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这次是谢陵先说了话:“方才案薄上记录杀死这十四人的凶器,皆是凶杀现场随手可取之物,由此可见应该还是一人行凶可能性大些。”

语毕,谢陵上前巡视了一字排开的十四具尸体。后颈有针孔的男子容貌多瑰丽些,没有的四人容貌多柔弱些。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这些男子正如亓御所言皆是容貌姣好,俊俏程度差别并不大。

本想动手掀开些白布的谢陵被亓御制止,亓御从验官的工具箱子里,拿出一把寻常的匕首。而后上前,从四具后颈没有针孔的尸体里随意挑出一具,匕首划开上衣,目光自上而下一扫,刀尖停在心室,用力一cha,生生从心室处剜下一片略厚的r_ou_片。

匕首翻过r_ou_片,三个验官中年轻眼尖的目光顿时凝在r_ou_片上。

是密密麻麻的针孔。

其中一个验官惊呼:“居然可以让表皮上的伤口,愈合的如此不留痕迹,而表皮之下居然如此多针孔,可见凶手善于用针。”

亓御敛回目光,语气中意味不明:“何止用针如神,只怕医术也了得。”

众人纷纷点头,医术若不了得,如何能让表皮愈合的不留痕迹。

谢陵思虑着医术了得一说,而后问查子吉:“这些人死亡之处,可都是靠近医馆之类的场所?抑或是这些人最近可曾接触过医师?”

众人觉得锦王倒是提问的好,然,查子吉却是摇了摇头道:“凶案现场多是风雅之地抑或风月场,没有一处是离医馆之类场所近的。至于接触医师,那只有风月场了。具体情况还需细细核查。”

毕竟,这不是死了一两个人,而是十四具尸体。想要详细核查十四人最近以来的一切事宜,仍需时日。

谢陵也明白查子吉等人还需要些时日,便不再出言过问。若是能轻易查明,想来也不会把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就更不会接连死去十四人。

大理寺负责录入信息的官员把十四人一些基本情况资料呈给亓御、谢陵过目,亓御只是略扫几眼,谢陵倒是看得认真。

待看完这些人的资料,谢陵心中有疑问,便道:“这些人出入的场所不是作诗赋词的书斋风雅之地,便是把酒言欢的风月场所。那这些人是以何为生?”

亓御看着谢陵不解的样子,本欲发笑。却有大理寺官员cha嘴:“殿下不知道吗?时下京畿盛行豢养客卿,尤其是相貌生的好的!”

身为大理寺少卿的查子吉不甚赞同此言,登时 起袍袖接话:“什么豢养客卿!那是说的好听!锦王殿下您且听下官说!”

亓御本想制止大理寺官员说起京畿豢养客卿之风,但看见大理寺少卿头回如此卖力说书,谢陵似乎又不反感,便静立一旁保持沉默。

查子吉化作说书官,道:“时下世家之风正盛,文人s_ao客比比皆是,且附庸风雅。不过这些风雅之姿的书生中有一类当真堪称‘s_ao’客!殿下猜猜是哪一类?”

在场大理寺官员代表全体大理寺官员,深深鄙视的看了眼自己的上司,得!还真当自己茶楼说的上瘾了。

谢陵还是头回见到这样有意思的官员,他还以为能做到四品少卿的官员不是吹胡子瞪眼的中老年人,就是像亓御、傅长书之流的天才。原来还有查子吉这样有趣的。

他本想配合问一句‘哪类人’,查子吉却被亓御的冷眼下得慌忙翻篇直接奔主题而去:“才华不够,美色来凑!诗书文卿,美色s_ao客。”

“简而言之,这类人命好的被世家公子瞧上做个游伴,混不下去的——”查子吉顿了顿,语气婉转道:“那只能沦落勾栏院做个清倌,自然,也有——”愁了亓少将军并没有什么冷厉神情后,查子吉才放下心,继续道:“靠皮r_ou_为为生的。所谓靠皮r_ou_为生又可分三类,一是专门接待男客,二是接待一些女客,三是男女皆不忌讳。”

查子吉看着锦王脸色僵硬,却还想按照自己刚刚的分类再给锦王拓展延伸些课外知识。却被身边的下属捂住嘴巴,被捂住嘴巴的查子吉还嗯嗯唧唧了句:“现在专门接待男客的小倌最为抢手!”

亓御是真的没想查子吉能自发联想这么多,最重要的还敢说出口。待看见谢陵眼中的疑惑以及面上的淡粉,当即给伍子逢使了个眼色。

接到眼色的伍子逢从大理寺官员手里接过查子吉,捂了嘴便往外拖。

还没拖出门就撞上了一行人。

依旧不改石青锦衣的叶唤真翩跹而至,因为身后跟着半大的亓冶以及稚子阿缘,又一改往日纨绔之风,在场的大理寺官员愣是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走低调奢华有内涵风格的叶唤真是高明王。

作为大理寺仅此次于寺卿的二把手查子吉,发挥自己老二该有的眼力劲。先众人一步心道:哟呵,这不是龙阳之好资深者——高明王么!

于是乎,查子吉趁着伍子逢看向亓少将军,请求下达指挥之际,果断扒开伍子逢的手,喊到:“高明王!王爷正是勾栏院男倌们炙手可热的男客!”

