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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佳话》

作者:八月薇妮

文案:

凯旋而归的侯府长公子白太素,在进城的第一天给人拦了路

不知打哪里窜出一个小姑娘,抱着他的马腿叫“夫君”

她长的居然跟四年前消失的未婚妻一模一样

侯府老夫人大喜:这就是天意,即刻成亲!

内容标签:甜文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金十七┃配角:白梼tao,慕容凤枕┃其它:

一句话简介:天成一对,佳偶天成

立意:身处逆境也要自强不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章双喜临门

团圆节将至,镇远侯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侯府最近双喜临门。

这头一件喜事,是之前在北疆征战的长公子白梼获胜凯旋,御前被皇上接见。

皇帝见白梼相貌俊美,人物轩昂,龙心大悦,便封了他一等威远伯,又有许多的赏赐。

第二件喜事,则是之前失踪了四年的金钗儿终于找了回来。

说起这金姑娘,她的名字叫做金钗,从小是跟白梼定了亲的。

钗儿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出落的甚是出色,亭亭如花枝摇曳,且又性情聪慧善解人意,竟是侯府老太太极为得意的心肝宝贝,宠的什么似的,府内的几个孙小姐都不如她。

老太太整天念叨,恨不得金钗儿即刻及笄,好跟白梼成亲抱重孙子。

谁知那年,金钗儿跟着白梼出府逛庙会的时候竟突然走失了。

阖府大惊,老太太更是焦急万分,急得整天痛哭,甚至病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远侯觉着是白梼带了人出去的,毕竟是他保护不力,便痛打了儿子一顿。

又命人遍京城满天下寻找,却一直毫无消息。

慢慢地大家都绝了望,尤其是老太太,没了小金钗,她就像是没了开心果,就算是孙女儿们尽力地承欢膝下,也不能如当年似的总是笑声不绝了。

甚至逢年过节都会想起小金钗,尤其是元宵灯会的时候,一来二去,这本来团团圆圆的元宵佳节对于侯府而言,却像是煎熬,每到这日大家都小心翼翼,生怕惹老太太想起金钗,又在大节下的伤心落泪。

没想到就在所有人都放弃找回金钗的时候,偏就在白梼凯旋回京当日,这小丫头也从天而降般出现了。

只不过金钗受了伤,她被白梼带回了府内后,调养了几天,才终于慢慢醒来。

但她却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事情。

侯府的后院,两个丫鬟各自捧着一个朱红漆盘,盘中放着才从后厨取回来的菜肴,都是用玲珑牡丹青花瓷的带盖浅碟。

丫鬟们穿过院落,见左右无人,便说道:“这钗儿姑娘的胃口实在是好,从早上醒了到现在,点了足有五六道菜了。”

另一个笑道:“老太太发话了,说是这几年在外头必然受了委屈,心疼着呢,何况又是带伤回来的,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恨不得拿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喂她呢。吃点儿肉啊菜的倒在其次了。”

两人相视而笑,又道:“只不知道这失踪了的几年是到哪里去了,怎么之前竟找不到,偏在大爷进京的时候,就这么巧的回来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听说了,据说,那天大爷骑马进京,两边的百姓们都站着看热闹不敢近前,忽然钗儿姑娘就从人群中冲出来,倒在了大爷的马前,昏迷前还叫了声……”

“叫了声什么?”

那丫鬟抿着嘴笑道:“还有什么,自然是叫了声‘夫君’。当时莫说是围观的百姓、跟随的兵士们,连咱们大爷也是懵了的,他的座驾受惊,竟踹在了钗儿姑娘肩头,要不是大爷及时控住了马儿,只怕钗儿姑娘伤的还要重呢。”

“还好钗姑娘是个命大福大的,对了,当时她失踪的时候十四岁,如今也算是十八了,这下合了老太太的意思,等她伤好了只怕就要张罗跟大爷成亲了吧?”

“这是当然,昨儿我听太太房里的姐姐说,老太太已经公开念叨过了。简直恨不得立刻操办起来呢。”

“就是有一件,姑娘竟然完全不记得先前的事情了……这是不是有点怪?”

金钗儿原先受伤,请了好几个高明的大夫给诊看,其中还有两名太医。

用了些名贵的药材,身上的伤渐渐无大碍了,谁知在她醒来后才知道,原来她竟忘了之前的所有事情,连她自个儿是谁都忘记了,府内众人更是一概不认得。

据太医说是因为伤到了头才暂时地失忆了,不过也不打紧,仔细调养,假以时日应该有可能恢复。

而且府内老太太发话了,只要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就成,其他都好说。

丫鬟们说到这里,突然又道:“就是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什么?”

“可惜那兵部孙尚书家的小姐,原先咱们府里不是有意跟孙家联姻的吗?前些日子听说大爷将回京,孙小姐来的格外勤快……这会儿金钗姑娘回来,这门亲事怕要落空了。”

两人说着,眼见金钗儿住的院子到了,便都停了口。

进了院门,却见几个丫头在廊下站着,其中竟有跟随二姑娘跟三姑娘的,两人一见就知道,府内的两位小姐又过来探望了。

毕竟这金钗儿既然回来了,那她便是府内未来的大少奶奶,姑娘们自然不敢怠慢。

门口的丫头看菜到了,有的向内通报,有的将两道菜接了过去,送到里间。

此刻在屋内,白府的二姑娘白蕙正笑吟吟地跟床边的一个头上裹着白纱的少女说道:“妹妹可见是大好了,老太太那里一天总要问个十几遍,又怕你闷,催着叫我们过来陪呢。要不是大家伙儿劝着,老太太还要自己过来看望。”

白蕙的脸蛋微圆,眼睛很亮,面相看来倒是有些温柔敦厚,不如她旁边的三姑娘白锦长的好,白锦的五官玲珑精致,是三姐妹之中相貌最出色的,也是京城内数得上号的美人。

但是就算是白锦,在榻上的少女面前,却也不禁显得逊色。

床边的女孩子就是从外头救回来的金钗儿姑娘了,她只穿着素色的中衣,外头披着一件月白的衫子,不施脂粉,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却如同羊脂玉似的明净,樱唇微鼓,尾梢微微斜飞的双眼,宝石一样闪闪烁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她的神情有些许懵懂的,在白蕙说完后并没有立刻搭腔,只是转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白二姑娘,就像是在努力消化她说的话。

白锦见状抿嘴笑道:“姐姐先好好地将养身子,等你好了,以前的事情自然也会慢慢记起来,不必着急。”

金钗儿才也点点头:“知道啦。”

白蕙见她有点寡言少语,不像是以前一样口齿伶俐,心中一动。

之前老太太也曾发话过,说是这金钗儿几年在外头,不知道吃过多少苦楚,如今回来,正要加倍的疼惜。

可虽然这么说,私底下众人却忍不住浮想联翩,毕竟这几年她究竟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都是谜,据说之前白梼遇到她的时候,她又是很狼狈的样子……

但是虽然心里胡思乱想,嘴上却不敢多言。

正在这时,丫鬟把菜送了进来,金钗儿一见,喜欢道:“给我看看。”

丫鬟忙上前将盖碗打开,一道是蘑菇参鸡汤,一道是金华火腿炖清笋,香气扑鼻。

金钗儿刚要动手,忽然犹豫着问:“二姐姐三妹妹,要不要一起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蕙发现,在看到美食的时候,金钗儿突然像是神情灵动了起来,可问要不要同吃的时候,却又透着一股子为难,就仿佛害怕她们两个留下来抢她的东西似的。

“不了不了,既然这样,姐姐就先吃吧。”一直在旁边默默打量金钗儿的白锦忙笑着起身:“我们午后再来探望。”

白蕙也跟着起身。

两姊妹退了出来,看看里屋,白锦忍不住说道:“她竟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蕙点头道:“我看多半是真的,你瞧,刚才又是鸡汤又是火腿的,她以前可不大爱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呢。”

白锦道:“这过去的事情忘了,连胃口都变了?”

出了院门,两人一边缓步而行,一边回想方才的事情。白锦叹道:“之前孙家姐姐只当是要嫁到咱们府里当大嫂了,对我们百般亲热,先前还送了那么多好东西……如今白忙一场,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白蕙说道:“谁说不是呢,这要是金钗儿妹妹晚回来一个月,只怕大哥就跟孙家定亲了。这可真是命。”

正经过一丛花树,白锦盯着那树上蜂飞蝶舞,那嗡嗡地声音仿佛钻到了她的心里。

白锦皱眉低声道:“说来,这门亲事当初本来就不该定下的,她不过是个孤女,没有家世,大哥这份人物跟才干,正是如日在天,以后在朝中立足,很需要像是孙家那样的门第辅助着,何况要是大哥跟孙家结亲,对咱们也有好处啊,现在全泡汤了。我看大哥恐怕也未必乐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蕙忙道:“别说这些,没见老太太那么高兴嘛,大哥别的不看,看在老太太面上也是得肯的。何况大哥也不敢就忤逆了之前父亲跟金家定下的婚约,否则就是不孝呢,先前这金钗儿走失了,倒也罢了,大哥又等了四年,怎么也说的过去了,谁知道她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所以说这都是命。”

白锦悻悻道:“我看啊,她怎么也在咱们家里养了快十年的,就算金家对父亲有恩,也是报恩过了,何必还得把她硬塞给大哥呢。”

白二姑娘听到这里便打趣笑道:“你这么反对金钗儿当咱们大嫂,是不是怕担心没了孙姐姐当咱们大嫂,不利于你将来择亲啊?”

“二姐姐怎么只说我呢……”白锦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低低道:“我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而且,这四年里她在外头到底怎么样了,谁又知道?她毕竟是你我似的弱质女流,难保……”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相貌又是那样的绝色出众,无端流落在外四年,若说她安然无恙,这简直是个传奇了。

正说到这里,忽然见前方院门口一道轩长身影走了出来,却是白梼。

白锦忙住了口,跟姐姐一起往前紧走几步,向着白梼行礼。

大爷白梼扫了她们两个一眼,神情有些淡淡的:“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才去探望了金家妹妹,她比先前好多了。”白蕙忙道。

虽然白梼没说什么,白锦竟觉着心头一紧,躲在白蕙身后不敢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梼瞥了她一眼,声音里透着些许冷意:“金钗儿才回府,她又不记得先前的事情了,老太太已经发话,要好好照顾她,你们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妹妹,于情于理,都该好好对她,有些话别人说出来,你们还要替她出头的,没有连你们都开始编排她的道理。”

白锦涨红了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二姑娘的脸色也有些发红,忙陪笑说道:“大哥,我们没有……我们只是私底下说说,也是怕、钗妹妹在外头受苦的缘故。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梼不置可否,负手往前去了,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去见金钗儿了。

第2章好东西

金钗儿的房中,小姑娘正在美滋滋地喝着参鸡汤。

看她一脸满足,很难叫人相信是当初那个善会挑剔、吃东西只吃一小口的钗姑娘。

多半真是在外头吃了苦。

旁边的两名丫鬟,圆脸稳重些的叫做新燕,年纪略小的叫做画阁,新燕是从老太太那边拨过来的,画阁是她带的小丫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画阁瞪圆了眼睛看金钗儿,新燕还知道些分寸,只面不改色地侍立着。

忽然金钗儿问:“先前我没吃完的那条烧鸡腿呢?”

两人没想到金钗儿竟问出这么一句,面面相觑,新燕便陪笑道:“先前见姑娘放下了,心想不会要了,便送了回去,想必他们拿去喂猫了。”

金钗儿目瞪口呆:“我才吃了两口,就喂猫?”

两个丫头吓了一跳,新燕赶紧跪在地上:“姑娘饶命,我们原本不知道……就擅自做主了!”

