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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金 1 (/微)(1 / 2)

乾川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但没办法轻易把这个秘密说出口。

不仅仅是身体上隐藏的那个与众不同、令人羞于启齿的秘密,最近,他似乎突然想起许多需要缄口不言的事情。

比如说他不得不暂时住进舅舅家里。

舅舅章暮云生得一张不输艺人的英俊脸庞,且身材高挑,宽肩窄腰。他惯常穿着制作精良、熨帖得一丝不苟得笔挺西装,戴着一双紧紧贴合着修长手指的皮革手套。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古龙水香气,乾川只觉得那味道的存在就是危险。

乾川从小就听继母章书锦整日念叨她最小的弟弟——章暮云。章暮云与乾川相差7岁,据说是个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明明早到了该是谈婚论嫁的年纪,身边却连一个女人的影子也见不到。乾川知道章暮云为什么不结婚,并一度天真地以为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章暮云秘密的人。

章暮云喜欢男人。

那时候乾川才10岁,在生父与继母的婚礼上,他见到了继母的亲弟弟,将成为他舅舅的章暮云。那时候的章暮云还是个高中生,穿着贵族学校的校服来参加亲姐姐的婚礼,看上去就是个温文尔雅的好学生,谁见了都喜欢。

可就是那一天,在教堂后院远离人群的偏僻角落,乾川却看见众人眼中温文尔雅的好学生,他的高中生舅舅章暮云,粗鲁地扒下另一个男孩的裤子,把人按在墙上狠狠操弄。

乾川当时还小,对于那两人在进行的事情很是懵懂。他隐约知道那是件“不太好的”事,这让他往后很多年里都无法释怀。只要想起那一幕,他的心底就会浮出难以释怀的羞耻感。

他那时候太小,不知道“背德”这个词的含义,也不知道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是比“背德”更加令世人不快的秘辛。他只敢偷偷蹲在墙角,听着被舅舅顶弄的男孩口中发出似愉悦又似痛苦的声音。

“别叫了...”章暮云哑着声音对那靠在墙上的男孩子低声说了一句,“放松点,让我进去。”

那男孩子没有回答章暮云的话,只是阴森又无声地勾了嘴角,与墙角这个偷听的小贼对上了眼神——他定定地注视着乾川惊恐羞怯又无处躲闪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又在偷窥者的注视下,偏头往章暮云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乾川看见章暮云背上的蝴蝶骨猛地收紧了,他不知道那反应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愤怒,或是因为别的什么。那一口大概咬得很深,留下的红色牙印就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不仅留在章暮云的肩上,还深深刻进了乾川脑海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至于很多年后,当乾川自己和章暮云纠缠在床上的时候,他总会自虐般想起这个场景,然后尖叫着,哭泣着,固执地要求章暮云将自己啃噬得遍体鳞伤。

乾川听到那个男孩子对章暮云说:“暮云,叫叫我的名字。”

“顾辛鸿。”声音里带着冷淡的怒意。

顾辛鸿很满意,像是藤曼一样攀附在章暮云的身上,仰着头放荡地接受着章暮云的横冲直闯,“你爱我吗?”

“你他妈疯了是吗?”章暮云低声吼他,转头在他光洁的脖颈上啃咬。

“顾辛鸿,你配吗?”

章暮云咬牙切齿地说着,腰上发狠撞击了几下,伸出血管暴起的手,掐上了顾辛鸿的脖子。乾川吓坏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无声地留下了眼泪,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自己会发出声音来。他甚至以为自己这个年轻的舅舅会杀了那个迷人又危险的大哥哥。

顾辛鸿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抱住了章暮云按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如同抱住一段浮木。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奇怪,乾川让那声音扰得心跳加速,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体那个异常的部位产生了陌生又奇怪的反应,潮热湿黏,像是尿床一样的体验。随之带来的羞耻感也更明显。

章暮云的手从顾辛鸿脆弱的脖颈上拿开的时候,乾川看见顾辛鸿像个破布口袋一样顺着墙缩了下去,在他快要触到地面的时候,那只大手又将那没骨头的人一把捞了起来。顾辛鸿满脸通红,趴在章暮云的肩头大口喘着粗气,他媚眼如丝,眼神涣散地盯着乾川方才躲藏的方向——偷听的小贼早已经没了影子。顾辛鸿疯癫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章暮云把人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伸腿把顾辛鸿抵在墙上,恶狠狠地说:“站好!”

“太爽了,腿软···站不住。”顾辛鸿又笑。

“我问你笑什么?!”章暮云已经将自己的裤子整理好,一把揪住了顾辛鸿的领子,压低了声音说:“在我姐姐的婚礼上做这种事,就让你这么开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夕阳顺着教堂的屋顶洒下来,照在章暮云的背脊上,让他后颈上未退的那层细汗看起来就像是融化了的金子般闪闪发光。

顾辛鸿挣扎着弯腰,费力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直起身子拍拍章暮云的脸,调笑道:“可别说我没让你爽到,鸡巴都还没软下去呢,怎么提起裤子来就翻脸不认人。”

章暮云闭眼长舒一口气,像是无心再与顾辛鸿争吵。移开腿转身要走,却突然被拦腰死死抱住。

“暮云!暮云!我错了!你别走!”

