上门,对郑西洲小声说:“刚才在街上,我碰见了小红那丫头。”
“谁?”
“小红,程红霞。”
郑西洲想起中午在街上碰到的那女人,裹着围巾,细长的眼尾带着勾,清媚秾丽,从小长了一副妖妖娆娆的漂亮模样。
可惜太聪明了,急得选了一条光明大道,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落到了这个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叔解释:“那丫头命苦,男人去大队挖渠沟,大半夜没站稳,结果掉江里淹死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乡下,孤儿寡母的,不容易……”
“想说什么?”郑西洲悠悠地问。
“那不是、那丫头打小跟在你身边,手脚勤快,干活也爽利……好歹能帮忙做做饭洗洗衣裳什么的。”
“别想了啊,”郑西洲当场拒绝,“钟叔!现在是新社会了,人民当家做主,没有丫鬟那种说法,那都是人民群众!”
“人民群众怎么了?人民群众也要赚钱吃饭呢!”钟叔不服气。
“小红那丫头,我看着挺好的,知根知底,留在你这里帮忙洗洗刷刷,每个月给十几块的工资,比你亲自动手洗衣裳好多了。”
郑西洲死不承认:“谁说我洗衣裳了?我媳妇儿娶着当摆设呢?”
“你媳妇儿什么德行,我看不出来吗?”钟叔没好气地说。
郑西洲:……
郑西洲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想想姜萱平时躲懒撒娇的行径,洗菜淘米的活儿塞给他,天天把他关在房里刷碗洗衣裳,然后自个坐在一边慢悠悠地织毛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自己看中的媳妇儿,再娇气也得惯着,郑西洲乐意。
钟叔只道:“一句话,你要不要这个帮佣?”
郑西洲语气轻飘飘:“钟叔,你的觉悟是不是该再提升提升?”
觉悟觉悟,天天念叨觉悟,这一家子完全是一颗红心向太阳了。
钟叔气得呸了他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西洲淡定地拍拍衣袖。
那妖妖娆娆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巴不得离远点呢。
第73章夫妻齐心
搬到小洋楼的第一天夜晚,姜萱兴奋地睡不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仰头看向窗外,天幕漆黑如墨,星星一闪一闪,月光那么亮。
姜萱感到很安心,撒娇似的拉长了音,“郑西洲。”
“睡觉。”男人不耐烦。
“我睡不着……”
郑西洲闭着眼,不想搭理她。
姜萱咕噜滚了一圈钻进他怀里,痴缠道:“先别睡啊,你得告诉我,钟叔跟你说了什么事?”
“小事,和你没关系。”
“那为什么我不能听!”姜萱不满,早知道扒着门偷偷听几句。
他严肃着一张脸,“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少掺合。”
“……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严重唾弃他脑子里的封建落后思想,女人怎么了,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呢。
搁到现代,郑西洲这句话得换来一堆臭鸡蛋。
姜萱气得踹了他一脚,卷着被子,咕噜一圈又滚远了。
郑西洲意外挑眉,伸长了胳膊把人拽回来,拉高棉被,挡住了满室的旖旎。
“唔唔唔呀。”
姜萱羞恼拍他肩膀。
郑西洲笑了一笑,嗅闻着她发间的桂花香气,低声说:“你不是跟厂里的小女工换了四张奶粉票吗?我们也留一张好不好?”
“不是,”姜萱瞪圆了眼,“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话,只有这一次,配合点。”
“我不!”
“郑西洲!你属狗的,你说话不算话……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萱喘着气,总算挣脱了身上的桎梏,面色通红,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不肯抬头看人。
耳朵上传来黏腻的温热,男人嗓音低沉沙哑,“别气了,明天带你吃红烧肉。”
又来了,故意拿吃的哄人。
这回姜萱不肯轻易松口,很有骨气地拒绝:“我不吃!”
“龙肉汤?”
“不要!”
“那你想吃什么?”郑西洲捏着脸她红润的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苦着脸:“怀了怎么办?”
