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 作者:添作五
第11节
禾点头道:“是,我能感觉得到。”
敖羽不清楚他是怎样感觉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凡世寻他,种种不解郁结在唇边,却无论怎样都问不出口。
一声呼啸从平台另一侧传来,斗场中央的尘埃瞬间激荡起来,将人们的视线掩埋。隐约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脚下传来阵阵酥麻,那是山魈每走一步的震动。
敖羽暗暗做了一个结界,将那些飞扬的灰尘隔绝在外,“你救他吗?”
禾微微蹙起眉头,平台处又传来一声嚎叫,隐约见到几缕银光不断闪出,血腥的气味愈发浓烈。
周围不断传来抱怨声。
“这灰尘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啊。”
“不用看,那奴隶绝对死了,你等着赔钱吧。”
站在围栏处的两个身影,听着身后的讨论,目光却一直望向下方。他们两个调动神力,透过那些浓烈的灰尘,将战斗场面清晰地收入眼底。
遮天蔽日的灰尘中,一抹小小的身影立在当中,用耳朵辨别对手的方位。那山魈并不顾忌这些,只伸手向周围横扫,却都被那身影轻巧躲过。有几次那双手差点就抓住了他,电光火石之间,他总是能找到最容易避开的出路。
这个人本就来自地狱,那里的人从出生起就只有三条出路,兽场,风月楼,或者死亡。
眼前的这位似乎最初就没把风月楼摆在自己的选项上,然而他似乎也不想就这样一死了之,所以这场斗争,他必须要赢,自然他也有实力赢。
又是一声巨响,更浓烈的尘埃喧嚣直上,伴随着山魈的长嚎。过了许久,灰尘散去,那个小小的身影跪坐在地上,破烂的黑袍已经被鲜血浸透,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滴血的长刀。脚边是碎裂的面具,还有一大滩缓慢扩散的血渍。这血不是他的,而是从山魈的心口流淌出来的。
这个从地狱而来的少年赢了。
“哈哈哈~我果然没押错。”
“让他再来一局,就不信还能赢?”
“对!放黑熊,让他和黑熊斗,我出三倍价钱。”
看台上叫嚣声此起彼伏,越来越激烈。按照正常的斗兽模式,应该有人上来处理山魈的尸体,然后将奴隶带回门里,给他休息时间,根据受伤程度安排接下来的表演。然而,此时并没有任何人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的鼓声。
敖羽转头看向禾,问:“这是?还来?”
禾依旧不说话,紧蹙眉头盯着兽场中央的那个身影。
敖羽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刚刚那扇面具已经被打碎了,此时正好可以看到完整的面容,那是一张布满了疤痕的脸,甚至分辨不出五官的位置。敖羽看着他,心里想到的第一个词不是惨不忍睹,而是似曾相识。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晚安。
下一章有点甜!
第19章 第19章:周公之礼
敖羽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猛然醒悟,这张脸像极了当时在酆都城遇见的那个长舌鬼魂。
他伸手戳了戳禾的肩膀,“你看他像不像上次在地府遇见的那个鬼魂?”
“像。”禾点头,又补充道:“但不是他,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敖羽明白,禾心中的这个疑惑,正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急促的鼓声再次消失,漆黑的云彩从远方飘来,遮住那轮火热的太阳,一声惊雷,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怎么下雨了?”
“扫兴,扫兴。走了不看了。”
“走吧,唉~”
看台上的人起身散去,大雨浇盖了平台处传来的浓烈血腥味。禾侧头看向敖羽,内心的想法不问可知,这场雨就是敖羽调动神力求来的。
“我们也走吧。”禾转过身,不再去看兽场中央的情形。
敖羽将伞偏向禾,又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他十分想知道禾内心所纠结的问题,但是他不说,他便不问。到了恰当时机,他会告诉自己的,敖羽这样想,禾也确实这样做了。
两个人回到上次落脚的客栈,要了两间房。同上次一样,禾坐在床边,敖羽倚在凳子上看他。
禾道:“我留在凡间不是因为贪玩。”
敖羽点头,心想,终于要对我解释了,这种被蒙蔽的感觉实在不好过。
禾接着说:“上次去地府时,阎王给了我一个罗盘。”
敖羽回想到当时从荒丘出来,禾就是掏出罗盘才确定朝靡初这边来的。“所以,那罗盘有什么作用?”
禾摇摇头,“我还不太清楚,总之阎王是想让它指引我些什么。”
“所以你就跟着他的指引来了靡初?”
