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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岑雩的脸色,问:“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很没有诚意啊……”
岑雩握着筷子的手轻颤了一下,这个生日他已经收到了很多很多的礼物,每一样都是昂贵的奢侈品,甚至还有车和别墅,可现在,一碗简简单单的阳春面,一句生硬的祝福,却莫名叫他心绪难平。
小时候每次过生日,母亲也会给他煮一碗长寿面,坐在他对面笑眯眯的看他吃完,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从父母骤然离世,他就再也没有在生日时吃过长寿面。
“不会,这样很好,面糊了,快吃吧。”
孟鹤兮不太相信:“真的?”
“嗯。”
“好!”见他表情不像是敷衍,孟鹤兮松了一口气,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剩下的面,然后趴在桌上仰头继续盯着岑雩,“小狐狸,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岑雩吃面的动作顿了顿,神情依旧严肃,耳朵尖却蓦地红了,语气生硬地反驳:“我没有。”
“好吧,没有就没有。”孟鹤兮笑嘻嘻地说。反正不管小狐狸承不承认,他刚刚都已经看清楚了,就是笑了。
“小狐狸,你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话一出,自然收获了岑雩一记眼刀,但孟鹤兮并不在乎,傻笑着盯着人看。
“那孟二少最好少笑笑,笑起来眼角都是褶子。”岑雩语气凉凉的,“丑死了。”
孟鹤兮:“……”怎么都想不到这只小狐狸嘴巴有这么损,孟鹤兮嘴巴夸张地大张着,“岑、岑雩,原来你会开玩笑啊。”
“……”这下轮到岑雩说不出话,他耳朵更红,几乎有些不讲理地怒道,“吃、面。”
孟鹤兮可怜兮兮的:“可我已经吃完了。”
岑雩嘴角抽了抽:“那就喝汤。”
“好!”孟鹤兮很听话,抱起面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一碗长寿面,是真的最好,是迷信也罢,反正不管如何,他都希望他的小狐狸能平安顺遂,能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地过喜欢的生活、做喜欢的事。
那时候他才二十出头,最是莽撞无畏的年纪,总以为自己能成为盖世英雄,救所爱之人于水火,所以只要岑雩肯对他笑一笑、点一点头,他就觉得自己能为这个人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
但后来才可悲的发现,岑雩根本不稀罕要他的命,也不稀罕要他。
从头至尾都是他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只是那时候的孟鹤兮无从得知这些,飞蛾一般扑向那团火焰,最终落了个烈火焚身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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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万字,三更,周五、日、二,晚上9:25
第13章
孟鹤兮看着镜子里那个自己,形容狼狈,满目红血丝,过去的记忆有多美好,现实给他的打击就有多沉重。
他头痛得要命,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着,指间的香烟都险些夹不住。用力吸完最后两口,他摸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置顶的那一个,将电话拨了出去。
但其实是不报什么希望的,这么多年过去,他想这个号或许早就变成了空号,回应他的只会是冷冰冰的系统女声,却没想到居然通了,一声声的等待音让孟鹤兮的心跳骤然加速,险些忘了该怎么呼吸。
然而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在认识你之前他用的就是这个号,别再自作多情了孟鹤兮。他手掌用力撑着洗手池的台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是在这时,某道曾夜夜出现在他梦中的声音裹着电流落进他耳朵里,清冷淡然,低低沉沉的一声:“喂——”
', ' ')('孟鹤兮的呼吸倏地窒住,听着电话那头清浅的呼吸声,几乎将耳边的手机捏碎。心口疼得厉害,一时之间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喂,哪位?”而岑雩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
孟鹤兮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嗓子终于能发出一点声音,没头没尾地问他:“岑雩,你想吃面吗,阳春面或者肥牛面,或者其他什么口味,你想吃吗?”
这下轮到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孟鹤兮到底是喝多了酒,脑子犯浑,听不见答复就一遍遍问:
“岑雩,跟我出去吃面吧,你爱吃的那家阳春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在营业。没有也没关系,我会煮,我给你煮。”
“你想吃吗,我煮过很多次,手艺还挺好的,虽然可能比不上店里的……”
重逢以来他一直伪装得很好,今晚却功亏一篑,所有情绪似洪水一样席卷而来,然而岑雩并不领情,语气淡漠:“抱歉,你打错电话了。”
“我没有,岑雩,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吃面的那天,你送我的那只小狐狸,我一直留着,你还记得它吗?”
当然记得,岑雩心想,有关于那个夜晚的一切,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那天吃完面之后,孟鹤兮仍不肯放他回去,拉着他逛街压马路。夜晚的风很凉爽,即便隔着口罩也能感觉到那种舒服,岑雩久违地穿梭在人群中,看孟鹤兮跟只猴似的在旁边窜来窜去。
“小狐狸,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个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
孟鹤兮手里捏着一只冰淇淋。
“是。”岑雩如实回答。
阑珊的灯火里,他眉眼清冷,声音淡漠,仿佛电视剧里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孟鹤兮心里没上没下的,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再也找不到。
他迟疑着伸出手去,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刻缩了回去。
一米八几的Alpha颓丧地耷拉着肩膀,小声道:“这样啊……”
很像一条被主人遗弃了的狗。不知怎么,岑雩心里软了一下,补了句:“不过这样挺好的。”
孟鹤兮立刻抬起头:“嗯?”
“能随心所欲地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很好。”他说。
原本还苦着一张脸的人登时笑开一朵花,眼神亮亮的:“真的吗?”
岑雩点点头:“嗯。”
这不是客套话,他心里是真觉得孟鹤兮这样挺好,有时候甚至挺羡慕对方。那是他无法拥有的恣意自由。
“小狐狸,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也可以这样,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就收拾他!”
孟鹤兮胸脯拍得响亮,手里的冰淇淋融化开来,黏黏糊糊沾了满手,岑雩盯着远处的霓虹,没作声。
“不过小狐狸,我们能商量一件事吗?”
岑雩猜不出他脑子里又在计划什么乱七八糟的,眯了眯眼,有些戒备地看着他:“嗯?”
孟鹤兮说:“你以后能不能别孟少孟二少的叫我了,听着怪生疏的。”
“那孟二少希望我如何称呼?”
岑雩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他还真捏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嗯……比如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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