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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娃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明白!”
“要改,你就非得沾那边?”
“我总是汉人!”
美娃脸色又一变:“你不算,你是在漠北长大的。”
“这种事,不是谁说了算的。”
“可是汉人里并不是没有效忠朝廷的。”
“我跟那些汉人不一样!”
“可是,拾儿,蒙格跟我是你的朋友。”
“美娃,蒙格是怎么看我的,怎么说我的?”
美娃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美娃,我两边都不沾,没什么不好!”
“可是你受这种委曲……”美娃说了话。
“我说过,我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不去他‘京华镖局’!”
“不去?”
“咱们再找!”
“美娃,不能!”
“怎么不能?”
“说好了的。”
“说好了的就不能改了?”
“人无信不立!”
“跟他们讲什么信?我不能让你受这个!”
“美娃,听我的。”
“不!”
“美娃……”
“你怎么是这么个人?”
“美娃,听我的。”
“我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你?”
“他们没有欺负我,再说,你是知道的,谁也欺负不了我,是不是?”
这不是真的,就凭“京华镖局”?恐怕差得远。
“那……有一样你得听我。”
美娃听郭解的了。
“那一样?”
“回王府来住!”
“谢谢你,不用了。”
“他们镖局不是没地方给你住么?”
“我还住客栈。”
“怎么,还赌气?”
“我可没有赌气,别这么说,让蒙格知道不好。”
“既然不是赌气,你朋友也已经走了,你一个人住什么客栈?”
“美娃,我是个两边都不沾的人,‘京华镖局’是个两边都不沾的生意,我每天进出王府,合适么?”
“照这么说,你今后就不到王府来了?”
“怎么会不来,可是那用不着每天进出。”
“怎么不用每天进出?”
“我隔几天来一回……”
“隔几天来一回?”
“不是么?”
“那不行!”
“不行?”
“忘了?当初你出去住客栈的时候,说好的,你每天得让我看见你。”
没错,是有这说法。
“美娃……”
“是不是忘了?”
“没忘……”
“有这回事没有?”
“有这回事。”
“你怎么说?”
“美娃……”
“你刚说的,人无信不立。”
“你怎么用到这儿来了?”
“怎么,对我、对这件事,不该讲信?”
“那倒不是……”
“那就什么都别说,让我每天看见你。”
“美娃,那是我没事的时候,可以每天到王府来……”
“有了事就不能来了?”
“我得有空,吃人家的、拿人家的,我得……”
“容易,那就回王府住。”
“美娃……”
“那一样我听你的了,这一样你得听我的。”
“美娃……”
“别老叫我,我就在你眼前。”
“让我住客栈……”
“我没有不让你住客栈。”
“可是……”
“让我每天看见你,这是原就说好了的!”
“不说了么,那是我没事的时候,空闲多。”
“我知道,有了本事以后你忙,吃人家的、拿人家的,你得先顾人家的事。可是你搬回王府来住,不就解决了么?”
“美娃,刚也说过我不能住王府的理由……”
美娃突然激动:“你有多少个理由?我只有一个,就是想看见你,时时刻刻,怎么办?”
郭解心神震动了一下,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你就不知道人家的心!”美娃又一句。
郭解的心神又震动了一下,他说了话:“美娃,谢谢你。”
“谢我?”
“我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
“那你是故意……”
故意什么,美娃没说话,郭解也没说话。美娃又道:“你是不愿意?”
郭解忙道:“不……”
“你是愿意?”
“美娃……”
“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美娃,你的好意我只有感激……”
“谁要你感激了?”
“除了感激,我不能有别的。”
“你不能有别的?”
“美娃,我有什么?”
“你什么都不必有,我也不要你有什么。”
“我只是个百姓……”
“你是拾儿,你是郭解,这就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