“不只靡初,风月楼,兽场,都是受它的指引我才去的。”禾抬头看向敖羽又道:“而且那位花魁应该和这罗盘有着密切的关系。当时见到他,罗盘中迸发的神力明显增强了。”
“这说明什么?”
禾又一次摇了摇头,“不懂,我也没想通。只是你又提醒我,那花魁和地府里见的鬼魂十分相像,我便更加肯定他和此事的关联了。”
敖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啊?那阎王老眼昏花,又有几分可信?”
“阎君虽然眼神不好,但内心却明镜一样。他将这东西交给我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我想这件事关系重大,甚至到了他不便cha手的地步。所以才不能明说,只交给我一个罗盘,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所以你现在有思路吗?”
禾接着摇头,“没有,我脑子里很乱,什么都想不通。只是我觉得这件事不好声张,你不要对外人说。”
“哈~”敖羽站起身,倚靠在床边,俯身看向禾,“你就这么信我?”
“我不信。”禾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若是杏花神问你,你应该会全盘托出,甚至还得添油加醋。”
“喂!喂!喂!”敖羽听见这话,内心极不舒爽,怎么还扯到杏花神身上了呢?“我在你心里是这么见色忘义的人吗?”
禾莞尔一笑,起身看着他道:“你不是见色忘义,你是色胆包天。”
敖羽见禾靠近,不敢迎上去,缓缓向后退了几步:“我怎么色胆包天了?”
“你自己说呢?这账我还没和你算呢?”禾说着,继续向前逼近,丝毫没有驻足的意思。
敖羽没办法,只得不断后退,直到后腰顶上了一块硬物,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被桌子拦住了路。“凤禾天尊,你自重些。”
“我这人轻浮散漫惯了,不懂得什么叫自重。”
敖羽仰着头努力避开禾凑过来的脸,整个人都要躺在桌上了,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禾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越凑越近。敖羽又道:“现在这种场面,貌似你才是色胆包天吧?”
禾双手撑在桌面上,将头埋到敖羽的耳边,轻声道:“这种事情对夫人做,那叫理所当然。”
敖羽无奈,合上眼睛叹了口气,旋即调动神力将身下的桌子劈开,后背得了空有了转身的余地,再侧身一挺转到了禾的背后。禾刚刚是撑着桌面的,这下手上没了支撑,立刻失去了重心,还没来得及摔倒,敖羽便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肩膀。
“你年纪轻轻,为人轻浮,该反思一下。”说罢手上用力,直接将禾扔到了床上。
禾活了五万岁,头一次听别人说自己年轻,还是出自一个比自己小三千多岁的人口中,不只是该高兴还是悲哀。手背抚上额头,长叹了一声,才转过身看向敖羽,“太子殿下,我比你大三千多岁呢,怎么就年纪轻轻了?再者说,你是我夫人,我们拜过堂的,又怎么能算轻浮?”
“你……”敖羽还想反驳,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禾说的这些全都不错。
“你强人所难,就是轻浮。”
“那依你的道理,那晚在凤禾宫,是你轻浮了?”
敖羽听他说这话,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悔意,但没多时,这股悔意就被另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打压了下去,他猛然忆起当日禾同自己说,他最怕疼,现在倒不如吓一吓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放肆。
想到这里,敖羽也在唇边勾起笑意,直接朝床榻处走去。
“对啊,我们是夫妻,应该行周公之礼的。上次我喝多了,没什么参与感,现在正好试试。”说罢直接跨坐到床上,将禾按在身下。还怕唬不住他,握着肩膀的手更添了几分力。
禾肩膀被捏的生疼,出手撑着敖羽的前胸,一时间倒也慌了神,当日自己被咬,那是因为眼前这位喝多了。现在他足够清醒,应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或者自己刚刚真的撩拨的太过火,敖羽把持不住了吗?
不行,不能让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禾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道:“你干嘛?”
“我要干嘛,你不懂吗?”敖羽说着伸出指头勾开禾的衣领,脖颈上那道还没有完全愈合的疤痕便显露了出来,敖羽盯着那道疤,又道:“上次在凤禾宫,这事不是已经干过了吗?”
虽然敖羽现在看起来一脸认真,但是禾还是不信以他的性子会来真的,自己完全可以反将一军,让他退步。
“那你这次温柔些。”禾说罢,将手顺着敖羽的胸口一路摸索到下,顺着胸前的敞口摸了进去,冰凉的指头触到温软的r_ou_身,隐约感觉得到肌r_ou_的纹理。这个瞬间,禾觉得自己继续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