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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珩:“……”
朱九卿这句话看似什麽问题都回答了她, 然而没有一个问题答在点子上,处处答非所问, 分明就是在有意糊弄她!
陈珩实在搞不懂朱九卿到底想干什麽,只得点了点头, 道:“我确实腹中饑馁,有劳朱公子了。”
朱九卿笑道:“无妨!陈姑娘稍等,我去去就来!”
朱九卿一走,陈珩再一次仔细打量着这间破破旧旧的土房子,这地方虽然看着破旧,却挺干净的,窗明几净不染尘埃,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不过,这经常打扫的人总不可能是朱九卿吧?
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奇怪,虽然看着是粗布麻衣,但穿在身上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反倒像是故意用柔软的棉布染织而成的。
家具摆设看着也不精致,但一应俱全,只是,她怎麽看都觉得这些家具是故意做旧的,实际上根本还没有人用过。
真是奇了。
陈珩起身,看到干净的地上放着的一双崭新的粗布鞋,这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穿上鞋忍着晕眩走出门一看,几乎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
院子里同样摆满了各种寻常农舍里该有的器具,锄头靠在墙角,上面一点泥巴不沾,镰刀挂在墙上,虽然看着旧旧的,却同样不像是被人使用过,反而像个摆设。墙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簸箕斗笠,梁上也挂着好几串辣椒大蒜柿子,陈珩忍不住闻了闻,倒是有些意外辣椒大蒜和柿子居然都是真的。
那边房顶上杵着一根烟囱的可见就是竈房了,竈房旁边整整齐齐地摞着一堆劈砍得干干净净的木柴,奇特的是上面居然一点木屑灰尘都没有。
陈珩没见烟囱上冒烟,也不知道朱九卿如何在给她做饭,她好奇地走过去,却见朱九卿正好从大锅里拿出一碟碟热腾腾的菜出来。
陈珩:“……”
这就是朱九卿想要的男耕女织生活是吧,这哪里是过日子啊,这分明就是过家家!
朱九卿本事也是够大的,居然还真有人给他送吃的过来!
朱九卿一脸诧异地看着陈珩,羞红了一张脸,道:“你……你怎麽起了?我才刚弄好饭菜,正要给你送去,你如今身体才刚好,不要急于走动,应……应该多歇一会儿才是!”
说着,朱九卿就立即走过来扶住了陈珩,陈珩微微一晃,果然觉得还是有些头晕,可能是饿久了低血糖犯了。
陈珩感激地看着朱九卿,微微红了脸。
“给朱公子添麻烦了,只是有些晕眩罢了,无妨的。”说着她又好奇地看向桌上的饭菜,问道:“这些都是朱公子做的?看着倒是色香味俱全,也不必搬过去了,我就在这里吃,我也想赶紧尝尝朱公子的厨艺。”
朱九卿忙扶着陈珩入座,并为她盛好了饭,忍不住解释道:“这些饭菜都是我之前做好的,想着等你醒了热一热就好了,原本想给你煮些热粥,又怕你等不及,连火都还没升起,好在这些饭菜还热着,只是味道恐怕不及刚做好的,还请陈姑娘莫要嫌弃。”
陈珩正要动筷,听朱九卿一下子解释了那麽多,忽然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难道这些菜真是朱九卿亲手做的?
陈珩尝了尝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尝完点了点头,忍不住夸道:“朱公子的厨艺确实不错,我若是这都还嫌弃那可真是不知好歹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夸人两句又不会少块肉,何况朱九卿的厨艺确实不错——如果这些菜全是他亲手做的话。
朱九卿被陈珩一夸,顿时眉开眼笑,眼里的光几乎快乐得要溢出来,陈珩见状不由更加狐疑,难不成还真是他亲手做的?
从娟儿口里得知,朱九卿这人从小就不学无术,让他背书他撕书,让他写字他烧字,不通文墨只通玩乐,一天天的,只会上树打鸟下河摸鱼,仿佛天生地长的一个野孩子。朱老爷都拿他没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孩子就是不开窍,到最后,朱老爷也懒得管了,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全都随他去。
如果这些精制菜肴真是朱九卿亲手所做,可见这孩子可能把天赋全点在厨艺上了,确实不是块学习的料。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陈珩仍旧疑窦重重。
接下来的几天,陈珩每天都和朱九卿在这间农家小院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男耕女织”生活,虽说男的并未真的下田耕作,女的也并未真的织布,但朱九卿似乎每天都乐在其中。
陈珩每次醒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备好了,虽然她从未见厨房的烟囱冒过烟,竈房旁边堆着的木柴也不见少,但朱九卿就是像会变戏法一般能弄出来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