“怕什么?”他哄道,“到时候我带你去军区医院检查,那里面的医生都是有真本事的,保证让你安安稳稳,不会出事。”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清脆的啪唧声。
姜萱无辜地眨眨眼,慢半拍的收回爪,选择埋头装死。
郑西洲摸摸脑门,说起来,这大概是姜萱第一次敢拍他脑袋……
他语气淡然:“胆肥了?”
姜萱:……
察觉到腰间摸上来的手,姜萱欲哭无泪。
一夜贪欢。
接下来的日子,姜萱过得心惊胆战,掰着手指算时间,不到半个月,大姨妈如期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洗手间出来,姜萱大松一口气,郑西洲几乎是阴着脸出门买棉花垫的。
姜萱乐得差点笑出声。
时间恍然而过,眨眼间迎来了十月国庆。
举国欢庆,大红色横幅高高挂在百货大楼最高层,街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
矿区放了三天假,姜萱提前下班,回到小洋楼时,瞅着隔壁的炼铁炉冷冷清清,忍不住好奇,逮住了眼熟的老大爷打听。
“大爷,这几天怎么没见炉子冒黑烟了?”
“国庆啦,街道忙着准备表演节目呢。”
姜萱小心试探:“那这个炼铁炉……”
老大爷叹气,摆手道:“不弄了,等文件下来再说。”
听这意思,不就是暂时消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顿时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显丝毫,淡定地进了小洋楼。
郑西洲瞥她一眼,极有先见之明的掏出两团棉球,提前堵住了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听见了没?不炼铁了,咱们的小洋楼不用再被熏黑了。”
郑西洲躺在床上看报纸,敷衍地嗯嗯点头。
姜萱浑然不知狗男人耳朵塞着棉球图清静,高兴地钻进他怀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直到郑西洲不胜其烦,抬头瞅着某人眉飞色舞的模样,长发垂在肩膀两侧,白里透红的脸,一双眸子水润澄澈。
他想了想,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姜萱一秒安静下来,红着脸趴到枕头边,“待会吃什么呀?”
郑西洲玩闹似的遮住她眼睛,趁机扔掉了耳朵里塞的棉球,“你说什么?”
姜萱没起疑心,只当他没听清,重复道:“我说,待会吃什么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便弄点八宝粥黄瓜片,都行。”
“行吧。”
姜萱坐起身,正准备去楼下做饭,转眼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忙活,狗男人却悠闲地躺在床上睡懒觉……
姜萱眼珠一转,又说:“听说今天粮店有新到的米面,还有不限购的大白菜呢。”
“……”
郑西洲木着脸,“你听谁说的?没这回事!”
姜萱气得想笑,踹他道:“你去不去?”
“能不去吗?”
“不能!”
最后,郑西洲拎着麻袋竹筐出门,顺手揪住了姜萱的耳朵,扯着人一块去粮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不情不愿坠在后头,仿佛惨遭资本压迫的小奴隶。
这时候还不算晚,太阳尚未落山,西边的天际晚霞弥漫,火红绚丽。
秋风渐起,吹来几分凉意。
姜萱回过神,脑袋上陡然扔过来一件工装外套,“穿上。”
“哦。”
姜萱面无表情穿上了男人的外套,又瞅了他一眼,再瞅一眼。
郑西洲拍她脑袋,“姜萱同志,有话直说。瞅我干什么?”
姜萱眼波流转,左顾右盼,踮脚在他耳边轻轻说:“郑西洲同志,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醒醒,天还没黑呢。”
“哼哼哼哼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姜萱头一回觉得郑西洲死鸭子嘴硬,笑得牙不见眼,巴巴地牵住他的手,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犹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
没走多久,两人来到雁南路附近的粮店和副食店。
自从搬进小洋楼,郑西洲第一时间去街道办手续,把粮食关系从解放路转到了雁南路。
粮食关系转了,指定的粮店副食品店自然也得转。
刚开始不习惯,姜萱有几次差点又回解放路那边买菜呢。
郑西洲图省时间,指了指右边的副食店,“你去收白菜,买好了放到一边,待会我过来搬。”
“好哦。”
姜萱心情极好,步伐欢快地转头去了副食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微微叹气,扭头看着左右两边的妇女大妈,厚着脸皮进了店。
而那一边,姜萱趴在柜台前,“同志,听说大白菜不限购?”
