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向里梅,他13年前会在清水寺复活,说明在数据的推理演算中,哪怕这家伙不死,他的人生轨迹,就是一千年来一直守在清水寺里面,动都不动。
里梅,你告诉我,千年前宿傩到底做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和清水寺扯上关系的?
里梅低下头,脸上闪过恐惧的神色:千年之前
他声音断断续续的,显然对那一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回忆起一个大大的祭坛、献祭、复活、血流成河的法阵,还有宿傩站在雷雨里的背影。
献祭?复活?血流成河?
救了命了,宿傩该不会把人捉去给你献祭了吧
你忍不住去想那些死掉的人,想那些人流的血。
你是为了这个世界,宁愿自己去死的人,而两面宿傩,他正好完全和你相反。
以前他不害人还好,一害人,观念上和你的冲突就立即被无限放大了,以前忽视的问题也浮出了水面。
大熊熊滤镜轰然碎裂,你心里有点发堵。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好大熊,他本来就是个阴间反派来着,是你一厢情愿要把他往好的方面想,现在他不符合你的想象了,你也怪不了谁,只能怪你自己。
算了,知道这些对你又没好处,反正你已经许愿让大家都复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纠结这个,那日子没法过了!
你心烦意乱,感觉就像是突然出现了一根刺哽在心头,上不是上,下不是下。
不行,必须去见他。
必须要把话说清楚,你不想误会他,也不想自己生闷气。
你让里梅等你,然后又立马睡着了,宿傩依旧泡在那个浴池,你跑过去坐在他旁边。
宿傩。
你推了他一下,因为心里带着气,语气也不是很好:你是不是给我献祭了。
两面宿傩侧头看你,眉头微皱:从哪知道的。
你管我从哪里知道的!意思就是真的有这件事呗!
你气得打他: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让我的小师弟还有其他人都给我献祭了,不然为什么清水寺一个人都没了!
他眉头一挑,没有。
没有?
你盯着他看,他神色坦然,还有点烦躁,就像是在应付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你心里的气顿时就消散了。
两面宿傩从来不骗你。
你相信他。
你又钻进他怀里,和他贴贴,抬头看他:那你说嘛,里梅说什么复活,什么献祭的,还有血流成河,呜呜,听着好吓人的,到底怎么回事呀。
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
可是我就要知道就要知道!
他扣住你的腰,神色有点不耐:过来就因为这个。
那不然呢!
两面宿傩低头看了你一眼,又把手指插进你的嘴里,你咬破他的指尖,喝了苦苦的药以后,你皱着眉抱怨好苦,他吻了你一会。
然后,你就醒了。
这家伙根本不给你说话的机会!
呜呜呜,不过他没有害你的小师弟们,也没有害其他人,知道这个,你就放心了开心了,电量再次续上了。
你感觉宿傩好像已经把你当成了一个小傻蛋,为此你多少有点不满,但是不得不说,身为一个傻蛋,快乐就是非常简单。
你带着里梅走出清水寺,夏油杰一直跟着你,见你旁边出现了一个白发男人,立即加快脚步走过来。
里梅转身,和他四目相对。
小狐狸的耳朵和尾巴立即就浮现出来。
里梅当场就动手了:把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小狐狸又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这两个家伙,一见面就打!你真的是无语了,赶紧叫停他们两个。
听好了,家和万事兴,如果谁破坏我们家庭的和睦,我就再也不把他当成兄弟了!
你这话一出,两个男人的神色都有点奇怪,你才不管这个,他们只要不打架就行。
你想带里梅去托尼老师那里走一遭,可是这家伙死活不肯叫别人给他剪头发,没办法,你只好重操旧业了。
你们坐车来到了五条家,五条悟戴着圆框墨镜,见你回来了,像小猫一样钻进你怀里撒娇。
凛~等你好久了说,心都要碎掉了~
你:
夏油杰:
里梅:放开老大!
因为你的嘱咐,里梅好歹是没有动手了,五条悟才不理别人的,一个劲蹭你,你感觉被他亲过的脸颊上黏糊糊的,拿手指抹了抹。
好家伙,五条悟还涂了唇彩。
见你看他的嘴巴,他墨镜后面的蓝眸眨巴眨巴,朝你嘟起嘴:是不是被我迷住了,来,往这里亲~
五条悟。
你戳他的额头:你怎么了,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才没有。五条悟委屈巴巴的,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我已经要枯萎了!
他振振有词:凛被外面的偷腥猫绊住了回家的脚步,那我必须要好好打扮,把凛的心捉回来才行!
?
你低头看了看他的打扮,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高专的校服,拜托,哪里有接近30岁的人穿高中生的制服啊!
这年头,就连牛郎都不这么干了!
你对好好打扮的定义就是穿这个?
对上你嫌弃又无语的目光,五条悟用力抱你:凛不是最喜欢老子穿这个了吗!不止一次夸过老子帅的!
你现在都多大了!
五条悟摘掉墨镜 臭着脸瞪你:你嫌我老了!
没有!
那你什么意思!
我错了还不行吗。
在兄弟们面前多少给你留点面子啊五条悟,你揉了揉小猫的脑袋,快别闹了,说点正经的,对于攻略小惠和悠仁,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叫下人拿了剪刀过来,一边给里梅剪头发,一边听夏油杰给你出主意。
五条悟在你背后抱你,开着无下限,把你和里梅隔开,然后闻你身上的味道。
明明说了没味道还要嗅嗅,五条悟傻乎乎的,你想到直哉那个样子,心里对五条悟更加担心。
他表面看起来若无其事,还可以花里胡哨给你整活,但是从今天他的表现来看,他就是一只大病猫。
夏油杰还在给你出主意,而你的心思已经跑到八百米开外去了,你突然想起来,晚上杰说的那句话。
梳理记忆的咒具给悟了。
杰。
你看向夏油杰,之前你说梳理记忆的咒具给五条悟了,是怎么回事啊?
埋在你颈间的五条悟突然颤了一下,救命呜呜,你真的是心疼到心脏真的在痛,你赶紧丢掉手里的剪刀,把五条悟抱住,亲他的额头哄他。
五条悟是不会把伤口摊开给人看的小猫,受伤以后会把小肚皮藏起来,在角落自己舔伤口。
你让里梅和夏油杰都先去休息,然后看向五条悟。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那个咒具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不好?
没有怎么回事。
他明明已经长大好多了,可是脸还是没有多少变化,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他给你一个灿烂如艳阳的笑,给你一双如宝石般在深夜里的熠熠生辉的蓝眸。
他给你他全部的乖巧和依赖,你想看,于是他摊开肚皮,把血淋淋的伤口展露在你眼前:只是不想忘记一个人,所以用那个咒具记得她。
好痛。
从他的眼睛里、从他的笑里、从他说话的语气里,你读到了他的痛。
好痛。
他有没有喊痛?有没有像你教他的那样,痛的时候呼唤你的名字,期待你的安抚?
肯定有的吧。