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最终还是他赢了。
不愧是他,龙傲king。
既然最大的竞争对手都已经走了,御寒也懒得再待下去,转身回了房间。
他今天太困,几乎用不了多久就睡了过去,而与他一墙之隔的谢司行,就没有那么容易入睡了。
谢司行因为多年前的经历,在陌生的环境下通常都极难入眠。
本来他并不会答应留宿在陈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也许是看到御寒脸上一闪而过的困倦,也许是他恰好也需要整理一下他被冲击的心情。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很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躺在床上,谢司行心想,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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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陈立琼的盛情招待下,御寒又在陈家吃了一顿丰盛无比的早餐。
谢总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注意到谢司行眼下淡淡的乌青,陈立琼关切地开口询问。
并没有。谢司行当然不会说他昨晚几乎大半个晚上都没睡着,而他去露台上透气,隔着一道玻璃门又看到御寒睡的四仰八叉的样子,把自己给气到了的事情。
陈立琼笑了笑:那就好。
陈立琼的妻子去的早,膝下就只有一个老来得子的女儿正在国外念书,也因为某些原因而没能赶回来给陈立琼庆祝生日,所以此时的饭桌上就只有陈立琼和御寒,以及谢司行三人。
经过昨晚那件事之后,陈立琼对御寒的兴趣非常浓厚。
能轻松解决那种阴谋诡计,用的办法也简单粗暴,就算是久经商场的陈立琼,也不得不夸上一句厉害。
趁着这次机会,陈立琼与御寒聊了几句后,更加觉得他们脾气相投。
陈立琼年轻的时候也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只不过是人老了之后就渐渐懒得动弹,才宣布退居幕后,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强势的人。
陈立琼在御寒身上看到了些许自己当初的影子,就对御寒本人起了也亲近的心思。
这是继谢司行之后,令他第二个如此喜欢的后辈。
御寒也有心认识认识这位曾经的商界王者,于是两人在饭桌上相谈甚欢,谢司行反倒成了局外人。
但谢司行却仿佛没有半分恼意,听着他们的交谈,他放下餐具,侧目看着御寒。
御寒谈起工作,整个人的光芒是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存在,谢司行甚少见过这样的御寒,竟也觉得分外夺目。
就仿佛御寒本就该是这样的,不会被任何东西绊住脚步,也永远不会输给任何人。
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造就他这样性格的人。谢司行不禁陷入沉思。
他们聊的太开心,以至于御寒要走的时候陈立琼还颇为恋恋不舍。
御总以后一定要常来陈家,老头子一定好好招待。
御寒含笑点头:当然,我也觉得陈家的床非常舒服。
陈立琼哈哈大笑,更加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他转头,意有所指地对谢司行道:谢总,你可赚大了。
具体指的是什么陈立琼并没有说清楚,但其中的意思还有谁会不明白。
谢司行淡淡笑了下,并不作声,但在陈立琼眼中就算是默认了。
陈立琼送御寒上车时,还悄悄对他说了句话:御总,我看谢总对你也挺好的,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合,互相低个头就过去了。
御寒挑眉,没说穿他与谢司行说到底只是个合作关系:知道了,谢谢陈老。
坐上车,谢司行扭头,看到御寒古怪的表情,开口问:陈老和你说了什么?
御寒微微一笑:他叫我干翻你,来日收购你的公司。
我很期待那一天。
谢司行笑了笑,继续去看手中的财报。
离开陈家,御寒打算去林家一趟。
毕竟欣赏林家鸡飞狗跳的画面,能带给他一天的好心情。
正如御寒所猜想的那样,林家这一整晚都过的不太安宁。
先是得知林羽城在陈家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居然被警方带走,而从陈老宴会上回来的林晴曦也仿佛受了惊吓,默不作声。
林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晚上都没睡着,一大早上她便催林父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就连林父都被林羽城的胆大妄为给震惊了。
林羽城昨晚竟然把外来人士带进了陈老的生日晚宴,指使他们混到后方,试图对参加晚宴的某个客人做些什么。
具体是哪位贵客他们并不清楚,只知道陈老为此大发雷霆,毫不留情地就把林羽城送进了警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林父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陈老是谁,在谢司行没有扬名之前,他陈立琼就是整个商界的巨佬大鳄,跺一跺脚底层的公司都要没饭吃的那种,林羽城居然敢招惹他?还差点毁了他的生日晚宴?!
林父气急攻心,几乎已经能够看到他们林家灰暗的未来。
虽然陈立琼如今已经差不多退居幕后,可他照样不是吃素的,林羽城惹怒了他,基本就等于给他们林家画上了一个句号。
即使他们林家早年间和陈家有些交情,可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陈立琼也未必肯看在这个份上放过他们。
林父颤颤巍巍地吃了一颗速效救心丸,下一秒,就看到御寒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林父心一梗,颤抖地说:快再拿一颗给我。
再不吃一颗速效救心丸,他就要昏过去了。
御寒挑了下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看林父和林母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御寒猜测他们应该是已经知道林羽城犯下的滔天大罪了,正准备向他磕头谢罪。
御寒有点惋惜,他应该昨晚就赶过来,亲自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的。
还是来晚了啊。
他从林母手中抢走林父的速效救心丸,一脸笑容地递过去:看你急的,看到我高兴坏了吧。来,吃药。
这种场面,很难不联想。
林父:
林父一脸惊恐地后退几步,他现在只要一看到御寒,就会想起他那天临走前说的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御寒的那句话,时至今日,还是会时不时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如雷贯耳,直冲云霄,久久不能忘怀。
林父忍不住想骂娘,那天御寒冲进他们林家,从头到尾到底是谁在欺谁?!
明明就是他御寒不请自来,到最后却还要硬说是他们欺负了他?这还有天理吗?!
林父颤抖的手指着御寒,痛心疾首道:你,你别太猖狂,这里是林家!
猖狂?御寒哈哈一笑:为什么不狂?我就是要年少轻狂!
林父:?
御寒的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这么看着我,是怕我掀了你们家屋顶么?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林父怒目圆睁地瞪着御寒,仿佛他是什么煞星灾神一般。
御寒耸肩:本来是想告诉你们林羽城被抓的好消息,但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可惜了。
这是好消息?!林父差点被御寒的话气得心梗。
这怎么能不是好消息?你们甚至应该感到高兴,经过这件事之后家里少了林羽城这个祸害。御寒很没诚意地笑了一下:从此以后天下太平,岂不是皆大欢喜?
我只是看你们还没有认清现实,所以特地来提醒你们。御寒微微扬眉,表情笑意满满,说出口的话却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犀利:林羽城的下场是他自讨苦吃,你们不用想着怎么去替他开脱,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他加重了语气:我御寒,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林父这下听明白了。
林羽城昨晚在陈家造的孽,竟然是和御寒有关。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从御寒的口中说出来,他心中又是另一番感受。
从上次御寒要和他们断绝关系的事情之后,他就意识到御寒不再是他们能够随意掌控得了的了。
御寒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样,再也不见从前的木讷和胆小,像团燃烧的烈火,炙热得旁人不敢靠近,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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