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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班喇嘛横行不法,个个做起官来,当时京城里有一句童谣:“在京和尚出京官”,在雍正的意思,也是藉此报答大喇嘛从前拥立的大功,由此可见喇嘛们是如何得势了!
当着大喇嘛的面,这黑衣蒙面人哪敢说什么?任何一个喇嘛在皇上面前说句话,都得要人脑袋!
这黑衣蒙面人吓得一哆嗦,头垂得更低,颤声说道:“卑职死罪,大喇嘛开恩!”
“开恩?我要你的脑袋,滚!”高大红衣喇嘛一脸狰狞凶像,抬起蒲扇般大巴掌,抖手掴了过去,打得这黑衣蒙面人一个踉跄,牙落血出,险些栽下屋面,他却如逢大赦般连忙趴伏谢恩,狼狈而去!
适时,那瘦高黑衣蒙面人怯怯说道:“大喇嘛,卑职觉得这叛逆似乎像那夜大内行刺的那……”
他本在表白讨好,岂料那高大红衣喇嘛一惊大怒:“混帐东西,你为不么不早说!”扬掌便又要掴!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比适才那名机灵,一躬身低了头:“大喇嘛明鉴,刚才我要是点破了他,只怕……”
那高大红衣喇嘛余悸犹存,闻言不由放下了手,道:“不错,那小子确实会使‘大罗剑法’……”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如今没关系了,卑职也已看出,那小子被八位大喇嘛密宗绝学‘千钩杵’震伤了内腑,只消大喇嘛下令……”
那高大红衣喇嘛道:“何以见得他已伤了内腑!”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大喇嘛没见那小子始终不开口么!那是强忍一口淤血,怕泄了真气,他逃走之后,必然找个地方吐出那口淤血,血出真气泄,他就成了个纸糊的人,禁不住别人一个指头,咱们只消找到他,保管手到擒来!”
高大红衣喇嘛目中凶芒连闪,哈哈大笑:“老云,你不愧是‘血滴子’的一等领班,人言云家十兄弟个个狡猾诡诈,今日我方信是言不虚……”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诡笑说道:“多谢大喇嘛夸奖!”
那高大红衣喇嘛笑容忽敛,阴阴说道:“既如此,我不抢你的大功,带着你的‘血滴子’卫队速速赶去吧,佛爷等要回宫歇息去了!”
弄了半天,他不派人,那瘦高黑夜蒙面人迟疑了一下,干笑说道:“大喇嘛,‘血滴子’恐怕实力不够……”
那高大红衣喇嘛阴笑说道:“你不是说那小子已难禁受一个指头了么?”
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忙道:“是,是,是,卑职是怕碰上那行刺年大将军的三个叛逆及周、甘二人,所以,所以……”
“少废话!”那高大红衣喇嘛一摆手,道:“皇上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区区三个叛逆你们也怕,还能担什么大风险,大内就不用护卫了,你既然知道那小子是那夜大内行刺的叛逆,更明白那小子己身负内伤,如同废人,去不去在你!”
话落,立命身旁五名红衣喇嘛抄起院中四名红衣喇嘛尸体,腾身飞驰而去,对那院中六名“血滴子”尸体,则是连看都未看一眼!
这下那瘦高黑夜蒙面人作难了,目光阴晴不定,呆呆楞立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发话,命人在那五名“血滴子”尸身上洒了一些化尸药物,然后硬着头皮,带领着近十名“血滴子”向着贾子虚逝去方向追去!
※※※
城西郊的一处矌野上,步履踉跄而且身形摇晃不定地奔驰着一条人影,这人影的奔驰速度越来越慢!
越慢,身形摇晃,步履踉跄得也越发厉害!
终于,这人影在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是贾子虚!
他刚停下,身形猛地一颤,“哇”地一声,狂喷一口鲜血,刹那间,人似脱了力,手扶着树干身形慢慢地向下滑,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眼看他就要倒下!
突然,他又支撑着站了起来,霍然转身,目光直望身后,身后数丈外,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衣蒙面人,冷然凝视着他,还带着点狠毒意味,不言不动!
贾子虚忙提起真气,震声喝道:“阁下何人,为何……”
黑衣蒙面人忽地一阵嘿嘿冷笑,开口说道:“姓郭的,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就等你这一口淤血喷出,真气尽泄,你该知道,你如今禁不住一个指头。”
入耳一声“姓郭的”,贾子虚身形震动,容得黑衣蒙面人把话说完,他立即强忍胸中如割痛楚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别人不知,唯我独晓,你叫郭燕南,是当年南海郭家的六少爷,郭六少爷,对么?”
贾子虚神情微松,淡笑点头:“你很高明,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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