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凤梧，西葬荒芜，没有中洲富饶。长离征伐数年，也该休养生息，你说是不是？”周崇一双凤目微微眯了下。
“回皇上，西葬地缘辽阔，各族余部繁多，极易死灰复燃。中洲是块大肥肉。”这是实话。
“朕明白。年后，你同兵部尚书蔡佑全他们商议，拟了章程再来谈。”周崇嘴上这么说，内心嗤笑，你不也是盯着朕的这块肥肉么，哼！
封笔仪式结束，文冼帝又是个不爱上朝议事的主，几句话糊弄后，众人再是有很多问题也不好继续。这不，连批折子的朱笔都封存了，所以，大家都回去过年，不要再来烦朕。这话清清楚楚的写在了文冼帝的脸上。
为此，还特意给萧楚生送了这么道恩赐，长离十二万人马，内迁十里。不就等于把整个皇城摆上了桌，随时可以来抢？皇帝做他那样的，真是天下极品！
文冼帝看着底下一群朝臣变了又变的面色，越发觉得有趣极了。只有礼部的曹越，略是满意的笑了起来。封侯无地，内迁无权，表面风光，实则毫无用处，齐凤阁的顾戚，那三句话的精髓意在制衡。曹越想到此处，不自觉的看向顾戚，那人温雅的站于殿内一侧，不温不火的听人谈笑。
之后，宫中照例赐宴，觥筹交错，一片祥和。
＊＊＊
宴毕时，文冼帝才同顾戚说上话。
“顾卿如此澹雅姝俊，智谋无双。朕倒是小瞧了。”周崇见对方席间饮过几杯薄酒，此时脸已微红，如桃花映雪，绝色天成。还真是个美人。
文冼帝的话听着不似赞美，隐约带了几分轻浮调戏，站在稍远的萧楚生已然皱眉回望了过来，就见顾戚眉眼溢了媚色，答曰，“皇上溢美之辞，小民自当遵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答更绝，针尖对麦芒，看似带着奉承与感激，却又有点娇嗔与清冷，配合着顾戚的神态，他微醺含笑，恰如其分的叫人想入非非。萧楚生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人也跟着呆了呆。
周崇不曾想到顾戚会如此应对，又忆起稍早商承王所求，果然是个尤物，乐道，“齐凤阁所出才俊，果然不同凡响。顾爱卿钩沉发微的三句话，可是恼的朕心烦不已。眼下这一局，今汐国可满意？”自然指的是方才那道圣旨。
“皇上，天下时局，不过都是图一太平，吃饱穿暖。今汐也只是顺势而为。”顾戚心知，曹越绝对不会把他说的三句话原原本本告诉文冼帝，长离能内迁之事，一定是那群老臣深思熟虑后，能做的极限。至于如何苦口婆心的求皇帝下旨，这种事不归他管。至于封侯无地，内迁无权，那原本就是制衡罢了，乱臣也好，忠臣也罢，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哦？今汐国想要顺的是什么势？”周崇内心其实不胜其烦，但样子还是得摆足。也有意让旁人一同听听，故此声音高了些。
“拿你有的，换你要的。”顾戚说完，立即恭敬的俯身跪拜。这话大胆之极，真怕对方立马翻脸。
短短八个字，如擂鼓轰鸣，敲在了所有人心里，众人的眼光均被顾戚吸引住。齐凤阁的俊才，当真不得了。难怪那个小小的今汐国在这乱世中可以经久不衰。是以，百姓谋事，朝堂驭人，君王做局。他今汐无君王无王权，齐凤阁却能摆下棋局，谁不想当执棋人！
萧楚生心情复杂，他太耀眼了，在这个宴席的最后，已将整个大显周朝的所有目光都融在自己身上。也让人真正意识到今汐国的“可怕”。这种可怕不在于有无百万雄兵，而在于人心所向，齐凤阁轻易就可以动摇任何一位掌权者的决策，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而自己呢？真的能保住一切？
他能倚仗的只有长离军，他可以弑君可以骗主，但他不能篡权称帝，因为中洲不可乱。可这个文冼帝，无治国之才，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各地还有他心血来潮时赐封的各种藩王诸侯，边关十六郡连年坐享其成，毫无建树，修了那么多年的西葬防城，仍然是一滩烂泥。若不是长离军一直驻在西葬，随便来一群恶寇就可以搅翻整个十六郡。
如今，中洲靠的就是本身的富饶，俗称底子好，还能折腾，不过也会耗尽的。他不太清楚顾戚和曹越说了什么，章台司那几日，拜访他的人实在太多，也不知道从中能收获些什么，不过周崇下的这道旨，倒是表明那帮老头子还很清醒，不至于任文冼帝胡来。