画阁见状也急忙跪了。

金钗儿见她们突然跪地,倒是吃了一惊,想了想笑道:“我没说怪你们啊,忽然跪什么?喂猫也不错,反正没有白扔了。那猫吃饱了也是好事。快起来吧。”

两人听她这般说,才脸色忐忑地起身。

金钗儿吃了口火腿,只觉着软嫩可口,极为美味,便把鸡腿抛在脑后了。

忽然想起刚才离开的两位姑娘,便道:“今日来的是二姑娘跟三姑娘,那府内的大姑娘呢?”

新燕忙道:“大小姐已经出嫁两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叹了声:“哦,我竟一点都不记得。这脑袋就如同是水洗过一样干净……对了,我真的是这府内的?别是认错了吧?”

丫鬟们听她这么说,便抿嘴笑了,画阁笑道:“怎么会弄错,天底下哪里找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去?就算姑娘是四年前走失的,可这样貌身段却是不会错的,何况您又是我们大爷带回来的,而且……”

金钗儿听的出神,见丫鬟忽然停口便问:“而且什么”

原来这丫头说的兴起,不知不觉要提起白梼回京的时候,这金钗儿跑出来拦路叫“夫君”的事情。

虽然这一声“夫君”,坐实了她的身份,但毕竟还没有正式的婚嫁,说出来岂不是羞杀人?

画阁正有点不安,旁边新燕瞥了她一眼,忙道:“据说姑娘当时是拦住了大爷的,自然是认得大爷才拦的。”

金钗儿想了想,琢磨道:“哎呀,这么说我当时还是记得大爷的,可现在怎么就忘了呢?”

此时此刻,外间白梼已经进了门了,隐隐听到屋内有说话的声音,便放慢了脚步。

听到金钗儿自言自语地说起这句,白梼垂了眼皮。

这个说来他是最清楚的。

当时他一马当先,这女孩子突然就冲出来拦路,他这匹马可是跟随着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少次的,马蹄下沾满鲜血,性情自也是极凶狠的,发现有人阻拦,即刻人立而起狠踹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金钗儿往后飞起摔倒在地,正好碰到了头。

当时还以为是性命不保,没想到命是保住了,居然“失忆”了。

白家大爷的心情有些复杂。

正在这时,屋内金钗儿又道:“对了,你们大爷是什么样儿的?”

新燕想笑,又很有分寸地克制着:“说来我们大爷,如今整个京城内可都传扬着呢,这次边关大捷,都是因为大爷指挥得当,而且据说还是以少胜多,所以皇上才亲自召见,老太太跟侯爷都极为得意,再加上姑娘回来,指定要摆几天的酒呢。”

金钗儿眼珠一转,好奇地问:“这白大爷他的脾气如何?”

“这……我们大爷是极正经的人品,跟别的府内的纨绔子弟绝然不同。”

“那、他多大了?你们说他这么能建功立业的,年岁肯定不小了?”

“其实也没有很老大,”新燕含着笑道:“大爷只比姑娘您大八岁呢。”

“八岁?二十六……”金钗儿吃惊,咬着火腿道:“别的男子这会儿早生儿育女了呢。再说既然差这么多,怎么会从小定亲呢?”

新燕见她竟果然一点不记得从前,便道:“说来话长,姑娘的亲事,是在五岁那年您来我们府内的时候定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这时,外头丫鬟道:“大爷来了!”

门口小丫头打起帘子,白梼缓缓走了进来,可并不到里间,只在外头站住脚。

新燕早先迎了出来,行礼道:“大爷。”

白梼站住脚,淡淡地说道:“金姑娘怎么样了?”

新燕陪笑道:“回爷的话,姑娘身子已经大有起色……”说着她往旁边一让,本是想让白梼到里间说话。

谁知白大爷并没有挪步,只负手道:“老太太叫我过来看看,既然无恙就成了。”

说完后,他转身,竟是个要走的姿态。

新燕很是吃惊,心想大爷这是在避嫌吗?可是……似乎也用不着到不照面的地步吧?

正在这时,只听到有个声音悄悄地唤道:“白大哥?”

白梼一怔,微微转头,却见身后竟是金钗儿站在里屋门口,正目光闪闪,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正在吃东西,满嘴油光,樱唇更加润泽地微微鼓起,两只眼睛猫儿似的瞪的圆溜溜的,倍加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相对的瞬间,金钗儿从屋内跑了出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白大哥,你来看我,怎么不到里头坐呢?我还没有谢你。”

刚才跟丫头们说起,知道这白梼大自己八岁,偏她不记得他的样貌。

如今见他身长七尺,器宇轩昂,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眸光华内敛,玉带银袍,羽冠皂靴,通身透着几分斯文儒雅,但偏偏是个带兵的将军。

金钗儿一时喜出望外,没想到白梼竟如此出色。

她满心欢喜,仰头笑看白梼,两只小手本来是拢在他的手臂上,此刻便握紧了几分。

手指碰到缎袍底下的手臂,坚硬如铁。

金钗儿捏了一下后,很是诧异,又不大相信地再度捏了捏。

这异样的触感,唤醒了她心里的一点记忆。

刹那间,金钗儿耳畔听到喧哗的人声,那是在长街之上,她似疲于奔命,抬头才看到有个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那是白梼。

他人在马上,头顶烈日,双眸像是烈阳之光,又好像泛着冰河的冷意,整个人如同可以执掌生死的神祇。

与此同时,金钗儿记起自己给这双手臂抱起时候的感觉,踏实,可靠,像是找到了什么无风无浪的港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因为金钗儿的动作,白梼的脸色微微变了,他把金钗儿的双手从自己的臂上拂落,往旁边走开一步才问道:“你谢我做什么?”

金钗儿看看自己突然空了双手,闻言忙道:“啊……当然是谢大哥把我救回来,听说我当时的情况可是不太好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这个不必谢,是你的命该如此。”白梼回答,深看金钗儿一眼,又道:“也是我的命。”

这句话听起来有一点怪,就连旁边的新燕都听出那么一点,但她毕竟是老太太那边派过来的,很知道有些时候就该装聋作哑。

因此只是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那我的命还算不错,”金钗儿却没心没肺的,笑道:“大哥,我们到里头坐着说话吧?”

白梼的眉峰陡然一蹙,眼底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芒,但又很快消失无踪。

“不必,我看过了你无碍,就要走了,外头还有很多事情待办。”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无害些。

“可是你才刚来,”金钗儿有些疑惑,又浑然无心般笑道:“我有好东西请你吃呢。”

白梼的脸色陡然变的非常难看。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眼神之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憎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他淡淡地说道:“不必了。”

丢下这三个字,白大爷转身,轩挺的背影在门口一晃,很快消失不见了。

金钗儿瞠目结舌:“干、干什么?怎么说走就走?”

新燕也很超乎预料,忙着去送。

画阁赶紧解释道:“这、听说这几天来府内拜会大爷的有好些人呢,每天数也数不过来,还都是些公侯王爵,三品以上的大官儿,想必是有急事去应酬了。”

金钗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好心好意的,本来想让他尝尝厨房里做的蘑菇参汤呢,味道鲜美不说,这参汤也很适合他的体质……偏偏就走的这么急,我是请他吃东西又不是要吃了他,哼。”

她不以为然地仍回了里屋,独霸那蘑菇参鸡汤跟青笋火腿。

且说白梼离开了金钗儿的院子,一路往外而行。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在屋内见到的那个人,那张仍能欺骗所有世人的天真无邪的脸。

当金钗儿“肆无忌惮”地捏他的手臂的时候,那种异样的触感,让白梼的心里猝不及防地出现那本来已经给遗忘深埋了的一幕。

在他记忆里的那个金钗儿,仍是这张无邪的脸,只是彼时的她媚眼如丝,娇喘微微,腰肢轻轻地扭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贴近白梼耳畔,声音像是掺杂了蜜糖的砒/霜,又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点点爬入他的耳中。

“大哥是我的夫君,我们迟早晚要做夫妻的,何必还……这么假正经的强忍着?”

咯咯地低笑,充满了邪恶的诱惑。

——“大哥!”

一声唤,惊醒了白梼的回忆。

第3章推下水

拦住了白梼的,是白家的小公子白少楼。

少楼比金钗儿还小一岁,生得粉妆玉琢,眉眼俊秀。

满府里的儿孙除了金钗儿,老太太就最喜欢他了。

只是从小儿白少楼的性情就有些内向,不像是金钗儿一样能言善笑,长了这么大,也不像是别家府内的公子要去外头读书,只在家里请个先生教习。

白梼向来觉着该让这个弟弟历练历练,总不能一世都给裹在宅子中不经风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自己是从尸山血海里打过滚的,又知道人情交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竟也不舍得让小弟去受这份苦。

何况觉着只这一个弟弟,索性就多疼他些,随他的心意行事罢了。

这样一来,不免有些纵容了白少楼。

这次白梼回京,少楼是最高兴的,一大早就催着人备马要去城外迎接,是老太太那边劝阻了,说人多未免不安稳。

因此才勉强只在街头上等待,谁知竟等到了白梼带了金钗儿回来,那会儿白少楼的脸色像是见到鬼一般。

此时白少楼拦住了白梼,道:“大哥,你去哪儿了?”

白梼看看他的脸色涨红,像是很着急的样子:“怎么?老太太叫我去看看金钗儿,我才去她那里。”

“你、你怎么还去看她?”白少楼眉头紧锁,望着白梼道:“你连带她回来都不应该!”

白梼沉默片刻,一笑道:“行了,不要在这里瞎说,让人听见了成什么体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楼左右看看并无他人,才道:“大哥,你难道忘了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这样的蛇蝎之人,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回来?”

白梼听他不住口的说,脸色一沉道:“够了!”

一声呵斥,虽没有说重话,少楼的脸色仍是变了。

素来白梼是最疼他的,虽然白梼是有名的严厉,但可对自己唯一的弟弟,却难得的有一份宠惯。如今竟为了那个人……

少楼望着白梼,并没有说话,眼中的泪却夺眶而出。

白梼见他落了泪,怕他仍是想不开会生出事端,少不得硬着心肠说道:“总之,过去的事再也不许提起。你若不喜欢她,尽量不要跟她照面就是了。如今老太太正高兴,不许你胡闹。”

说了这句,正外头贵客来了,侯爷派人来寻白梼,他便即刻去了。

这日,金钗儿吃吃喝喝了整天,肚子也涨了一天。

不知是不是积食的原因,一夜没大睡好,翻来覆去的做梦,梦的场景也甚是单一,醒来想想,多半都是她在街头逃亡,求救于白梼的那一幕。

他那怀抱的温度,双臂的力度,越想越是令人脸红心跳,明明是正常的梦境,却做的如同春梦,极为耗神,但偏偏心上甚是愉悦。

次日,侯府因宴请一些亲戚之类,来客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因不记得往昔的事情了,且她又要养伤,故而竟不必出去见客。

横竖外头有白梼,里间有老太太等众女眷,虽然她是每个来宾口中必要提起的,但却无事一身轻,倒觉着自在。

正才吃了虫草鸭汤,躺在榻上休息,外头报说二爷来了。

金钗儿连自个儿都不知是谁人,更不知二爷是何物了。

懒懒地转头,等了半天,才看到有个人从门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现身。

先前看到白梼,已经颇为惊艳了,如今又看到白少楼,金钗儿眼前一亮有了点精神,笑道:“咦,这侯府里果然是人才辈出。”

门口白少楼见她大大咧咧躺在榻上,已经又红着脸退了出去。

新燕急忙过来扶她起来,金钗儿来到外间,仍是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白少楼:“白二爷,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呢?”