“隔壁县城拉过来的,几十车呢。一斤两毛钱,随便买。”
姜萱惊喜:“我买一缸!”
对方头也不抬,“都在那边,自己挑。”
于是姜萱一口气挑了二十颗新鲜水嫩的大白菜,结账算钱,又托店员帮忙,统统搬到店门口,堆了一座小山。
路过的大爷大妈见怪不怪。
要知道,大清早一窝蜂的人抢着排队,一个个扎堆买了几缸大白菜。
姜萱买的还算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见着郑西洲还没从隔壁粮店出来,姜萱只能坐在一边等人。
正无聊地低头画圈圈,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贱女人,一天天眼睛乱瞟,勾引谁呢?”
“我没有。”
话音未落,又是清脆的啪啪两巴掌,女人被打的歪过头,修长的手指捂着脸,指甲圆润泛白,再往上,细长妩媚的眸子含着泪。
姜萱恰巧和她目光对视,不知怎么回事,心脏惶惶直跳,仿佛看见了噩梦的来临。
姜萱拧眉,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垂下眸子,暗搓搓偷听着附近的碎碎念。
妇女低声数落:“这女人是上个月来的,叫什么小红,从乡下跑进城的……”
老太太插嘴:“看着不像是黄花大闺女!”
这都能看出来?姜萱呛得咳咳两声。
妇女笑笑:“听说是寡妇,男人死了,带着一个小儿子……进了城找亲戚帮忙,好不容易进了豆腐坊当工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是挺好的?豆腐坊的工人也挺赚钱呢。”
老太太摇摇头,看着那女人低声连连辩解,依旧被膀大腰圆的凶悍妇女连打带骂,又抓又挠,脸颊都被抓得破了皮。
“要不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呢。”
一群妇女大妈远远看热闹。
姜萱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女人屡屡看向自己,眸光潋滟,像是在无声地求助。
姜萱心里的预感不太好,眼皮一跳一跳,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男人站在后头,眉头微皱,看样子已经观望了不一会儿,似乎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走上了前。
“!”
姜萱连忙抓住他衣袖,小声道:“你想干什么?”
“……”
郑西洲脚步踌躇,出面帮忙也不行,不帮更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歹自幼相识一场。
姜萱怀疑:“你认识那女人吗?”
“嗯。”
如果没记错,上次在巷口,姜萱也见过这个女人,那会郑西洲还否认说两人不认识呢。
姜萱不高兴:“什么人啊?”
郑西洲摸摸鼻子,在她耳边低声说:“小时候跟在我身边的丫头,签了卖身契的那种。”
听到这句,姜萱更不高兴了。
说的好听是丫头,说难听点,那就是旧社会的丫鬟!
长相普通的粗使丫鬟就算了,平时帮忙扫扫地,端茶倒水的,绝不可能和郑西洲有牵扯。
至于长得漂亮的,还是专门安排到郑西洲身边伺候的,那肯定有别的用处。
这女人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眉眼勾人的紧,按照以前封建腐朽的辣鸡习俗……那不就是通房丫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恼怒:“有本事你去帮,明儿离婚!”
郑西洲岂敢硬着头皮去帮忙,本来两人清清白白没多大的事儿,别惹上了一身骚洗不清。
“那什么,天都快黑了,”他睁眼说瞎话,“我们赶紧回家。”
第74章那根本不是程红霞
郑西洲打定了主意不管闲事,拉着姜萱目不斜视离开。
路过那女人时,姜萱忽然停下了脚,远远看到她捂着脸颊双目含泪的模样,眼眶微微发红,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惹人怜爱。
“愣着干什么?”郑西洲拍她脑袋,“别看了,回家。”
姜萱又瞥了那女人一眼,再看看郑西洲不以为然的淡漠脸色,一个是少当家,一个是自幼贴身伺候的漂亮丫鬟,要说两人清清白白,母猪都能上树了!
