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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背着他一直用的小竹篓,“阿月,旧了一点,你将就。”边说还边翻从家里带出的烧饼,“吶,你早上粥都没喝完。”
魔头半瘫着身躯掀起眼皮朝上看,什麽东西,怪糙的。
但这会豔阳高照,他还是接过林昭手中的饼子。
底下的车轱辘转过泥沙半点也不稳。
江落月叼起烧饼也顺道伸手,“别背了。”嘴里有些含糊不清,“这样坐着有多累,给我。”
又不是去赶集,但对于村里说,小傻子这就属于会过日子的。
反正这回牛车不要钱,家里的米面吃完,还顺道去镇上扯两匹新布。
阿昭是个小财迷,从破布兜子拿出的铜板上上下下数三遍。
左右规划完成他说还能有剩余。
魔头撑脸,有一点发闷。
钱钱钱,姓江的从前就是个少爷,穷过,一个月只能去拍卖行一次的那种穷过。
少爷的口袋没铜板,楚朝澜从前装在木匣子里的都是银票。
他不想小傻子问他有什麽喜欢的,让他想想,当时跳悬崖的时候,望舒是不是也跟着一起?
把剑找回来,把鸭子卖了,还有这次!从前魔头出手除邪祟,但现在落魄了,算他个三百两总是要有吧?
好贱啊,这个钱,江落月不喜欢贱卖,但是,“阿月,不如买双新鞋吧。”
规划来规划去,难得林昭那麽上心的样子,真是叫人忍不住,江落月鬼使神差伸出手,沖林昭面上的软肉就是捏。
这个脸……
“阿岳。”林昭被捏的说话也不清,挥手阻止,“阿招筷要扁形了,别冻!”
“你的脸,好白啊。”
……
等牛车停好后就红透了。
很热吗?
不明白。
下了牛车之后小傻子就突然变得很安静,衙门的仵作在义庄,验尸这种事,江落月想还是不要让林昭看到。
反正他也要去买东西,可谁知下了牛车后的小傻子好像真是有哪不对了,抓住魔头的衣摆低着头。
他也默默不说话,就是江落月一步他也跟一步。
“阿昭,你可以先去买东西。”
“唉唉唉——那可不行啊!”
从后头跑来的瘦猴明明已经揍过了一顿,可谁知这回还不能死心。
“走了谁知道他会怎麽跑?他现在可还是兇……手……呢。”后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张富贵忌惮魔头,自然不敢像欺负傻子一样的去欺负他。
被魔头眼看的啊,那是闭了嘴巴还直打颤,想到被揍的时候。
“阿月,我们一起。”
没想到林昭下一句话就解了他的围。
可是……林昭拉着他的衣袖,“好吧。”
出口的话一下就变了,脖颈上头有处直发痒,好像今天一睁眼就是那样,真奇怪,是这衣里有刺吗?
……
因为林昭那麽说,所以二人还是一道擡腿入义庄,看他俩远去的背影,哼,张富贵不由冷哼,这下看你们还怎麽跑!
“不过要说起这义庄,昨夜确实死人了。”
打眼照面就是那些个修者,瘦猴跟在后头等着人出丑。
“江落月!”
不曾想他以为的那些仙师却是第一个拔剑,“魔头!”
啊?什麽魔头?
令人不解,这不就是个会点戏法的江湖骗子吗?
人群中有人了悟,看看台上的尸身再看他。
“是你杀了这些人!”
剑尖指向了魔头,身后的瘦猴,身旁的仵作全都向后退,仿佛他是什麽不得了的悍匪一般。
“你你你,你不是个江湖骗子吗?”
张富贵的脸都要白了,这下扶着门框更不敢乱动。
看的人心头莫名,江落月想笑,对于这种突如其来天降的黑锅他也好像习惯成自然,打一架就好了。
甚至已经想好怎麽打的魔头,反正没什麽大不了,自从楚朝澜那家伙不要他以后……
“才不是!”
可谁知躲在后头的身影突然就站上前去,“才没有。”林昭很生气,恍惚中那道身影挡在那头,“那些人不是阿月杀的!”
“这件事,与他无关。”
就重叠在一处。
“我的人,你还没资格置喙。”
那好像是记忆中,那人有且仅有一次的动用强权了。
在洛汐山,一场……什麽事之后。
“昨夜我就一直与他在一处。”魔头的恍惚没被小傻子察觉,林昭转头拉上江落月的手,掷地有声的告诉衆人,“所以这件事和阿月没有关系!”
在场的修士一时间也是叫他唬住,这人……
“你谁啊!”
站在棺材板前的法华宗小师弟剑尖直指了林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