白少楼没想到她竟问出这么一句,怔了会儿后,看看新燕。

新燕忙笑道:“姑娘,二爷自然比你小两岁。”

金钗儿道:“那我就不用行礼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之后便坐了下去,又道:“二爷,不知我该怎么称呼?想必你也知道了,过去的事情我都忘啦,连自个儿姓甚名谁都忘得干干净净呢。”

她竟像是在说一件引以为傲的事情,听得少楼眼中冒出了怒火。

他克制地低下头去,生怕给人看出来:“我叫少楼,你以前、都叫我小楼的。”

“少楼?小楼……”金钗儿拍掌道:“好名字!这个名字比大爷的还好,他的名字怎么那么怪呢?‘梼’,我才疏学浅,要是单写出来,还真不认得是那个桃之夭夭的‘桃’的读法儿呢。”

白少楼听她说的煞有其事,狐疑着又看了她一眼,旋即假惺惺地问候道:“我……先前听说你伤的厉害,如今看来不像是有大碍的,是已经都好了吗?”

金钗儿轻轻地揉着脑门,道:“身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脑袋这里仍是空白一片,唉,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记起从前。”

白少楼笑道:“不打紧,慢慢地自然会恢复。对了,钗姐姐,你既然无碍了,不如让我陪你出去散散步,总是闷在屋子里受些病气恐怕好的慢,今儿天气不错,出去透透气,对你的伤有好处,兴许……看到熟悉的地方,能助你想起从前呢?”这最后一句话里,透着些许冷峭。

金钗儿却没听出来似的,反而对他的提议一拍即合:“我也正嫌总是在屋里实在憋闷,这些丫头就是不许我出门,如今二爷也这么说,你们可放心了吧?”

新燕迟疑着,似有话说,白少楼却好言好语地说道:“燕姐姐,有我陪着钗姐姐,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新燕知道他也是老太太的心肝肉,忙笑道:“有二爷陪着姑娘自然无碍。”

于是立刻服侍金钗儿换了一身衣裳,眼睁睁见白少楼陪着她出门,新燕还不忘叮嘱:“千万别走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少楼陪着金钗儿出了院门,一路迤逦而行。却不曾言语。

金钗儿倒是左顾右盼,见了一处地方便询问到了何处,竟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熟悉之感。

白少楼随口敷衍着,一边引着她往后而去,他先前曾说要陪金钗儿去花园的,此刻却悄悄改道。

路上遇到几个丫头,见了他们两人,将那避退行礼。

白少楼不理会,只同金钗儿从角门往东,果然到了一处颇大的院落,前方是翼然而上的回廊,廊下却是很大的一片湖水。

金钗儿见眼前豁然开朗,喜道:“原来你们府里还有这样好玩的地方?”

白少楼道:“我就知道钗姐姐喜欢这个地方……先前你也很喜欢来这儿玩的。”

金钗儿尽力四顾打量,只见东边的回廊迤逦往上,通向了北边的二层小楼,楼前种着两棵景观花树,走几步就是湖面了,水波粼粼,赏心悦目。

可就算景色宜人,可还是一点记忆都无。

金钗儿叹道:“幸亏只是没了记忆,不曾摔成个傻子。”

白少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姐姐到湖边看看,你平时最喜欢喂那湖里的大锦鲤的。你虽认得这里了,想必那些鱼还认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鲤?”金钗儿笑道:“那自然得看看。”

于是两人拾级而下,白少楼探手扶着金钗儿:“钗姐姐小心这台阶。”

金钗儿转头道:“小楼,你可真真体贴。”

白少楼手一颤,差点变了脸色,便忙转头看前方:“当然了,大概过几天,姐姐就是我的大嫂了,我自然要对你好些。”

这句话细品,其实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金钗儿却笑道:“有那么快么?”

白少楼道:“当然,昨儿我见了大哥,他说才去探望过你,言语之中甚是维护,将来姐姐嫁了,大哥一定百般疼爱。连我们这些亲兄弟姊妹只怕都不知为何物了。”

金钗儿心花怒放:“小楼,你可真会说话,哄得姐姐这么开心。你放心,等我成了你们大嫂,一定加倍的疼你。”

白少楼低头,牙都要咬碎了,定神迈步上了一块青石:“姐姐来看,这些锦鲤已经迫不及待地冒出来了,大概知道姐姐又回来了,还想着你喂他们吃的呢。”

金钗儿忙迈步往前,探头看去:“让我瞧瞧!”

就在她俯身的时候,白少楼后退一步,看着金钗儿娇袅的身段近在眼前,他的双眼里泛出许多怨毒,心想:“你这贱婢,你去死吧!”

猛然抬手,少楼用力推向了金钗儿的后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白少楼的手几乎贴在了金钗儿的背上之时,那小丫头忽然脚下一转,回头道:“小楼,我……”

白少楼双眼圆睁,手底下却落了空。

他心头一颤!知道坏了事,但已经刹不住脚了。

少楼身不由己冲向前,垂死挣扎而无用,最终“噗通”一声,跌入了湖中!

水花四溅,白少楼落水,好不容易冒出头来,他吓得惊呼:“救命!”

眼前,金钗儿蹲在青石上,低头看着白少楼,有点疑惑地:“小楼,你怎么跳到水里去了?”

白少楼尽力的扑腾,水花四溅,已经喝了好几口水,咳嗽道:“快、快去叫人,我不会游水!”

金钗儿皱眉,思忖道:“你刚才好像要推我,总不会你是想把我推下去的吧?”

白少楼本来还想搪塞,见她说破,一时怒气上升,竟不再掩饰,便尽力地骂道:“你这贱婢,还不快拉我上去!”

金钗儿瞪大了眼睛:“你、你骂我?”

她觉着匪夷所思:“我自问没招你惹你,你为什么竟想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少楼似乎知道指望不上她了,奋力地往岸边扑腾,想要自救。

谁知金钗儿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极长的一根树枝,悬空点着他道:“你快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不然我就把你戳到水里喂锦鲤去!”

“你这恶毒的贱婢,”白少楼又怕又怒,骂道:“你自然做得出呢,好!你且动手,爷不怕你!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金钗儿越发震惊:“至于么?要到做鬼的地步?”她见白少楼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知道这少年体力不支,倒是不能再耽搁。

这地方是白少楼选的,没有人在,一时也找不到奴仆,本来是这少年想要害她……如今却反身受其害。

不过金钗儿自诩自己将是“大嫂”,大嫂嘛,自然要有大嫂的样子,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于是便伸出树枝:“诺,你握紧了,我把你拉上来。”然后再细细地算账,敢谋害大嫂,真是反了他了。

白少楼微怔,在水中看了金钗儿一眼,总算伸出手去握住那树枝。

不过他看着金钗儿探身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竟不顾自己安危,手上用力,就要将金钗儿拽下湖里!

金钗儿只觉着一股大力从树枝上传来,心中暗叫不妙。

她本觉着自己是大嫂,就该照顾小辈,没想到这个小叔子并无尊老的孝心,而且还想寻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这小兔崽子……”金钗儿惊呼了声,一只脚已经离地,金鸡独立似的,身形摇摇欲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的时候,有一道身影箭一般跃上了青石,他从后将金钗儿搂住,顺势握住她的手跟那根树枝。

身后之人的怀抱大而宽厚,踏实而可靠,有一点淡淡松柏的气息,不由地让金钗儿又想起昨晚上梦见的那些场景。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一时有些心跳加速。

正在此刻,耳畔又响起白梼浑厚的声音:“上来!”

白梼的怀抱是有形的,将她环抱其中,但这声音却是无形的将她萦绕其中,大有画地为牢之势。

第4章撒娇的蛇蝎美人

白梼来的及时,稳住了金钗儿身形后,便又将白少楼拉了上来。

那少年见大哥来了,也不敢再执拗,乖乖地握住树枝,爬了上岸。

整个人湿淋淋地坐在青石上,因为偷鸡不成反蚀了米,便悻悻然的,又气又恼。

白梼上前检查他的情形,问是否呛了水之类,可见很是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楼给他温声两句,不由悲从中来,便抽噎起来。

白梼皱皱眉,又回头看向金钗儿。

金钗儿站在原地,此刻她手中还握着那根树枝,对上白梼的眼神,忙向旁边扔掉。

“大哥,这可不是我推他下去的。”金钗儿辩解,又看向白少楼,匪夷所思地问:“你哭什么?是你自己害我不成掉下去的,你还有脸哭呢!”

她是女孩儿都还没哭,这小少爷也太娇了。

白少楼含泪的眼睛瞪向她道:“是,是我想推你下水,我就是想你死,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早该死了!”

金钗儿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你说什么?你还敢嘴硬?我怎么恶毒了,你倒是说说看。”

少楼才要开口,白梼喝道:“小楼!”

白少楼又生气又是委屈地,望着白梼道:“大哥,你要是晚来一步我就要给她害死了,你还要护着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钗儿恨不得上前给他两个耳光:“少在这里胡说,是你自己害我不成落了水,我好心要拉你上来,你反而还要贼心不死的害我,现在又在颠倒黑白……大哥,你可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人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怎么大哥是这样温厚的好人,你这个弟弟却这么居心叵测呢。”

少楼不等白梼回答,便站起来,怒视金钗儿道:“你还敢骂我?”

金钗儿说道:“我骂你又怎么样,难道我骂不着你?你刚才还花言巧语地说我将来做了你大嫂将如何如何,现在当着大哥的面儿反而换了一副脸孔了?我从没见过翻脸这么快的人,两面三刀,小人行径!”

少楼瞪大双眼:“你、你说什么?大哥你听听她……这等粗鄙之语,这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能说出来的吗?她在外头这几年,恐怕不知道已经……”

白梼怒道:“你还不住嘴?”

少楼忍了又忍,终于不敢言语。

金钗儿却不依了,她走前一步瞪着白少楼道:“你不要随便诬赖好人,仗着我不记得过去的事儿了就这么编排我,什么叫粗鄙之语,我说说就是粗鄙,就不是好人家女孩,你试图杀人,难道就是世家公子的做派了?”

白少楼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给她这几句挤兑的无地自容,便吼道:“你是好人?你敢在这湖边这么说?你当然忘了,那我告诉你……当初你就是在这湖边,把大姐姐的花狸猫扔了进去,看它活活淹死,扔了猫你还不足兴,你还……”

金钗儿呆若木鸡。

白梼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忽然上前一把掐住了白少楼的后颈,少楼顿时无法出声,白梼握着他的脖子,像是擒着一只小鸡般,将他从青石上拽了下地。

金钗儿回头看着他两兄弟,唇颤动了两下,终于道:“站住!白大哥,他、他在胡说八道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梼不语。

这种沉默让金钗儿害怕:“白大哥!”

少楼还想再说两句,奈何给白梼捏着脖子,无法出声。

金钗儿的心跳的急促,忍不住叫道:“你一定是胡说的,我才不信呢!哼,他们都说我……我脾气是极好的,待人更是和善,大家都喜欢我……”

“喜欢?只怕……”少楼虽然无法说完,脸上却还是露出了讥诮的笑意。

白梼本要押着弟弟离开,听金钗儿说了这几句,便道:“钗儿,你还是先回去吧。”

扔下这句,两人便先出了院门。

金钗儿呆站了半晌,慢慢地从青石上跳了下来,只是她心里气闷的很,本来是绝对不会相信少楼的一个字的,可是白梼也没有替自己辩解。

她回头看看身后那已经恢复了宁静的湖泊,想到白少楼的话,自己居然还往这里扔了一只猫?听他的意思好像还扔过别的更了不得的?

这怎么可能?难道她不是个善良温柔的人,而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

金钗儿呆看着那片水,正在出神,身后却响起一声低呼:“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头,却是丫鬟新燕,提着裙摆,快步向自己走来。

新燕匆匆地走到她身旁,端详着脸:“姑娘,在这里发什么呆,快随我回去吧。”

她本来是不知道金钗儿在此处的,是跟随大爷的一个人过去给她递了消息,这才急忙赶来。

金钗儿回过神来,看向新燕:“燕姐姐,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新燕一惊:“姑娘、怎么突然问这话。”她的神情稍微地有点躲躲闪闪,不大自在。

“我……”金钗儿看出了她微妙的神情变化,屏息问道:“我难道是个大恶人?”

