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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珩怒视侯五,这人简直倒打一靶无耻之尤。
侯五声音沙哑:“自然不是表妹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见了表妹就心悦难忍, 难以自制,是我没能克制住自己的错。”侯五说着又苦笑了一声,“可表妹有所不知,这本就是夫妻之间的寻常事,我如此这般全是因着太过心悦于你,而且,我也只会对表妹你如此。”
这种事表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侯五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说出来有何不妥,反正表妹迟早会成为他的妻子。夫妻之间,原本就该……坦诚相待。
陈珩的心砰砰直跳,她低估侯五了,这人不仅厚颜无耻,而且巧舌如簧!明明是他心思不正,然而经过他的一番润饰,这心思不正反倒成了他深爱原身的证明。
真会哄人啊!情话一套一套的,颠倒黑白信手拈来,陈珩简直甘拜下风!
不过,既然侯五都这麽说了,陈珩又忍不住打起了摘面具的主意。
“表哥你……你还真当妔儿傻吗!你我还不是夫妻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你这分明就是欲图不轨!”
陈珩燥红了耳朵,好歹她也演过勾引人的女反派,如何拿捏勾人的语气她还是会那麽一点的,但这勾引人的活计属实不好做,只说完这一句,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好在效果还是有的。
侯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是,我是欲图不轨,可我此生也只会对你一人欲图不轨,表妹难道不知?”
侯五似是要将陈珩整个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他深深地喘息着,又沙哑着声音道:
“既然妔儿知道,妔儿也该明白表哥此刻到底有多难受,表妹可知,若不是顾及着你我还不是夫妻,若不是因为爱重于你,我又何须忍得如此艰辛、忍得如此痛苦!还请……还请表妹怜我,怜怜我,可好?”
侯五的语气是祈求又哀怜的,陈珩见他已经被勾得几乎失了魂,终于趁机抚上了他的面具,然后轻声的,无比温柔地问道:“那表哥想让妔儿如何怜你呢?”
陈珩的指尖从面具的眉眼处轻轻划过,打了个圈儿,又落在鼻梁上,然后她顺着鼻梁一路往下,又将指尖停留在了面具的唇瓣上,缓缓地,轻轻地往下压了压,然后久久不再移动,做足了暗示之意。
明明隔着一张面具,却让人恍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陈珩的指腹不是落在面具上,而是落在了侯五的唇上。
气氛暧昧至极。
侯五癡癡地看着陈珩,几乎彻底迷了心智。
他第一次觉得脸上的面具是如此的多余和碍事,若不是这张面具,表妹的指尖此刻是不是应该正落在他的唇上?而不是只能隔着面具触碰他……
侯五感觉自己已经快被逼疯了,即使隔着面具,他都忍不住想要去亲吻陈珩的指尖,然而当他吻过去的时候,触碰到的却还是他的面具……
表妹明明已经允了他,明明已经暗示了他,只要……只要他摘下面具就可以……
侯五深深地喘息着。
既然表妹都愿意,他何不……何不就此将面具摘了,也好……遂了表妹的心呢?
表妹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摘了他的面具,他对此心知肚明,而他从未深想过,他为什麽一定要一直戴着面具。
既然他想不明白为什麽,那不如……就摘了吧。
侯五这般想着,正要开口任凭陈珩将面具取下,可还未等他将话说出口,心底就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抗拒。
不能摘!无论如何都不能摘!
可是……为什麽呢?
为什麽不能摘?
陈珩见侯五一直不回答她的问话,神色动摇目露挣扎,生怕他又一次恢複清醒,干脆伸出胳膊搂紧了他的脖子,贴近他的耳边轻轻吐息着问道:
“表哥难道不想让妔儿怜你吗?”
陈珩的唇距离侯五的耳垂非常近,几乎每一次呼吸都毫无遮挡的落在他的颈侧,而她才将这句话说出口,就看见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嫣红欲滴,连脖颈都粉红了一片。
看来这招好使!
陈珩心中自得,又趁热打铁道:“表哥不是很难受吗?妔儿倾慕表哥,心中亦舍不得让表哥难受,妔儿愿意怜惜表哥,表哥怎的还犹豫了呢?竟还不肯摘下面具吗?”
别犹豫了!快把面具摘下吧!摘下面具就可以咳咳……亲亲了哦!要是连这都不心动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当然陈珩不会真让侯五亲她,摘下面具看到侯五真容后她的目的就达成了,到时候她不让亲侯五又能拿她怎麽样?她只是说了愿意怜惜他,又没说要怎麽怜,他自己误会了她的意思可不能怪她的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