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昭急,是因为小白急。
可江落月不知道林昭为什麽要急,只当他的直觉也很準。
是了,阿昭的真身,还有那风神。
当时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没能杀了风神,这是一个祸患,神明是轻易不会陨落,他们都有不死之身。
所以要怎麽杀死一个神呢?
“这边走。”江落月拨开草丛向前开道。
神明的消亡一般只有两种,一是向天地献祭,付出全部融于山川。
又或者第二种,削去神格,废除神位,在严重的外力打击下天人五衰。
不过想到这里江落月又有些犯难,楚朝澜肯定不是献祭,可他的神力依旧,又怎麽会呈现出后来那副,非死非活的模样?
……
“轰——”
又是不知道哪里的丹炉炸开了,连地面都是一剎那震动。
江落月循着记忆,接近了百草谷核心,躲过好几波弟子巡查。
结果却在下地库的地方撞见几个老熟人,当然是该说是他。
百草谷的二位长老悄无声息的杵在那头,再加上外界持续不断的吵嚷,江落月的注意力实在分散。
没办法,什麽都听得到有时也不是什麽好事。
反倒是林昭这种听不到的,看见有人了急急180度转身。
又快又果断,真是人在心虚的时候潜能也是无限大。
江落月一瞬睁大了眼,剎不住车了,林昭拉住他,退一步就会被发现,进一步却有可能绊倒。
“轰——”
真是感谢今日百草谷外头那群弟子接连不断的炸炉。
于是林昭几乎是别着脚让他们靠上身后的石墙。
江落月是觉眼冒金星,但伸手向下,示意摇头。
嗯,我知道,林昭整个人都贴着他,点头,一脸认真。
不能说话,会被发现。
魔头无奈了,伸手护住,好吧,其实他只是想表达,“阿昭,捂嘴不用捂的那麽紧,你堵的我快不能呼吸了。”
湿热的潮气打在手心,林昭也没在意,第一次做贼,他紧张的手心也在出汗。
好在前方的二位长老似乎并没在意。
反而是皱了眉头:“今日这动静可真够大。”
又是谁谁谁炸了哪哪哪的炉?
“别管了。”白胡子老头点黑胡子一下,“上面的消息看到了吧?这些日子还是小心为妙,别让人溜进来了还不知。”
这不就是在点人吗?
林昭吓的更用力。
我不是在贴加官吧?
江落月头一次觉得眼前的林昭要他命,拉下这人的手反身。
林昭被吓了一跳,可是他不能出声,于是赶着收手捂自己。
然后就听魔头说:“你就饶我一命,给口气吧。”
什麽?
疑惑,林昭眨眨眼,江落月见他不懂就再次伸手打了个样子,摇头。
“阿昭,要命了。”
江落月说完就停下一切聚精会神的去认真听。
等林昭自己后知后觉的反应,然后渐渐红了脸。
“哎,要我说都怪那魔头!”
这里面怎麽还有我的事?江落月真的快要免疫这些说辞,这会也有了閑心要细细聆听。
“怪他吗?”远处的白胡子老头倒是一个中肯的,“清远,要我说这事真的怪他吗?”
“别人都说他是魔头,可要我说这事终究是我们欠了江道友,当年苦练密药,你们做事不找宗门商议,用了那麽多普通人,还亏的是他在场。”
不然尸潮爆发,他们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我有什麽办法?他就非要纠根结底。”说到这个,黑胡子道人还十分气恼,“水清无鱼,他就非要去做那出头之鸟,这能怪我们吗?他不死,百草谷完蛋,我没有怎麽对得起师祖传下的百年基业?”
“所以只能给青丘那头作僞证了,江道友那是真难杀呀,山上投毒七年都没死,按说他才是当药人的最佳人选吧。”
那体质,也是叫人啧啧称奇。
青丘那头还有什麽僞证吗?
江落月又皱眉,好了,又是他不知道的什麽事。
微弱的阴影打下来,林昭想了很久突然问,“阿月,他们以前总是欺负你吗?”
“是啊。”
江落月点头,但想想,完了,他这样说林昭估计又要帮他记仇。
反正之后就要分开,干嘛还叫他那麽辛苦。
于是干脆捏捏他的脸,开玩笑说:“所以现在欺负你。”
?
“阿月!”林昭底气不足的挣扎。
好像没人告诉过他这种模样叫做半推半就。
“但我们也抓不到他当药人。”白胡子老头摇头叹息一声,“那七七四十九道雷,天罚降到他身上,他替人抗下都尚且不声不响,我们此等凡人,又能拿他如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