新燕勉强笑笑:“姑娘,这儿风大,您的伤还没有好完全,若是受了风就不好了,不如先回去吧?”

金钗儿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新燕定了定神,道:“其实之前伺候姑娘的人,早在您出事后,便都各自打发了,有的嫁了人,又的去了庄子,还有的……”

若是留着那些人,给老太太看见,自然会触景伤情,因此府内太太做主,一一地开发了。这倒不是谎话。

新燕避而不答,高明地迂回说道:“奴婢是老太太那边新调过来的,具体如何是不知情,但老太太从来最喜欢姑娘,您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疑惑地看着她,一语中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新燕忙低下头:“奴婢真不敢。”

金钗儿看着她谨慎到近乎小心翼翼的形容举止,想到当时自己问起鸡腿的时候,她竟慌的立刻跪了地。

当时金钗儿以为,是因为老太太喜欢她,而府内规矩严,所以如此,现在看来,恐怕是另有隐情啊。

难道自己真的是个人见人怕的?

不,不可能。

她抬手揉了揉心口,想到会有人狠心把可爱的小猫咪扔到湖里去活活溺死,她简直十万分不适,要是那个人是自己……她简直两眼发黑,不知将如何自处了。

且说白梼拎着少楼出了院子,幸而这边人少,他把少楼扔到别院,让人拿衣裳给他换。

白梼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刚才在湖畔少楼的一番话,也唤起他昔日的记忆。

不错,金钗儿确实向湖里扔过狸花猫,但这种行径并不是让白梼心寒的。

真正让白梼觉着十万分不适的,是金钗儿在自己的行径给发现之后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白梼赶到,质问她为何这么做。金钗儿却满脸的无辜,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说自己并没有扔,是跟她的丫鬟做的,恶而不认,信手诬陷,天衣无缝。

偏偏她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叫人不忍心再为难她半分,甚至扪心自问,这么可爱的女孩儿怎么会干那种凶残恶毒的事呢。

后来,白梼才知道,这扔猫事件,不过只是个开始罢了!

少楼换了衣衫从里走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又给白梼捉了现行,便只低着头不言语。

白梼却并没有想要再责怪他,只淡淡地说:“今日来客众多,老太太跟家里众人正高兴,你能不能省心些。”

少楼低头:“大哥,我错了。”

白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的心情我难道不知道?我让你别轻举妄动,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了,过了这阵,我自然给你一个交代。”

这两句话说的非常隐晦,但少楼却隐隐听出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他抬头,目光中多了几分希冀:“大哥你是说……”

白梼抬手制止了他:“你知道最好,在那之前,不要去触怒她,不要坏我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楼总算是露出了几分笑意:“大哥,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又不忍心……或者给她迷惑住了呢。”

白梼不语。

少楼慢慢地蹭到跟前,讨好地看着白梼:“大哥,你觉着她是不是真的失忆,还是又演出来的呢?”

白梼回想在金钗儿房中,她毫不遮掩地轻薄自己,以及那听似的挑逗之语,果然像是“禀性难移”。

可想到她刚才湖畔询问自己的情形,又不像是演戏。

然而毕竟是有前车之鉴,当初发现她虐待那只狸花猫,当着面她还能梨花带雨矢口否认呢,何况四年过去了,保不准她在外头遭遇了什么,或者又学了些越发歹恶的招数。

白梼便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过一阵子,她自然会露出马脚。”

说了这句后,白梼看向少楼:“只是你今日轻举妄动,按照她的脾气,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难保她告到老太太那里去。”

少楼道:“我、我自然不怕她。”

白梼说道:“今日宾客盈门,又有很多是冲她来的,如此闹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对府里又有什么好处?”

见少楼哑口无言,白梼才又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行事还是这么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说到这里,外头忽然有小丫头来,说道:“大爷,老太太那边儿派了人来传您跟二爷过去。”

白梼眉头微蹙。

少楼心惊,忙问:“叫我们过去做什么?”

小丫头道:“这个并没有说。”

少楼扭头看向白梼:“大哥,会不会给你说中了,她真的到老太太跟前告了我?”

“刚才不还说不怕她的么?”白梼已经站起身来,轻轻地抚了抚衣袖:“未雨绸缪自然很好,但事到临头却也不用怕。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两人出了厅,往张老太太的上房而去。

今日来的客人不少,凑在此处热闹的也有好几家的女眷们,其中还有兵部程尚书的夫人,只是姑娘却没有来。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在外应酬了会儿,便到里间歇着了。白梼带了少楼进了内院,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老太太说道:“我的儿,很不用怕,都有我替你撑腰呢。”

门口的小丫头打起帘子,两人进门,隔着屏风,就见到里头影影绰绰的,依稀可以看到老太太怀中抱着个少女……白梼一眼认出那就是金钗儿!

白梼进了里间,里头侯府的三位姑娘都在,除了二姑娘白蕙跟三姑娘白锦,之前出嫁了的大小姐白晓也特意赶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位小姐看见白梼,忙都站起来迎接,只有金钗儿还给老太太搂在怀里,并没有动。

两兄弟上前行礼,张老夫人望着白梼,道:“太素,可知道我让人叫你来是为了何事?”

张老夫人是个满头银发、贵气雍容的老妇人,素日看待这些孙子孙女们都是很慈爱的脸色,如今却多了几分肃然。

至于她所唤的“太素”,则是白梼的字。

白梼沉声道:“老祖母,孙儿不知,请您明示。”

张老夫人哼道:“也没有别的事,只有一件,钗儿在我跟前告了你。”

白梼仍是面不改色,身后少楼却耐不住了:“老祖母,这个跟大哥没……”

话未说完,就给白梼抬手制止了。

老夫人看着少楼:“你又冒出来说什么?我只说你哥哥,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少楼急得额头冒汗:“哥……”他简直要按捺不住了。

白梼看了眼金钗儿,见她没骨头似的半窝在老太太怀中,脸上还是笑吟吟的,好一派天真无邪惹人怜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相对,金钗儿便轻轻地推了推张老夫人,撒娇道:“老太太您看,大哥还瞪我呢。”

第5章是个小恶魔

少楼见金钗儿恶人告状,还在老太太跟前惺惺作态,实在气愤难当。

但是白梼没许他出声,少楼只能气愤地低着头,竭力克制。

而在金钗儿笑盈盈说完那句后,老太太却极开心地仰头大笑了起来。

老人家笑了数声,摸着金钗儿的头道:“我的儿,别怕,你大哥虽看着凶,但他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脾气,从小如此的……倒不是他故意如此,嗯……想必以后自然会不一样。”

老太太看着自己孙媳妇,失而复得的女孩子,越看越是喜欢,最后一句,却是暗指等金钗儿嫁了后,身为夫君,白梼自然会待她跟现在不同。

金钗儿红了脸,把头埋在老太太怀中,哼唧道:“您老人家又取笑我。”

其他的府内三位姑娘面面相觑,脸上都挂着会心的笑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楼见状心里有些纳闷,不是叫他们来兴师问罪的嘛,这怎么竟是“其乐融融”的。

正在这时侯,老太太总算是敛了笑,看着白梼道:“金钗儿刚才跟我说了。她说,你对着她的时候总是板着脸个,害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了你不高兴。你呀,在外头跟人公事公办的也就罢了,在家里的时候倒是该改改呢,不要见了谁都冷冷冰冰的。以后还要过日子,如何了得?”

白梼本来也以为老太太要问罪的,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金钗儿,却见她伏在老太太怀中,正半是娇怯地偷偷瞄着自己。

白梼只得低头:“孙儿知道了。”

张老夫人含笑点头,看看白梼的人物出色,又低头看着金钗儿月容花貌,不由摸摸她嫩嫩的小脸:“好了,说开了就没事儿了。你这大哥可是个万里挑一的人物,慢慢地你自然知道。”

金钗儿低声细气地:“我是知道大哥极好,所以才怕自己无意中做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

老夫人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笑道:“你大哥不是个心窄小气的人,他是在外头统领千军万马的,怎会生你一个小丫头的气?他只是没大跟女孩子相处过,所以不知该怎么待你罢了。”

旁边的白蕙跟白锦对视了眼。

平时老太太对他们这些孙女儿们教导很严,什么闲书之类都不许她们乱看,言行等等也都要循规蹈矩。

如今得了金钗儿,却竟肯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这些话……唯恐她多心似的,可见是真宠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说完后,见金钗儿乖乖点头,便对白梼道:“这里没事了,知道你外头忙,你且去吧。”

白梼行礼,往外退出的时候又看了金钗儿一眼。

金钗儿对上他的眼神,突然道:“老太太,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张老夫人忙道:“疼的可厉害?快,快传大夫来。”

金钗儿忙握住老人家的手,道:“您老人家别急,不是大毛病,大概是先前在外走了半天,给风吹的伤口疼。”

张老夫人凝视着她头上裹着纱布的地方,满脸心疼:“难为你,伤还没好就跑来看我……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了,只不过如今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你可得好好地快些把自个儿养起来,这就比来看我千百回都好了,知道吗?”

金钗儿本来不怎么头疼,只是故意找借口要离开而已,听到老太太这几句话,却实在感动。便红着眼圈道:“知道了,纵然是看着老太太面上,我也不能叫自个儿有事啊。”

张老夫人忍不住又把她搂入怀中,疼爱了一会儿,便命嬷嬷好好地把她送回去,又吩咐叫大夫再去给她看看。

金钗儿起身,跟白家三姊妹行了礼,退出上房。

见她离开,大小姐白晓便含笑道:“老太太,我看着妹妹的伤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了,恢复如常应该指日可待,如今倒是该认真地叫人择日子呢。毕竟还有许多的准备事宜,要提前着手才行。”

老太太微笑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回头让太太去找妥当人择日子,选出吉日来,挑最近的便是了,只求菩萨开恩,许一个年前的好日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且说那边白梼同少楼退了出来。

少楼如梦之中,问道:“大哥,怎么她没有告我的状呢?”

白梼负手而行,心中也正存疑,但是看着金钗儿在老太太跟前的种种,知道她自然是故意的要吓他一跳。

倘若是想敲山震虎、欲擒故纵,以她那种令人难以揣测的心性,倒是也说得通。

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响,白梼回头一看,原来是金钗儿带了新燕,两个嬷嬷跟随在后陪着而来。

白梼心头一动,便跟少楼低语了一句。

少楼有点迟疑,可他很相信自己的兄长,于是便先退了。

那边金钗儿也看到了白梼,顿时满面笑容走了上前,丫鬟跟嬷嬷们行了礼,白梼就跟那两个老嬷嬷道:“你们先回去吧,我陪钗儿回房。”

两个嬷嬷知道老太太巴不得他们两个赶紧成亲,何况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倒也不必在乎这些防忌之类,便含笑答应着先去了。

新燕那边就也退后数步远远地跟着,并不靠前。

两人往前而行,白梼便道:“你先前怎么没有在老太太面前挑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道:“挑明什么?难道我要老太太说,你们二爷要害死我?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我怎么能不识好歹吓唬她呢,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何况我才回来,干吗要做这种类似挑拨离间、犯众怒的事儿呢。”

白梼心里有些动容,面上却淡淡道:“是啊,是我想差了,你向来都是这么聪明伶俐。”

金钗儿道:“大哥,你这是夸我还是在嘲讽我?”

白梼不答反问:“你自个儿觉着呢?”

金钗儿笑道:“我才不会自找不痛快,我就当你夸我呢。”

她笑的无心而自在。

白梼的脸色依旧讳莫如深。

金钗儿瞧瞧他那很正气的两道浓眉,真想伸手去描一描,便笑道:“大哥,你生得这样好看,干吗整天心事重重一样,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我可从未见过你笑呢,你笑笑好不好?”