萧楚生冷不丁的哼了声，打破了眼下的气氛，随后，我行我素的起身告退，离席而去。一副不屑的样子倒是依旧嚣张。看来他同齐凤阁果真如外界所传，的确有些嫌隙。周崇看在眼里，这一刻倒是觉得萧楚生还是有点“可爱”的，让人下得台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至此，众人谢恩，皆告退离席。
娄辛安一一将人送出阆月轩，才发现有个人匆匆赶了来，俩人在玄关前撞了个正着。
“哟，商承王。”娄辛安了然的笑着，“那人，可是见着了？”指的自然是齐凤阁的顾戚。
只见对方略是遗憾，却也十分感激，“他们出去时，只远远看了眼，没说上话，所以这才进来。”
“皇上在里头，你进去吧。”娄辛安命人撤走案席，又重新摆上茶碟果盘。
周崇嬉笑着，口气却是装作不悦，“你家美人，嘴巴厉害着，朕总算领教了一番。”
“哈哈，哪里哪里，皇上觉得那人怎样？”商承王原本阴鸷的神情中带了丝锐利，随后目光收敛，换上的却是那点儿邪气。
“温雅之外，骨子里冷的很。他看不上你的。”周崇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一侧的商承王，彼此这番场景，倒似是两个淫物在品评一件宝贝，粗俗不已。
商承王拍了一下大腿，心情越发的好，“这就对了！他要能看上我，哪还有什么齐凤阁啊！”
“哦？你倒是一点也不气馁。”
“皇上，不瞒您说，微臣当年......＂未待商承王说下去，周崇却挥手驱赶身旁一群宫女太监，“去去去，你们都杵在朕面前做什么，小娄子留下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商承王毫不在意，仿佛陷入了回忆，“当年微臣已经把人从齐凤阁里掳走了，但是没想到，最后，最后，我又亲自把他送还了回去。哎！！”
周崇没应声，只等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他哭了。”......呃？？文冼帝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但也能想象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哭泣的样子，应该令人心疼吧！难怪......
“特别特别......的那种感觉，微臣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哭成那般模样。”商承王整张脸跟着浮现出一片痴迷，“于是，就着魔般的将他送了回去。皇上，如果当时他说让我去死，我直接能把刀往心口戳进去，一点不带犹豫的。”商承王第一次感觉自己词穷，无论如何都描绘不出那种画面。那个小少年哭的样子，是天下最要命的毒药！这毒怕是此生都解不掉了。清晰的记得将人抱在怀里安抚，柔柔软软冰冰凉凉的躯壳，那张沾湿了泪水的脸只让人觉得心疼到不行，他想不明啊，怎么会因为那种难以形容的神情，就将马车掉头回去呢！
周崇轻笑着咳了声，商承王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实在尴尬。竟也没再说什么。
周崇笑骂道，“朕之前还奇怪，那人近日一直宿在章台司，也不见你去拜访。如今看来，幸好你没去，要不然非闹出大事来。”
商承王跟着一阵惆胀，“微臣也觉得自己是见也不好不见也不是。这么多年，他——越发的不同了。身着白衣，心有锦缎啊。”商承王此时不禁赞美道。
周崇眼神一转，半是戏谑阴险道，“朕不妨给你出个主意，先下手为强。用点你们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是不行。”
商承王一呆，他万万没想到这大显周朝的君王，也会讲这种荤话。直接哑了口。
“怎么，是你不敢动手，还是觉得朕毫无品性可言？”周崇凤目微凛，一旁的娄辛安则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文冼帝素来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怕是方才顾戚宴席上的那翻话堵了他，反手就要“借刀杀人”。
“微臣不敢。”商承王恭敬不已，“只是，人多眼杂.....＂不好下手，他还是没讲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附耳过来。”......