一想到那个场景,姜萱强忍泪意,闷着脸扭头回家,再不肯多看狗男人一眼了。
郑西洲快冤死了。
回到小洋楼,姜萱只顾着闷头做事,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是淘米洗菜熬白粥,也不像往常一样想方设法使唤郑西洲干活,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饭,然后端着饭碗填饱肚子。
郑西洲试图解释:“傻妞儿,你别多想,我和那女人没有任何关系。”
姜萱不想听他满口谎言,上次在巷口撞到那女人,郑西洲骗她说不认识,今天在粮店门口却又承认了两人自幼相识。
若非她恼怒阻拦,只怕狗男人分分钟冲出去英雄救美了。
能让从来不愿意多管闲事的郑西洲犹豫出面,那能是普通的情分吗?
更何况,那女人的模样,清媚秾丽,一双细长的眸子勾人夺魄,和姜萱相比,不说样貌一模一样,风格却是及其相似。
姜萱想起两人最初相遇的那一天。
郑西洲主动示好,又是拿钱票买她的手表,又是想请她下馆子吃红烧肉,是不是也看上了这张容貌相似的脸?
姜萱越想越觉得委屈,鼻子止不住发酸,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郑西洲,我们离婚吧!”
话音未落,男人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姜萱骂道,“你找你的通房丫鬟,我找我的公安同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唔唔。”
姜萱被他粗暴地捏住下颌,男人恼恨的动作格外凶,“你再说一遍,你要去找谁?”
姜萱想开口,下一秒又被他堵得严严实实。
他舔咬的动作越来越狠,姜萱疼得眼泪直掉,“郑西洲,你王八蛋!你骗我……我要离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了家,谁敢这样欺负她?
她鬼迷心窍喜欢上了一个混混二流子,结果对方还骗了她。
姜萱嚎啕大哭,仿佛天塌了一样,哭得漫天绝望。
郑西洲闭了闭眼,只能认命地把人抱进怀里,“你哭什么哭?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姜萱呜咽着抹眼泪。
郑西洲瞅着她通红的眼睛,头一次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他摸了摸姜萱的长发,干脆把人抱了起来,直接上了二楼。
“你看看这是什么?”郑西洲拿出沉甸甸的一个小箱子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闷着脑袋钻进被子里,不想搭理他。
郑西洲也不生气,打开箱子上挂的锁,一排排金灿灿的元宝出现在眼前,他坐到床边,眉眼低垂,慢悠悠地往被窝里塞了一个金元宝。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
郑西洲皱了皱眉,又往被窝里塞了一个金元宝,这一次,专门亲手塞进了姜萱的手里。
仍然没有动静。
一个又一个金元宝塞进去,郑西洲彻底没辙了,正准备去翻压箱底的大额存单时,一双通红的眼睛悄悄露了出来。
姜萱问:“你怎么不继续塞了?”
“……”
“你哪来的金元宝?”她又开始哽咽,“你果然骗我。说好了结婚以后工资存折全部上交,你偷偷藏着金元宝不上交……”
郑西洲瞅着她,眸光带上几分笑意,摸了摸她脑门,低声哄道:“不骗你,以后全部给你存着。”
姜萱能感觉到他的耐心,但是一想到那个自幼贴身伺候郑西洲的漂亮丫鬟,便止不住憋闷,“郑西洲,你真的喜欢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说话,只在姜萱的唇上落了一个吻。
姜萱脸颊微红,心里还是过不去,咬着唇问:“你也亲过那个女人吗?”
???
郑西洲黑了脸,一瞬间明白了姜萱哭着闹离婚的原因,他深呼吸,“你……你的脑瓜子里到底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萱瑟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对着我献殷勤示好……难道不是因为我和那个女人很相似吗?”
