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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唇，忍不住余光看向一边的许言，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什麽别的表情。
许言一如既往是那副酷酷地样子。
但下一秒，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本和一支笔，垂眸看向洛舟。
鹿笙呼吸停滞了一瞬——
然后，他就听到许言对洛舟低声问道：“你.....需要签名吗？”
洛舟：“？”
不会要告白吧？
洛舟原本矜贵优雅的微笑僵在脸上, 他在见许言之前打好的满腹腹稿此刻显得无比苍白。
他擡眼，那双漆色的眼睛冷冷地瞥向面前的许言，他目光无比清澈, 看着他的眼神甚至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慈爱, 洛舟又往许言手边黑色的书包里面看了看。
没有疑似泻药的东西, 没有整蛊玩具, 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当着小鹿哥哥面出丑的暗器。
洛舟眯了眯眼，显然不相信自己的情敌怎麽会突发好心，不仅不给他使绊子, 还做出一副崇拜他的样子。
他心思转了转，忍不住打量起来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兇戾的男人。
许家做的一直都是清白生意, 他们家小辈也不屑于去玩那些商场里弯弯绕绕的手段, 这就导致了他们家的少爷小姐身上, 总是多了丝无畏的蛮干狠气，却又少些阴郁。
眼前的青年眉目深邃俊朗，笑得时候带着一丝痞气，应当是现下很流行的痞帅长相, 这会看向他的时候还刻意地收敛了些身上不好惹的冷意。
洛舟狐疑地盯着他思考了很久。
然后恍然大悟——
他一定是想让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然后这样就可以衬托出他是小人他是君子了！
洛舟那双漂亮的狐貍眼弯了弯，忽然朝许言露出了一个温和但是虚僞的微笑：“能拿到许大少的签名，是我的荣幸。”
他一边说着，修长的指尖一边抚上胸口口袋处别着的黑色钢笔。
因为从决定做公司开始, 洛舟就有了随身带笔的习惯。
他看了看许言手里那只普普通通带壳的黑色水笔, 还是很害怕他给他耍什麽阴招。
“许先生用这个笔签吧。”
洛舟脸上的笑意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但是细看却没有温度。
许言捏着洛舟递给他的笔, 总觉得有些什麽不对劲的地方, 他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洛舟为什麽看起来没有那麽开心兴奋了——
他给鹿笙‘亲弟弟’的签名怎麽能和别人一样呢？！
人家可是专门来看fly比赛的！还花了大价钱买到了前排！
这可以说是很用心了！
他给别人签名还签个很普通的, 怪不得不高兴。
许言自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鹿笙弟弟的想法，于是沉吟了一下，伸手从洛舟那儿又把那张签名拿了回来。
洛舟本来微笑的唇缓缓落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许言皱眉，伸手不容置喙地将他手里的本子夺了过去。
洛舟眼里所有的情绪一顿，他眸色晦暗难明，擡眼看向许言，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像是酝酿过一场巨大的风暴，他抿抿唇，嘴角缓缓挑起一个兴奋的笑来。
终于...忍不住要朝他露出狐貍尾巴了吗？
和情敌兄友弟恭的戏份演不下去了吧，他会怎麽警告他呢？是对他口出恶言？还是狠狠地朝他挥拳头，朝他宣示主权？
不管是哪种....
洛舟双眸闪了闪，那双黑色的瞳孔里色彩愈发冰冷，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许言，唇角的笑意越来越灿烂。
做出了一副準备接招的优雅姿态。
但是下一秒，许言伸手把那个本子从洛舟手里抽出来后。
他咬开笔盖，神色无比正经道：“是不喜欢普通签名吗，我给你签成to签吧，听鹿笙说你叫小舟....？”
洛舟脸上已经跃跃欲试準备接招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扭曲。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麽表情，只是僵硬的低头，呆滞地看着许言再之前的签名下面又补了一个to签。
....to签就to签吧，这个鹿舟是什麽？？
还有下面....洛舟脸色阴沉的看着许言给他签了四个大字：好好学习！
许言对字迹潇洒的签名无比满意，觉得这种独特的签名一定能让自家小叔子满意。
然后他一擡头就对上了洛舟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洛舟：“？”
他咬牙切齿地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只是这个笑怎麽看怎麽虚僞。
“....许先生，我已经毕业了。”
洛舟长了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看起来乖巧漂亮，像是无害的学生。
所以许言先入为主得以为鹿笙弟弟应该刚入学没多久，闻言微微愣了一下。
看着已经几乎占完手上大半纸页的签名，许言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咳咳，学无止境嘛，学无止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