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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该,谁叫咱们不争气?只是,朝廷不争气,百姓何辜?”
郭解还是没说话。
“郭镖头,听说你也两边都不沾?”
“不错,不然我不会进镖局。”
“你又是为什么?”
“我在漠北长大,除了牛羊牲,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那一朝、那一代的人。”
“没人告诉你?”
“没有!”
“家里的大人……”
“除了老爷爷,家里没有别人。”
“你老爷爷也没告诉过你?”
“没有!”
“也难怪,漠北,毕竟太远了,尤其那是他们的地方。”
“刘大哥是说蒙古人?”
“不错!”
“我觉得他们并不坏。”
“不坏?”
“小时候,我有几个玩伴……”
“那是小孩儿!”
“刘大哥是说大人不一样?”
“也不能说没有好的,可是,总是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而且,他们夺了咱们的河山……,总之,怪咱们自己的朝廷不争气。”
郭解没说话。刘威适可而止,也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马快,没多大工夫,已经看不见那座城了,往后去都是说些闲话,刘威的确是识途的老马,他一路指指点点,告诉郭解的,都是沿途的事,郭解还真是获益不浅。
日头偏了西,一座堡在望,刘威指着那座堡道:“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在这儿过夜了。”
郭解道:“这么早就不往前走了?”
“不早了,等进了堡你就知道了,出门在外,尤其是吃咱们这碗饭的,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非万不得已,绝不赶夜路,而且也绝不能错过宿头,咱们要是再往前走,就会错过宿头了。”
郭解明白了!那座堡是已经在望了,可是进了堡,日头已经下了山了。
郭解道:“真是已经不早了。”
刘威道:“是不是?等跑过这一趟,称就什么都知道了。”
“谢谢刘大哥!”
“谢我?”
“这一路土不都是刘大哥指点?”
“你客气,我可当不起指点,什么事都一样,一旦经过,就都会了。”
“要是经老手指点,岂不是更快?”
刘威笑了,转了话锋:“郭镖头,咱们就住熟店了。”
“刘大哥做主就是!”
“行!”刘威一马当先,在前带路。
这座堡算起来还在边城,既穷又荒凉,人住没多少,一个个穿着破旧,蓬头垢面。一条条的路都是黄土带沙,风大一点就刮得满天。
郭解并不在意,从小到大,他的日子并不比这些人好多少。
走了一段路,拐上了另一条路,看见了,前面不远,路左,一块破招牌在风里晃,是家客栈。
刘威前指道:“就是那一家了。”
转眼到了店前,从里头出来个中年汉子,挥着手道:“没房了……”
没房了!郭解跟刘威正要下马,闻言停住。
这时候又听那中年汉子道:“哟!是刘爷,我没看见。”
刘威道:“怎么着,没房了?”
中年汉子道:“您这回来了多少位?”
刘威一指郭解:“就我们两个!”
“就你们两位呀?我还当像以往似的呢!那有,不过您两位得委屈点儿!”
“怎么?”
“只剩角落里一间了。”
刘威望郭解:“郭镖头,怎么样?”
郭解道:“刘大哥做主就是!”
刘威道:“熟店总比生店强,再说你们这儿也找不出什么别家了,就是它了。”
中年汉子忙抬手让客:“请,请!”
郭解跟刘威下马,刘威道:“什么时候你们这家店住这么多客人?”
“不知道呀!从来没有过,昨天晚半晌来了一帮,全包下了,只剩下角落那一间!”
说着,他接过两匹马,拴在了门前拴马椿上。
郭解、刘威从鞍上取下了该拿的东西,跟着中年汉子进了店这家店只一进院子,十来间房,全是土坯房,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十来间门窗都关着,也听不见人声。
中年汉子带着郭解、刘威进了西北角一小间,屋里除了一张铺着茶席的土炕,别的什么都没有,连油灯都在炕上放着。
刘威道:“我想起来了,这一间原是堆放杂物的。”
“您好记性!…”中年汉子道:“房不够,去年改给客人住了,您去年没往这条路上来。”
“我有两年没往外跑了。”
“那难怪!”
“马匹给照料好。”
“您放心,您两位人怎么吃?”
“都交给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