“不、是!”
郑西洲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两个字的。
找了一个蠢蛋媳妇儿,再生气都得憋着!
“非要我亲口说老子对你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你娶回家生一窝的孩子吗?”
听到这句,姜萱惊奇地睁大了眼。
郑西洲拍拍她脸颊,“傻妞儿,你和程红霞哪里像了?她和你根本不一样,人家那眼神都是专门用来勾搭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否认,姜萱的某些猜测是对的。
那时是建国前,程红霞还不到八岁,虽然模样尚未长开,但五官很漂亮,一双妩媚的眸子相当勾人。
她签了卖身契,明面上被安排到郑西洲身边帮忙照顾,实际上就是默认的暖床丫头。
但是郑西洲那会还小,再加上他眼光一向高,压根看不上身边的小丫头。
再后来,临近建国前夕,郑家的祖产捐了大半,正处在风雨飘摇的动荡时刻。
十三岁的郑西洲被郑父郑母送去当兵,宅院里的下人统统都被遣散,唯有程红霞留了下来。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被遣散回家只会落一个草草嫁人的结果,于是跟了郑西洲去西南吃苦。
那儿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说到这里,姜萱恼怒,“那人家对你死心塌地,你不得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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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西洲木着脸:“那会我躲到了山里,她在山下的镇子上和随军的那些家属一块住着,我们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
许久不联系,全国各地都在划成分,他要躲避风头,只能在西南低调生活,混得平平无奇。
没等他翻身,程红霞已经没了耐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个年纪轻轻的连长,头也不回跟着男人回乡结婚了。
没想到时隔三年多,再次相见,居然会是这番境遇。
他解释地清清楚楚,同样也把两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姜萱不知道该不该信他,闷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骗我?”
“不骗你,”他抬手摸了摸姜萱泛红的眼尾,“傻妞儿,我要是不喜欢你,花那么多心思娶你回家干什么?你想想自己有多娇气。”
躲懒不干活,吃饭只吃细粮白饭,又馋嘴,隔几天就要跟在他后头去小吃摊逛一次,不是馄饨就是肉汤,总之半点不肯亏待自己。
倘若换了别人,只怕根本养不起姜萱这么败家的媳妇儿。
姜萱也想到了这一点,终于破涕为笑,猫一样地钻进了他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吧,”她拖长了音,“郑西洲,这次我信你一回。”
解开了心结,姜萱一改郁闷,欢天喜地去数金元宝,嘴里也不忘碎碎念,“看在金元宝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见她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往常模样,郑西洲笑了一声,慢吞吞地收起了金元宝。
姜萱:???
不多久,他利落地合住箱子,指了指她手里最后一枚沉甸甸的金元宝,“拿来。”
“我不!”
“你给不给?”语气暗藏威胁。
姜萱震惊:“郑西洲,你属狗的,你不是送给我了嘛?”
