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我的错。祝柳脸色微沉。
祝林站起身来: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朝中的事也是你做的吧?都传到我这穷乡僻壤来了,皇帝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竟能帮着将德才兼备的太子拉下来。
他们许我可以给棠棠一个新身份,让我可以堂堂正正将她娶回家。
祝林一怔,喃喃道:原来是这般...
若不是他们逼得太紧,我何苦要这般做?我与棠棠本就没有血亲关系,我想娶又如何?既然他们非要相逼,我自当奉陪。祝柳淡淡道,他无形之中害了许多人,可他半点不悔。
她知道你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吗?
她不需要知道,我也不会叫她知道。所有的阴暗与不堪由他来受便可,棠棠只需要做好她自己,快快乐乐地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祝林忽而轻笑:怪不得你连一个与她联系的途径都不给,祝絮之,我果真是比不过你...
若没旁的事,我要回去陪棠棠了。祝柳转身缓步离开。
他的脚步声刚至门口,祝棠便听见了,她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由远走近。
看着我作甚。祝柳摸了摸她的头,我沐浴完了再来陪你。
我也要沐浴。祝棠坐起身来,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
祝柳无奈笑了笑:好,我扶你,你慢些。他扶着她坐在浴桶里,拿着帕子轻轻给她擦洗,生怕弄疼她。
她靠在浴桶边缘,回眸看他:肚子太大了,不能和三哥一起。
祝柳心头一热,看着她因身孕又大了几分的双峰,眼神暗了暗,哑声道:莫要胡闹,当心肚子。
她没话说,擦干后坐在椅上等他,被他又抱回了床上。
漆黑的室内,几乎看不见五指,祝棠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在他耳旁轻轻说了句什么,惹得他腾得坐起身来。
莫闹了,你如今这样怎能做那种事?
这么久都没有,你不想吗?还是你外面有别人了?
祝柳有些头疼:我哪儿有什么别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他说完,见她闪亮的眸子还是盯着自己看。
他实在有些扛不住,埋下头去,片刻后,他抬眸看她:这样可好?
不好,不够。
祝柳再也忍不住,坐起身子,小心翼翼护着她隆起的小腹,低声问道:可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很舒服。祝棠伸着脖子娇声道。
祝柳失笑,没再多问。
半柱香后,祝棠懒洋洋地躺在他怀里,握着他的手:好喜欢三哥。
你是喜欢这种事,还是喜欢三哥?
祝棠瞪他一眼:当然是喜欢三哥!
我明日是去问问大夫,你能不能出远门,若能,便带你回京城。京城的条件比这里好,大夫也比这里多,到时生产他也能安心一些。
好,都听三哥的。祝棠打了个哈欠,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祝柳轻轻在她眉心吻了吻,低声道:三哥也喜欢棠棠。
祝柳详细问过大夫,得知祝棠可以长时间坐船,一早便收拾了东西,准备返回京城。祝棠还未睡醒,他抱着将她放进了马车里。
父亲与大哥那里,你是如何交代的。祝林看着马车里睡得正香祝棠,低声问道。不仅是祝棠的事儿,还有祝柳参与夺嫡的事儿。
我已从祝府中搬了出来,无须与他们交代。
祝林点点头,心道也是,他现在从龙之功在身,意气风发得很,怎会怕这怕那?照顾好四姐,我瞧她这身形不太正常,京城的名医多,若你托得上太医的关系,叫太医来看看最好。
多谢六弟提醒,我已有打算。祝柳道。
去吧,路上慢些。
祝柳微微颔首,登上马车:若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六弟只管开口。
我对四姐好,只因我与她是亲姐弟,并非是想要你什么恩惠,你只需好好待她,莫要她再整日以泪洗面了。你应当知晓,她对你有多上心。
祝柳沉默着未说话,钻进车厢中,轻轻抱着祝棠,乘马车离去。
车走到渡口,几人又换上船。祝棠已经醒了,站在船边往河面看去:我还是第一次要坐这么久的船呢。
莫在风口站久了,小心风寒。祝柳给她裹了个披风,站在她身后紧紧搂着她。
祝棠扭头亲了他一下,乐得咯咯笑,笑声被袭来的风卷起,稳稳当当地落在祝柳心口,震得他的心微微发麻。
他牵着她回了船舱之中,从床下摸出一个箱子,箱子最底处有一个锦盒。他将锦盒打开,摸出一卷金黄色的物件。
这是册封你为乡主的圣旨。他说着,将圣旨打开。
祝棠微微一惊,瞪着圆眼,以眼神询问他。
他道:圣上有一个亲姐,如今被封为成阳长公主了,长公主早年丧夫,膝下无子,一日出游之时遇见了孤女棠棠。棠棠危急之时给了长公主一碗吃食,长公主见其可怜,将其养在膝下,直至今日才得已见众人。
祝棠明了,这是他为她编造的新身份,她不知三哥哪儿来的这般大的能耐,却也知他能求来这些定是千辛万苦。
她窝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三哥,谢谢你。
祝柳笑了下:与我还用言谢?这本就是她该有的。
我本想将你带回京后就与你成亲,只是如今月份大了,恐遭人闲话,不若等孩儿降生后,再办婚礼,棠棠觉得如何?
只要能和三哥在一块儿,其余的对祝棠来说都不重要:能和三哥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
祝柳摸了摸她的头:可不能这么知足。她就算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愿意的,唯独受不了她什么也不求。
她道:我只希望三哥永远只喜欢我一个。
这算是什么要求,本就是他该做到的:我永远只喜欢祝棠一个,只有祝棠一个。
他这辈子只有棠棠一个,从前是,以后也是。
(正文完。)
第95章
三哥在这里陪你好不好?祝柳声音有些颤抖, 他跪坐在床边,紧紧握住祝棠的手。
到京中已有数月,祝棠的肚子越来越大, 已到了足月, 从昨日夜里就开始发动了,一直到天亮还未开始生产。
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嘴唇却被自己咬得血红。
祝柳看得有些心慌,他一直以为她不会再有孕了,所以才那样肆无忌惮, 若不是他去接她时, 孩子月份已经大了,否则他都会劝她不要孩子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在她冷汗密布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棠棠, 三哥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祝棠摇头,艰难回答:我不想让三哥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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