随后，文冼帝瞧见商承王一脸忐忑，笑道，“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就好。即使事后他知道了，又怎样？男子不比女子，什么名誉贞洁一文不值，你若真有本事金屋藏娇，也不枉费朕的这场鸿门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齐凤阁的人，谁叫他让曹越来给自己摆谱，天下求贤那是天下人的事，又不是他周崇的。
商承王神色舒展，慎重的向文冼帝鞠躬，“微臣如今虽为闲散王爷，不足挂齿。但大显周朝今后若有需要，东胡国必尽绵薄之力。”
周崇满意点头，俩人又各自闲扯几句，商承王出了宫。
......
此时，商承王心思深重，神色却得意。
回想起那时的顾戚，听他说话如沐春风。后来，以为收敛起心性，拜在齐凤阁门下，就可以日日见他，然而那少年却总有理由避开自己。即便如此，他也没将当日马车上的事告发出来。可分明在马车上，大着胆子吻遍了他整张脸的人就是他商承王，舔掉了他全部泪水的人还是他。他应该是生气的！
今日，只是想和他在宫道上碰个面，期待之后，却见他与一群臣子，相互应酬。多少年不见了，他仍是那么容易就成为众人焦点，清风如水。
那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第一个品尝过他唇齿芬芳的人？想到这里，商承王整个人都在颤抖，小腹之下更是阵阵躁动，又想方才文冼帝的话，更是亢奋到不行，走起路来也虎虎生威。
这一次，他可不会再将人巴巴的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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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大年初五，喜迎财神。
文冼帝在皇城南郊的富猎苑设宴，拜五路财神，收五方运势。几乎大半个临都的达官显贵都去了。浩浩荡荡的仪仗车辇，奢华铺张到令人叹为观止。
富猎苑为皇家猎场。前面驿馆行宫雕栏玉彻，远处草场丘林连绵不绝，仿若置身于另一片苍茫下，要不是今年腊梅开的格外艳丽，文冼帝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片去处可玩。
远远的，皑皑白雪间的那片腊梅，赤火如霞，艳丽的将所有人都震住了，方想起那句诗：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果然讨得周崇眉开眼笑，“小娄子，赏！赏那富猎苑的管事......”叫什么来着。
“虞部中郎单蝉鸣。”娄辛安赶忙接住话，知道文冼帝根本记不住这些名字。
周崇点头，“对，就他。这梅养的绝妙。”想了下，“前不久内务府拿来的那对贡玉瓶，就得配这梅花，甚好！”话里便是将玉瓶赐了下去。
“是。”娄辛安暗暗记下，文冼帝在这些附庸风雅之事上向来大方的很。
随后，皇室宗亲，文臣武将自是陪着周崇一路观赏交谈。于寒梅厅内温酒赏梅，吟诗品茶。酒过三巡，歌功颂德品评天下奇闻异事的话题，都可以编写几沓话本拿去卖钱了。更何况近年来，这文冼帝由是喜欢戏文，于是许多奇闻异事自然编排成戏，让人到御前这么一唱，尤为雅致。
今日，顾戚的席位挨到了文冼帝的一侧，可他即不是宗亲，又不属于大显文臣，属实有点尴尬。但他是齐凤阁的人，那又是特别的。
因此，朝他顾戚打量的目光自是精彩纷呈。有羡慕文冼帝的，得这么个贤士，大显周朝必能昌盛永旭。也有第一次见顾戚的，称其清风霁月，公子无双。当然，明里暗里投来的歪斜念头，更是肆意的就怕旁人不知道的龌龊，直叫萧楚生心中大火熊熊，众人在看顾戚，萧楚生却在看众人，整个人仿若随时都会暴起的豺狼。
可这些，在周崇心里却平淡如水，毕竟前不久的那段宴前对驳，已被有心人传至了整个中洲。
所有人都在揣摩，那八个字“拿你有的，换你要的。”文冼帝会如何应对。这不，年都还没过完，据说为此送去齐凤阁的贺礼都快堆满整个学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底下几段戏文唱完，一番逐字品评后，文冼帝心情极好，本来想问顾戚觉得如何，但想到这人开口闭口全是泼他冷水，脸又沉了下来。身旁的大总管娄辛安则看出了眉目，向文冼帝提议，“皇上，既然咱们文的玩过，不如再来段武的如何？”