“…………”

在场大理寺官员纷纷心中为查少卿点盏蜡烛,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电光火石间,高明王下了令:“苏见机!把这个污蔑本王清誉的贼子,扔出大理寺!”

叶唤真在心中总结了这么做的原因,一是上年纪了,在场人又多,多少还是要点皮脸的。二是苏见机向来喜欢事无巨细的打小报告给傅长画。三是查子吉这厮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他是男倌们炙手可热的男客?!

炙手可热是这么用的嘛??

第25章 墨袍凶手,雪衣渊澄

叶唤真极其纳闷查子吉是怎么入仕途的,分明是他去勾栏院勾搭炙手可热的男倌,愣是让查子吉说成了他被勾栏院男倌哄抢。

查子吉这大理寺少卿是,家里花钱捐的吧?还是家里世袭罔替的?

“咳咳咳。”欲盖弥彰的叶唤真边干咳,边用食指摩擦着花瓣尖儿似的眼角。

谢陵容貌瑞丽,但总是清冷低沉。查子吉与叶唤真一场打岔,胭色薄唇已然成了弯月之形。笑意浓重,笑容如榴花照眼明艳不已。

谢陵不管旁人心中还在如何倒腾,他只看着亓御道:“你把亓冶、阿缘从府中调出,是想带我去凶杀现场看看吗?”

从谢陵在傅府进学的反馈来看,亓御已然觉得谢陵是个聪明伶俐的。他便略略点头。

“本王,不用亓冶与阿缘陪。”谢陵大概能猜度出亓御恐他怕生,才叫在府中陪着他的亓冶与阿缘。而后又道:“凶杀现场不便两个孩子去,还是让查少卿跟着吧。”

“也好。”

“高明王深谙风月场,也带上吧。”

叶唤真:………

第一个被杀的是张姓书生,死亡地点闲时书斋。

一行人到闲时书斋时,天光正好,书生挤满书斋。

看着眼前人头攒动之景,谢陵不禁疑道:“这里不是发生过命案,怎么还如此热闹?”

有捂嘴先例的查子吉不敢轻易接话,叶唤真就把话接了过来:“世家势头盛,人人争先恐后跟风附和世家,世家子弟常常出没闲时书斋,都忙着得世家子弟青眼,哪有人还记得死过一个书生。”

闻言,谢陵又瞧见书斋大堂分了两派,一派青衫,一派象牙白衣。象牙白衣显然比青衫要气势凌人,青衫学子也显然不愿多加搭理象牙白衣。

这回是亓御让查子吉开口的:“殿下,青衫的是博山香院的学子,身着青衫,一生自称青山之子,青山二字有青山依旧在,奉身以君国之意。”

“象牙白衣是金风庐的学子,象牙白衣,一生自称兴门之人,性张狂,却自视甚高,常自言本门中人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谢陵噗嗤一笑:“金风庐?金风玉露?”而后敛了敛笑容道:“胜却人间无数,好大的口气。”

查子吉深以为然:“可不是嘛!”

亓御觉得差不多了,便示意查子吉噤声。

谢陵见状:“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有趣的事?”

亓御淡笑:“事情太多了,你亲自了解岂不更好。”

这倒也是,谢陵心中暖流涌动。

已经跟书斋管事说明来意后,一行人准备去看看停封的凶杀现场。

二楼竹间却是一声惊嗥,护栏之上立着一广袖墨袍之人。其人衣袍飘飘荡荡,让人很想一睹墨色纱罗幂篱之下真容。

墨袍人细白指尖数根银针飞驰向谢陵面门,亓御移步换景,挡在谢陵身前。忽的墨袍人一臂再次挥动,数根银针急刹转回墨袍人手中。

“怎么?阁下怕针落在本将军手中暴露身份吗?”亓御好整以暇看着墨袍人。

墨袍人一声诡异音调,驻足栏杆之上。

不知为何,亓御虽挡在谢陵身前,但仍旧能觉察到墨袍人墨色纱罗后的目光,穿过了他落在谢陵身上。

静默间,墨袍人从二楼扔下一人,飞身欲出书斋。亓御借着大堂顶梁柱,身姿矫捷一跃而至二楼,ji,ng准无误的跟上墨袍人。

叶唤真的暗卫加上长霄暗卫立即护住谢陵一行人,以防不测。谢陵眼看着亓御与墨袍人,皆从二楼阁窗飞出书斋,他冲出暗卫圈跑到大街上,目光紧紧追随紫色身影的亓御。

谢陵跟了一段路程,混入长街人群。正在人群晕头转向之时,身后有人柔和似水道:“相闻?谢相闻?”

音色柔和朦胧,寻声望去,其人玉冠墨发,玉骨清姿,气韵雅致。公子如雪,净而不寒,约摸如此。

“我不是谢相闻,我是谢相望。”谢陵语气坚定不移,语重如山。

“你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

一连三个不是,由沉吟到疑问再到厉喝。雪白衣袍的男子,仿若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人生,失望、不信、痛心和深恨交织揉碎在语气中,然后充斥着心脏,一颗心被复杂浓稠的情愫折磨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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