哄好了人,自然也要开始秋后算账。
郑西洲漫不经心地抢走了她手里仅剩的那个金元宝,然后点了点傻媳妇的脑门,语气波澜不惊,“吵架归吵架,姜萱,今天我给你订一个规矩。”
他敲了敲姜萱的膝盖骨,意有所指道:“离婚两个字,下次你再敢赌气说一次——你猜我怎么收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
他还没打呢,姜萱已经觉得腿儿有点疼了。
天地为证,姜萱指天发誓,她再也不敢随便乱说了。
郑西洲扣紧她十指,“我找我的通房丫鬟,你找你的公安同志……”
姜萱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作了一个大死。
她下意识钻进了温暖的被窝,眼睛紧闭,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还想要金元宝吗?”他语气微凉。
“不要了。”姜萱卑微让步。
“你想找哪个公安同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后颈,力道不轻不重,“我倒不知道你还惦记着徐长安呢。”
“没惦记!”姜萱死也不认这口黑锅,她小声解释,“我、我那会气疯了,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我让你长长记性。”他使了巧劲捏住她下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最后,姜萱几乎是哭着睡熟的,长发乌黑凌乱,眉梢眼尾尽是妩媚春意,浅色的唇紧紧抿着,反倒露出了几分稚气。
夜色已深。
两人相拥而眠,一个睡得规规矩矩,另一个却像痴缠撒娇的小奶猫,把脸埋进男人的颈窝里,一副春藤绕树的模样。
姜萱以为那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却不知道对方已经暗暗缠了上来。
1958年的12月,温度骤降。
一夜之间,冷空气席卷了整个江东市。
街道冷冷清清,一个个乌漆麻黑的土高炉矗立在街上,炉上的大红色标语已然掉了漆,显得有些荒凉。
没了乱糟糟的炼钢运动,姜萱只觉神清气爽,下了班,一天天地赖在小洋楼捣鼓各种吃食。
姜萱很谨慎,严格考察了环境,确定小洋楼的烟囱直直地通向屋顶,背后那条街挤满了洋楼住户,家家户户都在门口的铁皮炉上开灶。
一到吃饭的时间,满大街都能飘着葱花炝锅的香气。
即便家里的肉香味飘出去,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饭菜香气,几乎很难找到源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下午,郑西洲又被踢出了门,姜萱慎重地把菜篮子扔进他怀里,“郑西洲同志,组织需要你——记得多买两斤白萝卜。”
郑西洲冷脸,“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肥了,你怎么不去买?”
“我这不是急着炖汤吗?”姜萱踮脚亲了他一口,“快去,等着你呢。”
他凉凉地瞥了姜萱一眼,顶着刺骨寒风,大冷天拎着菜篮子去副食品店了。
顺利地买到两斤白萝卜,回家的路上,郑西洲第n次撞见了某个人。
女人低着头,瑟缩地后退两步,不敢抬头看他。
郑西洲目不斜视直接走,装着不认识,免得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只是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低垂着眸,碰巧看见了女人手背上明显的抓痕,白皙无暇的肌肤,衬得那几道伤痕越发触目心惊。
他眼神微动,忽然停下脚,漫不经心地问:“我说,这江东市也挺大的,怎么三天两头就能碰见你?”
“我……我在豆腐坊上班,”女人小心翼翼看着他,眸光流转,“我也在这里租了间房子。”
“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就在后面的那条巷子里,一个小院子。”
那离小洋楼还挺近的?
凑巧了。
隔几天就和他玩偶遇,甚至次次都能挑着姜萱不在的时候,不知道搞什么把戏?
郑西洲靠上墙,目光悠悠地上下打量,直盯到女人脸颊渐渐发红,拘谨地双手交握。
郑西洲的视线,晃晃悠悠的,又飘到了她手背上的抓痕。
忽然,他俯身上前,两人相距极近,仿佛一个低头就能吻上脸颊。
女人微微发抖,撩起眼睫,镇定地望着他。
郑西洲轻笑,声音低沉磁性,“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太聪明的,聪明的人容易自以为是。笨一点的傻媳妇多好,日子过得简简单单,多好。”
“你——”
他捏住女人下颌,又问:“在后巷哪里住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了他这一句,女人小心地抓住他的衣袖,“在、在后巷的街道尽头,上面挂着116号的门牌。”
“行了,”郑西洲松开她,挡住眼底的厌恶,“早点回去,别跟了。”
“少爷……”女人态度不舍。
“我说了,回去!”郑西洲冷下脸。
他态度一下子又变了,女人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忐忑地一步三回头,咬着唇慢慢走远。
看到她彻底消失,郑西洲才收回视线,眸光一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喜欢程红霞不假,但这丫头从小跟在他身边,没有功劳也能有点苦劳。
若非如此,他不会默许钟叔帮忙找工作让她得以安身。至于别的,他不可能再出手相帮更多了。
郑西洲伸出手掌心,如果没记错,那丫头的左手手背上,应当有一个红痣才对。
那根本不是程红霞。
她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别人故意接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的程红霞呢?