“哦，小娄子有何想法？”
“奴才不敢，富猎苑几年都没有秋猎过，想必其中的野畜休养的极好，不如皇上给个彩头，让他们去猎几样来尝尝野味？”
“你可真没见识，这是大年初五，外头哪有什么猎物会跑出来活动。”文冼帝哂笑，一脸你没见识的样子。娄辛安自知讨没趣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皇上，本王倒是觉得此提议可行。”说话的是坐在稍远处，拱手站起来的商承王。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那个游历诸国的闲散王爷。顾戚仍淡然的端坐着，连眼都未在他身上停驻一下。商承王走上几步，朝文冼帝周崇一拜，“微臣曾于一处大雪覆盖的地方住过一段时间，知晓冬季也有动物会出来觅食，就是比较难寻。皇上这里是特设的猎场，那定然有很多放养的猎物，比如雏鸡，红鹿，獾猪，冬熊等等。它们在冬季也会出来觅食。”
文冼帝沉思，却朝着萧楚生问，“凤梧，你常年在外风餐露宿的，见过这些？”
萧楚生没想到周崇会征询他的意见，“皇上，如商承王所言，这些动物是有的，但多居于山林崎岖或广袤之地，西葬长离，见之不多。”
“那好，既然如此，凤梧就同朕的这些护卫比比，看谁能在这片山林里捕得猎物，如何？”文冼帝眯着眼看向萧楚生。
“回皇上，臣答应前，还需先问一下虞部中郎单蝉鸣，若是猎苑里并没有放养过这些，那臣也猎捕不到。”他可不傻，这里是为了供文冼帝围猎而建的，有没有野畜，又有些什么，肯定要了解清楚才好决定。
周崇笑着，“你倒是贼精，的确该问一问。”顿了顿，“小娄子你去问，只要虞部中郎说有就行，不许告诉他们具体有什么，不然，岂不是无趣。”
娄辛安应声，都是算计，这些人没一个好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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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由萧楚生带头，同将士们出发，时间定为两个时辰，文冼帝自然也拿出了彩头，一把乌光粼粼的犀牛长角弓，是件好东西。
“你不去？”周崇看着自顾又坐回席间的商承王。
“微臣就不参与了，萧大将军可是西葬一霸。今日所见，臣自知不是对手，不想自讨没趣。”商承王说时，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顾戚，他向来喜欢穿薄衣长衫，这厅内虽供的暖热，却见他仍穿着锦衣朝服，定然万番不自在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齐凤阁的石阶玉台，他站在最上面，手里拿着卷书，居高而下的看自己。惊鸿一瞥，满目具是星光璀璨。
周崇见商承王神游太虚，故意笑道，“商承王这番做派，倒是把朕的臣子们绕进去了。不罚你点什么是说不过去的。”这话没错，娄辛安不过是一个提议，经商承王一番解释，变成了可行。最后他自己反倒没加入，却把萧楚生同旁人都绕进去了，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商承王爽朗笑起，自罚三杯。“那是自然，全凭皇上做主。”
周崇回头却朝向顾戚有意征询，“顾爱卿不如来猜一猜，谁会胜出？”外人都道他儒雅平和，怎么和自己说话，却总说不到一起去，是何道理？
顾戚没想到文冼帝晾了他这么久，又突然和自己说话。这人，还是如此的难以捉摸。
于是，顾戚抬头看了看周崇，又朝商承王扫了一眼，瞥见那张仿佛在哪里见过的脸后，只是皱了下眉，才恭敬的向文冼帝阐述道，“冬日围猎端的是耐心，许多时候需要守个好些天才能有收获。其中又以雏鸡最容易得手。因为幼小娇嫩，又一直护在母鸡羽翼下，对外界根本无所防备，只要诱饵陷阱做的好，自然最简单。”
“哦？愿闻其详。”商承王忙接过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也很好奇，不如顾爱卿具体说说。”
