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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但确确实实让颜向竹心有不忍了。
他思索片刻,“那等有人来照顾你了,我再走。”
光是躺着都痛,傅知越倒吸几口凉气,不禁感慨他这是情场失意什么都失意。
他看着颜向竹买了早餐回来,一言不发的,像个小闷葫芦。
几碟小菜,两碗粥,还有玉米汁和小丸子,颜向竹看着这些东西又犯了难。
“你能吃吗?”
傅知越摇摇头,笑容有些勉强,“不用管我,你先吃。”
相处这么长时间,就没看到过傅知越如此苍白虚弱,颜向竹心里怪难受的。
最后一次接触,他暗暗想。
“我喂你吧。”
傅知越求之不得。
房间里就两个人,安静得不行,颜向竹动作别扭。
明明已经分手,却还单独相处这么久,这算怎么回事啊?
气氛太奇怪,颜向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劝道:“你不要那么冲动,这多危险啊。”
“我知道,其实没什么大事的,”傅知越就着颜向竹的手喝甜甜的玉米汁,“主要是旧伤复发,治疗起来要更仔细。”
“旧伤复发?”颜向竹果然抓到了他的重点,“什么旧伤?”
傅知越看了看自己的手,“这里,受过很严重的伤,医生说,二次伤害,要恢复更久。”
颜向竹呆愣几秒,甚至感觉自己的手都在痛,“以前是因为什么受伤?”
“妈妈去世之后,我就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像我这种没钱没势的人想做点事,难上加难,只能硬拼。”
颜向竹还记得,傅知越离开颜家那天,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站在门口,眼神却坚定。
那天下午,颜向竹都不敢和他对视,感觉他要吃人了。
“我也得罪过别人,”回忆起那些日子,傅知越语速变慢,“后果就是被堵到巷子里教训,他们把刀插到地上,把我的脸按到旁边。”
“打你,威胁你?!”颜向竹震惊道,“他们这么胆大吗?”
这话太过幼稚,傅知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你以为我是谁?难道生来就到今天的位置了吗?我可不是你,生下来就是小少爷的命。”
小少爷此刻心里酸涩无比,工作之后他明白,靠自己赚的每一分钱都不容易,傅知越能有现在的生活,他白手起家,一定是吃了很多苦。
不过颜向竹还是天真,他能想象到的苦,不过就是加班和多打几份工,他不懂有人需要在刀口上舔血,才能一步步走到自己渴望的位置。
看着颜向竹的表情变化,傅知越想拍拍他的脸,但空闲的手在输液,不方便动,勉强作罢。
“其实,我一直有事情想跟你说。”颜向竹垂下脑袋。
“怎么了?”
“我想跟你道歉,小时候是我不对,我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我爸爸妈妈也做过很多不对的事,是我们的错。”
才离开这么一小段时间,怎么就感觉长大了,傅知越还有点不习惯。
他还是喜欢那个咋呼娇气的小少爷,梗着脖子不道歉,再被欺负到哭那种。
“都过去了,”傅知越慢慢说道,“你那时候还小。”
颜向竹鼓鼓嘴,叹气道:“不小了,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年龄不是借口。”
“要不,你搬回来?”傅知越试探着说。
他这么一说,颜向竹的警惕心又起来了,他拍拍胸口,心想,自己只是单纯照顾伤患而已,没有别的打算。
“等有人来照顾你,我可是要走的,”颜向竹一脸认真,“我明天得上班,我现在是有工作的人。”
他说这话时脸上有藏不住的自豪,看在傅知越眼里就是可爱超标。
傅知越也没有再坚持。
出门不方便,他就靠在床上,给颜向竹讲了讲自己离开颜家后的故事。
小少爷长到21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惊险的故事,深吸了好几口气。
正津津有味呢,盛渝的声音就突兀从背后传来。
“哎哟,我这是打扰你们了?讲什么呢这么专心,受着伤还不老实。”
“你说什么!”颜向竹愤怒转头,“我们在说很正经的事情。”
“我们在说很正经的事情~”盛渝阴阳怪气的,学着颜向竹的语气,“饭都凉了还没动下一口,你俩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个人说话好难听,颜向竹真想回嘴,可自己又说不过盛渝。
“这个眼神看我做什么?”盛渝走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傅知越。
“我可是来帮忙的,现在上哪里找我这样热心的人,我跟你也不是很熟吧。”
傅知越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