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雨。
海啸与地震在凌晨如约而至,还好多灾多难的国家早已习惯。
民众们没有任何担忧,只是遵照政府的通知尽量留在家中。
阴沉的云似乎要压在地面上了,摩天大楼们半截身子都隐藏在雨云里。
街道上,行人寥寥,每个人都像是这座城市中匆匆过客,各自寻找着避风的港湾。雨伞在狂风中摇曳生姿,却更像是弱不禁风的舞者,伞骨在一次次与风的较量中断裂,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抵抗,任由雨水打湿衣襟。
“这个天气打不打伞意义不大了吧。”凯撒坐在车里,目光穿透模糊的车窗,投向那些仍在雨中挣扎的行人。
楚子航难得地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芬格尔坐在一旁假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双眼微闭,仿佛外界的风雨与他无关,实则是在默默调息,对抗着深海中过度暴血留下的后遗症。
蛇岐八家的司机沉默寡言,雨刮器运转到了最大功率,试图将挡在视线前的雨幕撕裂开来,为车内的人争取一丝清晰的视野。
昨夜,饱经苦难的深潜器上岸后舱门打开的一瞬间,芬格尔就如狂龙般瞬间爆发,一把扼住了源稚生的咽喉,
源稚生虽然面露痛苦,却依旧保持着冷静,轻轻抬手,制止了即将爆发的冲突。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对峙的气息,凯撒的枪械已上膛,楚子航的利刃寒光闪烁,三方势力在风雨中僵持不下。
谈判陷入僵局时昂热电话打进了源稚生的手机,约好第二天在源氏重工里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下潜三人组这才退走。
坐上源稚生友情提供的直升机,当须弥座的灯火在暴雨中渐渐模糊,芬格尔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汗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湿透了他的衣襟。
在深海中过度暴血对他的身体影响很大,他之前一直在强撑。
不知是他的虚张声势吓到了源稚生,还是源稚生本就不想与他们动手。
三人组暂时算躲过一劫,明天就有昂热来做主了。
在源氏重工的深处,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正悄然肆虐,昔日那台精密运转、如同心脏般驱动整个家族的庞大机器,此刻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得支离破碎,零件散落一地,秩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