白梼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金钗儿叹了口气:“老太太说你以后会不同,到底怎么个不同呢,我可想不出来。”

白梼深深呼吸,却嗅到一点淡淡地药气。这味道有一点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凝神回想,好似是那日在街头把她抱起,她身上就是这种药香气,只是当时心神大震并没在意,现在才回想起来。

这清淡出尘的气息,却跟四年前的那个金钗儿决然不同。

白梼回过神来:“你真的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吗?”

金钗儿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好好地我为什么要说谎呢?”

白梼道:“倘若你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只怕你恨不得说谎。”

金钗儿停了下来,半信半疑:“我、我以前真的那么不堪?”

白梼居高临下,盯着她这双极好看的丹凤眼。

他想从这双眼睛、这张脸上看到伪装的痕迹,他的目光像是鹰隼一样锐利,可以从万丈高空看到地面的猎物,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在面前这个人的脸上眼中,他竟找不到一丝破绽。

这丫头的眼睛透着惊愕跟焦急,眉头微蹙,两瓣樱唇因为吃惊而半开着。

白梼的目光不禁在那微启的樱唇上流转了一会儿,终于艰难地移开。

他看了眼金钗儿身后的新燕,垂眸淡声道:“你要真想知道,也不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后,白梼后退一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金钗儿回到房中。

画阁忙捧了熬好的药来,道:“可巧就回来了,我还想叫人去请呢。这药才熬好了的,凉了就没有用了。”

金钗儿不忙喝药,打发了画阁退了出去,便对新燕道:“我有话问你。”

新燕略觉忐忑:“是。”

金钗儿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不用怕,我绝不会怪罪你的,我先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虽然说是老太太那边的,但正因为是那边的人,消息自然灵通,你知道的不管真假,好的坏的,我都要听。”

新燕脸色变来变去:“姑娘……”

金钗儿焦急道:“叫你说你就说!你若不说,你就回老太太身边去,我也不用你伺候了。”

新燕皱着眉,终于苦笑了笑,说道:“姑娘,您何必逼我呢。这叫奴婢一个下人,要怎么开口?”

“实话实说,有什么开不了口的。”金钗儿觉着伤口处真的疼了起来,磨牙说道:“你们一个个对我恭恭敬敬,说我脾气好又受宠,怎么……还有人说我心肠歹毒不择手段呢?我只想听实话,只想知道哪一种说法才是真的。”

新燕回味着白梼离开之前的那个眼神,深深呼吸,她心里有些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慢慢地,她抬头看向金钗儿,半晌才说道:“姑娘,我们哪里敢说您半句不是呢。因为……当初您也曾这么试探过伺候您的丫头,那丫头却也心实,便说了句‘姑娘的脾气有点急’,然后……她就给赏了十个嘴巴子,打的牙齿都掉了,还给赶出了这屋子。”

“什么?我、我干的?”金钗儿瞪圆了双眼。

“您自然不必亲自动手,叫底下的人干就是了,”新燕继续说道:“我当初是老太太那边的,的确也风闻了些话,竟都是姑娘如何惩治丫鬟们,只仗着老太太疼惜,而姑娘又很会哄老太太欢心,便无人敢多话……直到有一次、死了一个丫头。”

“死?”金钗儿窒息,磕磕绊绊地问:“怎么死的?”

新燕道:“府里的人只说那丫头是在……今日奴婢找到您的那蔷薇园,失足落在湖里的,可是私底下又有些议论,说是……”

“是怎么样?”

“是那个丫头惹怒了姑娘,给姑娘推下去的!”

新燕说完后,冷汗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她本来是不敢说这些话的。

但是经过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贴身伺候,她隐隐地察觉,这位姑娘、像是真的失去了记忆。

她变得跟先前、传说中的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燕也是想试试看,她想知道现在的金钗儿,是假装的“失忆”,还是真变了一个人。

金钗儿却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回想今日在蔷薇园那湖畔的经历,原来白少楼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原来她不仅仅是个虐猫的小能手,而且还是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

当初她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陌生的处境,陌生的众人,她的确是有些恐惧的。

但很快地,在老太太的关爱下,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极为尽心,每个看着她的脸都格外的和善。

从旁人的口中才知道自己是侯府未来的大少奶奶,老太太向来最宠爱的心肝宝贝。

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心里那份戒备跟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甚至觉着自己真是老鼠掉进了米坑里,实在幸运之极,就算是失去记忆又有何妨。

直到现在金钗儿才开始恐惧起来,虐猫?杀人?……她的过去真可谓“精彩纷呈”,怪不得白少楼也想把她推到那湖里去,倘若她不是“金钗儿”,她也想把这个恶毒的家伙一脚踹进去。

此刻的金钗儿以为,自己的劣迹已经是很够看的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还有一重更致命的“惊喜”,正在向她飞奔而来的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章有身孕的男子

最近京城内发生了一件奇事。

时任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的许厂,忽然患了怪病。

起初只是觉着肚子里胀气,只吃了两副药消食的汤药。

谁知次日醒来,变本加厉,肚子竟越发涨大了几分,如果说昨日的姿态还只是吃多了的样子,那现在,那涨势就很有些惊人了。

许编修这才有些害怕起来,忙请了个大夫来给自己诊脉。

大夫的手搭在许编修的脉上,试了一次,眼睛突然瞪大如铜铃。

这个反应把许编修吓了一跳,深恐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怎么了?是什么病?”他迟疑着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大夫细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开口,却又反复地再次诊了几次,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怪异,最终道:“许大人,能不能请你掀起衣裳让我看看……”

许编修又不是女人,自然不怕给人看肚皮。

加上他因为一直腹胀,所以只穿着一件宽绰的外衫,并没有系腰带,这倒是容易的。

于是解开外衫,掀起中衣。

那大夫低头看去,脸色微变,只能勉强地在他肚子上试探着摁了两下,说来也怪,当大夫的手碰到许编修的肚子的时候,那肚皮底下突然弹跳了两下似的!

大夫吓得缩手后退,面无人色。

许编修不明所以,也着急起来:“到底是怎么样?”

那大夫吞了口口水,终于道:“小人……恐怕是学医未精,竟、不晓得大人这是什么症候,请恕小人无能!”

他匆匆地丢下这句,拎着药箱转身,夺路而逃似的去了。

许编修愣了半天,气的大骂,便又叫可靠的小厮再去找一个高明的大夫来,不要那些村野无能的郎中。

不知为什么,他骂了一顿后,那肚子好像更加涨了几分,许编修抬手摸了摸,感觉肚皮底下好像还有什么在蠕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吓得他一时不敢再出声了,只顾瑟瑟发抖。

小厮去了半天,从有名的回春堂找了一位常驻的大夫。

那大夫进门见许编修肚皮隆起,本也以为是吃了什么不消化,但是细看又觉着鼓到如妇人七八月份的样子,是有些太过奇异了。

于是也又行望闻问切,但在他的手指搭上许编修的脉的时候,脸上又出现了跟之前那位大夫一模一样的古怪神情。

许编修看的心虚,鼻尖冒汗,颤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病症,请直言。”

那大夫欲言又止,只凝神又给他诊了两三次脉,脸色也一次比一次的难看起来。

到最后,许编修见他站起身来,为难地来回踱步,眼睛又瞟着旁边的医箱,就知道他只怕也要溜之大吉。

当下忙拦住了再度逼问。那大夫无可奈何,便说道:“大概是鄙人学艺不精,诊断有误,但是……大人你的脉象显示,竟是个……喜脉。”

“喜……喜脉?”许编修震惊:“这、这简直滑稽荒唐,我可是男子!何来的喜脉?”

大夫苦笑道:“就是说啊,鄙人也觉着不可能,所以反复查了几次,都是喜脉,至于别的实在不知道了。”

许编修大惊之下又是大怒:“无聊之极!看你也是徒有其名!”竟立刻叫人把这回春堂的大夫也撵走了!再叫请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底下的小厮们犯了难,这回春堂的已经是极高明的大夫,走一趟至少要二两银子,寻常人家都付不起他们出诊的钱。

若说满京城内比他们更高明的,只怕再找不到别人,除非是宫内的御医。

可是见主人发怒,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找人,如此陆陆续续又请了不下五六个大夫,但是要么就像是第一个来的那位似的面有难色闭口不言,要么就像是第二个回春堂的大夫似的,说是“喜脉”。

许编修宁肯接受第一种的大夫,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喜脉”。

他可是个堂堂的男子,怎么会像是女人似的怀有身孕?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偏偏说出这无稽之谈的不止是一两个人。

而在这尽力请大夫的过程之中,许编修的肚皮也一日比一日更大了起来,到最近已经俨然有些十月怀胎的迹象,而且手若是放在肚皮之上,还会感觉底下仿佛有物在窜动。

许编修简直将要崩溃,若不是还怜惜这幅皮囊,恨不得亲自拿了刀把肚子剖开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这种奇闻也在瞬间传遍了京城。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男人怀孕的这件奇事。甚至有很多人打听了许编修的住处,围在他的房子外探头探脑,想要一观究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宫内皇帝都听说了消息。

毕竟许大人是翰林院的,此事多多少少也关乎翰林院的名声,因此翰林院首暗中使了个人情,请了太医院的御医前去出诊。

御医到底是比别处的大夫有些不同。

请来的沈太医在仔细地诊脉、以及看过许编修的肚子之后,说道:“许大人的这脉象虽然查着确实是喜脉,但自古以来并没有男子怀孕的先例,所以我觉着,这或许是因为许大人的肚子内生了什么东西,压制血管,导致了喜脉的出现,也让各位来诊脉的大夫误解了。”

许编修非常愿意认可这般说法:“沈大人,那下官肚子里到底是生了什么?”

沈太医眉头紧锁,清俊的脸上浮出若有所思之色,说道:“兴许是肿块,但这可也是很棘手的。弄的不好的话,会是致命之物。”

许编修的脸色变得惨白。

“编修不必忧心,”沈太医望着他,问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沈太医漫不经心地问道:“在编修的身子出现异样之前,编修……身边可发生过什么古怪之事?”

“古怪?”许编修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太医盯着他:“比如、有不同寻常的人接近?”

“这……”许编修一怔,眼神闪烁,“没、没有。”

沈太医看出他似乎隐瞒着什么,见他不说,却只一笑道:“我并不是随意打听许大人的私事,只不过,怕你中了别人的招。”

许编修咽了口唾沫:“什么、什么招?”

沈太医慢慢道:“比如南边的养蛊之术……”

他看着许编修惨白的脸色,又进一步的解释道:“当然,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至于许大人的身子,最大的可能便是生了东西。”

许编修的脸上阴晴不定:“要是生了东西,能不能……治愈呢?”

沈太医皱眉道:“这个虽有过先例,但做起来实在凶险之极,需要把肚子剖开,然后……”

“开膛破肚?”许编修失声,丧魂落魄的。

沈太医知道他是万万不肯的,便道:“这样吧,我先给编修开两幅化气清凉的药,看看有没有效用。”

在服用了沈太医的药之后,许编修的情形似乎好了那么一点,至少他的肚子没有再继续涨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此之前他几乎怀疑自己会给活活地涨破肚皮而死。

但就在许编修觉着自己得救有望的时候,那平静了两天的肚子突然变本加厉的窜跳起来。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藏在许编修的肚皮里,正在胡挥乱砍。

这是一种从内进行的凌迟。

许编修疼得满地翻滚,昏死过去。

这次沈太医也没了法子,据他说来,剩下的只有开膛破肚这一个办法。

而这种法子,就算是太医院的人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成,相反,倒是有七八分的把握会夺人性命。

许编修拼尽全力,惨声叫道:“报、报官……去大理寺……”

大理寺里派了的一名差官,是新进京的慕容凤枕。

这位慕容少卿年纪不算很大,也不过是二十四五,原先是在地方做司刑的,为人甚是精明强干。

许编修的异闻,慕容凤枕自然也早听说过,今日一见,大开眼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许编修椅子都坐不稳,只能靠着边儿仰着身子勉强而坐,一手扶在后腰,一后捧着肚子、气喘吁吁的样子,若不是知道这位是朝廷的官员,简直以为是个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孕妇。

嗤地一笑,慕容凤枕走上前去,低头细看许编修的肚皮:“许大人,您这是跟谁干了好事儿被搞大了肚子?”

