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斗胆,想向大人借五十鹰卫,”商沉顿了顿,小声说道,“花朝节那天,去睿王府救人。”
谢玄虽被封为太子,可仍住在睿王府,圣上的意思是让他在花朝节娶亲这天顺便搬入东宫,光华宫中戒备森严,沈流年一旦搬入东宫,要救她出来就更是难如登天。
所以,要救她只能趁花朝节这最后的机会。
“言轻!”周林深大惊,“沈氏与太子殿下两情相悦,都已经怀上太子的骨肉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沈氏腹中怀的是我的骨肉,她并未变心!”商沉双手呈上那方白帕子,韩义连忙替他将帕子交给周林深。
“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不足为信,”周林深看过了信,不悦地抖着那方白帕子道,“你前途大好,若是为了这种小道消息去抢人,落得个谋反大罪,害恩远侯府抄家灭族,如何值得?”
“值得!我愿为她放弃所有,”商沉叩拜道,“求大人恩准!”
周林深和韩义交换了个眼色,无奈道:“刑部鹰卫有一半都是当年跟随你从羽林卫中出来,他们若是愿意跟你去,你就带走吧!”
“多谢大人!”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周林深手掌一拍桌案道,“此事都是你一人私自调兵,我与韩侍郎并不知情,若是出了事,你……一人担着!”
“大人放心!”商沉说道,“下官自会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大人和韩侍郎。”
商沉得了周林深的准许,便下船离去,待他的背影走远,老头才倚在舷窗前叹了口气:“为了一个女人,将多年经营的官途付之一炬,言轻糊涂啊!”
韩义兀自倒酒喝着:“依我看,商侍郎倒是难得清醒。”
“嗯?”
“从前他那么拼命,说到底不还是为了家人?”韩义喝了口酒,脸上微红,“若是到头来连家人都守不住,要做官干什么?还不如啊,回青州养老。”
“总之你是走运了,”周林深眯眸一笑,拍拍韩义的肩膀,“我这个尚书之位,将来要传给你。”
韩义身形一抖,感觉少了商沉这个挡箭牌,许多糟心事将来都会落到自己头上:“不不,我不想升官,我只想混……只想平安度日,何必去那风口浪尖的地方?”
花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