这两人的某种默契，难免让人疑惑。
顾戚略是皱眉，但还是阐述了起来，“先要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方可放饵，在雪地上挖一些坑，然后拿些脆弱的枯枝盖上，上面铺上薄雪，撒上些稻谷粟米，然后在这附近放出海东青，命其长啸片刻，便会惊到它们出来。”
“顾先生此言差矣。海东青一啸，雏鸡岂不是更警觉，根本不可能出来了。”席间，工部侍郎林胜之也加入了进来。他对这个被礼部尚书曹越极力推崇的顾戚也很好奇，如今见他们相互交谈，适时插嘴道。
顾戚摇了摇头，胸有成竹的继续往下说，“如果是真正的野禽自会有那份警觉，但是这里是富猎苑，是有人照看饲养的。它们看上去像散养，却也圈了这么个天地，时不时还会有投喂，说到底也只是换了种方式的豢养。方才路上走来，在下同富猎苑的花匠杂役聊过几句，皇上虽然两年没来秋猎，但这里依旧有人精心照料，那么一大片的腊梅就能说明。所以，在下猜测十有八九，这里的野禽和外头的不一样。它们的生活无忧无虑，那自然也未听过海东青的啸声。如此，难免会对这种啸声感到好奇。此时又是冬日，据虞部中郎单蝉鸣所述，他们近半个月来没有投过吃食，想必就更容易诱捕了。”
厅内，原本推杯换盏的众人，自然而然都注意到了文冼帝这边的讨论，听着顾戚的分析，面前这位温和的公子，居然早已不声不响的将整个富猎苑的情况了解清楚，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有此心思和城府的人，怎不叫人吃惊。
齐凤阁，果真了得啊！
其实顾戚原本不想讲的如此明白，但是他若是不讲清楚，那可能会将萧楚生置于“危险中”。
区区一个猎场，荒郊野外，文冼帝都两年不来了，又如何需要如此费劲照料？再说那么一大片的腊梅，都快成血色汪洋了！更何况虞部中郎部下的园艺花匠们，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唉，总有人沉不住气啊......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先前还奇怪来着，怎么凤梧还要带上海东青，倒是让他捡了便宜。”最先想明白的文冼帝顿时一阵扫兴，这岂不等于说萧楚生必胜么，那有什么好玩的。
“皇上，萧将军常年在外，警觉性比我们在座的任何人都要高，这地方原本就是来围猎的，有如此习惯是很正常的。微臣觉得皇上能得此良将，实难可贵。”顾戚不着痕迹的答。
“你倒是会替他说话，当年，他不是差点烧了你们书院么？”周崇瞧着顾戚刻薄了句。
“那些不过是年少轻狂，欲烧琼楼换酒钱罢了。”不值一提，顾戚尴尬一笑，又胡诌了句打油诗。
“看来这萧凤梧当年也惹得你们头痛不已吧！”周崇笑起，萧楚生逞性妄为，根本就是无所顾忌到了极致。
这时外头有人来报，说萧楚生同众人打来了不少野味，是否要呈上。
下一刻，率先走进来的是皇城司年轻的都统陈锋，气冲冲的大声抗议，“皇上，臣不服！萧将军那海东青也太厉害了，这根本不公平。”他一直很有心气，想和萧楚生一较高下，看看长离军的大将军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此刻脸上虽显不服，但心里还是极为佩服的。
众人诧异，陈锋继续道，“他哪里是围猎，他那种根本就是扫荡！真是毫无道理可言。”于是，陈锋将发生的事讲了起来，和顾戚所说差不了太多，的确靠的是海东青，只是萧楚生直接用海东青来搜寻猎物，然后根本没用什么陷阱，直捣黄龙，一窝全部端走。他猎了一头野鹿，俩窝雏鸡，老的小的全部端了。然后就大大咧咧回来了。行动迅速，毫不拖泥带水，看上去不像是围猎，倒像是完成任务，根本就没当做什么比赛。
“这。”众人神色尴尬又好气。这个人简直毫无一点情趣，白瞎了这片天地的馈赠。
最先笑起来的是商承王，心道果然是萧将军，行事雷厉风行，想必当年他真的差点烧了齐凤阁啊！只怪当年自己没有结识到此人，不经意又朝着顾戚看过去，此时，发现对方眼中流转出一丝温情，稍纵即逝。呃，令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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