许编修没想到大理寺来的是如此不正经的官儿,也顾不上跟他生气了:“休、休要开玩笑……”

慕容凤枕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我可不是玩笑,女人生孩子,自然是被男人搞了,这许大人也怀了身孕,到底是给男人搞的还是给女人搞的?兄弟我来之前可跟人打过赌的。”

他身后跟着的两名差官闻言,均都偷笑。

许编修本来就痛苦难当,听了这句话,差点给他气晕过去。

“住、住口……”他颤声说道。

慕容凤枕笑吟吟地凑近了打量,忽然啧啧地说道:“我本来赌的是女人,不过看许大人的模样……是男人也未可知啊。”

“你、你!”许编修要站起身来,谁知如今他怀“胎”数天而如怀胎十月,连站起来都是难事。

眼冒金星,他定了定神,终于说道:“是、是女人!是个可恶的女人!”

慕容凤枕听了皱眉,脸上是一副很遗憾的表情:“女人啊……”他仿佛觉着许编修给女人搞大了肚子不算稀奇,若是男人才更感人至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编修“垂死挣扎”,不敢也不能再跟慕容凤枕叫嚣,只说道:“是个女人,当时,当时在……鸣玉楼里,她、她把我迷晕了,不知对我动了什么手脚……找到、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鸣玉楼?”慕容凤枕原先暗淡下去的眼神又亮了:“那个地方我有点熟悉,许编修你也是常客?那不知你点的是哪一位姑娘?”

“是……”许编修闭了闭眼睛,忍了他的调笑:“她、她说是新来的……叫做、叫做什么十七!”

第7章十七姑娘

慕容凤枕听说“十七”,眼珠骨碌碌转动,回头问身后一人:“老岳,鸣玉楼新来了姑娘吗?”

身后那差官忍着笑道:“最近没听说,这名字也陌生的紧。”

慕容凤枕念叨了几声,说道:“名字这般独特,要是绝色佳人还好,要是个东施无盐,可就丑人多作怪了。”

说着嗤地又一笑,问许编修:“那姑娘长的如何?”

许编修看着他满脸的幸灾乐祸,恨不得让他亲自去见识见识,也遭遭跟自己一般的苦楚才好。

可如今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少不得又忍气吞声地:“当时、她说是新来的,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我就信了。”

这许编修看着道貌岸然,谁知却也是个好色之徒,暗中还是会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那个自称“十七”的姑娘,只穿着一身素色青衣,并没有很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许编修却正爱了这新鲜的一口。

他觉着毕竟是新来的,比那些干净,大概还是个雏,自己岂不捡了便宜。

而且虽然蒙着脸,可露在外头的两只眼睛水灵灵的,甚是勾人,当时他就心里大动了。

于是欣然随着十七姑娘进了房中,那女孩儿引他来到床边,许编修已经按捺不住要扯她的面纱,谁知才要动手轻薄,肩头忽然一麻,整个人往后倒去。

他还以为自己是临阵发怯,正试图爬起来,眼前已经发晕,不由自主昏厥过去。

等醒来后,衣衫散乱,而十七早不见了踪影。

许编修莫名其妙,看看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异样,只少了一只放银子的荷包。

他一时大怒,以为自己遭了仙人跳,不过他到底是有身份的,不便在这里抛头露面撒泼大闹,于是只能悻悻地吃瘪而去。

把过程说了之后,几个大理寺的相视而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岳差官道:“要是这个姑娘弄的鬼,只要把她找出来便是了,去鸣玉楼一问倒也容易。”

许编修却喘着气道:“前些日子我察觉自己可能是在那里着了道后,便命人悄悄地鸣玉楼找她,谁知打听过整个楼里,都说从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这种丢脸的事情,要是能自己解决,许编修哪里肯惊动大理寺。

慕容凤枕的兴趣却给勾了起来:“许大人,你说这十七敢自是个狐狸精变的?多半是个男狐狸精变成了女子,所以才叫你怀了身孕。”

从他露面到现在一直不停地挖苦,许编修再也撑不住了,加上腹痛难忍,惨叫了声,竟伸着腿晕了过去。

慕容凤枕啧了两声:“咱们快走吧,别打扰人家分娩,这指不定生出个什么来呢。”

当下竟撇了许编修一起出门,跟随的岳差官问道:“少卿,现在可是要去鸣玉楼?听这许编修的话,那女孩儿倒是有些邪气。万一……”

旁边那人笑道:“万一真是个变成美人的公狐狸精,少卿也着了她的道,那怎么是好?”

“去你们的,”慕容凤枕啐道:“本大爷向来是让人怀孕的那个,就算是个公狐狸精,见了我也得乖乖躺下。”

两人大笑。

慕容凤枕性情洒脱风流,虽才进京不久,京城里有名的烟花柳巷却摸得门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子跟鸣玉楼有关,简直正合他的意思,当即迫不及待而去,先点了两个姑娘,肆意喝了两杯花酒,才不紧不慢地问有无叫十七的。

凤枕生得俊美,那两个青楼女子甚是喜欢他,扭股糖似的贴在他身上,闻言便娇声沥沥地说道:“怎么我们伺候爷还不够,还要再叫人么?倒要仔细身子。”

慕容凤枕摸摸一人的脸,调笑道:“爷可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而且从小跟异人学了个鏖战的法子,再来四五个也不在话下。”

两个女子红了脸,挨在他身上吃吃地笑起来。

终于,其中一个说道:“这楼里从没有叫十七的,说来前几天也有人来找过,也是一无所获。”

凤枕听了,便以为是许编修派的人,便道:“姓许的以前可是常客?”

“姓许的?”姑娘不解,眨巴着眼睛看慕容凤枕。

凤枕觉着可能是许编修捏造了假名字,所以这些人不知道,因说:“那来找寻十七的,可说是什么人了?”

“倒没有说,就是看着凶神恶煞的。不像是爷一样好性儿。”说着,便又娇笑连声。

在鸣玉楼厮混了两个时辰后,慕容凤枕带人回大理寺。

走到中途,却见路上车马络绎不绝,路人指点道:“看到了么?这都是往镇远侯府去贺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凤枕在马上瞧光景,又听一人道:“镇远侯府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双喜临门,大公子凯旋而归御前封赏,偏他走失了四年的未婚妻子也在他回京的那日给找了回来,听说侯府准备操办三天三夜的宴席呢。”

慕容凤枕听了,心头一动。

他喃喃道:“那个小表子找回来了?”

身后的岳差官听他喃喃,说的是不雅之词,还以为他指的是刚才鸣玉楼里的风尘女子,便笑道:“少卿,下官隐约听闻,这镇远侯府的侯夫人,正是少卿的姑妈,这次少卿在京内久居,可去拜会过了?”

原来这镇远侯府的侯夫人,娘家确实是姓慕容的,慕容凤枕便是她的亲外甥。

起先在慕容凤枕少年之时,也曾在侯府借住过几日,夫人对他也甚是疼爱。

只是凤枕生性不羁,就算进京两月,却也没去过侯府一次。

这次听岳差官说起来,他的心里浮出一张看似稚嫩却隐隐透着妖媚气息的脸孔,媚眼如丝,让人心头发烫。

凤枕抬手将衣领撩开了些,别有深意地笑道:“嗯,也该是时候去拜会拜会了。”

侯府之中。

请来的大夫诊了脉,又细看过金钗儿额头的伤,说道:“小姐恢复的极好,再过两日,这纱布便可以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阁送了大夫去后,新燕便笑道:“这可放心了,好歹快把这劳什子去掉,整天顶在头上看着怪吓人的。”

金钗儿却仍是满脸忧郁,愁眉不展。

新燕忙问:“可是哪里不舒服?趁着大夫在,快些说出来好想法子调治。”

“我是心里不舒服,”金钗儿皱着眉道:“你问问大夫,有没有治恶人洗罪孽的药?”

新燕一愣,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着低头:“这可难了。”

金钗儿叹道:“我以为我掉进了米坑蜜罐之中,米坑是不假,蜜罐也不假,但我竟是人见人恨的过街老鼠,黏在蜜罐里的讨人厌的苍蝇。”

新燕把这两句话细细琢磨了一阵子:这绝对不是之前的钗姑娘能说出来的。

就算是演戏,也绝不能说的如此辛辣直白。

“姑娘,都是过去的事了。”新燕只能如此安慰。

金钗儿呆了半晌,毫无法子。

她又苦思冥想了半天,便自言自语道:“难道就忧愁至死么,少不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阿弥陀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念叨着,合了双掌向着虚空喃喃地不住念佛,像是想让神佛知道现在的金钗儿已经不是以前的金钗儿了似的,看的新燕忍俊不禁。

正在此刻,突然间外头画阁跑了进来,道:“不得了了!老太太那边出了事!”

今日,老太太房中来了一名贵客,同老太太说了半天的话。

正要走的时候,忽然间头晕目眩,竟闷头跌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不已!

众人大惊,见状知道是病发了,还好有人想起来如今正有大夫在给金钗儿看病,赶紧叫人去吧大夫请来。

那大夫正要离开,给不由分说地拉到了上房,看那贵客蜷缩着身子,灰白着脸,紧闭双眸,嘴角吐出白沫。两个嬷嬷跟丫鬟跪在旁边,手足无措。

“这、这是羊角风!”大夫一眼认出,但却毫无办法,他是个内症的行家,对于这种病却涉猎甚少。

里头老太太给众人簇拥着,满心焦急地等候,外间丫鬟和跟随那贵妇来的嬷嬷们不住地催促:“您快点儿施救啊!”

大夫搓着手干着急:“这个、这个我不会……”别说是他,就算是别的大夫,也很少会治羊角风的。

眼见那贵客的情形越发不妙,忽然有个声音响起:“闪开!让我看看。”

一道娇袅的身影从外闪了进来,众人一看,竟是金钗儿!却都不知她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盯着地上躺着的病人,上前俯身摸了摸她的脉,然后问大夫:“你有针吗?”

这大夫一愣:“啊啊!”赶紧从旁边的药箱里翻出针包。

金钗儿看了眼,想也不想抽出一根中号的银针,眼睛盯着那还在微微抽搐的病人,手起针落,在她的人中上轻轻一刺,又拉起手,在拳侧的后溪、手腕旁的内关分别刺落。

最后她盯着那妇人的脸,又用银针分别刺了她的百会,鸠尾。

她的动作异常的利落,就连认得穴位的大夫都看的眼花缭乱,等到金钗儿停手才如梦初醒:“你……”

此时,跟随这贵客而来的两个嬷嬷凑过来,惊疑地问:“你、你对我们太太做什么?”

金钗儿把针还给大夫,又切了一下妇人的脉,便站了起身。

只是她方才是蹲在地上,又凝神静气的行事,才站起来,整个人晕了晕,新燕急忙将她扶住。

那两个嬷嬷对视了眼,见主人并未清醒,便变了脸色道:“你又不是大夫,刚才是做什么?你、莫不是害了我们太太吧?”

金钗儿本要解释,然而头晕的很,便只忍着不适,勉强说道:“我救她呢……等会儿。”

“你怎么救?正经的大夫在这里都不会,你一个小姑娘家又懂什么?”两个嬷嬷看主子一派死僵,越发惊心,又唯恐担责,竟逐渐地有兴师问罪之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吵什么?”

众人回头,却见是张老太太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来,她看了看金钗儿,又看看地上的贵妇,肃然沉声道:“这是在侯府,若是金钗儿闹出了不是,不管怎么样,自然是我侯府为她担着!”

