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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低头看了小狐貍一眼,嘴角扯了扯,不就是没吃到东西嘛,都难过的都哭了?
“下次有钱了买。”陆湛说。既然是自己养的小宠物,那还是要用心。
白玉璃尾巴甩了甩,心情好起来,可不能骗狐!
到了村口的时候,在田里劳作一天的农户也往家走,在外觅食的鸡鸭也要回窝了。
陆湛有意观察那些人,只见村里的两个猎户背上挎着弓箭,手里拎着野兔和野鸡,收获不错。
他都看到了,村里的人也不是瞎子,无一不是羡慕眼红的。
“哟,你俩小子可以啊,今儿个又能炖肉吃了吧!”
“山里头的猎物都快被你俩猎光了……”
石大憨厚,也不知该如何说:“没有没有,今天是运气好…”
他们打来的猎物都是要换成粮食的,自己可不舍得吃,即便是这样家里还有个嗜酒好赌的爹,饑一顿饱一顿是常有的事。
小弟是个哥儿,缝缝补补刺绣卖帕子,辛辛苦苦补贴家用,也赚不了几文钱。
陆湛不由得多看了眼这两人。
据他所知,这石家两兄弟不是他们村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家乡发洪水没有地方可去,流落到这儿,村长见可怜才留下,在双宁村生活了十多年大家才没有了排外的心理。
这户四口人来这里没有田地,也没钱买其他村民的,好歹两兄弟有捕猎的手艺,不至于饿死。
不过这打猎也不是每次都能有猎物的,没有种田来得实在,起码不用担心饿肚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从村口到家里几十米的距离。时值春日,路边土地里有香椿树发了新芽,芽尖儿鲜嫩泛着玛瑙般的暗红,正是最适合吃的时候!
怎麽没人摘?
陆湛挑着能够到的枝桠开始掰嫩芽,太高的得有工具才成,这个带一把回去炒鸡蛋最香了。
白玉璃被放在地上,看见陆湛的行为迷惑得上蹿下跳的,草可不能吃。
同村的人看清楚陆湛在干嘛,皱着眉连摇头。
陆家老大真是疯了,就这叶子臭得连牛羊都不吃,弄来作甚?摔进河里,连脑子也进水了?
陆湛才懒得理这些人,干了一整天的农活,还有閑工夫说嘴,看来是还不够累。
到了陆家,进了院子,一群人已经在围着桌子吃饭了,即便天色有些昏暗,也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没舍得点油灯,等黑透了再点也不迟。
菜也没给陆湛留,盛稀饭的盆子也刮的干净 ,一粒米也见不着。
无所谓,陆湛会就地取材。
“既然没有菜,那我就杀只鸡/吧。”陆湛放高了音量说。
白玉璃一个激灵,吃鸡?
吃鸡好耶!
田翠萍第一个跳起来阻止:“你敢!”家里的鸡都是用来生蛋的。
陆湛:“你觉得我敢吗?”
老大又要开始作妖了,留给爹娘对付吧。陆海拉着自家媳妇儿的手赶紧溜回了房间。
看他不争气的死样子,陆老头一掌拍在了桌上:“老大,你又要闹什麽!”
“后娘这几日做饭恨不得一点荤腥不见,我身子虚弱,当然要吃只鸡补补了。”
陆老头一下子站起身还没开口田翠萍已经开始嚎:“不年不节,吃什麽鸡,什麽家庭能经得起这样造?”
陆湛扬了扬眉:“不吃也行,那我去鸡窝里摸两只鸡蛋吧。”
鸡蛋?田翠萍张开的嘴又合上了,吃鸡蛋总比杀鸡让人能接受。
两人都没说话。
哼,陆湛不给眼神,径直去了竈房先把米饭焖上,然后再去捡鸡蛋。
田翠萍站在竈房门口也不进去,只是心疼地滴血,她自己也没有得白米饭和鸡蛋吃。
她想杀了陆湛的心都有了!
白玉璃早就饿了,也没有力气对站在门口的妇人耍横了,耷拉着脑袋身子歪着,蹲在桌上投喂。
陆湛把带回来的一把香椿芽洗净,然后往坛子里舀了一小勺雪白的猪油放锅里,烧化了再放鸡蛋和椿芽。
翻炒几遍,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带鈎子似的往人鼻腔里钻。
田翠萍杵在门口,啥玩意?咋做得这麽香,光是闻着她这个口水都忍不住了。
她好歹是给了鸡蛋,总能分口吃的吧?
焖的饭也熟了,陆湛找了个大瓷碗装了起来,连同椿芽炒鸡蛋直接拌了,再给小狐貍的碗里分了些。
看不见门口的人。
田翠萍傻眼了,重重地“哼!”气急败坏地把门框砸得震天响。
仍旧不理会。一人一狐开始大快朵颐,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这米饭均匀地拌了椿芽和鸡蛋,还夹杂着猪油的香气,令人口齿生津。虽然佐料有限,但胜在纯天然味鲜,是大自然美味的馈赠,超级下饭,每一口吃的都是满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