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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月擡眼:“那东西,会传人吗?”
凡人总是脆弱的,尤其小傻子更是。
凡人的寿命百年而已,魔头想养一个傻子,养个百年而已。
“阿月。”林昭好像知道了,从明白这个意思后就彻底不怕了,“病都是会有可能传人的,可现在我们不是没有事?”
而且他也没怎麽接近许时啊。
魔头真的很执着,“那再洗洗,好不好?”
他都这样说了,这样说……林昭垂眸,咬着下唇,半晌,“好吧。”
可是当魔头又拿起那条沾了水的布巾后,他还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阿月,能不能,轻点?”
好疼的。
魔头一怔,然后视线往小傻子身上那些处被他擦红的地方看去。
“好。”
果然,凡人总是娇弱的!傻子更是!
只这样两下就一身凄惨,若是只有染上了什麽恶疾,还不三天丧命!
多沖沖,多沖沖!
……
在外头听了一耳朵的玄羽。
鸟要生气了!
慌忙去泥浆中打滚,用清水啄理羽毛。
鸟也去了,怎麽没人给鸟洗!
难道木头小鸟就不会生病!魔头那个没有心的人!这个主人还不如木头!
临镇,爆发了瘟疫!
“这是瘟疫啊!”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整个落花村都要炸了!
那天发现许二的地方在哪里?
阿昭家的那块水田边?
那村里的水,小沟渠的水不是引河里的河水挖出的分支吗?
那日还有谁经手了?谁碰了!
那两亩地旁的粮食都别碰,家家户户烧艾的烧艾,通风的通风。
村长家迅速成为隔离区,村里的所有老弱妇孺都往反方向迁去。
那日与病人有接触的男丁被留下,也与那许二分开隔着,只向上天乞求,那一点的接触可千万别染上啊!
等到一切安排结束又有人想起。
临镇?那批学生!
季礼家的那天就哭成了泪人。
“作孽哦!别不是他们早就有了害我们!”
“好心遭雷劈啊!”
“我们季家几代单传,到了他们这一代就礼儿一个男丁,还有她妹妹是上天的恩赐,他若没了,我们家孤儿寡母,这可怎麽活啊!”
不救救了个人,他们要是闹瘟疫了就该早说,无论如何,他们这些没事的村民还会嫌命大往那边跑不成?
果然是会传人的!
魔头关了门户,对着小傻子千叮万嘱,“你这两日哪也不準去,不準偷偷去看人你知道吗?”
他又不是大夫,就是个采了几年药的傻子而已!
这病,看着并不寻常,魔头心底的那层不安逐渐放大,似乎有什麽熟悉的东西逐渐接近了。
夜里惊现野鸭子
阴云笼罩在上空,不到三日,发病的人数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他们先是发烧,浑身无力,骨骼疼痛,再到生疮,肿起的大泡一碰就疼,风吹也疼,然后莫名其妙的鼓胀,破裂。
流出的脓水总带着一股子腥臭,隔着十里,人都能嗅见。
情况越来越糟了。
江落月站在院口,不止一次的庆幸,那时自身的谨慎。
他是不惧传染的,人间的恶疾若是能传染上修士,那便绝不仅仅是瘟疫这般简单明了了。
可日头一拉,三日,小傻子原本还担心着外边,现在转过来一下开始担心他了。
“我该自己去涂的,我该自己去涂的!”
反複转悠着想起这一件。
“阿月,你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傻子很担心,魔头很受用,不过……仙门来人了,晦气!
江落月把林昭看的更紧了。
“小傻子,虽然你人是仙门的,但是现在归我了。”魔头很霸道,而且又幼稚,按住小傻子的肩膀,认真严肃的警告,他瞧上的东西,不是他的也是他的。
林昭听不懂,但是能点头。
夜半辗转反侧,突然疑惑,“阿月,什麽叫归你?”
江落月闭着眼边睡边答,“就是必须听我的。”
“听你的?”
“嗯,像那只傻鸟一样。”
玄羽莫名一个喷嚏,啾~
“哦,这样啊。”林昭似懂非懂,“那阿月呢?阿月归谁管?”
“!”江落月皱眉,他堂堂魔头,谁敢管他?
也不是没有,拢了拢被子,把小傻子往自己的方向再带带,“以前有的,后来被丢了。”
黑暗中,林昭的心似乎漏了一拍,以前有的,后来丢了?他好像狠狠戳到了阿月的伤心事。
难道是那个獐头鼠目或者肥头大耳,实际负心薄性,病秧子小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