郑西洲闭了闭眼,他怎么能、怎么能到现在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第75章组织不接受你这种人渣
姜萱在小洋楼左等右等,直到桌上热气腾腾的汤粥彻底冷透,仍然没等到郑西洲买菜回来。
想来想去,姜萱不放心,拿着手电筒出门,亲自到粮店跑了一趟。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八点,粮店早就关了门,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三两个迟迟下班的工人偶然路过。
“奇怪,”姜萱嘟囔,“让他买个菜,难道还能被人拐了?”
天色黑,路上的灯光又暗,姜萱孤身一人不敢乱跑,只能揣着一肚子的气,闷闷不乐回了小洋楼。
一个大男人不可能随便出事。更何况郑西洲的身手还算不错的,他是退伍兵,力气又大,普通人奈何不了他。
兴许是临时碰到了什么急事呢。
心里是这么想,姜萱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思绪飘飘悠悠,鬼使神差想起了二妮儿的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萱没忘记,郑西洲那个王八蛋上辈子还缺了一条腿呢。
带着义肢,那得多辛苦。
会不会就是今晚出事了?
这个年代的治安环境,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隔几天就能在报纸上瞥见人贩子的通缉令,姜萱真怕郑西洲那个狗比男人又跑出去见义勇为了!
王八蛋!
姜萱越想越担忧,吓得一个激灵爬起来,几乎想要大晚上出去满大街找人了。
即便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也能去矿区找黄三,那小混混成天到晚跟在郑西洲后头,说不定就知道郑西洲在哪儿呢。
就在姜萱急得忍不住准备出门时,被她心心念念惦记的男人,却沉着脸隐在阴影处,一边泡茶喝,一边漫不经心和人套话。
“钟叔,你跟我老实说,程红霞那丫头……”郑西洲看向他,“之前你想让她来我这儿帮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到这个,钟叔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不想要帮佣吗?问这个干什么?”
“问问还不行了?”郑西洲笑,“钟叔,我记着,你一向不会多管闲事。怎么这次碰见了那丫头,又是找我帮忙,又是给她张罗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闺女呢。”
似乎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悦,钟叔愣了下,眸光和他对视,当即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不是,那、那丫头有问题吗?”
他是看着郑西洲长大的,即便后来郑西洲远去西南当兵,两人也没有断了联系。
钟叔多少能猜到郑西洲是干什么的。
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钟叔顾不上别的,慌忙解释道:“那丫头应该没问题,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这几年没见面,可是她模样几乎没变……”
一眼就能认出来。
更何况,之前帮忙给她找工作时,钟叔和她寒暄了好几次,甚至提到小丫头当年刚进郑家那会不小心打碎茶盏的事情,程红霞也能笑盈盈地答上来。
这、这人绝对没问题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些,郑西洲的眉眼越发冷了,他确定自己不会认错人,那根本不是程红霞——手背上的红痣兴许可以解释说是他记错了,但是眼神不会出错。
程红霞自幼跟着他,虽说有点往上爬的坏心思,但碍于他一直冷着脸,又了解他的脾气,郑西洲自有底线,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程红霞一清二楚。
那女人一向不敢对着他使勾引人的手段。
然而这一次忽然出现,见了郑西洲又是主动偶遇,又是勾着人主动靠近,一举一动看似毫无破绽……那双妩媚的眸子,却没了对他的深深畏惧。
“钟叔,我记得当年是你把她带回郑家的……”
“是,当年花了我三块大洋呢!”
“……”
看见郑西洲当即黑了脸,钟叔干笑,当年那事儿他确实干的不太地道。
“你也知道那丫头长得漂亮,八岁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那不是……我要是不买她,她就得被卖进歌舞厅了。”钟叔越说声音越小。
郑西洲懒得搭理老头儿的封建思想,当年给他院里塞了个小丫头,现在心里惦记什么,无非就是看不惯他一个大少爷洗碗洗菜洗衣服,想给他塞个手脚麻利帮忙洗涮的丫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好心办坏事,给他招来了一个不定时炸.弹。
不过,就算没有钟叔,只怕那些人也早就盯准了他,别是海岸那边派过来找麻烦的?