金钗儿见老太太脸色不妙,本来以为老夫人兴许是要责怪她轻举妄动了,没想到竟是这么一番话。

“老太太……”她心中暖暖地甚是感动,上前扑入老夫人的怀中。

“别怕,别怕我的儿,有我在呢。”张老夫人连声说道,抱住金钗儿,轻轻地抚摸她的背安慰。

就在这时,新燕叫道:“她、她动了!”

众人一惊,忙定睛看去,却见原本僵卧地上的贵妇,竟慢慢地舒缓了四肢,那原本因为抽搐而变得狰狞的脸色也渐渐地恢复了平和。

那大夫试探着在她的脉上一摸,惊愕道:“脉象平缓,已经……已经无碍了!”

话音未落,地上的妇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第8章议亲

这贵妇乃是光禄寺少卿的夫人,今日贺喜为由,却是有一件事情要跟老夫人商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突然发了病,此刻转好,给丫鬟们扶了起身,惊魂未定。

金钗儿转头对新燕吩咐了几句,丫头转身而去,顷刻回来,手中端着一盅温水。

“这里是清心宁神丸,太太请服一粒。”新燕俯身,将水跟药奉上。

周围众人见秦夫人转危为安,一个个啧啧称奇,都看向金钗儿。

张老夫人抱着金钗儿,本来并没想到就会真的治好,见状那颗心也随之放下,呵呵地笑道:“好孩子,好孩子。”

秦夫人定了定神,听嬷嬷低声说了经过,从丫鬟手中接过水跟药丸,一并喝了,果然觉着浑身舒畅了好些。

她抬头看向老太太怀中的金钗儿,脸色有些奇异。

终于,秦夫人勉强带笑上前:“多谢姑娘妙手,实在感激不尽。”

张老夫人将金钗儿放开,叫她说话。

金钗儿便道:“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您别客气。”

这话若是放在之前,跟随秦夫人的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可现在人都好了,难道要凭空找茬?自然该好言好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夫人扬眉吐气,便和蔼而谦虚地笑道:“幸而这孩子没闹出事来。太太不要介意。”

“老太太说的哪里话,”秦夫人含笑回了句,又忍不住问金钗儿:“姑娘……怎么竟然这么能耐的?”

金钗儿其实也有些懵懂不明,刚才她看着秦夫人倒地的样子,好像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股本能之力,促使她做了这些事。

如今听秦夫人问,便如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秦夫人跟众人都是一愣,不过因为清楚金钗儿失踪了四年没了记忆,也许是真不知道,倒是不用为难她。

当下秦夫人把金钗儿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含笑对张老夫人道:“怪不得老太太这么偏疼呢。我先告辞了,改天再来道谢。”

等秦夫人去后,张老夫人搂着金钗儿笑道:“我的宝贝儿,怎么连针灸的本事都会呢。”

金钗儿想了会儿,忽然道:“老太太,您说,我在外头的时候是不是跟人学过?只是不记得了?”

老夫人先是一怔,继而仰头笑了几声:“好好好,敢情你悄而不闻的,就成了个杏林高手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老夫人这般说,只是打趣,并不是认真的意思,毕竟女孩子是学不得这些的。

谁知金钗儿听在了心里。

正在这时侯,外头丫鬟来说:“老太太,侯爷跟大爷过来问出了何事。”

老太太听了笑道:“叫他们不必进来了,自去招呼客人就是,这里横竖已经无事了。”

丫头自去告诉了。

这边金钗儿略同老太太说了几句,有些心不在焉,老夫人生怕她刚才受惊劳乏,便忙叫新燕伺候她回去休息。

金钗儿才离开,去送客的慕容夫人返回,老太太便叮嘱道:“你叫人多捡些上好的山参之类,不要舍不得,给这孩子好好的补补。”

慕容夫人笑道:“一直都有呢,每日不缺,换了法儿的调补,老太太只管放心。”

两人进了里间,老太太便对慕容夫人道:“今日少卿夫人来,你是什么意思?”

慕容夫人略微迟疑,旋即恭敬地回答:“这自然得看老太太的。”

老太太看着她垂眸低眉的模样,笑蔼蔼地问道:“你总不会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夫人急忙起身:“我并不敢。”

原来今日这位秦夫人前来府里,并不是无事而来,而特为了一件事。

她是为了程尚书家里来探老太太的口风的。

起初老太太还不知她的来意,等到坐下,说不几句,秦夫人便问起金钗儿,是想一见的意思。

老太太何等精明,立刻听出她的意思恐怕不止是见一面。

当下只说金钗儿受了伤,暂时不宜见客。

果然,秦夫人笑道:“前日我兵部程尚书府里宴请,我也随着我们老爷去了一趟,见过他们家的四小姐,着实是生得花容月貌,万里挑一的人物,只因为程家的家世显赫,这姑娘又极难得,所以眼光极高,一时竟也寻不到什么得意的人物,本来……”说着就望着老太太。

张老夫人闻言,便笑道:“尚书府的姑娘,不用说自然是好的,说来我也见过那位四姑娘,是个极有教养而难得的。唉,要不是我们太素一早就跟钗儿定了亲,倒是很求之不得的孙儿媳妇呢。”

秦夫人听到这句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没什么戏了。

毕竟那是尚书家,老太太不能轻易得罪,也得照顾彼此的颜面,她当然不会直接说“不成”,这两句已经足够了。

但毕竟受人之托。秦夫人先看了旁边一直沉默的慕容夫人一眼,便带笑仍道:“老太太,照说我跟府里常来常往的,也不是外人,有一句推心置腹的话想跟您老人家说,您觉着有理便听一听,觉着无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老夫人不动声色,仍是含笑道:“只管说。”

秦夫人便道:“照说府内的大公子,如今才立了功,皇上又封了爵,以后只怕前途无量。只是朝中做官,总要有个极妥当的靠山辅助才行,不但只靠单打独斗到底不成……且公子是带兵的,还有什么比有个兵部尚书的岳丈更便利的呢?”

老夫人听了,摇了摇头,呵呵地笑道:“我却晓得您这番话,的的确确是为了府里还有太素的前途着想。不过,我们这般小门小户的,倒是不可先存着那种一步登天的心思,还得踏踏实实才好。太素有几分能耐,就让他得几分的功绩,要是只想靠着裙带关系而飞身上去……这官做的也不踏实,别人看着也觉着可笑,背后少不得指指点点。还是罢了罢了。”

她说着便连连摆手,面上始终都是笑微微的,并不让人觉着难堪。

秦夫人明白,话说到这地步,再多费口舌也是无用。

她心里虽然觉着老太太不懂变通,放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跟人人求之不得的尚书靠山不要……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死缠烂打地求人家要程家的女孩儿吧?

何况事实上,尚书府的姑娘,可不是缺人求娶的,要不是看在白太素实在难得,而程家又格外中意……她又何必如此呢。

只好见机打住。

此刻,张老夫人便跟慕容夫人说道:“我猜到了几分,你恐怕也是很中意程家四姑娘的。但是你要将眼光放长远些,你只当程家的家世出色对太素有好处,但你却没在意太素不是个没志气没能耐的,倘若是那些无用庸才、需要入赘靠着未来岳丈家的男子想找一条捷径,倒也罢了,可他不是。再说,一旦跟程家结亲,以后就算太素有天大的能耐,他干出一点事业,别人必定会背地嚼舌,说他是靠着岳家的势力才出人头地,你难道愿意如此?”

慕容夫人听到这里,缓缓点头:“还是老太太目光长远,您说的很是。”

这会儿外间又有丫头来了,禀告道:“门上说,慕容家的表少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容夫人一听,眼中略透出了几分光亮。

张老夫人也笑道:“是小凤枕啊,这好几年没见到他了。前些日子倒是听闻他调进京了,我还盼着呢。”

慕容夫人笑道:“听说他去了大理寺,那儿的事情不消说是繁忙之极的,想必没得空闲。”

且说金钗儿先跟新燕回房去,走到半路便停下来。

她左顾右盼,最后抓住新燕的手道:“我知道了!”

新燕没头没脑的很疑惑:“姑娘知道什么了?”

金钗儿道:“原来我是个大夫!”

新燕吃了一惊,可回想刚才金钗儿给秦夫人行针的手法,那种熟练麻利的动作,偏偏还奏效了……她便迟疑道:“姑娘是记起以前来了?”

“这倒没有,”金钗儿摇头,却道:“但是刚才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看是看到了,可……姑娘是怎么知道下针的?”

她说着抬手比比划划,道:“我也不清楚,但当看见秦夫人的时候,就好像有一股力气催着我,不知不觉就那么做了。我想,我之前一定是个极高明的大夫,所以才有这种本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燕哭笑不得:“可是,从没听说有个女大夫的?”

金钗儿想了想,问道:“大爷带我回来的时候,我身上都有什么东西?”

新燕一怔:“您问这个做什么?”

金钗儿道:“我随身带的东西,当然跟我身份有关……到底有没有?”

新燕只得说道:“当时大爷送姑娘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之物。”

“一样也没有?”金钗儿有些失望,不死心地追问:“首饰?荷包?银票?”

“真的没有。”新燕听到“银票”,唇角一抿:“头发有些散乱的,一根钗子都不曾见。”

“不对啊。”金钗儿皱眉细想:“寻常人身上指定会带点东西的,难道我就除了一身衣裳什么都没有?”

她琢磨了会儿,灵机一动:“我知道了,是不是落在大爷手里了?毕竟是他带我回来的。”

新燕笑道:“这话……大爷要您的东西做什么呢,还是不要乱猜。”

金钗儿道:“不行,谨慎起见我得当面问问大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就往外走,急的新燕拉住她:“做什么?总不是要去找大爷吧?”

金钗儿道:“我如今才想出一点苗头,要是大爷那里真有什么信物之类,自然能够帮我恢复记忆,也许我真是个妙手仁心的大夫呢?”她简直一刻都等不及。

新燕无可奈何:“大爷这会儿正在应酬宾客,不如到晚间……”

金钗儿催道:“事不宜迟,你帮我去问一声,看看他有空闲没有,若有空就叫他来一趟。”

新燕见她这般笃定,只得答应而去。

这边金钗儿心里还想着自己用针灸救人之事,她正苦恼于自己先前竟“十恶不赦”,是个大坏人,但倘若这四年里她竟是个大夫,救死扶伤,仁心仁术的,也许可以弥补先前的罪恶?

越想越觉着高兴,恨不得立刻证明自己就是一位旷古绝今的女大夫。

正想的喜欢,忽然花丛之后有个轻薄的声音笑道:“数年不见,小钗儿越发出落的勾人了……”

金钗儿愣住,正想问谁在那里,冷不防那一簇木槿花后探出一只手臂,修长的手指在金钗儿的肩头握住,轻而易举地将她拽了进去!

第9章传说中的表少爷

金钗儿猝不及防,整个人嗖地一声,就给拽到了花丛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晕目眩之际,他看到木槿花中有一张眉目如画的脸,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闪闪烁烁,头一眼看见还以为是个女子。

慕容凤枕拉住金钗儿,左臂在她腰间轻轻勾住,他眼波带笑地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认得你凤哥哥了?”

金钗儿这才反应过来,忙着要站住脚:“你、你是谁?”

慕容凤枕打量她满脸茫然诧异的表情:“咦……真的不记得了?”

他这一错愕,金钗儿总算是趁机挣脱开来,遂瞪着慕容凤枕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儿?你想干什么?”

要不是慕容凤枕一副认识她的口吻,这会儿金钗儿只怕已经大叫救命。

凤枕望着她熟悉的脸孔,一别经年,他记忆中的那个少女美貌更胜从前。

但奇怪的是,她身上好像还多了一种、让他觉着陌生的东西。

可偏偏不知道是什么。

慕容凤枕一笑道:“我是你亲亲的凤哥哥,竟然连我都忘了?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自然是因为我记挂着我的小钗儿,所以特意来看望你的。”他说着抬手轻佻地抚向金钗儿的脸颊。

“别动手动脚的,”金钗儿怒斥了声,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是亲戚?那也没有个直接来找我的道理。还有,你说话别这么……流里流气的,更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你说我……”凤枕的脸上露出愕然之色,然后他哈哈地笑了起来,就像是听见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金钗儿被他笑懵了:“你笑什么?”

