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一直一边听,一边低头看手机,像是在上网查资料,见你说完了,他偏头看向甚尔。
精神方面的办法试过吗?
伏黑甚尔倚着沙发:那家伙没什么廉耻心,对痛觉也没什么反应,偶尔几次痛极了,再听见大小姐的声音会有点崩溃,崩溃之后就说他和大小姐的爱情故事,一个小时下来,我都已经听了三个版本了。
那就用稍微特殊点的手段怎么样?
伏黑甚尔一愣:如果是我理解的那种,我没有经验。
又不要你上阵,先了解一些理论知识?
什么呀?两个人在说什么,你和五条悟就像两个傻蛋一样看夏油杰和伏黑甚尔拿着手机查资料,然后夏油杰拿出你用完的纸笔,就在你画的宿傩的另一面写字。
你想要偷看,夏油杰迅速把纸条盖起来:椿,听话,你先到旁边去。
让大小姐看吧。
伏黑甚尔坐直,看着你:那家伙只对大小姐有些反应。
夏油杰轻轻皱眉,椿年纪还小,怎么能让她接触这些。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抱她的时候倒没想着大小姐年纪还小?惠已经失踪两个小时,我不想再等了。
这是一回事?夏油杰也挑起眉毛,你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强硬、分毫不让的样子:既然那家伙用伏黑惠的生命做筹码威胁,就不会让他出事。
你能保证吗。
伏黑甚尔冷冷看着他:只不过是让大小姐多一条狗而已,这样的狗,禅院家里千千万万条,你这小子管得过来吗?
这两个家伙搞得好像要打架一样,五条悟没心没肺抱着你玩手机游戏,一副压根没听的样子,你有点无语。
小惠还没找到呢,看看这三个没用的男人!
你拍了拍桌子:不许吵架!
刚刚你们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年纪还小,不能接触,杰,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夏油杰手里还捏着纸,被你凶了以后,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有点无奈地问你:椿真的要听吗?
伏黑甚尔直接把他手里的纸抢过来递给你。
你拿起来看,夏油杰的字很漂亮,上面写着: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感知觉思维记忆障碍、米尔格拉姆服从实验、巴甫洛夫的狗
只不过是多养一条狗而已,这对大小姐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伏黑甚尔看着夏油杰:大小姐七岁就养了我,叫我把胸炼大,好叫她睡起来舒服。
睡起来舒服?
夏油杰看你,椿,是这样吗?
你还在琢磨这些词条呢,头也不抬:没错。
夏油杰好一会没说话,你感觉奇怪,抬头看他,杰,你们想怎么样呀,快和我说!
他看了你好一会,然后叹气:因为现在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们才稍微用了一点比较过分,比较不正常的办法,你确定要听吗?
你耐心用尽,催促道:快说呀!
十几分钟以后,你听明白了,他们想趁着羂索精神失常,直接趁他病要他命,把羂索关小黑屋里,然后用那种特别科学的办法,摧毁他的人格,改变他的认知,重建他的思维,让他彻彻底底变成你脚下的一条狗。
听起来蛮爽的,也没什么不正常啊,羂索这么坏,敢绑架惠,怎么对他都不过分吧。
你站起来:什么时候开搞?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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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在这里。
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把我关进来的人是我的师妹, 她喜欢紫藤花这是我看着小院子猜出来的。
为什么?
记不得了。
印象里有她的声音,我脖子上的链子是她扣上来的。
师兄。
她喊我,你好像一条狗啊。
想出去, 想知道我是谁。
想起来一点点。
我是羂索,这是师父赐的名字,回忆起师父, 耳边总是会有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恨他,有点想要流泪。
为什么?
忘了。
开始看那些书,原来我是几百年前的人,师父、师妹,我没有记错,我的确拥有过。
我爱师妹。
我看着书上的文字, 这个词汇很陌生, 我好像从来没有体会过。
也许是我忘了。
哪怕只剩下一点脑子, 我也想要一个完整的自己,所以要记起来, 我的名字、我的人生、我的理想、我的心脏。
把自己差不多拼起来了, 可是关于爱, 依旧是空白。
我找到了另一个人,天元, 我们的小师弟, 他在研究长生术式, 从他的口中, 差不多了解到什么是爱。
会想她, 所以我每一天都在想她。
会付出, 所以我帮我们的小师弟做了很多事。
会宽容,所以我不再排斥脖子上的链条。
让她开心、为她牺牲一切、讨好她、思念她、在梦里看见模糊的她
把这一切都变成习惯,我就好像找回了我。
但是为什么会有呕吐的欲望,为什么每次看见小师弟,会想要拧断他的脖子。
稍微思索了一段时间,意识到他在骗我。
但还是没有杀他,我怕师妹生气。
后来去了禅院,了解到了另一回事。
是谁在骗我?
天元、书上、禅院、这些人口中的故事都不一样,和我的记忆都不一样。
是谁在骗我?
我的记忆是真实的吗?
偷走了。
把师妹的画像偷走了。
差不多能回忆起更多,师妹在我眼前抱着另一个人,那是个怪物。
她看他,侧着的脸在笑,我好爱她,所以她笑,我也下意识笑了起来。
然后她看我,从表情到眼神都冷透了,里面装着浓郁的恨。
她恨我?
那就杀了她。
我吓了一大跳,我怎么可以想要杀了师妹?
就因为她不爱我?
那些姓禅院的家伙还在说师妹和别人的故事。
我抬起手,他们全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