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榉木无青(11)(2 / 2)

余沙心说随便你吧,反正已经找了窈娘收拾烂摊子,于是很自然的问:要问什么?

关澜让他坐好了,自己在对面坐下,沉吟片刻,郑重地开口:我信你,我想问你余少淼的事。

这我信你三个字一出来,余沙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感觉,舒爽倒是有些,更多的还是别扭。实在是想不通怎么刚才还闹着要分道扬镳的人,这会儿又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都有些口吃:你,你问?

关澜直视着余沙的眼睛,开口:我想问你,为什么漓江人会认为牡丹书院被迫为娼一事,是余少淼害的 ?

金盏阁中。

入了夜,湖心小筑第一时间上了灯,影影绰绰地看着里面的人在穿行活动。

余望陵这一日的公文已经看完了,正斜靠在窗边的塌上休息。他拿了本解闷的书看了两页,外间忽然一阵骚动。余望陵抬头看,是余断江来了。日(更{七衣[伶伍扒,扒伶九龄

余断江不是一个人来的,手里还拿着本账簿,脸上气色也不好。余望陵看他样子就知道是什么事,随手把书放下,率先开了口:怎么?外几处出事了?

余断江没接话,直接把那账本摔在余望陵面前,神情严肃:我问你,少淼之前是不是和关家互通过书信?内府里早有人把此事告知于你,结果你把消息压得死死的半分都没有透露。说着余断江似乎是觉得这事荒唐,摇着头看着余望陵质问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处理了?如今书信直接摆在外院的书房里,谁都能看!如今是阁里动荡,又是办丧事,没人管到这头。回头要是出来,你怎么解释?

怎么还要我解释。余望陵笑了一声:那自然是他余少淼吃里扒外,长老院的人难道终于老糊涂了?看不出来?

余断江闻言,立刻拍了一下桌面,力道颇重,斥责:怎么说话呢?没有那几位长老支持,你现在能坐在这个位子上吗?我现在是找你问书信的事!他北上给关家说了什么,你清楚吗!

余望陵瞟了一眼那些信件,说: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牡丹书院那些事,他指望那远在天边的管家来主持公道呢。

余断江千算万算没算到竟然是因为这个,骂道:这,这都过去四五年了,那书院人都没剩几个。他还惦记这个做什么?!

余望陵又笑,像是觉得他这个父亲色厉内荏地可笑一样:父亲,墨书当初把他从死里救出来,又养了他那个捡来的妹妹,这是有恩的。结果最后落了个人死楼塌的下场,李王府和长老院为了平事把事情往牡丹书院那边推得一干二净,又在民间把他推出去挡枪,换谁都会耿耿于怀。

余断江似乎依旧不能完全接受这个说辞,开口:那不过就是一间书院

所以,拦什么呢?余望陵接口:拦了反倒像是此事不简单,金盏阁做贼心虚了。

余断江的话被余望陵堵住,瞪了余望陵片刻,看出他是真的觉得没有什么,只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甩袖走了。

余断江走了,项飞白才敢从边上走过来。他忧心忡忡地看着余断江离开的背影,低声问余望陵。

阁主,为什么不同老阁主说实话呢?

余望陵放下手里拿着的书,伸手在塌旁边的几案上拿了一枚棋子,在手里攥了攥。

漓江的夜里凉,月光也凉,棋子那一点冰凉的触感,在之间变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不过是一间小小的书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教书先生,余少淼凭什么认为,这件事递给北境王府,关家会管。

除非她死得不那么简单。

你当他为什么那么紧张。半晌,余望陵开口:他不过是以为,余少淼要给自己喊冤,要借关家的势夺权,来对付金盏阁罢了。

余望陵手一松,那些攥住的棋子纷纷落在几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不明白,余少淼那个人,就算有人问到他跟前,也不会为自己开脱一个字的。

凭春坊中,月一样的薄凉似水。

余沙忽然觉得自己衣服穿的太薄了,不然为什么关澜问了一句话,他会觉得冷。

他不是没想过关澜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听到的时候,依旧是觉得,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生生在他胸上弄出个血窟窿出来。

他当然可以解释,但是他解释什么呢。

死去的人还没有瞑目,活着的人也还在备受煎熬,余少淼已经是个死人,真的没必要再去计较他所谓的冤屈了。

余沙沉默了很久,他的沉默似乎说明了一种拒绝和默认。关澜看在眼里,也沉默下来。 半晌,他略微闭了闭眼,再睁开,却又是一片澄澈,也不再问了。

你不问了?余沙察觉到他的改变,问了一句。

不问了。关澜说,他不会做。

余沙听了他这一句,忽然感觉胸口那把尖刀被抽了出去。徒留一个血洞,咻咻地进冷风。倒不是觉得凉,就是有些空。

你怎么知晓他不会做。余沙反过来问关澜了。

关澜说:他做不出来。

这话已经说得很白,其实关澜也并没有证据,他只是相信。又因为相信,所以反复说着这么一句看似是废话的话。

偏偏余沙平时聪明得很,这一分钟又出不来这个牛角尖了,一定要问到他答案,继续追问:你又怎么知道?

关澜八风不动,出口却还是废话:我就是知道。

为这人奔波几日,此前种种生气也好,争执也罢,到底只是气这人做事没有章程。然而此时此刻,余沙倒是有些货真价实的恼怒了。他知道这恼怒没有意义,是百分之一万的羞愤和迁怒,却还是忍不住发火。

你又如何知道?!他声音大了些,屋子里都有轻微的回响。你知道他什么?!

按关澜一贯的表现,余沙敢在余少淼之事上这样和他叫嚣,不说吵回去,至少也应该闭眼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可他现在看着余沙,却很有说下去的欲望。

你不是在凶我。他一针见血地点出余沙的色厉内荏,你在恼怒什么?

我余沙被他噎住,实在是想不到继旬二之后,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能这么轻易影响他情绪的人。

这感觉让人觉得不安。

我我我没有恼怒。余沙强行把情绪统统压了下去,强作正常:只是因为听你说,感觉有些惊异罢了。

他此刻的伪装浅薄的极易看出,关澜却也不戳破他。

他看了看余沙一眼,开口说: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之前才不想说的。

我的确若干年没有见过他了,要说知道他什么人,确实也有些大言不惭。

他神色忽然就有些悲伤,还是在介怀这么多年过去,再次见到余少却是见到尸首的事。

兴许有那么一些的可能,余少淼确实没死,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与不好。

关澜动了一两分的情绪,便也觉得许多事没必要就这么藏着。左右眼前这人前后帮了这么多的忙,刚刚从那院墙上跌落下来,又扯了那么一通乱七八糟的话给他解围,虽然也并不需要,他可以打出去。

但他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

想定了主意,关澜便开了口:我与他有些渊源,觉得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什么渊源。余沙追问。

从关澜出现开始,他就一直再盘算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又为什么对余少淼是这样的态度,仿佛全天下的事都没有他来的重要。

他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关澜肯开口,他的想解开这个疑惑。

退一万步说,真的与他无关,是记着顶着余少淼名号的别人,他也好早早死心,把关澜就这么丢开,再也不管,再也不想了。

余沙迫切地盯着关澜看,关澜略微回忆了一下,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十三年,许多细节都模糊成一团,唯有和余少淼相处的那些许细节在心里历久弥新,始终清晰如昨日一般。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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