凤枕两手掐着腰,笑着俯身,顷刻他抬头看着金钗儿:“你竟叫我别动手动脚?可见你真忘了……”

“我忘了什么?”金钗儿问。

凤枕上前一步,突然无预兆地跟她贴身而立,金钗儿才要后退,却给他勒住腰。

他垂眸盯紧金钗儿,低低说道:“你忘了?当初可是你这小贱人……主动对我动手动脚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贞洁烈女了?还是说、你着急想嫁给白太素,就翻脸不认人了?”

金钗儿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凤枕的薄唇上勾起一丝笑意:“你要真忘了也不打紧,我帮你想起来就是了……”

话未说完,凤枕的手上下一抚,低下头向着金钗儿亲了过来!

“走开!”金钗儿用力将他一推,却犹如蚍蜉撼树,到底推不动。

凤枕越发快活:“又或者,小钗儿是想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不打紧,凤哥哥陪你好好地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这时,忽然金钗儿抬手将头上的一股钗子摘下来,凤枕虽然看见了,却不以为意,毕竟他知道金钗儿是不会武功的,拿着这钗子也不过是胡乱挥舞两下,徒增情趣罢了。

然而让慕容凤枕想不到的是,金钗儿的手法竟极快。他几乎来不及反应,眼前白光一闪,凤枕皱眉,觉着右肩微微刺痛,旋即有一点微微地酸麻。

“你……竟敢伤我?”凤枕拧眉,有点匪夷所思:“好啊,失踪了四年,却也长了本事不成?”

他虽然还带着笑,桃花眼中却闪过一道不悦的光,手攥住金钗儿的腕子:“看样子凤哥哥对你是太温柔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吗?”

金钗儿的双眼骨碌碌地,仰头望着慕容凤枕,手腕剧痛,是他暗中用了力道。金钗儿疼得皱眉,钗子自掌心坠落。

但就在钗子向下跌落的时候,她的左手轻轻一抄,钗子顺势往上!

到最后,竟不偏不倚地抵在了凤枕的喉间。

凤枕大惊!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万万想不到竟会给金钗儿抵着喉咙,如果是在以前的话,只怕的的确确是“情趣”,但是现在他清楚事情不一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与此同时,原先给金钗儿刺中的肩头,那股起初很轻微的麻痒正在迅速的扩散,半边身子仿佛都随之麻软无力。

慕容凤枕简直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惊:“你、你……做了什么?”

他垂眸,骇然地看着金钗儿,又扫向她手中握着的那股抵着自己喉咙的发钗!这可不是什么毫无威胁的招数,往前一寸,他就完了。

凤枕惊惧之余心头疑窦丛生,又想问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法。

他的的确确是非常的了解金钗儿,那只是个……性情放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闺中小姐。

锦衣玉食地长大,多走几步路都会气喘,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面前的少女手法利落狠辣,不仅是速度,准头,都无可挑剔。

就算是从四年前开始练起,也不至于就到达这种地步!

桃花眼闪烁着,不住地在金钗儿的面上逡巡,这张脸的确是跟之前的他记忆中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却迥然不同!

“你什么?你这个登徒子,侯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戚?!”金钗儿甚是气愤,钗尖儿抵着凤枕的喉头。

因看出他右手臂酸软,已经失去还手之力,便稍稍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枕对上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哑然失笑。

把所有的疑问都压下,凤枕说道:“我这样的亲戚?呵,你怎么不问侯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未来的主母?别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小钗儿,当初可是你对我投怀送抱,主动勾引的……让我想想,白梼只怕不知道,你背地里给他戴了绿帽子吧?”

“绿、绿……”金钗儿的手一抖,恼羞成怒叫道:“你瞎说!我没有!”

她才知道自己曾经虐待过猫儿,似乎还杀过人,本以为这已经是绝境,没想到如今更多了一重大罪,她居然还……背地里偷人吗?

真是,造了什么孽啊!

禁不住一阵地眩晕,这简直不如死了痛快。

凤枕笑道:“小钗儿,这四年里我对你可是魂牵梦萦,好不容易盼着见面,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相好儿的吗?”

“住嘴!”

“哦,你还是不信,那好,我有证据证明你跟我之间的确是……”

“我叫你住嘴。”惊怒无措之下,金钗儿略略用力,钗尖儿刺在凤枕突出的喉结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凤枕心头一凉,没想到她真能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看着金钗儿像是被激怒了的小猫儿似的,却又带笑挑了挑眉,语气随之和软了几分。

他告饶似的笑道:“好好好,别急嘛,我只是想给你一点证据,你好知道我确实是你亲亲的凤哥哥。”

“呸!无耻之徒!”金钗儿对那句“亲亲的”嗤之以鼻,又问:“什么证据,你快说?”

凤枕盯着她,带着三分意味深长的笑,用暧/昧的语气慢慢说道:“你通体如玉无瑕,只有后腰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红痣。我说的……对不对?”

金钗儿满脸通红,这是什么狗屁证据。

可是,这种身体上的隐秘,一般人自然不晓得。

而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后腰上……她闲着没事儿自然不会扭头去瞧。

“我绝不会听你的鬼话。”她像是要给自己一点信心,坚决不肯承认自己真的不堪到如此地步。

凤枕却看出她的色厉内荏,笑道:“你只要看看就知道了。或者,我帮你看看……”

金钗儿到底是有点心虚,不由稍稍地往后看了眼。

正在此刻,凤枕左手闪电般向上握住了金钗儿的手腕,同时用了分巧劲,一扭一转,竟将她反困在了自己的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没想到他在半边身子软麻的情形下竟还有反击之力,正要挣扎,耳畔却是凤枕似笑非笑的声音道:“小贱人,就算失忆了,也不该变得这么心狠,这是要谋杀奸/夫不成?”

他一边说着一边垂眸,却见她小巧的耳垂微微泛红,玲珑可爱,一时色心又起,忍不住低头亲了过去。

却就在此刻,凤枕听到花丛外有个声音冷冷地响起:“慕容凤枕,你作死吗?”

第10章捉了现行

慕容凤枕听到这个声音,哑然失笑:“哟,今儿是干不成了。”

金钗儿也听了出来,这是白梼。

但现在她跟慕容凤枕这个情形,实在是太过尴尬。

幸亏凤枕在这时候松了手,金钗儿察觉后赶紧往前一跃,谁知心慌意乱下脚下站立不稳,一下子往前栽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隔着花丛,一双手臂及时地伸了过来,将她轻轻地扶抱着接了过去。

金钗儿抬头,却对上白梼清冷威严的双眸,她忙叫道:“大哥!”

白梼还没说话,身后慕容凤枕已经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大表哥,许久不见啊,我本想先去给老太太跟姑妈请安之后,再去找你的,这么巧就遇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脸皮极厚,被捉了现行,却仍像是没事人一般。

白梼望着他光芒闪烁的一双桃花眼,冷道:“说完了吗?”

慕容凤枕呵呵一笑,又看看金钗儿,笑道:“还有就是……恭喜大表哥总算是找回了、未来的小嫂子了。”

说这句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很耐人寻味的笑意。

话音未落,白梼已经一掌劈了过去。

按照凤枕的身手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他刚才给金钗儿刺中了右臂,身体本就有些活动不灵,勉强一歪,仍是给白梼的掌风带到。

顿时往后趔趄,竟重重地跌在了木槿花丛中,把那开的正好的一片木槿压倒了大片。

白梼的掌力威猛过人,虽然只承受了一半,仍是叫凤枕觉着胸口给什么重压着,一时窒息,逼得咳嗽了几声。

可他虽然姿态狼狈,脸上仍是笑意不改,抬头看着白梼道:“大表哥,才见面就动手啊,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白梼知道他狡诈之极,却没想到凤枕竟避不开。

虽看出凤枕闪避的动作有些僵硬,但却不知道这是金钗儿刺了他的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说道:“纵然给我一掌打死,凭你做的事,也不冤枉。”

慕容凤枕眼珠一动,竟哈哈地笑了起来:“好啊好啊,我原本以为你并不知情的,现在看来,大表哥还是知道的嘛……啧啧,既然你知道她给你戴的绿帽子,居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哑忍,大表哥,我实在服你这份涵养!”

金钗儿在旁听着,见白梼脸色雪白,当即忙上前踹了凤枕两脚:“你还敢瞎说!是不是要我再戳你两下?哼……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你长长久久地闭嘴,还不用伤你的性命,你要不要试试看?”

慕容凤枕见她手里拿着那把发钗比比划划,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原本不把金钗儿当回事,可是直到现在,右臂跟半边身子还酸麻无力,他脸上虽笑嘻嘻若无其事,心里却暗暗地惊疑着急,不知道这丫头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难道是钗子上有毒?可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这钗子在自己喉头划过,要是有毒,自己这会儿早不能动了。

“好好,我听你的。”凤枕心念转动,便笑吟吟地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乖乖地听话,成吗?只是不要再戳我了……哈哈,我是真怕的……”

金钗儿本是想出口气,也让白梼别那么动怒,没想到凤枕的脸皮实在是出人意料的厚实而油滑。

“呸……”金钗儿还要再骂他,却给白梼拉了回去。

她扭头看向白梼:“大哥?”

白梼道:“不用理他,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轻轻地在金钗儿肩头一抱,竟是公然地半搂着她,往院外去了。

背后,慕容凤枕跌坐在木槿花丛中,目送他们两人离开,才咬了咬牙,脸上的笑也随之收了。

他试着动了动右臂,这手臂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似的,麻木非常。

凤枕牙关紧咬,用左手搬动了一下,又将自己右肩的衣裳往下一扯,却发现在肩井穴上,赫然给戳出了一个红点,残存些许血迹,伤势虽然不重,但想到造成的后果,却叫人不寒而栗。

凤枕将衣裳掩起,喃喃道:“这丫头,到底……用了什么邪法儿?”

正在这时,有两个丫鬟经过,一眼看见他,双双惊呼起来。

凤枕便笑道:“两位姐姐,我正要去老太太那里请安,不小心跌倒在这儿,劳烦扶我一把。”

其中一个人细看了凤枕半天:“我当是谁,原来是表少爷,老太太跟太太那里已经巴望半天了,怎么你反而在这里。”

当下忙过来扶起。

凤枕勉强起身,原地活动了会儿,便往老太太上房而去。

且说这边白梼陪着金钗儿离开这重院子,才进回廊,便将手放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钗儿道:“大哥,你不要相信那个家伙说的话,我、我没有跟他……”

至少是不记得了。

白梼淡淡道:“别说了。”

金钗儿低下头去,沉默无语。

白梼本来快她一步,走了会儿听到身旁没有动静,便停下来转头看去。

却见金钗儿并没有跟上,呆呆地站在身后五六步远。

白梼道:“怎么?”

金钗儿怔然看着他,眼圈微微地发红,半晌才道:“大哥……”

白梼默默地等着,等了半天,才听她低低地说:“对不住。”

原来金钗儿虽然不记得先前的事情了,但是慕容凤枕刚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凭空捏造。

再加上她毕竟是有“前科”的,又虐猫又杀人,如果说还背地跟人偷情,倒也不是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里觉着很对不住白梼,他这样的人物,不该给如此对待,所以才说了一声“对不住”。

虽然心里也清楚,若真的做了那些不堪的事情,仅仅的一句“对不住”,是没有什么用的,无法弥补。

听了这句,白梼的眼神一变。

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去,道:“还不跟上。”

金钗儿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他不原谅自己,当然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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