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打了一个哭嗝,乖乖缩成了一团小毛球。
你不打算在清水寺一直待着,于是准备先和兄弟们会和,然后直接回到京都舞哉那里。
你手里捏着狱门疆,羂索迟早会找上门来,清水寺的和尚也会下山搜捕他,所以你打算先去解决无惨。
你师父给兄弟们编织了一个结界,两面宿傩坐在树底下睡大觉,其他两个兄弟不知道去哪了。
你刚刚踏进结界,他就睁开眼睛盯着你,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么慢。
他嘴里就没好话,可是你看他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就好想哭。
他的脸上好像一直都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无畏,眼睛里也始终装着对什么都没所谓的淡漠。
你感觉他就像一座山,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不会被任何东西改变,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永远平静的海,一颗永恒璀璨的钻石。
你放任自己在温柔的海水里浸太久了,你在他怀里哭得太多了。
现在,你只要看见他,那些被你强行压制下去的伤心就又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他依旧坐在树底下,不耐烦地看着你,又哭?
你钻进他怀里,我师父死了。
两面宿傩沉默了一会,像是真的很困惑,死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因为我在乎他,他死了我当然会难过!
你声音哽咽,又感觉哭过以后好多了,你和他说话:我有了一个新的仇人,叫羂索,他特别牛,我还弄了一个阵营。
你把系统面板打开,发现你还没给你的阵营取名字。
你打了个营子上去,系统提示你,这个名字会掉你大量的声望,请问你是否确认要取这个名字。
你赶紧点了否。
身为取名小天才,你还是第一次遇见取名字会掉声望这种事,你看着宿傩,又摸他的眼睛,宿傩,你说我的阵营叫什么好。
他挑眉,问我?
你点头,快说呀。
两面宿傩张口就来,虫子教。
你气得咬他,为什么是虫子!
他笑,磨牙的小虫子。
你眨了眨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你,可恶,他的牙才没长齐呢,明明你的每一颗牙齿他都舔过,明明每一颗都好好的,现在他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你!
你用力咬在他的胸口,他轻轻笑,胸膛震起来,然后按住你的脑袋,用力。
你突然被他按进软乎乎的大胸里,只感觉眼皮又在打架了,哪里还顾得上咬他。
硬要说的话,你已经好几百年没有睡过觉了,现在什么事也不想管,就想睡觉。
你躺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算美美开睡,可是两面宿傩这个家伙又对你发出了嘲讽的笑,不吃了?
你瞪他,等我睡醒就咬死你。
两面宿傩挑眉,把手指塞进你的嘴里,咬。
他说着,还搅了搅你的舌头,光是刚刚那种力道可不行。
你气得半死,这家伙永远都是这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从见他的第一眼到现在,你和他待在一起多久,他就拽了多久!
他只是你的奴隶,凭啥这么拽!
困意让你变成了一个小傻蛋,你真的听他的话狠狠咬了下去。
喜欢喊别人小狗。
两面宿傩看起来根本没有被你咬疼,语气不屑,带着轻笑,谁才是狗。
可恶,你瞪他,干脆把你的阵营改成了狗狗教,你还打算大力嘲讽他的,可惜你太困了,立马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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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人分开已经三天了。
里梅每分每秒都在想她,想着出去的办法。
大人现在在做什么,她有没有遇见危险,是不是又掉进了黑暗的地方?
一天又一天过去,里梅总是一无所获。
宿傩大人一直在树底下睡觉,偶尔醒了,就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到处乱窜。
宿傩大人知道大人在哪里吗?
里梅不敢问。
上一次,他被大人的未婚夫打败,浑身是血地爬到宿傩大人面前,求他去杀了那个胆敢顶着大人未婚夫的名号在世间行走的人。
宿傩大人抱着熟睡的大人,头也不回,懒洋洋地问他:你在教我做事。
里梅立即伏下脑袋,里梅不敢。
他的到来像是吵醒了熟睡的大人,两位大人一起看向他。
里梅该走的,应该立刻离开这里的,可是他喊她:大人。
里梅说:我受伤了。
于是她从宿傩大人的怀里钻出来,抱住了自己。
里梅看见背对着她的宿傩大人低头,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怀抱。
宿傩大人脸上的表情不算难看,但是那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还是让里梅获得了一点点胜利的愉悦。
他把大人抢了过来。
可是很快,这一点愉悦便被无情地碾碎了。
就像他的自尊、他的自信、大人给他的奖励那样,通通都碎掉了。
他只剩下永远不会被注意到的、在阴暗的角落悄然生长的、肮脏的爱慕。
那只狐狸说的没错。
他爱慕大人。
现在,破碎的里梅再次面对了这个情景。
宿傩大人坐在树下,她在宿傩大人的怀中熟睡。
几日不见,大人变得更像是神了,就连在睡梦中,那张脸也有着圣洁、不可靠近的意味。
可是这样的她,此刻就像个孩子一样枕在宿傩大人的臂弯,身体和猫一样蜷缩起来,还像个孩子一样含着宿傩大人的手指。
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的大人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但是永远不会对他露出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
那是独属于宿傩大人的,谁也不配有,谁也抢不走。
于是,他躲在暗处看。
能够像这样远远的看,能够偷偷看见大人的这一面,他就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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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明月高悬, 晚风轻柔,卷来浅淡的花香,你在宿傩怀里美美醒来。
他早就醒了, 还一直在盯着你,你揉了揉眼睛, 然后朝他笑,宿傩。
你朝他扬了扬下巴, 打算告诉他, 你给你的阵营起名狗狗教的事,可惜这家伙没有给你机会。
他扣着你的脑袋吻你。
自从上一次你的早餐威胁以后,宿傩就像是被迫收起了利爪的兽, 两只手用力掐着你的腰,吻你的力道却轻轻的、哪怕牙齿不受控制刺进你的舌尖,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痛感。
太舒服了, 好久没有亲亲过,你不受控制发起抖来,他动作顿住,然后轻轻舔你。
痛?
你摇头。
不是痛, 是太舒服了, 这家伙舌头上有咒印, 舔你的时候又痒又麻,你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宿傩。
你不忘初心:我给我的阵营取名狗狗教了。
他笑, 嗯。
这么平淡?!
你又抬起头看他, 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生气不爽的表情,可是没有, 这家伙每次吃饱以后就像被安抚好的大狮子, 全身上下写满了慵懒惬意。
你昨天还做梦梦见他气个半死呢, 现在他现在根本不气,你当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了,你加大马力:狗狗就是你。
他这才看你,也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毛,一副你还有什么屁话要说的表情。
你真是感觉一个大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昨天太困了,你都没来得及看通知,结果刚刚一看,你才知道,因为你给阵营取名为狗狗教,你的声望掉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