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澜迟疑都没迟疑,直接开口:不能看。
余望陵微微讶然:这又是为何,若是没有什么理由,我只能认为少侠是在包庇贼人。到时公子便不是客人,该和这位贼人一般,是阶下囚了。
余沙听着话赶话说到这里,内心叹了口气,心说关澜大概也只认为这样能骗过余望陵,或是多骗半日一日的空隙也好。可别说是余望陵了,就算是个普通的外门管事也未必能听信这种话,怕是要完。
他这般想着,就想起来,把这个摊子接过来收拾,不管怎么也不能让这个话题继续展开,怎么也要把关澜择出去。
然而他还没开始动,就听到关澜声音在耳边冷声响起。
所以,你是想与北境王府作对吗。
余望陵眯了眯眼,他之前确有猜测关澜的背景应该是北境关家,但是这人话语间的意思,却仿佛他不只是个探子。
余望陵声音变得冷了一些:北境王府的旗号是如此好用?绾绾郡主的车队后日才进漓江地界,你又是什么人?
关澜直接开口:我母亲是关净月,你说我是什么人?
余望陵瞳孔一缩,连余沙都在关澜的怀里彻底怔愣住。
关净月三字,对于中原以及南地来说,多少算是个秘闻。
关净月,北境王。
十数年前驱逐北狄,一直镇守北境而得封王号的北境王,是个女人。
关净月的儿子,自然是北境王世子。
余望陵的面色冷下来:空口无凭,这里是漓江。没有见过北境王世子的人。何况日前漓江与北境数次通信,只知道逢香山庄的绾绾郡主代表北境王府南下,如何世子也来了?书信还从未提及?阁下如此言之凿凿,可有印信。
关澜回答:你等下。
余望陵:群洱彡〇流/久$洱彡}久流{
余沙:
关澜艰难地从腰间掏出一个蜡封的小木桶来。虽说浸了水,但是似乎由于蜡封而保存的很好。
关澜把木桶前的蜡取了,正当众人以为他要拿出什么东西。关澜却直接把那个东西尾巴上的一小块布扯了。
那布条扯开的瞬间,竹筒里冒出一簇极明亮的火光,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天空,炸开一抹烟花。
余望陵在看他动作的时候就有猜测,转瞬之间看到火花已经冲天而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世子还有这样的手段?他禁不住问了一句。
一两日的日程内,见到这个他们大概明天就会到了。关澜面无表情地说:倒时叶绾绾和关家的人到了,自然清楚。
另外。关澜像是预想到什么一样,抬头看向余望陵:这烟花炸开的样式各不同。他们只要看到,就会知道是我。
余望陵看向关澜半晌,竟然笑了:特地说一句,是怕金盏阁今日杀人灭口吗?
关澜回复:解说一下,我看余阁主很感兴趣。
余望陵笑:倒真是稀奇的紧,原来雀获那样的北方,也有这般手段。
不过。他话锋一转:阁下怀中抱着的这位又是谁呢?我知道怕是阁下身份尊贵来头不小。可如今金盏阁内也不是没有贵人。谢氏太子也歇息在阁中。既然这里多了个来路不明的人,总该让阁中记录下形貌特征,也要有个名头。不然明日出了什么差错,我金盏阁灭门事小,就怕是再起战事,生灵涂炭。
关澜皱眉,还是坚持:不行。
余望陵步步紧逼:既如此,也合该有个合适的理由吧。
关澜看向余望陵的眼睛,像是知道了这人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一个说法。
随便套个身份倒是不难,难的是怎么合理地解释为什么不给人看长相。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关澜就觉得自己找到了合情合理的答案。
我刚才在和他行巫山之事。关澜面无表情地把这句话说完,接着开口:他现在脸上是脏的,不能见人。
余望陵:
余沙:
第三十四章
敦伦云雨,理之自然。不但搅了人家得好事,还要看人家情儿的情状,确实很不体面。
余望陵失笑,关澜这套乱拳打死老师傅,着实看着新鲜,于是开口:那么,就略微洗漱之后,再验过。
关澜皱了眉毛:不行。
余望陵:为什么不行?
关澜说:我们还没完事。
余望陵:
余沙:
有那么一瞬间,余沙觉得算了,这都是命。
能把余望陵都给噎住,这不是普通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
与这个比起来,被没口子的污蔑了什么行苟且之事都没那么重要。
他是心如死灰地安静下来,外袍外面,关澜和余望陵的对峙还在继续。
余望陵的脸色非常精彩,甚至说得上古怪。
他不知道此刻躺在关澜怀里的那个人是谁吗?不,他清楚。
这般的身形,又如此莽撞,还和余少淼的事夹杂不清的。除了余少淼他自己还能有谁。
但是光知道并没什么用。
余望陵露出个笑。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太过奇异,以至于他甚至从中咂摸出一丝趣味来,竟也不急着抓人了。
既如此。他说,今夜算是金盏阁莽撞了,不如请世子与这位公子,移步其他的院落休息吧。
他语气待着些打趣和暧昧,言语间还在伸手想揭余沙身上盖着的外袍。被关澜避开了。
余望陵也不恼,开口说:此去有些距离,不若让个弟子帮忙抱着?
不了。关澜说:我自己抱,你让人带路。
这就是拿定了主意,绝对不让人碰了。
余望陵是真心觉得有趣,余少淼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号人物,还来头不小,看着真与北境王府关系匪浅。
这是个变数,余望陵心下有了计较。问了个弟子阁内还有哪处厢房空着,就直接让人引路过去。
这厢事完,一行人转过湖心小筑临湖那一面,正要经过小广场往别处走。就看到项飞白带着一行弟子赶到这里。
望楼已经不再射火箭,那些弟子正在救火。绿江也不再颓坐在地上,此刻正站在项飞白旁边,用袖子蹭着脸上的灰,倒是没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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