顾辛鸿的脸上显现出一种骇人的恐惧神情,他整个人抖如筛糠,一张脸煞白着,死死盯着章暮云,那样子好像一条预感到自己要被抛弃的狗。章暮云一怔,态度软下来:“你先放开。”

“你别走!”顾辛鸿满头都是冷汗,他近乎卑微地祈求着,好像章暮云才是他的神主,“你知道我没有办法一个人的,嗯?求你...求你,暮云。”

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

章暮云揉了揉眉心,执念与欲望驱使下激烈的交媾让他感到疲惫,伴随着教堂的钟声,显得无比讽刺,迟来的背德感压得他几乎要透不过气。

他冷着脸,哑着嗓子说:“明明离开的人是你。”

顾辛鸿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说过的,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你只有我,你不会忘记我的对不对?嗯?暮云?”

“我现在不爱了”章幕云垂着眼睛说:“我不会再和你做这种事了。”

///

章书锦女士昨天刚刚过完40岁的生日,现在正是对“四”开头的字眼敏感的年纪。要是在公司里见了祝她生日快乐的人,她都会用一种恶毒后妈的眼神瞪着人家,恨不得当场把对方头扭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她虽然是个到了不惑之年的后妈,但并不恶毒。不仅不恶毒,她这个后妈还当得比亲妈尽心尽力。

“你都不知道,小川他小时候有多乖唉···”

章女士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冰山美人的女总裁架势,但其实私下里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苦命女人。

“他现在长大了不跟我亲了,那些我都没有什么怨言···”

章女士现在正在弟弟家里坐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鼻音,面前放了堆成小山的纸巾,看样子已经哭了一下午了。“但他现在不肯听我的话了,只要我不在家,他就一天到晚往外头跑,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我又舍不得骂他打他!哎!”

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揉了揉眉心,温和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他现在正是敏感的年纪,还是别把他逼得太紧了,容易逆反。”

“你说得倒是轻巧!”章女士不依不饶,“我不带他出国,那谁来管他嘛!”

“乾川不是个小孩子了,也不用非把他绑在身边拴着,找个人帮忙照顾一下,你也省心。”

“章暮云!亏你还是个做舅舅的呢!我看你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能帮忙照顾嘛?让谁照顾我都不放心!”章女士吼道,“我就小川这么一个孩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乾程!”

章暮云扶额,难得的休息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替姐姐解决育儿难题。

“你如果这么不放心,那就让他待在我这里。”

章暮云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乾川是个无比乖巧的漂亮小男孩,帮忙看两眼,能出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章书锦想了想,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章暮云回忆起来,他第一次见到乾川,是在姐姐和姐夫的订婚宴上。

那时候乾川才8岁,正是不记人不记事的年纪。姐姐章书锦不顾家里反对,执意要嫁给一穷二白,还带了个小拖油瓶的话剧院小演员乾程——乾川的生父。两年后,年轻的章女士义无反顾地当了乾川的年轻后妈,白捡了乾川这么个便宜的漂亮儿子。

可谁也没想到,婚后才过了两年,姐夫乾程就在一次舞台事故中意外身亡,留下了当时才12岁的乾川和刚刚怀孕的章书锦。丈夫的意外身亡似乎让章书锦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最终那个遗腹子也没能顺利活下来。也因此,章书锦把乾川看得尤为重要。她后来没有再找别的人,好像是要把所有的爱和保护全部都付诸在乾川身上。

章暮云有时候有些无法理解姐姐对乾川的那种过分的保护。“他是个男孩子,又不是小姑娘。你这么护着他,好像生怕他让人吃了似的。”

虽说乾川确实长得很漂亮。

就像那个人一样漂亮。

这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可章书锦每每听到这话时,就会非常紧张,然后义正言辞地警告章暮云:“我警告你啊,你那些狐朋狗友少带来家里,让他们都离我家小川远点啊!要是让我发现有谁欺负他,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章暮云知道章女士说的“狐朋狗友”指的是什么,只笑笑点头,没再说什么。精明如章女士,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迟迟不肯交往女性谈婚论嫁的原因。她是多多少少有听过些风言风语,但她又不太敢相信,也不太愿意去相信。抛开私人生活不谈,弟弟章暮云在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一点可挑剔的地方,她一个做姐姐的,何必管那么多。

章家始终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家庭,虽说家里长辈早早就去世,只剩下姐弟二人管理家业,也不存在说要顾及长辈的颜面和情绪。但越是这种家大业大、有头有脸的人家,有些东西越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明说。

“你就尽到你当舅舅的责任,别让我们孩子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别的我不管你···我也管不着。”章女士临走前再三叮嘱了,“他要是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了,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这边早给他安排好医生的,我们家小川不去别的地方看。”

“知道,你家少爷精贵。我就老老实实当个好舅舅,保证给你完好无损养得白白胖胖,别操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周后,当司机载着19岁的乾川带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出现在章暮云家客厅沙发上的时候,章暮云头都大了。

他那天早上是被一楼客厅的尖叫声和摔碎东西的噪音吵醒的。

“吵死了!”沙发上的少年嘴里含着棒棒糖,大大咧咧地将脚搭在价值7位数的茶几上,甚至都没有把自己的马丁靴脱掉,“别丢人现眼了,看了真心烦。”

客厅里站着另一个穿着浴袍的白净男孩,声音里带着些与他乖巧面相极其不符的尖刻语气:“你是谁啊!谁准你进家里来的?看我不打你这个登堂入室的小贱人!”

“嘴巴放干净点”少年纤长的手指勾着一串钥匙转圈,“欠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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