郑西洲深呼吸,又问:“钟叔,你再好好想想,她有没有其他亲属?兄弟姐妹都在哪儿?”
“我只知道她是被一个老婆子卖的,”钟叔认真回忆,“那会城里乱,到处都是逃荒的……”
说来说去无非还是前面说过的那一套,歌舞厅门口,一个要卖女娃子,另一个不忍心,又看中了小丫头模样出色,于是花了三块大洋把人买回来。
问不出旁的有用消息,郑西洲只能作罢,站起身道:“我先走了。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我没来过,半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哎行。”
临出门前,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郑西洲停下脚,扭头慢悠悠地问:
“钟叔,你还没告诉我,之前你想让程红霞来我这儿帮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叔吞吞吐吐,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郑西洲。
郑西洲失笑,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没什么坏心思,但也不能由着他帮忙添乱。
他和姜萱好不好,冷暖自知,旁人未必清楚。
想到千辛万苦娶回来的傻媳妇儿,郑西洲垂眸:“要换从前,姜萱算是我亲自求娶、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媳妇儿。就算她娇气躲懒不干活,那也是我惯的——随便她闹。”
钟叔吭哧一声,不待见他这么惯媳妇儿的行径。
郑西洲笑了笑,拍他肩膀道:“钟叔,你呢,就静静等着抱大胖小子就行了。”
“那你倒是快点生啊!”语气催促。
“快过年了,等年后再说。”他得先把找上门的麻烦解决了!
从钟叔这儿出来,天色已然黑透。
郑西洲没急着离开,晃晃悠悠拐到了左边的巷子口,谨慎地转了一圈,确定附近没有跟踪查探的可疑人物,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样子,程红霞那儿还没发现他有所怀疑呢。
郑西洲左看右看,最后压低了帽檐,趁着天黑,在黑咕隆咚的巷子里悄声游走。谨慎起见,他又刻意绕了好几个圈,一个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
“我!”郑西洲毫不客气,推门进了小院。
这次开门的不是刘局,反而是另一个看着面生的小伙,年纪不大,样貌平平无奇,像是路人甲,估摸着扔进人群里找都找不到。
路人甲一脸为难,“郑队,刘局说了,你不能再来这儿。”
“我有事。”
“那也不能进!”
“嘘——”郑西洲招手示意,让他附耳过来,故意吓唬道,“你再拦着我,明儿我调回来第一时间把你支出去睡大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路人甲顿时闭嘴,苦兮兮地看着郑西洲进了屋。
只见看似破败荒凉的小屋里面,柜门背后,另有一条狭窄地道。
从地道下去,走了十来分钟,再拐进一个暗道,入眼便是灯火通明。持枪荷弹的士兵双双瞥向他,见是熟人,分分钟收回视线,正视前方,再不肯多给郑西洲一个眼神了。
于是,郑西洲畅通无阻进了审讯室。
披着大花棉袄的刘局哈欠连天,看见他没给一个好脸色,“后面没跟人吧?你来这儿干什么?”
“老刘,这回我真碰到麻烦了。”
郑西洲直觉这次的事儿没那么简单,他已经退了好几年,在江东市安安分分当一个小人物,平时再帮忙查一些机密案件,犯不着能惹来一个敌特?
那十有八.九是敌特!
他简而言之,把程红霞的可疑之处说清楚,刘局起初还能打着哈欠轻轻松松听他说,到最后,脸色也是渐渐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西洲面无表情:“我怀疑那女人是冲着我来的。”
“你凭什么确定?兴许是你想多了。”
“老刘,她的脸没动手脚,我摸着那张皮真真切切,不像是化妆易容。”这世上能有几个和程红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兴许那就是她本人呢?”
“不会是她。”郑西洲语气肯定。
“你回去,”刘局正襟危坐,“装着不知道这件事,别轻举妄动,剩下的事儿我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