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现在礼部尚书已经换成了万士和,他和陆树声差不多,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实际上在明代,礼部尚书虽然有实权,但他们更多的还是和清流走在一起,比较厌恶朝堂上的乌烟瘴气,那都是推选的品德高尚的人,至少不会趋炎附势。
所以,不管是张居正还是魏广德,在万士和面前其实说话都底气不足。
因为他们是从内阁处理政务的角度考虑问题,一些小节根本不会考虑。
但是万士和不会,他只会盯著礼部这摊子事儿,所以也只对礼部职责负责,对张居正、魏广德的一些决策颇有微词。
这次的事儿,明显属於礼部职权范围,内阁提出来,还不知道万士和会怎么想。
特别是强调生员不许言事、结社等事儿,虽然是明初定下的规矩,但现在其实早就已经被人无视了,没多少人还在遵守,士子通过诗会、文会等集会活动宣扬自己的名声,希望藉此影响科举结果已经成为常態。
魏广德多少也是沾了光的,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已经成功通过科举上岸的魏广德,自然就不会再从生员的角度考虑问题。
"嗯,就说生员还是应该以科举为重,少结社多看书才是正途。"
魏广德接话道。
明朝禁止生员结社、言事,是有其合理性的。
一是生员本业是读书问学,若贸然议政,便是"有戾规矩"。
二是生员大多年轻气盛,学识有限,一旦听闻时势,便激情难抑,轻率言事,只会適得其反。
三是较之贤士名流,生员人微言轻,其言论既难左右地方事务,更难影响国家大政。
四是生员乃国之未来,其行检惟以养恬、养静、守道、守身为第一要义,"我朝建立臥牌,诸人俱许言事,惟生员不许言事,盖以养其廉耻,坚其德性,欲其异日有待而为,为国家效实用耳"。
当然,实际上是否让生员言事,这么做是否合法,更多还是取决於统治阶层利益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