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夏表情一僵,只当作没听见,接着看素渺。
素渺却不说话了,转头看了宁榕一眼。
宁榕把药端起来:喝吧,不烫了。
伏夏没有办法装没听见了,苦着脸看了宁榕一眼,想糊弄过去。
但是今天的宁榕格外的不近人情。她面无表情:再不喝就更苦了。
伏夏嘶了一下,试探:我等会儿再喝?
宁榕冷着脸,不说话。
虚昭涵在一边,捂了捂额头。
借了骨玉的光,虚昭涵觉得自己算是明白一点别人的心思了。
她敢打赌,宁榕师姐现在这个反应,十有八九是酸了!
这十有八九里,还有那么十有八九,是因为刚刚伏夏师姐的那句我也想你!
伏夏不知道吗?
她知道。
但是现在素渺还在,如果自己当着素渺的面向宁榕解释,素渺肯定会不自在。
但是小靠山又不能不哄。
伏夏只能接过碗,硬着头皮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全部喝光。
是真的苦。
她皱着脸,向宁榕张开手。
宁榕只当没看见,接过碗放到一边,依旧很冷漠:喝了药就好好休息吧。
伏夏委屈:糖呢?
宁榕对她有点内疚地笑了一下,自己都想不明白原因的:没有了。
第49章 崇拜或者向往
宁榕确实在赌气。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赌气。
只是模模糊糊觉得一直和素渺说话的师妹真的太让人生气了。
尤其是今天师妹躺在床上,房间里烧了炭盆,被子又太软太厚,师妹的衣服就不是整整齐齐的。而是一件加了绒的里衣,躺了太久了,领口就歪歪扭扭了。
虽然师妹好好盖着被子,但是宁榕还是不想给素渺看。
她一看到素渺,就想到当时素渺说伏夏师姐腰细。然后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那天看到的场景。
越想就越不自在。
她把糖收起来,端着碗回去了。
她走了没一会儿,素渺就也走了。
虚昭涵在后面幽幽:想不到啊。
素渺不好意思:我就是
她声音越来越小:你当时不在嘛。所以你不知道。
后来我在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就是
素渺低落了一点:她和宁榕师姐就很好啊。
你知道她和宁榕师姐好,那现在在干什么。
素渺犹豫:我觉得,她们两个现在
素渺犹豫着说自己的感觉:进一步可以说是两情相悦,但是退一步,就是普通的师姐妹啊
虚昭涵冷漠:普通的师姐妹?
那要是普通的师姐妹,那我算什么?!
素渺说:是啊,宁榕师姐好像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啊,之前我在,宁榕师姐对我也好啊。伏夏师姐对我也很好。她们两个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我觉得,就是
虚昭涵摆手:反正她对我可不这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素渺叹了口气。
伏夏房间里。刚刚拿着药碗离开的人,现在又回来了。
她站在门外看了一下,发现素渺和虚昭涵已经离开了,就推门进去了。
伏夏还躺着,正在看着窗外没了叶子的树枝。
听到了脚步声也没有抬眼。
直到一只手伸到了眼前。
手心白皙,上面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细茧,太渊穴那一处的线条柔软好看,像梧桐树的枝干。
大鱼际那一块泛着粉,能看到皮肉深处青紫色的细小血管。
伏夏的眼根本不能从那块粉里移开视线。
直到那个人把手往下移了移。把手心里的那块糖移到她眼前:呐,嘴里还苦吗?
伏夏看着那块糖,转而去看小靠山的脸。
她撇撇嘴:苦。
不仅苦,而且又把药吐出来了,就更苦了。
宁榕走开了一点,给她倒了一杯水:漱漱口。
刚刚趁着没人吐药的时候就已经漱过口了,但是还是苦。
伏夏看着那双手,半坐起来,就着宁榕的手漱了漱口。宁榕另一只手就递过来一个空杯子,让她把水吐在那里。
伏夏刚把水吐出来,宁榕就把糖塞到了她嘴里。
伏夏用舌尖把糖推到了嗓子眼处含了一会儿,又把它顶到了腮帮子处含好,嘟嘟囔囔地和宁榕说:师姐,我真的好了。我不想喝药了。
宁榕刚刚把杯子里的漱口水倒掉,把杯子洗干净。
她一边擦杯子一边随手用自己的胳膊碰了碰伏夏的胳膊:可是你身上还是很凉。
伏夏绝望:每个人都不一样,我只是凉,我没有事!
你体柔。
我没有!
宁榕已经把杯子放好了。她看向伏夏:可是你走两步就累,你上次在黎城,剑都拿不动,你每次去易安崖一趟,都气喘吁吁。你站得久了还难受
伏夏:
伏夏一边绝望,一边伸手,把宁榕的手拉过来,用拇指揉着大鱼际和虎口处,手指擦过去的那一瞬间是白色的,手指刚刚抹过去,就变成了更红的颜色。血管就渐渐的看不清晰了。
宁榕只觉得自己手上痒痒的。连带着心里也是痒痒的。
她低头看过去。
师妹还躺在床上,因为低着头,所以眼尾显得尖尖上挑起来,睫毛长长的。
伏夏身材瘦削,所以手也是细细的长长的,她不愿意干活,平时就愿意躺着,所以手上干干净净的。但是因为太细,手上也没有什么肉,所以也算不上软。只感觉到一点凉。
和师妹这个人一样。感觉凉凉的没有什么人情味。但是又总是让人感觉,心里软软的。
伏夏揉了一会儿小靠山的手,软声劝:我真的好了。
这次宁榕连反驳都没有,她不置一词,接着看伏夏玩自己的手。
伏夏又说:药真的很苦,我一口都喝不下去。
刚刚不是也喝了吗?
宁榕叹气:这次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记得给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